太阳西下,佘光散绮,到处是一片狗栏的粉黄色,这给
荒凉的山野涂上了奇异的色彩。
两匹铁青马,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奔驰。马上坐着文江河和马兰。
文江河一身紫紹皮缝制的劲装,劲装显得华贵而又英姿
勃勃。
马兰还的那身打扮,让人看去,疑似仙女下凡,再正经的男子也想多看几眼。若不见那肩头斜背的长剑,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个武功超群的侠女。
可惜的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那文江河与她为伴。她不时回过头去,看那一点点模糊,一点点变小的玉雪
峰,眼里充满了依恋之情。
到处是一片寂静,风越来越凉,她心头涌出了凄凉感。尽管有文江河在身边,不能说孤独,也不能说寂寞,可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这比孤独,比寂寞遂心烦。一望无陆的山野,没有人,没有房子,没存动檢,只有那自尾海雕在头顶盘旋,白尾海雕不时发出长啸,那啸声竟
使她直打冷战。
走啊走,不停地走了大半天,铁青马明显地疲倦了。
前面有棵大榆树,孤伶伶地立在路旁,树下落了一层叶
子。
文江河说道:“咱们在这儿给马饮饮水,让它吃点料,我们也休恩片刻,然后再上路,到吉祥镇住宿。”
马兰内穿皮衣,还是冻得手姆发麻,她赶紧从马上跳下
来,活动一下身子。
文江河久居深山,再加上穿着紹皮衣服,倒不觉得冷,
他打开皮囊水袋,给马饮水加料。
铁青马又饿又渴,喝了不少水,吃了不少草。
他精心地照料这不会说话的朋友,这两匹马当年曾把他
从桦树屯软到白头山,现在又要赶往遥远的南方,他与它们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他宁肯自己挨饿受渴,也不能让铁青马受委屈。
马兰显得心事重重,只是呆呆抱着文江河,并没有伸
手帮他干什么。
文江河喂完马,说道:“我们可以上路了。
马兰摇摇头说道:“我也饿了,也渴了,也冷了,咱们
吃点东再再走吧。”
文江河有点迟疑,若耽误时间长了,进吉祥镇天非黑不可,那就不方便了。可是他没说出来,因为他无法拒绝马兰
的要求。
一个美丽的少女能离开众媒姊,陪自己闯荡江湖,其诚可感,自己应该好好照顾她。于是他说道:“我弄点柴草,
找个背风处,点上火,热热干粮再吃。”
不一会儿柴草就弄来了,多是树枝,用火摺子点着,柴
堆立即窜起很高的火苗子。
两个人靠精大榆树,烤了一会火,他们从火中机出一些
木炭,将干粮放到木炭上加热。
不管什么季节,水是不可缺少的东西,如果没有水,那
坚硬的干粮就难以下咽。
马兰把一葫芦水递给文江河。
文江河嘴对嘴喝起来,发出了滋滋的允吸声。
马兰说道:“这要是酒就好了,喝酒可以暧身子。”文江河将葫芦放下,说道:“酒可以暧身子,也可以醉
人,要是醉在这儿,晚上非被狼叼去不可。”
马兰说道:“你要是醉了,我就给你守夜,狼来了我就把狼杀了,扒下狼皮给你做褥子,狼皮褥子最防寒了。”文江河说道:“我们浪迹天涯,根本用不着祷子。”马兰接过葫芦,吃一口干粮,喝一口水,还象平常那么
文雅,那么活静,不失大家闺秀之态。火在熊熊燃烧,在散发着巨大的热力。
马兰觉得肚子里不大对劲,象开水一般咕噜直响,并且隐隐作痛,不由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她把手中的干粮和葫芦全都放下了,眉头锁成个大疙瘩。
文江河见马兰花容失色,身子发抖,双手将肚子搭住,
心里格登一下子,问道:“你怎么了?”
马兰把头微微抬起,眼里射出异样的光,那光里隐含着令人看不透的东西。手的力量使腹部收縮,胸部凸起。她一
句话也没说,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声。
文江河关切跑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马兰好半天才说道:“我肚子不大好受。”
文江河又问道:“是怎么不好受法?”
马兰满脸飞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发胀,有晌动,一
像打什么东西在闹,还要呕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要多难
受有多难受。”
文江河思索了片刻说道:“你肯定是吃什么东西吃不对
劲,引起了肚子痛。”
马兰虽然脸上布满了愁苦,可侬然那么美丽,那么楚楚动人,让人可怜,让人同情,更让人感到一种特殊的美。她娇声说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文江河看见地上的水葫芦,说道:“是不是水太凉,喝
凉水就容易闹肚子。”
马兰突然将搭肚子的手放开,伸出来,喃喃说道:“文
哥哥,你拉我一把,我要站起来。”
文江河急忙伸手来拉,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一点缝隙
都没存。
马兰的身子缓缓站起,还没等站稳,突然一下子扑进文江河的怀抱,假声说进:“抱住我。”
文江河打点不知所措,可是马兰已经到了怀里,那柔软而又温暧的娇躯,那顶在自己胸脑上的富有弹性的醉胸,那触在自己脸上的小嘴正吐着热气,郎从棒内发出的幽幽香气,使他陶醉,他不由心跳加恢了。马兰说道:“我的肚子
好疼哟。
文江河一听说痛就慌了神,只好将她紧紧抱住,要用自
己身体发出的热量,驱赶她体内的寒气。
马兰轻声呻吟,眼泪象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滚落。那凝脂般的玉腕从衣服中探出,往上一弯,紧紧搂住文江河的勝
文江河明知不该这样抱一个女孩子,可又无法松开。马兰的哭声还在响着,虽然很轻很细,她象受了多大委
屈,无处诉说似的。
文江河知道马兰是爱上自己了,可自己是个漂泊者,根本不知归宿在何处,他不想让别人为自己而受苦。如果自己
耽误了一个女孩子的青舂,实在是罪过。
马兰非常伤感,悲悲切切地说道:“文哥哥,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儿建一座房子过日子吧。你把那《舆地图》拿出来,咱们毁掉,我真想象普通人那样生活,江湖太险恶
文江河苦笑道:“那图并不在我的手里,所以没有办法毁掉。而且那图非常重要,有一天找到了,也要保存好,交给有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