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中扑出一人,手持一对黑色铁手,张牙舞爪般扑
  来,他并不是击向文江河,而是扑向马兰。
  事出突然,文江河怕马兰吃亏,形一挺,要去阻挡。可马兰嘿嘿冷笑两声,长剑闪电般地抽出,朝那暗影勞去。
  “呼”地一响,剑和铁手笛重相撞。
  那黑身退几步,这时铁手的尖爪全飞出,朝文
  江河门面射去。
  文江河知道黑影在用声东击西,企图暗杀自己,他怒哼一声,拔出雪剑,轻轻一削,铁爪全被被削落。雪剑一出,塞光闪闪,剑气森森,将树林照得雪亮。十几个人只是围着,再也没有人敢近前了。
  那抓風子乞丐、瘦乞丐,又提出给黄金五千两,但也没
  有谁出头卖命。
  命到底是比金子值钱。
  文江河不想杀人,只想吓退这些人。他将雪剑朝瘦乞丐用酒箭打出祠的大树砍去,寒光过后,一声骇响,比人身粗许多的树身立即折断,缓缓倒下。
  顿时砂土横飞,枝叶遍地,巨大的树身猛砸地面,震份
  树棵都摇晃。
  岡符的入哪个不害伯,他们身子连连倒退,一声轰响之下,树林里出现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不同人的沉泣喘息声。文江河和马兰从容地牵过马,跳了上去,刚要打马,从
  石屋就面飞出两个人,正是那石屋主人瞎眼婆婆和瘸腿老爷爷,二老一人横在一匹马前,撕去了昔曰和善的面纱。文江河没想到这两位有残疾的老人动作竟如此快,他们弹指间来到面前,也是隐居的高人,文江河心头暗暗一征,不奸发作,他笑着问:“二位前華有何指教?
  瞎眼老婆婆问道:“你可是那白头山朱思源的门人?”马兰见老婆婆直呼文江河师父的名字,甚是不高兴,冷
  冷地回答道:“你早就知道还问什么?”
  瘸腿老茶爷顿声说道:“我们没和你说话,你不搭腔也
  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马兰刚要发作,文江河用手势制止了,说道:“老前
  辈,有什么事就请快讲,我们还要赶路。”
  瞎眼老婆婆道:“我们奉命将你所带物品全部扣下,一
  点也不许带走。”
  文江河对二位老人平常印象不错,决没想到他们也足武林中人,他们肯定是哪个门派的,否则就不存在奉命了。文
  江河还是很客气地问道:“在下斗胆相问,二位前辈如此
  一把年纪,还奉何人之命干此剪径勾当,此不误了一生清
  白”
  瘸腿老爷爷道:“你最好是听话,切莫多言”
  文江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东西若是被抢走,至少该知道足谁抢的,去衙门告状,能说出个一二三
  瞎眼老婆婆说道:“你的东西被抢,只能算你幸运,
  若是去了衙门,非要你脑袋不可。衙门可不是你去的地
  方”
  文江河说道:“你不说出这个人,从我奇上一跟毫毛也得
  不去。”
  瞎眼老婆婆似乎惋惜道:“你们年纪轻轻,大概是一对
  情侣,还没过上好日子,死了该多可惜。”
  马兰发觉后面有动静,赶紧转过身去,见那退去的人又
  蠢蠢欲动,她娇叱一声道:“文哥哥注意。”
  瘸腿老爷爷道:“听人劝,吃饱饭,快把东西留下,回
  那白头山吧。”
  文江河心头十分恼怒,但脸上尽量保持平静,他深知轻易不能与两个残疾老人伤了和气。他说道:“多谢前辈好心,实话对你说,师父已经仙逝,松廣洞已封,我已无家可归,只能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再也不回白头山了。”
  两位老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部都出现了惊骇之各。
  就在此时,围着的十几人都无声无息地倒地,但不见有
  人出手。
  瞎眼老婆婆似乎有“听风辨位”的功夫,突然说道:“不
  好,我们快走。”
  病腿老爷爷眉头一皱,说道:“咱们不管了。”一阵风起,两个老人不见了。
  没多大工夫,在三丈开外处,只见两具尸体从空中落
  下,发出两声沉重的闷响。
  文江河顺着响声望去,落地的竟是刚刚走开的两位老人,二老仰面朝天,欢眼闭上,无声无息,人巳断气。身上没有伤痕,只是颈上摇着一根天鹤毛,入肉处留有一个红点。
  能把鹅毛掷入人的肉里,这内力何等惊人。
  再瞅其他人,也都死在天鹤毛下。
  文江河心中怒火炽燃,大声叫道:“哪位趁乱暗施杀
  手,快现出身形,咱们比个高低。”
  四周死一般空寂,没有人答应。
  夕阳已经落尽,树沐里一片漆黑,只打石屋里的灯还在亮着,可惜主人已经死了,再也喝不到老人家泡制的热茶了。文江河并不太计较老人们不大友好的态度,那可能是被迫之下所为,他仍然怀念老人的好处,不由惋惜站长叹一声,他这才感觉到人生的险恶。他大声地喊问:“防下導手的那位,为何不敢现身?
  马兰已经被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她站在文江河
  身后不动了。
  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啸,轻得像人咳嗽一般,但文江河听见了,他一时气愤,认定这是杀死如此多人的凶手,他拍马朝啸声响处奔去,马兰想跟去,可是怎么也上不去马了,她
  吓坏了。
  果然,文江河在树林的深处吞见一个人影,人影宛如一
  朵灰色的烟雾,飘飘忽忽,不快不慢地飞着。
  文江河大喊大叫:“站住丨站住”
  那灰影在树林中绕来绕去,总是与文江河保特相当距离,文江河就是追不上。因为符树組挡,马跑不快。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厉的叫:“文哥哥……”
  他听出是马兰在呼喊,知道不好,他已无心去追赶那灰色人影,返身朝房方向奔去。
  来到石房子前面,只见那一堆尸体,还有用蹄剑地的铁
  青马,不见了马兰的踪影。马兰被什么人滤去了呢?
  马兰武功相当厉害,一般人休想近得边,更不用说據
  走了。劫走马兰之人一定是个顶尖高手。
  附近一个活人也没有,根本无法打听是何人劫走了马。
  这些死人说不定是被劫走马兰的人所杀。文江河对那个引走自己的灰影是杀手的观念发生了动摇,说不定是伙,他们用调虎离山计将己调走,然后对马兰下手。要足那样,己就上当受骗了,他不由得责怪自己太缺心眼,应该和马兰一道去追那灰影,有了意外好照应。
  那每隔几步就是一具具的尸体,齐齐整整地摆着,充满了
  恐怖和残酷。
  那死者颈部的天鹅羽毛又又亮,非常显眼,构成一幅
  奇特的图案。
  是谁有如此高的身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杀死那么多
  人,不是趁其不备,而是公开出手的。
  死者当中有恶人,但大部分只是奉命而巳,不该死
  的,吓退也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