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猴也不大想去,迟迟疑疑地没动地方。文江河见此状,心里甚是不快,斥责道:“这也不是进阎王店,互相推什么要是取白的或黄的,就都脑袋削个尖了。快敲门,我要进去。”
剥皮猴大概不敢得罪三角眼和独眼地赖,只好硬着头皮
去敲门。
不大工夫,门开了,从门缝里你出一个女人的头,叫
道:“深更半夜的,谁来叫门?”
剥皮猴急忙抱拳说道:“小大姐,在下是剥皮猴彭云龙,奉抚松地赖的头儿仲狗剩的命令,将武云霞要找的文江河送到,这文江河要和武云霞做笔大买卖,请让我们进去。”
那女人年纪不大,也不算小,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说不上漂亮,但很精明,她徒手将门关死,进去禀报。文江河这才知道独眼仲狗剩是当地地赖的头儿,怪不得
口气那么狂傲。
一直躲在暗处的仲狗剩对文江河说道:“那黑心寡妇是
个顶难斗的人物,你可得加点小心,别中了她的歪门邪
道。”
文江河觉得仲狗剩还不太坏,点点头说道:“谢谢你的
关照,我记住了。”
门开了,又增加了一个女人,约摸有二十来岁,一双玉
手,轻抚蛇腰肥臀,大眼晴荡人心魄地忽闪着,嘴唇似血般红艳,一笑充满风骚,粉脸上有几粒雀斑,厚厚的胭脂也
没盖住。她娇声问道:“哪位是文公子?贱妾武云霞有请
了。”
文江河应声说道:“在下文江河是你花重金劫掠的对
象,逃不过去,主动登门拜访,听候发落。”
黑心寡妇武云霞还是满脸堆笑道:“哪里,哪里,那是误会,我决无劫掠你财物之心。如果谁打着我的旗号千了,贱妾决不会宽恕干这种事的人。”
文江河冷笑道:“这倒不用了,我已替你教训他们了,只要你说话算数,将该付的银子支付了,事就完了。”一块来的三角眼、剥皮猴和独眼地赖都躲到暗处,不敢露面,伯黑心寡妇怪罪下来担戴不起,他们听文江河一讲,
心里多少宽慰一点。
黑心寡妇还是笑容满面,问道:“文公子是长白天君的
关门弟子,果然一表人材,令人肃然起敬,但不知到抚松地面有何贵干?”
文江河觉得黑心寡妇满嘴甜言蜜语和虚头巴脑的客套,
没有半句真话,实际上是探底细,包藏祸心,好寻找机会
下手,果然是个难斗人物,不知她是受何人指使,自己一定
要查出其人,才好顺藤摸瓜,找到天鹅玉女。他说道:“实在是过奖了,在下来到抚松只是想结交些江湖上的朋友,开开眼界而已,并非有什么大事。”
黑心寡妇道:“照此说来,你一定在抚松住些日子了。贱妾虽是女流之辈,却有不少江湖朋友,我可以搭桥引线,
我你想不会反对吧?”
文江河明知黑心寡妇是虚心假意,不便当面点破,说道:“在下劳您大驾,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日后有机会定会
重谢。”
黑心寡妇象个小孩子似地拍着双手说定:“太妙了,太
好了,贱妾又多了一个年轻的朋发。”
文江河渉世不深,见黑心寡妇无什么恶意,便有点放松警惕。本来是要制住她洵问天鹅玉女情况的,一时不忍心下
黑心寡妇脸上一派次愉之色,说道:“我长你几岁,你就叫我大姐吧,我就称你老弟,见了别的朋友便于介绍。”文江河征了征,没想到黑心寡妇要和自己称姐道弟,不
好推辞,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就这样叫吧。”黑心寡妇对开门的女子说道:“甜甜,我兄弟来了,你
还不引到客厅去,在门口站着成何体统。”
甜甜柳腰一扭,顺手把门关死,把独眼地赖、剥皮猴和三角跟扔在外面,根本没有理会。然后说道:“文公子,玉兰替夫人有请了。”
文江河和黑心寡妇一块来到客厅。
刚坐定,丫环便送来热荼。
黑心寡妇又盼附道:“备些酒菜,为我兄弟压惊洗
坐。”
丫环娇声答应着旋风似地走了。
文江河心里有事,本不想喝酒吃饭,可又不好拒绝,但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说道,“抚松地面除了仲狗剩这些地
赖外还有什么帮派组织?在江湖中属于那个武林门派?”黑心寡妇微微一笑道:“要算是有帮派的也有几家,震关东西门霜的铗血帮,毒指阴手凌山秋的风雨堂,穿云鹤钱飞虎的天地会,都占符一块地盘,可没所说属于江湖中那个
门派。”
文江河记住了这些帮派的名称,继续问道:“大姐虽为女性,可有一身了不得的功夫,不知在那个门派和堂口任
职?能否让小弟知道。”
黑心寡妇淡淡一笑逍:“大姐身为女流之辈,本来不宜到江湖走动,所以没参加任何帮派。如今一改旧辙,有个要
好的朋友招邀,建一个新的组织,在江湖上扬名立门,轰轰
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业。”
文江河问道:“叫什么名称?都有谁担任要职?”
黑心寡妇说道:“名学叫花联教,清一色是女人,男的一个不要。我们要把普天下的女中豪杰都聚在一起,把整个世界弄个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文江河问道:“贵教为何不要男人?”
黑心寡妇笑脸消失了,恨恨地说道;“这里的男人多是从关內来的叫花子,穷得叮当响,就会骗取女人的眼泪,实在找不出几个象兄弟这等象样之人,只配到丐帮当个走卒。”文江河听出黑心露妇的话中对男人充满了僧恨。他虽不爱听,可不想争论个高低,他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大姐有聚普天下女中豪杰的雄心壮志,兄弟想打听一个人,不知可以不可以?”
黑心寡妇道:“兄弟尽管直言。”
文江河说道:“兄弟有一位好友是在吉祥镇下落不明的,是被天鹅玉女劫據,您一定知道天鹅玉女的去处吧?”黑心寡妇目光一暗,征了片刻才说道:“你说那天鹅玉
女,大姐不知去处,只闻其名,从没见过其人。”文江河脸也沉下来,说道:“这天鹅玉女就在抚松,并让你堵截我的所有物品,大姐怎么又什么都不知道了呢?”黑心寡妇叹息道:“我说过这里的男人多是叫花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他们的话你一句也不可信,我从来不听他
们胡言乱语。你倒当起真来。”
文江河见黑心寡妇一接触到实质问题便打退堂鼓了,依然不肯罢休,沉默片刻说道:“大姐,你在抚松地面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天鹅玉女在树林中的石屋面前一气杀死许多丐帮的人总该知道吧。”
黑心寡妇粉面发红,沉吟良久道:“大姐听说过此事,只以为是门派之争,所以没认真探听是谁干的。”文江河造问不舍:“大姐,刚才你说的那个叫凌山秋的
人,你能认识吧?”
黑心寡妇说道:“何止是认识,他是风雨堂的堂主,人
称毒指阴手,是大姐的老对头。”
文江河问道:“你们中间有什么过节?,
黑心寡妇道:“说来话长了,大姐外号是黑心寡妇,那并非其情,我并没有结婚,这家伙对我纠缠不淸,讨厌透了。我半跟也没看上他,宁肯嫁给石头,也决不让他染上半
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