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雨被震得虎口一热,剑被钩住,失去了制敌先机,
  亏在劲遭无法全力发出,只好把力用在往回收剑上了。
  二煞果然厉害,一招抢先,不容林中雨将剑收回,每人
  伸出一只手,直奔身前五道大穴,一纵一横点去。
  林,中雨丝毫不大意,身子一退,脚下如行云流水,躲开
  已经伸过来的手。
  二煞精于联手合搏,挥动双钩,猛打猛攻,一招紧似一
  招,一招比一招决,转眼一钩成双钩,双钩变四钩,到处是
  闪着寒光的钩影,瞬间出现了无数虎头钩,合围而来。
  林中雨连遇险招,只能招架,顾不玉还手,他把长剑舞
  得风雨不透,用创护住全身,不让二煞近前。
  一阵又一阵叮叮哨哨的钩剑撞击声,传出好远好远。
  两只虎头钩一右一左,互相配合,对林中雨构成严重的
  威胁。
  三条人影不停地进退,不住地啦旋,一时惊天动地,充
  满险恶,激烈之状,无可伦比。
  三件相似的兵刃,光影似翻滚的波浪,汹涌不辞。
  林中雨虽然处于劣势,但他沉着应战,寻找空隙将功力
  全贯注在剑上,力敌两个凶煞,泼风似地刺出两剑,这两剑
  看去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是两个招式,速度极快,直削两
  个人的颈部。
  二煞没想到林中雨躲过双钩的封锁,竟刺出两剑,脸上
  不由露出惊骇之色,急忙收钩,后退,躲闪,失去了优势。
  这已经过去了七八招。
  林中雨身子纵起,人剑合一,从空中劈落,又和双钩相
  击,“哨”地一声,身子弹得更高,将二煞罩在剑气之下,
  又是一剑“长虹贯日。”
  二煞连连受到林中雨猛烈的攻击,他们感到那剑招很厉
  害,年轻人的功力不可低估,于是双钩同时探出,朝林中雨
  的剑钩去,三件兵刃又搅在一起。
  一股强大的震力,使二煞感觉到内脏被什么搅动一下,
  血往上涌,连钩都举不起来了。
  林中雨是用内家功力击出这几剑的,他用力太猛,身子
  落地之后,好不容易才站住,嘴里满是腥味,他知道是血冲
  出来了,但他把血含在嘴里,一动不动垃怒视着二煞。
  二煞见十招已过,自己并没有取胜,怔了片刻,二话没
  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林中雨口中的血,箭一样喷出,人向后倒去。
  梅有刺和文江河赶紧走过来,将林中雨挟住,搀到场
  外,让他调功运气,闭目静息,
  场子里人越来越少,那边只剩吴花,吴果和铁笔书生,
  铁笔书生说道。“该两位女侠大显身手了。”
  吴花扭着肥大的臀部走过来,手上出现了一把燕翅刀,
  叫道;“哪位来会姑奶奶?”
  吴果也很狂傲,说道:“没用的东西走了,这图命该落
  在咱们姊妹手中,哈哈!”
  司马冬压根就没看上这对丑女人,说道:“该轮到大爷
  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了。”
  他说着取出折扇,很悠闲地打开又合上。
  吴花叱声喝道:“看刀。”
  燕翅刀朝前一指,突然翻转,银光骤起,闪电般劈下三
  刀,挟着呼呼的风响,快得无法形容。
  司马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吴花的刀法如此快,他瞬间就
  被刀风罩住,急忙用折扇去挡,“喈”的一声,扇与刀相
  接,手震得直麻,好歹扇没落下。就在这时吴果身形弹起,
  也同样劈下三刀,那刀带着尖锐的啸声,砍向他的头颈。
  司马冬想要收扇,可是怕吴花的刀下来,不收扇,又无
  法去挡吴果的刀,一时险象环生。
  文江河见此情景,说了一声:“司马老弟,多加小心。”
  司马冬无奈,只好收扇后退,躲避那至命的刀锋。
  吴花、吴果紧紧追来,两把刀象车轮般韶滚而来,几次
  与折扇交鸣,溅出串串火花。
  转眼已经八招,司马冬的折扇只能推推挡挡,人象风车
  似的转来转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巳出败象。
  吴花改变招式,双手握刀,从正面疾砍,吴果也变了策
  略,从后面猛劈,这一砍一劈,是联手共搏的最厉害招式,
  很容易夺取对方性命。
  在这性命交关之翔,司马冬只好败中求命,他将折扇展
  开,列出一片弧形,像是去封前后击来的刀,而身子一伏,
  就地一滚,滚出几尺。
  吴花,吴果的刀劈空了,她们哪肯甘心,又去追赶司马
  冬,双刀已经落在司马冬的头上,万分危急。
  就在这时,文河一声呼哨,白尾海雕俯冲下来,用那利
  爪去抓吴花、吴果的手腕。
  那铁笔书生动作更快,人已掠过去,大叫一声。“住
  手!”
  花吴果只想杀人,没想到手腕差点被白尾海雕抓住,只
  好撤刀。
  铁笔书生说道:“十招已过,你们二位已胜,如再出杀
  手,就是不仁不义了。快退回原来的位置,等候决战。”
  这两个雌煞星只好后退。
  铁笔书生紧接着说道:“年轻人,该我们过招了,咱们
  是点到为止,不得伤人。”
  文江河点点头,说道;“在下文江河,同意朋友的意
  见。”
  两个人走到场中,相距三尺左右站住。
  铁笔书生的提斗笔举起来,呼呼呼,横扫过拳,那提斗
  笔带着一股劲风,直奔文江河腰间的水分穴。
  文江河手中的雪剑一掠而下,
  作用。
  铁笔书生的提斗笔非常灵活,
  点向“玉枕穴。”
  要去削那笔尖,使其失去
  一晃而回,再流星闪电般
  文江河把剑往上一挑,还是去削笔尖,已经触到,可是
  那提斗笔像蛇一样,向旁一闪,又朝文江河肩头砸下,速度
  极快,无法用剑去封,真是危急之至。
  文江河反应很机敏,他倏地将身一伏,脚底游走,从提
  斗笔下钻出。
  铁笔书生以极快的速度,将提斗笔横过来,向下一压,
  在离地面二尺高处,又是一个横扫。
  文江河伏着身子,他只有跃起二尺高以上方能躲过去,可
  是伏身提不起全部真气,很难跳起来。他知道躲不过去了,
  便将手中的雪剑立起,把提斗笔拦住,剑刃和笔杆相击,发
  出一声鸥响。
  文江河一下子挺起身,长吸了一口气,稳稳地站住,又
  和铁笔书生面对面了。
  铁笔书生哈哈一笑,说道:“你的功夫果然不错,能在
  我的笔下走过两招。好,咱们继续过招。”
  文江河知道对手的武功绝高,不可有半点轻视。而那铁
  笔也非一般之物,它与可削金断玉的雪创相击,却并没断
  裂。于是文江河的心神意念全集中到剑上,他把刽平平地推
  出,一招“雪压万物”,幻起森林的剑气,飞出千万朵铷
  花,剑花似漫天飞雪,发出缕缕寒芒,在铁笔书生全身上下
  闪动。
  铁笔书生的提斗笔吞吐点打,都被剑气挡住,他不由发
  出一声赞叹一“好剑法。”
  文江河的招式突变,剑顿时收住,借收的力道,身子跃
  起一丈多高,剑尖朝下,戈晌铁笔书生的面部,这是一招
  “雪花拂面。”
  铁笔书生的铁笔灵活地举到上盘,又与剑相击,“诤”
  地一响,将剑推向一旁,自己向后倒退了两尺。
  铁笔书生说道:“你在我的笔下走过五招,已经好多年
  没有这样的对手了。”
  文江河收剑站住,说道:“朋友,你是位高人,也是个
  懂得是非的好人,我已经认定了这点。可是不知为什么你也
  要来夺图,难道是为钱吗?为名吗?为利吗?在下看好象都
  不是。”
  铁笔书生说道:“我也觉得这样追杀你不是件光明正大
  的事,可是又不能不加入这个行列,这是没法子的事儿。”
  文江河说道:“你的话很坦诚,令人感动,与那图财害
  命者真有天壤之别。我觉得,人各有志,物各有主,这两种
  东西都不能强求。如果要用暴力夺取,就是到手了,也要被
  人耻笑。”
  铁笔书生道:“你说得好,讲下去。”
  文江河说道:“肯定是有人让你来夺图,那个人对你来说
  一定至关重要,不是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镕就是抓住了你的
  什么把柄,所以你没有办法回避。”
  铁笔书生道;“你的头脑不简单。”
  文江河说道:“这年头天下大乱,群雄四起,良莠难分。
  如果图落在真正的英雄手中,一定会很快改朝换代,使百姓
  安居乐业。要是落在奸雄手中,天下只能更乱,百姓会遭大
  难。我拚死保护此图,决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天下。一
  铁笔书生说道;“你讲的全都对,可我非得到你那图不
  可,这是我的使命。现在还有五招,五招之内,你非败不
  可。”
  文江河问:“此话怎讲?”
  铁笔书生晃晃手上的提斗笔,立刻直立起来,闪着乌
  光。笔尖上的狼毫至少有几千根。
  铁笔书生说道:“这些狼毫要是射出,能穿透精铁,还
  没人能逃得过我的狼毫。可是我不能杀你,只想让你知道我
  的厉害。”
  文江河说道:“我倒想试试到底有多厉害,如果想用这独
  门暗器使我交图,那是不可能的。”
  铁笔书生将笔提起来,突然转向那吴花和吴果,笔尖发
  出一声尖嘶,飞出一片黑芒,两个人马上跌倒在地,连句话
  都没说便气绝身亡。
  铁笔书生说道:我不是滥杀无辜,这两个女人在江湖
  上做恶多端,不知坑害和杀死了多少武林中人,早该报应
  了。”
  文江河不由心头凛然,好厉害的狼毫,真是一丈内可轻
  易取人性命,没有半点夸张。
  铁笔书生说道:“文江河,你可能侥幸逃命,可那要冒极
  大的风险,莫不如把图交给我,我们不用过招了,你可平平
  安安地在江湖上走动。那图太招惹麻烦了,是不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