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点越来越大,身法极快,一纵就是十几丈,以极高
的轻功,跃到不远的几探树后。
文江河将最后一口山鸡塞进肚子,土声莲道:“何必躲
躲闪闪,快出来吧。”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一道黄光飞射而至。
文江河不敢忽视,对梅有刺、司马冬说道:“注意。”
文江河边说边将雪剑抽出,去削那飞来的黄色带子。那
黄丝带在文江河眼前乱飞,削不断,也不着地,像蚊子似的,
似乎非叮进肉里不可。
文江河将身子转到另一侧,这才僦身。这时,迷人狐焦
媚媚已站到他的面前。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容,那是邪恶的
淫笑。她说道:“你精神头还挺足,真是怪事。”
文江河冷冷地说道:“你那下流无耻的做法,对别人有
用,对我是毫无用处的。”
迷人狐脸上的笑容消逝了,说道:“你难道没有嗅到那
香味?”
文江河说道:“嗅到了又怎样?不嗅到又怎样?对我无所
谓。”
迷人狐再看一眼梅有刺,还是那么清新秀丽,天真未凿,
决没有一点受伤害的迹象,确信那春药没起作用,不由得很
气愤。她用这种办法不知毁掉了多少武林高人,她让那些男
女在欲仙欲醉中死去,不但使他们名声扫地,而且不留任何
自己杀人的痕迹。没想到现在却让一个年轻人逃脱了,她岂
肯罢休。她说;“你逃脱了那一关,我也决不会放过你。”
文江河说道,“不放过我又怎样?”
迷人狐恶狠狠地说道。“我会将你制住,把衣服扒光,
找出那图,然后把动脉挑了,把筋抽出,四肢砍掉,眼睛射
出,接着一寸一寸的割肉,割一块让狗吃一块,直到被吃光,
变成狗屎。”
一个女人竟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也够残忍的了。这真
是个女魔头。
这女魔头竟貌美如花,真叫人难以相信。
文江河一想起那春药发作的情景,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说道:“一个女流之辈,觉连半点人性都没有,留在世上何
用!”
他将雪剑一点,顿时寒芒喷出,飞身尘前,剑尖巳到迷
人狐的胸膛。
这真是电光石火之事,只要一刺,必死无疑。可是文江
河是个讲文明之人,觉得挑开女人胸脯不大好看,一迟疑,
剑就停住了。
这一停剑,迷人狐有了缓冲的时间,身子往后一退,袖
中的黄丝带飞出,两眼涌出一股杀机,说道:“你敢突然偷
袭,我是非要你命不可了。”
说着黄丝带飞起,朝文江河卷来。
文江河已经见识过这邪门兵器,知道用剑割不断,但可
用真气震开。
他右手持剑,来招“冰冻三尺”,左手却推出一掌,掌
上聚满了真力”月昀是屠龙功法,无声无息,可力道无比,
骤然击向迷人狐的腹部。因为掌是从下面出手的,并没有太
大功作。
那黄丝带已经卷来,眼看就要缠上文江河的身子,突然
在半空中停住了,迷人狐不由大吃一惊,脸上出现了惊讶之
色,急忙把黄丝带收回来。
就在这时,文江河削出一剑,这剑并不快,但饱聚了冰
雪剑法的精髓,竟把那黄丝带削掉一块,并发出断裂声。
原来黄丝带发出时凝上了真力,收回时真力已经所剩不
多,就容易破坏了。
文江河手中的雪剑并没有停住,而是幻起一片寒光,浓
重的剑气象冰雪般凛冽,逼向迷人狐。只见剑花跳跃,急如
奔雷,势不可挡。
迷人狐再次将黄丝带抛出,去缠那雪剑。
雪剑是坚硬的,黄丝带是柔软的,以柔克刚,这是黄丝
带的优势。所以文江河不去硬接,而将剑直刺下去,直取迷
人狐的颈部。
迷人狐不得不后退,可是黄丝带很灵活,往回一缩,又
缠向雪剑,并且奔向文江河的手腕。
这黄丝带的变化灵活无比的招式是必须得认真对付的,
文江河本来占了先机,可是因躲避黄丝带,始终不得下手。
迷人狐原以为文江河在女人怀抱巾,就是不死也得精疲
力尽,这样她就可以轻易地将图取走,结果却事与愿违,她
只好硬斗下去。
迷人狐勉强躲过五六招,将那黄丝带横起来,象刀一样
削向文江河的腰部。
文江河已经有了对付黄丝帑的办法,暗中又推出一掌,
硬将那象刀一样的黄丝带震得向相反方向飞去,迷人狐的身
子也跟着过去,站在那儿,胸部起伏不停,血直往上涌,非
常难受,喘息都不均匀了。
迷人狐是个神秘的人物,也是个贪婪的人,狠毒的人,
这是人所共认的。她自以为武功惊人,还善用春药,在江湖
上难有敌手,可没想到文江河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却
使她无可奈何,还有败葛之势,她觉得对付这个年轻人决不
可以轻视。
迷人狐虽被震得几乎把持不住,可并没受伤。她说道:
“年轻人,你的剑法不错,内功也相当精纯,可是我还是可
以把你打败。”
文江河对这个无耻的女人非常痛恨,虽然她武功高强,
兵器怪异,还善用那难以对付的黄丝带,但他还是有信心将
她击败,而且也必须把她击败。
他将雪剑再次齐胸扬起,划出一个弧形,雪剑顿时发出
惊人的呼啸声,朝迷人狐刺去。
在文江河发动进攻时,迷人狐既没抛黄丝带,也没有用
什么暗器,只见她双臂伸出。从她的袖子申飞出一条黄色的,
黄得发亮的蜈蚣,那螟蚣足有半尺长,发出一股咝咝的叫声,
根本不避剑锋,直向文江河扑去。
文江河用剑去砍,可那蜈蚣的身形随着创转,根本就砍
不着。
迷人狐得意地说道;“这蜈蛤精已有百岁的年龄,嘴里
能喷出毒雾,碰上一点就得亡命。而且它刀枪不入,神仙也
伤不了它。”
文江河怒喝道:“我不是说大话,再大十倍的蜈蚣也休
想伤我一极毫毛。”
迷人狐道。“你把图交出来,我就收回蜈蚣。”
文江河已经忍无可忍,说道:“你放得出来就休想收回
了。”
他说着取出那冰雪珠,只是亮一亮,那蜈蚣就不敢向前
了。
文江河冷笑一声道:“你再让这蜈蚣喷毒啊!”
迷人狐脸上的得意之态顿时没了,说话声都变了,“冰
雪珠。”
文江河说道;“你眼力不错。”
迷人狐突然朝那蜈蚣吹一口气,那蜈蚣象挨了鞭打似的,
又活跃起来,窜向文江河。
就在这时文江河打一声呼哨,那白尾海雕从天而降,发
出高吭而又悠长的尖啸,闪电般用利嘴去抓蜈蚣。
那螟蚣极其畏寒,见到冰雪珠已经打不起精神,它是被
主人注入真力才敢向前的,这时又被雕啸震住,身子还没等
停下,已经被叼起来,它在空中只挣扎了几下,便被白尾海
雕吃了。
迷人狐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眼前发生的事使她怔住了,
接着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只见她满头秀发飘起,一身黄
衣裙也鼓起幕,额上冒出汗珠,挥舞着双拳,像拚命似的砸
下来。
文江河见她用拳,自己也不好用剑,将剑入鞘,用掌相
迎。
说时:,那时快,掌拳相接,虽没声响,可是两个人的
脚下都出现一个坑,鞋陷进半寸来深。
迷人狐一下就使出十成真力,向文江河压来。
文江河用的是松鹰功法,只有七成多点,但那寒流透过
手掌传到对方的身上,只见迷人狐面色惨白,身子颤动,脚
跟晃动,明显地不行了。
迷人狐知道再持僵下去,非把内腑震坏不可,只有快建,
方可有活命。
她以人的眼睛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将拳收回,疾转回
身,往后便跑……
可是已经迟了,文江河的掌已推出,邴强大的力道硬把
她的身子弹起来,又摔到地上,迷人狐口吐鲜血,眼睛合上,
一声没吭就死了,
几个随从吓得四处逃散。
文江河一声厉叱:“都给我站住,谁跑就要谁命。”
那几个人看见了刚才的激烈搏斗,被文江河的武功震慑
住了,完全丧失了斗志,全都老老实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了。
文江河说道:“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我所提的问题,
不说假话,便饶你们不死。”
几个人几乎是同时说的:“我们一定说实话。”
这时前方突然飞来几道白光,几个人都倒下了,那白光
又是天鹅羽毛,同时一个白影一闪即逝。
文江河猛地跃起身子,飞身去赶那白影。这时从树上跳
下一个人,挡住了文江河的去路,朝他一笑后跑了起来。
他紧追不舍,全力追赶,那白影已经看不见了。
从树上跳下的人身穿黑衣裙,围着黑丝巾,背插一把月
形刀,动作轻盈,那是黑衣宫女陈圆圆。
文江河展开轻功,几令纵跃,便将那陈圆圆拦住,用雪
剑顶住她的腰部,说道。“那穿白衣的人使用天鹅羽毛杀
人,那是谁?”
陈圆圆低声说道“我没看见啊。”
文江河问道:“那你在树上千什么?
陈圆圆回答道:“黑衣富主让我看看情况。”
文江河说道。“就是那个黑心寡妇?”
陈圆圆连忙道:“不错,江湖上的人都管她叫黑心寡妇。”
文江河问道:“你们到底是那个门派的?”
陈圆圆如实答道:“是花联教的。”
文江河问道:“你们的总教主是谁,总坛设在何处?”
陈圆圆说道:“我就知道总教主叫天鹅玉女,从没见过
面,别的一概不知。”
文江河说道,“我们和花联教毫无过节,为什么你们的人
三番五次截杀,疯狂地加害我们?”
陈圆圆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上边让干什么就干
什么,谁也不敢问理由是什么,谁要是问则杀无赦。”
文江河说道:“那白衣人是不是怕那几个黄衣女子泄露真
情才杀掉她们?”
陈圆圆说道:“教主有令,凡是泄漏教中任何消息者格
杀勿论。”
文江河说道:“这个命令也太残忍了。”
陈圆圆突然不吱声了。
文江河又问道:“黑心寡妇现在那里?”
陈圆圆如同哑巴不答话,这时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就
在你身后。”
这声音并不那么生硬,可是相当有份量,完全是命令的
口吻;“你不能回头,一回头,我的刀就会从前面出来。”
文江河感觉到有个尖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后腰上。
他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袭来,可见这黑心寡妇功夫相当了
得,决不在自己之下。
这时陈圆圆已吓得面色恐惧,转身就跑,没跑几步,被
天鹅羽毛击中脖颈,倒地而死。
又是那个消逝的白影用天鹅羽毛杀人。
文江河的心一下子凉了,落入这杀人狂之手,只有一死
了。
黑心寡妇说道:“我可以在瞬间取你的性命,还可以点
你的穴道,然后让你一寸一寸地死,一点一点地死。”
文江河说道:“死有什么可怕的呢?人生自古谁无死!只
要堂堂正正地死,不是跪在恶人面前死,死而无撼。”
黑心寡妇道:“你还有点骨气,不是孬种。”
文江河说道:“我是文天祥的后人,我们文家还没出过
孬种。”
黑心寡妇道。“文天祥是朝廷的劲敌,他的后人真是命
大,还活下来了。”
文江河说道:“那你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