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剑平素是最恨做事不干脆的人他做事从不施泥带水他无论做什么事他用的往往都是最直接的法子。
徐伯要他去找张威,他就去找张威,从自己家里一出来就直到张威门口。
他永远只是一条路,既不用转弯抹角更不回头。
张威正坐在大厅和他的智囊及打手喝酒,门丁送来一张名贴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上,写着两个碗大的宇“徐剑。”
张威皱了皱眉道“这人的名字你们谁听说过?”
他的智囊并不孤陋寡闻,立刻回答道:“好象是徐鲁达的儿张威的眉皱得更紧,道“徐鲁达?是不是那个叫徐伯的人……智囊道“不错他喜欢别人叫他徐伯。”
张威道“这次他的儿子来找我干什么?”
智囊沉吟道“听说徐伯很喜欢交朋友,八成是想和太爷您交个朋友。”
其实他也知道这其中必定还另有原因,只不过他一向只选张威喜欢听的话说。
张威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他进来吧。”
徐剑用不着别人情,自己已走了进来,因为他不喜欢站在门口没有人拦得他,想拦住他的人都已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张威霍然长身而起瞪着他。
徐剑并没有奔跑跳跃,但三两步就走到他面前,谁也无法形容他行动的矫健迅速。
连张威心里都在暗暗吃惊,出声问道:“阁下姓徐?”
徐剑点点头,道“你就是张威?”
张威也点点头道“有何贵干?”
徐剑道“来问你一句话”张威看了他的智囊和打手眼,道“问什么?”
劲剑道“你是不是认得方幼萍的老婆,是不是和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张威的脸色变了。
他脸色一变他的保镖打手就冲了过来,其中有个脸上带有疤痕的麻子,一步窜了过来就想推徐剑的胸膛。
徐剑忽然瞪起眼厉声道“你敢”他发怒的时候全身立刻充满了一种深不可测却又威按四射的力量,令人望面生畏。
麻子的手几乎立刻缩了回去。
但把手这碗饭并不是容易吃的,要吃这行饭就得要替人拼命,近年来张威的声势日渐庞大,他已很少有为主人卖命的机会。
近年来他日子过得也很好,实在不想将这个饭碗摔破,咬了咬牙齿,手掌变为拳头,一拳向徐剑胸膛上击出。
徐剑忽然刁住了他手腕,将他手臂反拧,跟着一个肘拳击出,打在他的脊椎上。
麻于面容立刻扭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但尖叫声并没有将他骨头折碎的声音罩住他倒下去的时候,身子已软得是一滩烂泥。
徐剑也觉得自己出手太重了些,但他不想在这种人身上多费手脚。
这是他小时从一个人那里学来的做事要想迅速达成目的,就不能选择手段,最好第一击就能先吓被对方的胆。
和麻子一起冲过来的人,果然没有一个人再敢出手,饭碗固然重要,但和性命比较起来还是要差得远点。
徐剑再也不看他们一眼,盯着张威,道“我问你的话,你听到没有?”
张威的脸已涨红,脖子青筋暴露,道:“这件事与你又有何关”徐剑的手突又挥出掌缘反切在他右边的肋骨上。
这招并不是什么精妙的武功,甚至根本全无变化。
但却实在太准,太快根本不给对方任何闪避招架的机会。
张威的尖叫声出那麻子更凄惨。
他已有十几年没有挨过打。
徐剑道“这次我没有打你的脸,好让你还可以出去见人下一次就不会如此客气了。”
他看着张威手抱着胸膛在地上翻滚不等他停下就揪住他衣襟将他从地上拉起道“我问你,你就得问答,现在你明白了么?”
张威的脸色已疼得变了形,冷汗滚液而落,哎着牙点了点头。
徐剑沉着声问道“你搭上了方幼萍的老婆是不是?”
张威又点头。
徐剑道“你还打算跟她鬼混下去?”
张威摇摇头,喉咙里忽然发出低沉的嘶喊,道“这女人是条母狗,是个姨子。”
徐剑看到他目中露出愤怒怨毒之意,就知道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跟那女人来往因为他已将这次受的罪全部怪在她头上。
世界上大多数人自己因错误而受到惩罚时都会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绝对不会埋怨自己。
徐剑觉得很满意道“好,只耍你不再跟她来往,定可以活得长些。”
张威暗中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已结束。
谁知徐剑忽又道“但以后她若和别的男人去鬼混,我也要来找你。”
张威吃了一惊嘶声道“那女子是个天生的姨子,我怎么能管得住她?”
徐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想得出法子的。”
张威想了想,目中突然露出一丝光亮,道“我明白了”。
徐剑脸上头一次有了笑容,道“很好,只不过这种天生的婊子,随时随地都会偷人你既然已想出了法子就越快去做越好。”
张威道“我懂得。”
徐剑的拳头忽又笔直伸出打在他两边肋骨之间的胃上。
张威整个人立刻缩了下去,刚吃下酒菜已全部吐出来。
徐剑的脸上却露着笑容,道:“我这不是打你,只不过要你好好记得我这个人而已。”
他把人打得至少半个月起不了床还说不是在打人,这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但他说的话别人只有听着。
徐剑走过去,将桌上的大半壶酒一饮而尽皱皱眉道“到底是暴发户连好酒坏酒都分辨不出又怎么分得出女人的好坏呢?”
张威脸上忽然挤出一丝笑容道“姓方的那女人虽是个姨子,却的确是个很够味的女人。”
徐剑道:“你的女人呢?”
张威的脸色又变了变道“她……她们倒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
徐剑盯着他,忽然笑了笑摇着头道你的话我不信,你连酒都不懂怎么懂女人。
这句话未说完,他忽然冲了进去。
他已看到屏风后有很多女人在躲着偷看,冲进去就选了个最顺眼的放过来,扛在肩上。
这女人似乎已被吓昏了,连动都不动。
张威变色道:“你…你想干什么?”
徐剑道;不干什么,只不过是干你常常干的。”
他又拉住了张威的手,厉声喝吓道“送我出去。”
他不想半途中被人暗算所以拉个挡箭牌,他不怕别的,只是怕麻烦。
张威只有送他出去几乎连眼泪都流了下来,道:“只要你放了风娟,我送你一千两金子。”
徐剑眨眨眼,道“她值那么多”张威咬着牙,不肯回答。
徐剑道“你很喜欢她?”
张威还是拒绝回答。
徐剑又笑了,道“很好,那么你下次打别人老婆主意时,就该先想想自己的女人。”
门外有匹高头大马显然是匹良好的千里驹。
徐剑一出门,就跳上马绝尘而去绝对不给别人抱复的机会。
这也是他小时在一个人那里学来的。
这人不大说话说的每句话都令人很难忘记。
马行十里,他肩上扛的那女人忽然“吃吃”的笑了。
徐剑道“原来你没有晕过去。”
风娟吃吃笑着道“当然没有我本来就想跟你走的。
徐剑道“为什么?”
风娟谨“因为你是男子汉,有男子气,而且我觉得这样子很刺激。”
徐剑道“张威对你不好”凤娟笑道;“他虽有钱,却是个小器鬼若对我不好,怎舍得为我花一千两金子?”
徐剑点点头,忽然不说话了。
凤娟道“这样子难受得很,你放我下去好不好?我想坐在位怀徐剑摇摇头。
风娟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怪人。”
徐剑打马更急。
前面一片荒野,不见人迹。
风娟已开始有些害怕,忍不住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徐剑道“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风娟松了口气,媚笑道“我知道你想要找刺激其实什么地方都一样的。”
过了半晌她忽然又道“我认得那姓方的女人,她叫朱青。”
徐剑道“哦。”
风娟道“她真是个天生的婊子每天都想和男人上床,若要她不偷人,简直比要狗不吃尿还难我真不懂张威能想出什么法子。”
徐剑道“死婊于不会偷人的的。”
他抱着凤娟的手忽然松开凤娟立刻从他肩上摔下来,就象是一袋面粉似地重跌在地上。
她尖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徐剑的马冲出去箭之地,再兜回来骑在马鞍上冷冷地瞧着她。
风娟伸出手道“快拉我上去。”
劲剑道:“我若要拉你上来,就不会让你跌下去。”
风娟还想作出媚笑但恐惧已使她脸上的肌肉僵硬,嘶声道:“你抢走我,难道就是为把我带到这,甚至摔下?”
徐剑道“一点不错。”
凤娟大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剑笑笑坐下的马已绝尘而去,他做的事不喜欢向别人解释。
尤其不喜欢向女人解释。
凤娟咬着牙,放声大骂,将世上所有恶毒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然后她忽又伏地痛哭。
她痛哭并不是因为她全身骨头疼得象是要散开,也不是因为她要一步步走回去。
她痛哭只是因为她知道张威绝对不会相信她的话,绝对不会相信徐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事。
徐剑若是真做她反而一点也不会伤心。
世上本就有种女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侮辱,什么才叫做羞耻。
她就是这种女人。
别人侮辱了她她反而很开心,没有侮辱她,她反而觉得羞耻。
她也永远无法明了徐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