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没娘们么,猴急成什么鸟样了?”
燕震涎着脸道:“不瞒老哥你说,以前小弟在刑部大牢里,那些犯官家里的娘们少了么?那些官老爷的老婆咱们自然不敢打主意,但那些小丫头仆妇们却也长得标致得紧,着实叫人看着眼馋呢!”
那老军道:“你小子也不只能看着过过干瘾罢了,难不成还能弄到手么?”
燕震唉声叹气:“是呀,上面头儿看得紧,小弟不过只是睡了一个什么御史家的管家的娘们几次,别的就再打不到主意了。”
那老军吃了一惊:“小子,强奸犯妇那可是要杀头的,你小子为了女人不要命么?”
燕震垂头丧气地道:“没有女人,小弟的命就不见了九成了,这魂呀全都早被勾走了,迟早也是个死呀。老哥呀,这里面可关了雌货么?”
老军冷笑:“有!那自然是有的,但你小子最好老实点,不然送了命,只怕你就是刑部的也吃不消!”
燕震顿时来了劲:“老哥你说说,关在哪里的,小弟怎么没看见过呢,长得怎样?”
老军看着燕震冷笑:“你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你要找死我也没办法。只怕就是我说出来,你小子只是听了就不敢打主意了。”
燕震给那老军倒了杯酒:“老哥您说!”
老军道:“这里头本来全是关的江洋大盗,一个个手脚功夫都了得得了不得,就你长的这个小脑袋,那帮老贼最多一个指头就敲得稀烂了,本来呢一直这里都没关过女人的,上个月的时候,上面的老爷们倒真押下来二十多岁一个女的,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只是听说那女的……”
“长得怎么样?”燕震明明听得精神大振了,只恨不得那老军立时把所有话都说出来,却还是要作出色鬼模样,先问人家长相。
老军啐了燕震一口:“呸!你小子还真想要动歪脑筋了?不错,那女的长得实在是那个俊,怎样——流口水么?告诉你小子罢,那女子是神机营在通州拿下的,听说为了抓她,神机营的人还死了三四个呢!老子跟你说罢,那女的就关在你守的那条巷道里头的,尽头处那个灯座就是机关,你要打主意只管请去罢!人在什么地方我都跟你小子说了,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要色不要命了么!”
燕震实在想不到消息来得这般容易,大喜之下却还知道自己是个小卒子,张嘴吐了吐舌头:“真有那么厉害?”
那老军不屑地道:“那算什么?听说那女的还是被她自己人在饭里下了药毒发了才只杀了四个人的,不然哪,那女子若是拿了那对双枪在手,神机营也未必拿她得住呢!你还敢惹她?你见着人家时,只怕你小子一鸭子再抓俩鸭子——撒鸭子跑得比狗还快呢!”
燕震听到这里已能确信无疑了,又还是不信地道:“那又是怎样,现在关了起来,还不是照样任小弟摆布她!就不信抓进她来没揍那娘们过!”
老军道:“不错,是拷问那女子过了,张采张大人你知道么,也为听说抓了个漂亮女子就亲自要来审人家,手下护卫们还在一旁看着呢,那女子硬是一脚抬起来挣断了脚上的链子踢在张采的那话儿上,若不是卫士见机得快,只怕张采真要做了人家姓刘那爷的亲儿子去了。”
燕震呆了半晌,喃喃地道:“哟,好好一朵花儿,长那么些剌儿做嘛呀!”
老军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找人家么?自己去呀!”
燕震又突地道:“你骗人,她敢那样无礼,连张大人都踢,张大人还不早杀了她么?”
老军冷笑:“这你小子就不懂了,那女的背后还有条大鱼,为的要钓出大鱼来,刘公公亲自下令了,不许杀了那她,说是有大用处,这些天倒也没空去打她。本来都打算要放风出去引出她身后的那帮反贼了,结果出了这样的大事,只得放开一边,以后再说!”
燕震叹息着:“可惜了,可惜了!要是……就好了。”
中间的话他却故意不说出来,那老军呸了一口:“吃了你快些去挺一会尸,下半夜你还要当值呢,班房里现在空了许多位子,你快些滚罢!”
当时冯宾赌咒发誓地说了这里没有关着曲容儿,果然是假话,燕震心头冷笑:“你以为抬出我师父的名头来说假话,我就上当了。”
燕震心头在冷笑,脸上却讪笑着起身到另一个人面前道:“武大哥,走罢,上面叫小弟也守夜呢,这几天风紧,只怕是回不了家了,咱哥俩去班房里睡一会。”
那姓武的站起来:“走吧,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去那里头,在班房里有睡铺的几位哥们,也就只有我还是活着的了,一想想那些死人的铺子就在自己的身边,还真他妈不敢睡呢,正好咱哥俩凑个人多也壮壮胆。”
那老军却冷笑道:“老武呀,你小子小心了,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是个大色鬼,连女犯人都敢搞的,小心这小子半夜把你当娘们儿办了事了!”
姓武那人大笑:“冷小一,去你妈的,你嘴里吃的是屎么,说话真缺了你祖宗八代的大德了!小子,我跟你说,这姓冷的家里女人可漂亮着呢,什么时候等这小子值夜咱俩有空,哥哥带你瞧瞧那娘们儿去。”
正在吃饭的军卒们也轰然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