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只能赤身游过去了。
  正在孟小浩要脱衣服时,一声“嘎!嘎!嘎”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际,孟小浩抬头,发现头顶上掠过一只仙鹤。
  这仙鹤不就是小弟郭子明豢养的一只仙鹤吗?自己平时也不少提醒郭子明要好好善待这只仙鹤,尽管不能进仙鹤园,但也曾去山中湖底捕鱼,然后,让郭子明来取,去喂这只仙鹤。
  孟小浩跟着仙鹤招手,喊着给仙鹤起的名字“飞仙”,那仙鹤听到了这名字,立即很高兴地舞动了翅膀,从高空缓缓降落,到了孟小浩的身边,很温和地扇动着翅膀,示意自己的主人上来。
  孟小浩上了自己的仙鹤座驾,喊了一声“起!”那仙鹤就展翅高飞,真是一飞冲天啊!孟小浩难怪要给这个座驾起名“飞仙。”
  这飞仙越飞越高,就像一架飞机一样,孟小浩是从现代都市穿越到这个异界大陆的,坐上了飞仙,心情非常爽,曾经做梦都想拥有仙鹤作为座驾,如今,虽说被乌长空这类小人陷害,被迫离开修仙门,但因祸得福,这飞仙成了自己的座驾。
  孟小浩驾鹤西去,向着回家的依灵王国潜龙省修罗城,也就是张、秋、郑三大家族居住的地方奔来。
  从时间上来看,孟小浩离家和归家整整过了三个月。
  话说在孟小浩动身回家的前一天,修罗城张大家族宗祠堂中,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族长之位的张万三,高坐族长宝座上,身边的走狗——阿三和二狗站立两侧,今天对张大家族的人们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年一度征收田租和重新分配地产房产田产的日子到来了。
  张大家族总共有一千户,供六千余人,是张、秋、郑三大家族中户数和人口最多的家族,因此最被关注。
  “第一个!张安明!”家族中的一位老房长手中拿着一个家族报表,对着祠堂外聚集的人群喊着。
  在众人的注目中,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两碎银,跪在了宗祠堂的祖宗灵位面前。
  坐在高堂上取得家族实际掌管大权的张万三摇摇头,对着那老房长使了使眼色,老房长会意,立即当着族人的面,宣布:“张安明!现在宗族各项开支越来越大,不仅要祭祀、还要重修祠堂、进行各项管理,这些都是需要银子的!这一两碎银!怎么够!二两才行!”
  “求房长开恩哪!今年干旱无雨,粮食歉收,我们辛苦劳累一年,也只能勉强糊口啊……”那张安明一家人跪求着。
  人群也小声地议论纷纷。
  “张安明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家不是每年都交一两碎银吗?怎么今年一下子加到了二两!”
  “是啊!怎么张万三一掌控族长之位,就开始横征暴敛了!”
  ……
  这些都是很小的声音议论,毕竟,族人都害怕张万三的势力,他豢养着一群护卫,经常在张大家族中无恶不作,族人不敢招惹他。
  老房长看着张安明夫妻二人跪在自己面前求情,一时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坐在高堂上的张万三很不耐烦地吼了起来:
  “张安明!我说二两就是二两!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另外,你交不上来!收回你十亩地中的五亩!立即执行!”
  “老天啊!收回五亩地!我还怎么活啊!”张安明夫妻两人哀嚎起来。
  族人们看了也跟着心痛起来。
  “阿三!二狗!将这家人给我拖到一边去!柱首,派另外两名护卫去将他家的五亩良田收回!”张万三一发话,张安明一家在众人的注视中,被阿三、二狗在哀痛中拖走了,而另一个负责管理族内日常事务的柱首带着另外两名护卫去收田了。
  张万三对付张安明,采用了杀鸡骇猴的做法。
  这是他早就和自己的手下谋划好的。
  接下来,族人尽管心里有怨言,但不敢再顶撞了。
  为了守住自己的田产、房产、地产,只得忍痛缴纳比往年多一倍的田租,很多族人家庭根本交不起,但为了保住财产,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写下了欠条,来年加倍还清。
  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堆满了三大箩筐,张万三的两眼放光,这一下大发了。坐着族长的位置,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耀,还有大量的钱财钻进自己的腰包。
  最后一个,是孟小浩的家人来到了现场。
  孟小浩的父亲孟复生、母亲沈秀兰、还有小妹孟雨馨,在众人关注下,缓缓来到了现场。
  自儿子离开后,沈秀兰就病了,现在还没有康复,走路摇摇晃晃,小妹孟雨馨扶着母亲。
  父亲孟复生已经变得苍老了许多,额上的皱纹密密麻麻的,他的脸,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孟复生用那双生了老茧的手,捧着二两银子,走进了宗祠堂,跪在了祖先灵位面前。
  房长了解孟小浩家有十亩地,与张安明家一样,交的正好是二两银子,正准备给予通过时,张万三对着房长使了使眼色,伸出了三个指头。
  “孟复生!不够啊!得这个数!”房长语出惊人,同时,伸出了三个指头。
  “什么?我家不就是十亩地吗?别人都是交二两的啊!怎么一下子成了三两!”孟复生一脸不解地说。
  “是啊!前面有三百户人家都是十亩地,都交二两啊!房长!您是不是算错了?”沈秀兰也一脸的不解,说。
  “这个!这个!你们还是看看万族长怎么说的?”房长目无表情地说。
  孟复生这才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同族兄弟张万三搞得鬼,这明摆着是欺负人。
  想着自己以前受他的侮辱,这一次,在征收田租上,却对自己巧取豪夺,而且,明目张胆,其实,族人早就怨气冲天了,就是没有人敢出来对峙。
  于是热血上涌,自己以前可是掌管这族人,都是低田租征收,减轻族人负担,不想,这一次,自己为了儿子能够出去修仙,练习魔法,已经甘愿受过一次辱了,这一次,是绝不会再低头的。
  因为儿子走了,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孟复生于是将那隐藏的高傲个性显露出来,对着张万三说:“张万三!你想怎样?”
  “哈哈哈!”张万三狂笑一声,说:“你儿子在魔法大赛中,让我们张大家族颜面丢尽,张大家族失去了很多田产、地产、房产,这损失!征收你们家别说三两银子,就是十两、一百两,也毫不过分!哼!”
  “你!你太过分了!”沈秀兰本来就生病,听到这句话,神情激动,一下子晕了过去。
  “娘!娘!你醒醒啊!醒醒啊!”孟雨馨紧紧抱住了沈秀兰,看着自己的家庭如此受张万三折磨,强忍着眼泪,心里呼唤着: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快回来啊!如果再不回来!我们家真的遭受灭顶之灾了!
  “孟复生!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快说!”张万三步步紧逼地说。
  族人们议论纷纷。
  “是啊!应该答应啊!这口气,只能忍下去了!”
  “唉!可怜的孟小浩一家啊!”
  ……
  “不交!”在众人的惊诧中,孟复生斩钉截铁地回答着。
  “好!果真是一条硬汉子!不过,你可别后悔!”张万三说完,就大声地吼着:“房长!你去派几个人,将他们家的房屋、田产、地产全部收回!同时,将他们家从宗族中除名!逐出我们张大家族!”
  “是!”房长听令,赶紧带着几个护卫,气势汹汹地赶去孟小浩家,强行去征收所有财产了。
  “天哪!苍天哪!为什么这样不公平!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沈秀兰听到这样的消息,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孟小浩的小妹孟雨馨也哭成了泪人儿。
  “他们家好可怜啊!”众人都摇头叹息着。
  孟复生是一个坚韧的汉子,大声对着老天说:“我相信,天不灭我!三十年后,我孟复生又是一条好汉!”
  “阿三!二狗!他疯了!你快去将他们家赶走!赶走!”张万三早就想将孟小浩一家从宗族中除名,而今天,却是一个天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喜欢快刀斩乱麻,以除掉后患,干掉孟小浩一家,自己在张大家族中的地位将牢不可摧。
  阿三、二狗强行拖着孟复生往宗祠堂外面走,孟复生挣扎着,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其实有些力气的,与阿三、二狗进行殊死反抗,在此刻,要的是尊严,尽管曾经为了儿子,受了同族兄弟张万三的胯下之辱,忍辱负重,但儿子走了,自己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阿三、二狗在孟复生的反抗下,受伤了。
  张万三看了这情景,连忙对着另外几个护卫使了使眼色,几个护卫立即赶过去,对着孟复生一阵拳打脚踢,孟复生倒在地上。
  “跪下!给我跪在族长面前,喊爷爷!”阿三、二狗十分张狂,狗仗人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