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已经被人绑成了粽子,嘴中塞了布条,子浩也是,我感觉到了这里异样的安静,环视四周所有女孩都被绑住了,眼前受伤的依雪也正在被绑,依心被踹倒在地,我心一沉既然想哭,我有些绝望,我们会怎样?几乎都是女孩?透过她们的泪眼明眼人都知道,我们面临着什么?鬼舞挣扎着想要爬到我这来,青山老虎见了丢下大刀,大笑这扛起鬼舞吆喝道:“走了小的们回窝了!”
鬼舞唯一能动地左手猛烈地敲打着青山老虎,但没用,她还是被青山老虎抱上了马,我突然感到自己很没用连好朋友都保护不了,心烧的火辣。子浩似乎很是担心,拼命地在大汉们手中挣扎,我手中的剑从我手心跌落到地上,一声脆响。我这才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我们只要挨到北原找来帮手不就行啦!我火辣烫伤的心顿时好了些。我手脚早已被大汉们绑好,楼上的女孩们全被绑好押上客栈外的马车,从我身边过的女孩全流着泪向我发出求救的眼光,我看着她们花容失色后可怜的泪眼,心痛一遍又一遍,暗自发誓一定会让她们都好好的。
有些奇怪,那绑我的大汉并没有用布塞住我的嘴,我奇怪地看着拿刀站在我身边的大汉嘴巴翕合着想要问问,大汉举起大刀呵斥道:“快上车!老子可不像老大那么怜香惜玉。”我喑哑了只好跟在依雪声后上了车,依心走在最后,我无意间竟看到依心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她也没有被塞嘴巴。
天色渐黑,抹彩的夕阳也落成黑灰惨淡。
上山的路颠簸得厉害,整个马车箱里都很安静,那辆马车奇迹地只载了我与依雪、依心,虽然我们都没塞布条但却都不说话,依雪胸口有些轻伤一直猫着腰。依心抬头望着车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绝不是害怕,总之被土匪劫了的女子是不会如此清闲的,不过也就是她这份悠闲让我也松了口气,依雪疼得满头大汗,车下的路途愈来愈泥泞,前些天下过开春雨,大概还有不少水潭,我几乎能听见车轮溅起水花的声音,依雪哎哟声渐渐大起来,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微笑着移近她担忧道:“依雪,能忍吗?一会到了我定帮你要些药!”
依雪布满汗珠的脸庞抬起来,既有惊讶也有感激:“二当家、不碍事我没事、倒是你应该也受伤了。”
依心听了我柔柔的关怀好是惊奇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我微微一笑,却换来她更加吃惊的表情。
“驭~~~~~~~~”
我们的马车似乎被什么人吆喝住了,我们都惯性的前倾,一位全身裹满了黑色破布条的老妇人提了一把大刀跳上马车,老妇人除了沟壑纵横的眼睛外每一处都缠绕了黑布条,如同一只黑色的大蝉茧,我心顿时提上了喉咙,想叫却叫不出来,老妇人举刀就砍向我,我无法动弹只好闭上眼,依雪一声凄厉地“昭娘!不要!”,那老妇人竟然停下了,一阵强烈心悸袭向我,依雪、依心手脚被绑了所以只能艰难地跪在昭娘脚下,她们都发着抖,特别是依心方才的怡然自得完全没了。
那个全身裹在布里的昭娘抽刀架在我脖子上厉声指责他们道:“为什么?为什么?鬼舞、慕歌还活着?那天你们不是亲手将断魂散放入她们茶里吗?”
依雪似乎带了哭腔:“回仇昭娘,我与依心姐的确放了断魂散,我们也亲眼见她们倒下?可三天后,她们却回到客栈!”依雪边回话边担心的看着我,我一句都听不懂,只得低下头。依心也附和道:“是啊、依雪所说是真的、她们不仅回来了还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杀人色魔和冷美人!”
仇昭娘似乎不信:“哼!撒谎!吃了断魂散还能复生?应该是你们心软了吧!她们可是连云国太后的细作!如果不杀了她们,我们怎么复国?”
依心再次解释慌张道:“不,仇昭娘,我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亲手将她们扔到沙漠里的。”
“扯淡!撒谎!是不是因为慕歌也是蝶国人?你们不忍心?”仇昭娘粗狂的嗓音响彻我的耳膜。
蝶国,我顿时对这个国名起了兴,却容不得我多想昭娘手开始用力,刀背抵的我喘不过气来。昭娘恶狠狠地盯着我呵斥道:“贱人!你身为蝶国亡国郡主怎替帮未来那老妖婆的心腹鬼舞卖命!说!为什么?”她两眼像狼一样发出蓝光,刺得我毛骨悚然。
我无言以对其实是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怎样一段历史,她稍稍松了些力想要让我说话,我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咬唇不说。依雪再次带哭腔道:“昭娘,求你了!慕歌是好人!”
“好人!哈哈!好人!老娘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投敌卖国的贱人!明蕊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蝶国怎么有你这样的败类!”昭娘似乎恨毒了我毫不犹豫地砍来,依雪、依心都不禁叫喊出来:“不要!”
我又要回去了回到那个有纳兰明宇的世界去了,我等着脑袋开花然后穿越回去,我在寒冷的刀光下露出个微笑。
猛然一束刀剑激烈摩擦出的火花在我头顶一闪而过,却听其声不见其人,剑很快退出马车一传出个冷到冰点的声音:“昭娘。太子有请!我们蝶国内务你少管!”
应该是若问,只有他才能发出如此冰冷简洁的声音。昭娘丢下大刀跳出马车,狠狠地丢下一句话:“你等着!”
这几天我早已习惯了警告,这几个冰冷的字早已没什么了,我内心纠结着突然冒出一个理论——穿越还不如躺在大学床上做白日梦。
天幕完全笼上一层黑纱疏星点点,马车继前行,我早已将心中的恐惧赶走,依雪、依心颤微微地挣扎起来坐好,依雪早已泪流满面,她看我的眼神很是怜惜,我安慰她一笑。
当我们被押下车已经是半夜了,土匪们住的还不算差,虽说是山洞,可是里面的装饰并不比暮然回首客栈差,盆景、落地花瓶、桌椅高柜矮柜皆有。我竟然把这个魔窟当做景点来欣赏也许是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吧,也可能是我内心深处怀疑这次被劫是一场戏,只是一场戏而已,依心的微笑、若问凭白的出现、还有那个凶神恶煞的昭娘。
被抓的女孩们都被仍在了一个布满石钟乳的岩洞中,最中间的石钟乳恰好凝成一把椅子,那些土匪在上面铺了兽皮就算是宝座了、岩洞里点了很多灯,却还是湿气腾腾,其实这岩洞景色真的很不错。不过我很快就不那么想了,鬼舞被青山老虎摔在最前面,只见青山老虎将她嘴中的布团扯掉,鬼舞马上将满腔愤怒化为口水吐在青山老虎笑呵呵的脸上尖声骂道:“你他妈的!放了老娘!狗日的!”看来鬼舞真被逼急了,什么都骂出来了,青山老虎突然听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口中骂如此强烈的粗话,难怪不吃惊。
不远处的石钟乳滴落的水声滴答滴答如同在为鬼舞狂乱的叫骂声配乐,持刀守在我们眼前的大汉见他们的头受了一个小女子的欺辱,全举起大刀,方才的色眼顿时腾起一丝杀气。
我、依雪、依心被推倒在最后。我心随鬼舞的叫骂声狂跳,我担心她,她一直有些任性,以前是如今还敢。
在鬼舞狂骂声中,青山老虎眼珠逐渐鼓大,我担心随着他那鼓大的眼球俱增,突然我不禁吓摊在地,鬼舞像一头母狼一般扑上去狠狠咬在青山老虎鼻尖上,青山老虎抽起铁掌打蚊子似地将鬼舞拍开,鬼舞一声尖叫抛物线般飞落到一直不断挣扎着的子浩脚下,子浩满眼异于我的担忧,我早知道子浩喜欢鬼舞却没料到喜欢的这么快这么深。
青山老虎鼻尖一片血红,落下个深深的牙印。虽说他一个粗汉子还是痛得倒在地上捂鼻嗷嗷大叫。鬼舞一阵得意狂笑,牙缝间血肉缠绕。
一些大汉担心的扶起青山老虎,一些则提起鬼舞抓向青山老虎处,我终于叫出来:“不要!”
依心靠近我小声劝告道:“二当家,你最好冷静点!土匪可不好惹!”
我瞪了她一眼:“我不想我们中任何人受伤!”
青山大汉们的心思全落在了咬了人的鬼舞身上,并不在我身上。我的叫喊并没人理会。青山老虎从大汉们手中接过鬼舞重重摔在地上,一个神色激动地凑近鬼舞问道:“老大!杀了这娘们!她竟然敢咬你!”
另一个伸手就要撕开鬼舞的衣服凝望着鬼舞色笑道:“老大要不赐给我算了!如此绝色美女可惜了!”
青山老虎捂着鼻子狠狠地盯着鬼舞突然大笑对众大汉道:“来大家一起上哈!老子要当着所有娘们的面干了这狗娘们!老子这辈子还没被女人打过骂过!”
“雪姐,这鬼舞又怎样了?又是那色狼王爷吗?”
我惊恐地放下鼠标,将椅子转过去,舒了口气有些生气我这纳兰表弟竟然在我写作正精彩时打断了我,不过见他手上满提的水果也就露出了笑脸道:“纳兰公子你不是去甘肃了吗?怎么出现在这,还吓了我一跳!”
他耷拉着耳朵将水果帮我放在书桌上小声道:“和老教授顶了几句被撵回来了。”
我并不觉得奇怪,纳兰表弟虽然是读应试教育出去但却在历史上有太多的个人见解,表弟的那老教授虽然经常让学生们发散思维却在当学生老提出异论时,又感觉权威受到了无名的挑战,因而不加理睬,甚至动怒。而纳兰表弟总有着理由与那老人抬杠,老教授碍于面子不能让表弟退学就经常惩罚表弟,看来这次表弟的甘肃之行泡汤了。
我起身将水果袋打开将香蕉扳出两只,与表弟吃起来,表弟边吃边瞟着我的眼睛在看到我笑面如花时终于露出两个酒窝道:“雪姐!带我去见见古老板吧!我今天跟老教授说起关于古老板穿越和架空时空!老教授竟然说古老板是借机炒作!说穿越只是小女生的幻想!我就与他争执起来?然后、”他嘿嘿傻笑后接着说:“然后我就回来了,我真的对这断架空的历史感兴趣,我想要向老教授证明我没撒谎!”
我咬着香蕉望着纳兰表弟坚毅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却已经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