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暮然的尖叫声响彻在大厅中,古琴戛然而止,容恬跑到苏暮然跟前,苏暮然痛苦的抬头望着他,结结巴巴道:“我——我的——右手完全不能动了。”众人愕然,纷纷望着安如皇后。容恬不顾众人在场,连忙抱着苏暮然离开大厅,去了华月殿。
容恬走了庆功宴也结束了,安如跟着太后走了,容适目送着安如远去的背影,其他妃嫔也纷纷回到各自的寝宫。苏暮然半躺着,头靠着墙,神情麻木,然后抬头看着容恬,担心道:“皇上,我以后再也不能弹琴了。”说完,眼泪夺眶而出。
容恬见此连忙擦去她眼角的泪:“暮然,有朕在,朕一定会遍寻天下名医治好你的手,到那时,你的技艺比以前更加精进!”苏暮然感动的摇摇头。太医急匆匆的进入华月殿,正要向容恬请安,结果一把被容恬拉到苏暮然的床边:“现在都什么时候,还需要这些,快看看?”太医连忙点头哈腰,搭脉,然后看看苏暮然的脸和失去知觉的右手掌。容恬等不及了,在室内踱步的走来走去,等着太医的回话。
太医收起医疗用具,容恬迫不及待走到太医面前:“太医,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之间手就不能动了。”太医看了看苏暮然,又看了看容恬,右手摸着胡须,叹道:“这病来的好生奇怪,没有任何征兆,应该是某种物质所导致的,有可能是香料。”
“香料!”容恬听了太医的话,跌坐在太师椅上,陷入了沉思,太医继续说:“我马上开一剂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容恬低着头,右手摆了摆,示意太医可以出去了,太医弓着背,小心翼翼的倒退的出去,刚退到门口,容恬突然大声说:“太医!”太医被容恬突如其来的这一句吓得手中的包袱掉到地上,工具散落一地,太医连忙捡起工具,重新包起来,容恬走到跟前:“能知道是什么香料吗?”太医支支吾吾:“这——”太医想起了进来之前,在门口遇到沁蕊,沁蕊掏出一大包银子递给太医,并且说:“如果皇上问起来,苏姑娘得了什么病,你就回答是某种香料所致,这是孝敬你老人家的,买点酒喝!”太医犹豫的接过一包银子。容恬大骇一声:“太医,你傻愣着做什么?”太医吓得清醒过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口里不停的说:“老朽,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容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太医挥了挥手,太医识相的走了出去,他双手放在身后,在室内走来走去。
容恬心里暗自想到:“难到真的是安如,对,一定是的!”他抬头看着远处,转身走到门口,朝外面嚷道:“外面有人吗?”曹大人应声连忙跑进殿内,低着头,弓着腰听从皇上的吩咐。容恬:“你带人搜遍宫内的各个角落,要把香料搜出来。”曹大人应声出去。
容恬自言自语道:“这次我要让太后和安如好好收敛一下,平日里安如仗着太后的宠爱,胡作非为,这一次闹得实在是太过分了。”曹大人带着小太监们去了安如的太月中宫,安如坐在正殿边饮茶边修剪着指甲,见曹大人进来,眼皮也没抬一下,曹大人向安如行礼,然后向安如汇报:“奉皇上之命搜查各个宫室。”安如不答话,曹大人见安如不说话,双手一挥,身后的小太监们分成两批在太月中宫里翻墙倒柜,在桌子的抽屉里,衣柜的衣服下面,都发现了大量的香料。
曹大人走到安如面前,小心的询问道:“请问,娘娘要这么多的香料是要做什么?”安如故意白了一眼曹大人,然后自顾自的走出去,曹大人气得不得了:“娘娘,你要去哪?”安如回敬道:“你算老几,竟然查问我的去处,你吃了豹子胆了。”曹大人佯装顺从:“小奴不敢!可是这香料——”安如:“这香料是我熏香用的,这也有问题?”说完,安如走了出去,曹大人指挥手下人捧着搜到的香料去找皇上禀告了。安如轻轻晃动手里的小折扇,微风吹在脸上格外舒服,看着假山外的一大片枝繁叶茂的各种五颜六色的花,就高兴的不得了,不自觉的转动身子,跳起了新疆的舞蹈。
她沉浸在将来被休与容适重逢的喜悦中。突然一个宫女从安如身旁的假山背后走出来,宫女神色异常,结结巴巴道:“皇后安康!”安如没有觉察到宫女的异常,她还沉浸在未来与容适在一起的遐想中。安如:“下去吧!”宫女飞一般的跑了,安如才觉得些许有些奇怪,她好奇走到假山后,发现假山后什么也没有,刚要转身出去,突然被地上凸起的一个土块绊了一下,双手连忙扶住身旁的石头,才没有摔倒,她低头发现地上有个土堆,看上去像是刚翻新的,她刚伸出右手,突然假山外传来贴身宫女绣娘的声音。
绣娘:“娘娘,娘娘!你在哪?”安如听到绣娘的声音,连忙直起身子,踉踉跄跄的扶着扭伤的脚踝朝着假山外走去。绣娘见到安如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吓得连忙跑过来,连忙问道:“娘娘,你这是怎么啦!”安如摆摆手:“没事,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脚。”安如说完抬头望着绣娘,眼神是苛责的眼神:“不是让你留在宫里的!”绣娘这次想起重要的事,“娘娘,容适王爷带着大将军的手书进宫了。”
“真的!”安如听了非常高兴,忘了刚才的疼痛,奔着寝宫而去,绣娘连忙在后面喊道:“娘娘,小心点,别摔着!”曹大人和两个太监站在容恬面前,容恬看着小太监手里捧着的从安如处查来的香料,生气的将香料推到在地,曹大人和两个小太监气都不敢喘一下。容恬朝着他们吼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出去!”曹大人和两个小太监应声退了出去。半路容恬叫住了曹大人:“曹大人等等,你捡起地上的香料,随我去一趟太后的寝宫。”
曹大人低头:“是!”安如和容适紧紧相拥在一起,安如喃喃自语道:“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容适这时轻推开安如,从怀里掏出两封书信,递给安如:“这两封书信,是大将军给你的,其中一封是掩人耳目的,这一份才是真的。”安如接过容适递来的书信,连忙拆开——书信内容如下:“女儿安如:家里一切安好,请勿挂念,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不要轻举妄动,更加不要想着被皇上休,为父在朝一日,你和容适今生是注定如此的。父亲大将军”安如连忙收起信,她对容适说:“其实是父亲大人想多了,现在我只想查出香料是怎么来的?”容适听到安如这么一说,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安如继续说:“我正在暗中调查手娟的来历,我怀疑是苏暮然,可是经过我试探,她是对手绢过敏的。”容适:“那是还没有查出是谁的?”
“正在调查当中。”曹大人吩咐小太监们监视宫中各个角落。
小太监们:“是——”太后听容恬的口气,一口咬定是安如故意为之。太后知道容恬一直不喜欢安如,可不能任由容恬想干就干什么?太后看着这些香料,轻描淡写的说:“容恬,你是对安如太不了解了,安如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她不是那种狠毒的孩子,一定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哪里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