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把自己要逃离冷宫的一些理由说了出来,当然是不可能说真是的理由了,只能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希望搪塞下容恬。她说,自己已经厌倦了在皇宫的日子了,不想再呆在皇宫了,只想要离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下去,希望皇上能够让她离开,自己绝对会安安静静的过着,不会打扰到皇上的。安如希望皇上能够放过她,她心中有些小小的期待,希望容恬万一大发善心,放她离开了呢。
但是实际上见过容恬的人都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的,容恬这个人,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也是个皇帝,是个极其大男子,好面子的皇帝,他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有逃离自己的想法的,也觉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离开自己,这样的话,该多会让他丢失面子啊。所以,他当然是不会同意安如这个要求了。但是他也不做出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安如,看她还有什么要说,就好像欣赏着一个可笑的闹剧一般。
安如见容恬不说话,以为他在思考,赶紧继续说,说容恬对自己根本不喜欢,何不如放过自己呢,自己离开了冷宫之后,也绝对会销声匿迹,不会给皇上惹麻烦,也绝对不会让人认出来的。容恬听完了安如说的话,冷笑了一声,将安如甩开,说了一些让安如梦想彻底破碎的话,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离开,你把我当做什么?我是一个帝王,你知道嘛,就算我不喜欢的女人,但只要是我的女人,我都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就算我不喜欢又怎样,也要呆在我的身边,安如,你别天真了,你真的以为你能够离开这里吗,不可能的,你一辈子都要呆在这冷宫之中,直到老去,死去,生生世世。容恬说完,就拂袖离开了冷宫。
安如瘫坐在椅子上,捂住嘴巴,低声抽泣着。这一辈子,难道她真的都不能离开这个让她讨厌的的地方,讨厌的人吗,难道她真的要生生世世都要呆在这里吗,直到红颜老去,死去吗,她想到这里,心中难过异常,悲痛不已,竟然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一旁的婢女见安如晕了过去,连忙大声呼叫着,不停的摇晃着安如的身体,可惜她呼叫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来,只有她一人。
苏慕然坐在宫里,想到前几日铁木格桑说的计划和目的,又想到自己的打算,不禁细细思量起来。她知道,铁木格桑是铁木罕的人,而且铁木格桑对铁木罕特别的衷心,是绝对不可能被判他的,这样就没办法了,为了达到苏幕然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要除去铁木格桑了,苏幕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她明白,如果自己不狠下心来,将铁木格桑杀了,那么自己的目的也就难以达成,而终于有一天,自己也将面临被杀的局面。一个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面临的就只有被杀。
苏幕然明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所有阻挡她达到自己目的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所以,她必须要除去铁木格桑,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有少了这个绊脚石,自己未来的路才能走的更加一帆风顺。苏慕然打定主意,就开始想办法除去铁木格桑,这个办法要不动声色的将铁木格桑除去,还不能让铁木罕有所怀疑,她打算仔细想想。正想着,突然又婢女进来通传,说是沁蕊来了,苏幕然立马叫人把沁蕊迎接进来了。
她们二人坐在宫里,从沁蕊的话中,苏幕然明白了,原来沁蕊是恰巧路过这里,所以就进来了。她们二人谈了起来,又聊到了铁木格桑。此次一番闲谈,苏幕然从沁蕊口中了解多更加有关进贡妃子的习惯,不禁就泛起愁来。
她抬起手臂,迎面又问道,“你说的都是真话?”
“千真万确,我是亲眼看到那妖女掀开窗户,放走一只白鸽。只可惜我没能将那只信鸽射杀下来。”沁蕊口中所指的人自然就是进宫不久的铁木格桑。
“这件事先不要张扬,万一弄错了,被惩治的可就是我们。”苏幕然淡淡的说。沁蕊只是推波助澜,想拉拢更多人一起对付新宠的铁木格桑。
所以她的话倒也未必全部真实。看到苏幕然谨小慎微的样子,她的心里就生出个念头,想着:有戏。于是她就接着说下去,“我听你的,不过往后你可就要站在我这一边,一起对付狐狸精。”
“姐姐深的陛下爱宠,我又怎敢攀上凤枝,夺走你身上的光彩。”苏幕然先把说明自己所拥戴的人,表明不与她争夺权力。然后她又说,“我呢只是这宫里的一只眼睛,和一只手,有需要的话,我会扶起快要摔倒在地上的人。”
沁蕊皱着眉头,没大听明白她说的“快要倒下的人”是谁。只是嗯了一声,说,“妹妹说的是,我们姐妹两个相互照应,才能在这深宫中站稳脚。”苏幕然话题一转,又谈到了别的事情上。
她说,“其实我和铁木格桑一面之交。几年前我叔叔在异邦做布匹生意,我在路上见到过她和小国的将军骑在一匹马背上。我估摸着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非同寻常。
先不说她在小国中是何身份,两国正在开战,而她被作为带来和平献到本朝的条件,就着实让人心生疑惑。有没有一种可能……”说这里,苏幕然停顿下来,偷偷瞥着沁蕊。
“你是说她是奸细?”沁蕊猜测着说。
“在这个节骨眼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的是,我要立即禀告陛下,请他命断。”沁蕊已经坐立不安,抓着小手,左右徘徊。
“做妃子的关心伺候好皇上,凡事为他着想。但也小心别被人落下败坏朝纲的口舌。”苏幕然严肃的说。
“我知道怎么去做。放心好了,怎能让一个异邦的小妖精蒙蔽了陛下。”沁蕊咬牙切齿的说。
苏幕然则连连点头。她的目的也不过如此。借沁蕊之口,让皇上提高警惕,提防着铁木格桑。
如有可能的话,沁蕊在他耳边搬弄是非,也足以将铁木格桑置于死地。端午节将至。后宫宫女相互赠送香包,求个吉祥。
苏幕然看到手里的香囊,不禁又联想到那次的香料事件。虽然安如皇后被打入冷宫,可是她在被带走之前,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到底她是不是幕后的指使者,无可查证。
不过,苏幕然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可能会另有恶妇所为。于是她就起了要调查这件事情的心思。趁着没人的时候,她偷偷去往冷宫,要当面向皇后问清楚,毕竟她是想要知道那个在背后陷害的她的真凶到底是谁。
冷宫外的小园前有两名守卫把守着,想要进去并不容易。苏幕然躲在墙后面,朝下面扔出了一块石头,学着鸽子“咕咕”的叫了几声。
“好像有动静,去那边看看。”
守卫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开。趁着这个机会,苏幕然夹着胳膊,快速的跑进皇后被软禁的房间里。推开门,一道白光射入阴暗的房间。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地方倒是足够的清净闲适,房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而桌上摆放着一盆姹紫嫣红的菊花,让人神清气爽。
“是谁在外边?”皇后安如慢步从卧房走出来。苏幕然矫正身形,双手相撑,向她行了个礼,说,“见过皇后娘娘。”
“竟然是你!”安如见到她后,脸上惨白入雪。一把抓住门框,也说不上来是气愤呢还是因为害怕,失魂落魄的掐着手指。久久她才恢复过来,眼睛一转,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