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苏幕然选择了要离开天朝,那么她在临走前就要做点事情来挽救自己的过失。她回到房间后,写了封信,将铁木格桑的罪名一一列举出来,当然心中也有提到自己被迫被铁木罕利用的事情。写完后她就将信压在枕头底下。
叮嘱侍女,在她离开后的第十天把床单、枕头拿出去晾晒一下。她特意提到要在第十天才能去动房里的东西,是因为她算好了日程,十天后自己已经安全抵达了小国。和亲的队伍轰轰烈烈的出发了。
然后苏幕然绝对不会想到,就在她离开后的当天晚上,铁木格桑就溜进她的房间里,翻找到她留下来的那封信,将它给烧毁了。这支远赴小国的和亲队伍,行走的很慢。塞外环境不好,遇到风沙,他们就得停下来躲在山凹后面避难。
而最糟糕的是风沙过后,吹得人晕头转向,加上地面上的踪迹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要找准方向才能够继续前行。就这样他们一路上多耽搁了好多天。
等到了小国以后,已经是过去了半个月。和亲队伍的到来给小国的人带来了很多的喜庆。他们大红地毯从城门外一路扑到了宫殿里。
百姓歌舞笙箫,吹吹奏奏。拍着双手欢呼不已。因为两国紧张的关系,所以人们对和亲队伍的态度友好有坏。
好的呢全是因为看见和自己肤色不同的人。用手指着说:“快看,天朝的人。”说坏话的人呢,多半都是一些饱受战争影响的伤残的人。
他们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将天朝的士兵狠揍一顿。当然这种冲动是不可能发生在皇上娶亲的这天里的。否则那人一定要被凌迟处死。
一阵礼乐声后,司仪就在所有人面前宣读神圣的献词。苏幕然依旧是天朝国的打扮,带着红布盖头,双手紧握,和铁木罕站在一起。她微侧过身子,对铁木罕说,“你把我弄回来,不会真的就是为了想要娶我吧。”
“那可不见得。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娶了你又怎样?”铁木罕抖动着胡须笑着说。
“你已经有那么多老婆了,就放过我吧。
我只想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不行。”
“真的不行吗?”苏幕然问道。
“没得商量。”铁木罕态度坚决。
“好吧,随你的便。
反正我已经不是个贞洁的女人,我是天朝皇上的苏贵人。”苏幕然掀开盖头,很大声的说了出来。这一句话所带来的惊动的确不小。
顿时大堂上众人议论纷纷。要知道把一个不贞洁的女人送给小国皇上成亲,那就是在侮辱他们,取笑他们。铁木罕见臣子和家眷都骚动起来。
他也面红耳赤,倍感羞耻。于是他大声喊道,“都别吵了。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
苏幕然被带走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浮出了笑容,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就凭铁木罕那样的恶人想要娶到她,没有那么容易。拜堂成亲那一关算是过了,但是接下来摆在她面前的则是更加困难的处境。
不止是她被关在地牢里面,和亲队伍的一干人等也被集中关了起来。管也就被关了吧,他们还给和亲队的士兵带少手铐脚镣,生怕他们逃走。
“喂,你们没事吧?”苏幕然看到对面的牢房里有几人爬在地上起不来。
“刚被那些野蛮人拉去毒打了一顿,这会儿他们连动都动不了。”一个矮个子的士兵说。
“你说我们会被他们杀死吗?”他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的留下来。
一旁的人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厌烦的说,“哭有个屁用,小国人本来就么有人性,落在他们手中就别想着活着出去。在来到路上我就想好了,要是我们当了以后深陷困境,我就结果了我自己。”
“哎呀,妈呀,……”矮个子的士兵捶胸顿足,大喊大叫的哭个不停。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滚一边去。苏贵人被关在这里也没有像你那样伤心。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呢。”
“我会想办法就大家出去的。你们再忍耐一下。”苏幕然叹了口气。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很没底。连她都被关了起来,那些人是生是死谁能保证的了呢。过了一会儿,铁木罕就气势汹汹的走到牢房里来看望苏幕然。
他站在牢房外面,说,“把牢门打开。”
“遵命,陛下。”铁木罕走到牢房里,咳了咳,说,“让我在我臣民面前出丑,对你有什么好处?”苏幕然站起来,说,“没好处,我只是觉得那样更好玩而已。”
“好玩?”铁木罕冷笑了一声,说,“就因为你一句好玩,我走在大街上都要避开那些人古怪的眼神。当初我还真是低估你了,想不到你这个女人鬼点子比谁都多。”他摸着下巴在牢房里转了转,对守卫说,“把她带到我房间里来。”
说完,就先一步离开了牢房。苏幕然本想反抗,向后退了一步,肩膀撞在了墙壁上,顿时感到已经无路可逃。便泄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得罪了,苏娘娘。”虽然婚礼上出现了一点岔子,不过在小国人眼里,她已经是皇上身边的妃子,不敢随便刁难她。所以他们解开她身上的手铐脚镣,再没有绑缚着她。
苏幕然一走进铁木罕的房间里,守在门口的士兵就将房门给合上,并且上了锁。她不由得心里咯噔一跳,想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却见铁木罕坐在一张长桌上面,备好了酒菜等候苏幕然多时。
他笑语盈盈的走上来,牵着她的手,扶她就坐。然后自己也坐下,说,“娘娘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我呢备了一点薄酒与你共饮。”
路上奔走辛苦,没吃过几顿饱饭。刚一到这里,本以为可以找到了避难所,谁知又被人莫名其妙的丢进了牢房里面。所以铁木罕的话倒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看到满满一桌子的酒菜,当然是感动的不得了。可是又转念一想,万一这饭菜里被他下了某种乱七八糟,叫不上也说不出名字的毒药,到时候她就要倒霉了。所以她迟疑了片刻,说,“你不会在里面下药吧?”
“哈哈!”铁木罕大笑起来,“我会是那种卑鄙小人吗。”
“差不多。”苏幕然直言说。
“笑话,我铁木罕南征北战,要是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话用得着用那种龌龊的手段去对付你?再说了你已经身处在我的宫殿里,我想要把你怎么样就能把你怎么样,又可比多此一举。”
铁木罕说。
“不相信?那好,我先吃。”说着他就大口的吃了几块肉,又喝了一杯烧酒。
苏幕然见此状,便也不客气,两手并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铁木罕说,“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个女人有你这样的吃相。”
“你要是饿着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苏幕然边吃边说。
“说的对,饥饿可以让人失去理智。而我的百姓呢就在仍受着这种痛苦。所以我才会不断征战,掠夺别人的财物,来养活我的人民。”
铁木罕用手比划,意气风发的说。
“听起来你倒是个贤明的君主了?”苏幕然说,“可惜我不这么认为?那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一个最幼稚的理由罢了。要是别人也因为饥饿而抢劫你的东西的话,你还能这么镇定的做着说这种话吗?”
“我只在乎我的国家,我的子民,别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铁木罕皱着眉头说。
“所以你杀了他们也不会感到惋惜?”苏幕然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铁木罕被她激怒,摸着光秃秃的脑袋,说,“我受够你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