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认识喜梅是谁?你不认可以,但朕也调查了你身边的宫女,他们有人亲眼看见你私下里会见喜梅,还给过她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的就是这巫蛊娃娃吧!”皇上接过话,冷笑着说出一切。华贵妃彻底傻眼了,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是天衣无缝的事情,怎么会出了纰漏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许华裳,你心胸狭隘,嫁祸他人,逼人性命,还险些害的皇上落得个昏君的骂名,妄自尊大,目无王法,引得六宫纷争大乱,大兴巫蛊之术,按律当诛,但考虑到你侍奉皇上多年,念及旧情,哀家赐你白绫一条,你好自为之吧!”
“太后……”华贵妃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太后懿旨已下,绝无更改的可能,而且此时她狼狈的模样,太后更是懒得多看一眼,便挥手让太监拖她下去了。一条白领,结束了华贵妃的性命,也了结了她的一缕荒魂。
身处后宫多年,看惯了别人的尔虞我诈,华贵妃心机颇重,处心积虑,一心想除去苏暮然,夺得皇上的宠爱,有朝一日,荣登皇后的宝座,成为六宫之首,可现如今呢?算计来算计去,最终将自己算计了进去,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狼狈不堪被拖下去的华贵妃,苏暮然心里不禁叹息,曾经也是无限风光的女人,如今却落得个这般下场,这后宫,还真是可怕。处理完了华贵妃的巫蛊之术,太后的一块心病也暂时消除了,但一想到安如,她顿时又忍不住火大,不由得黑着脸,看向一侧跪着的安如,怒道,“安如,哀家赐死了华贵妃,因为她工于心计,陷害他人,乱兴巫蛊之术,罪不可赦,那你呢?”
“臣妾知罪,愿受一切责罚。”
安如叩首认罪。苏暮然已经平身,看着安如,心有些不忍。
“责罚?安如,你所犯下的罪行,已经不是一点点的责罚就能抵消的,你置身于皇室家族,险些致使皇家大乱,坏了皇室的名誉,引得容恬容适二人兄弟反目,有违伦理纲常,你身为皇后,不为后宫着想,却只顾着儿女私情,有辱皇室的颜面,按罪当斩!”最后四个字,太后说的掷地有声,饱含怒气。
安如听闻,吓得浑身一颤,紧接着连忙抬起头,哀声道,“太后,臣妾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也知道自己错了,但太后,臣妾和王爷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果不是先帝赐婚,臣妾现在应该是王爷的王妃,这么多年,虽然臣妾心中惦念记挂王爷,但和王爷之间,也只是普通的君臣关系,我们二人绝没越雷池半步,这点臣妾愿以性命做担保,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我和容适自小相爱,一见钟情,早已互定终身,但却生逢不幸,皇命难违,我更是为了担心获罪殃及全家,无奈才进了宫,成了皇后,但我心里一直不快乐,不能和心爱的人厮守,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但您老人家对安如疼爱有加,臣妾心知肚明,一直苦于无法报答您的厚恩而苦恼,但安如是罪人了,希望来生有幸,能做太后身边的一个婢女,愿用安如一生来偿还太后今生对安如的恩情,现在,请太后您老人家赐安如一个了断吧!”既然此生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勉强苟活也是受罪,孤寂冷清的日子,她过够了,也过怕了,索性不如一死,来得更痛快些!安如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能正大光明的和容适走在一起,自己的存在,就只能给安家抹黑,只能让父亲蒙羞,成为皇室的耻辱和笑柄,更让太后寒心,她和容适两人,被命运捉弄了这么多年,一直苦苦等待,虽不能见面,却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盼着,那种心情,简直生不如死。太后蔚然叹息,闭上了眼睛,很了下心,道,“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哀家就……”‘成全’二字没等说出口,苏暮然赫然上前一步,打断了太后的话,“太后,请恕臣妾斗胆一言……”太后睁开了阴鸷的眸子,看了苏暮然一眼,“你说吧!”
“安将军为朝廷效力多年,久经沙场,战功卓著,手握兵权,他为人谦和,不爱功名,刚正不阿,深受群臣的爱戴和拥护,是一个难得的将领和好官,他辅佐皇上一统江山,稳固领土功不可没,而如今安将军年事已高,家中只有安如一女,他又是朝中重臣,就请您看在安将军为朝廷效力多年,战功无数的份上,饶恕安如的所作所为,饶她不死。”苏暮然一字一句,解释的非常清楚,也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道明。
安如的死活,可能对朝廷和国家无关紧要,她也不是皇上的心爱之人,又犯下了大罪,死对她而说,只是一种责罚的方式,但对安将军不同,他辛苦为国家效力多年,兵权在握,如今年事已高,如太后当真处死了安如,那他突遭失女之痛,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太后明白这层道理,并且放了安如,那么安将军必定感恩戴德,加倍的报答皇上和太后的厚恩,此生义无反顾,效命于朝廷。皇上想了想,感觉苏暮然顾虑的甚是,后宫的琐事,牵连着朝堂之上,生杀大权的掌握,也要有量和度。
太后想了想,微微一笑,索性给苏暮然一个面子,也为了朝廷的稳固和江山社稷着想,“行吧,既然暮然为你求情,那么哀家就看在安将军的面子上,饶你不死,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安如,你犯下了大罪,如果哀家不惩治于你,也无法稳固后宫。”顿了下,太后站起身,看着地上跪着的安如,一字一顿道,“安如,哀家将你逐出宫门,从今往后,不得踏入皇宫半步!”听了太后的话,安如怔住了,目光错愕,半晌,猛然醒悟过来,急忙叩头谢恩,“安如多谢太后不杀之恩,多谢太后皇上不杀之恩……”安如被贬出了皇宫,成为了平民百姓,从此便可与容适双宿双栖,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结果,也算是成全了安如和容适这对有情人了。叩谢皇恩后,安如起身,离开前看着苏暮然,满怀感激的道,“暮然,以前处处和你作对,是我不好,而如今,你能出面为我求情,我真的很感激,谢谢。”
说着,安如郑重的跪地叩头谢恩,却被苏暮然拦住了,“安如姐姐,你快别这样,以前是以前,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以后你离开了皇宫,一定要好好生活,保重!”安如对苏暮然不知如何感激是好,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说,两人客气的说了几句,安如便退了下去。看着安如和苏暮然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太后也露出了衷心的微笑,“皇上,这苏暮然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又处事从容有度,为人谦逊有礼,心地善良,温婉大方,能协助哀家处理好后宫的琐事,这后宫之主,皇后的宝座还真是非她莫属啊!”闻言,皇上大为欣慰,“太后能赞同此事,朕甚是欢喜,多谢太后成全!”太后笑了笑,挥手道,“罢了,只要皇上能满意,哀家还有什么可说的?哀家会亲自拟一份懿旨,明日早朝,皇上即可当众宣布册封苏暮然为后一事,册封大典随后再办。”
“儿臣多谢母后。”
皇上无比欣慰,开心的不行。苏暮然恭敬的行礼,“暮然谢太后赏识抬爱,日后必定尽心竭力辅佐太后,料理好后宫之事,为皇上排忧解难。”番外某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后宫佳丽争相梳妆打扮朝后花园奔去。
然,在这么让人欢欣鼓舞的时候,只有某人还安逸的描摹眉眼,压根没有一点急切的表情。身后有一丫鬟,身穿鹅黄宫女装,头戴珠花头旗,脸色紧切,双手握拳的垂在身侧。冷不丁的院子外又报了一声:“喜鹊,眉庄的主子出发了,你快点啊!”外面的人儿越是这样说,里面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宫女越是焦急。
她也忍不住嘟囔道:“主子啊,求求您老人家快点吧!”苏幕然听到喜鹊叫自己“老人家”脸上的表情立马不好了,喜鹊便心想这主子的脾气以前不是这样啊,怎么现在让人捉摸不透了。
“主子呦,难道你怀了皇子之后就这般小气?快点让奴婢给你梳妆好去见太后,要是怠慢了,可要责备我和百灵的!”喜鹊和百灵是后来太后专门为苏幕然选的两位小宫女,专门伺候已经怀孕的苏幕然的。苏幕然听到这句话才破功笑出声,她摸了摸肚子,脸上的表情让在一旁的喜鹊都看到一抹温柔,喜鹊脸上打趣的嘴脸也瞬间温柔下来,她上前一步,看了看镜子中的苏幕然说:“主子,这几日又续发洪涝灾害,皇上没来看你是因为太忙了!”喜鹊说完,苏幕然嘴角又一撅,能够挂个油瓶了说:“听谁说的?他要是忙,还能让新进宫的眉妃也怀上龙胎?”说这里,苏幕然就有些委屈。
苏幕然自从晋升为皇后之后,足足有三年肚子里没有一点动静,这不急坏了皇上和太后。且不说太后日渐拐弯抹角的提心皇上警告苏幕然,加上皇上也无心再纳其他妃子,所以后宫之中一直都没有皇上的子嗣。苏幕然有天被太后给激的,便为皇上找来一位身家清白的美人儿柳青眉,这不柳青眉还没怀上苏幕然就怀上了,结果没过几日眉庄那边就说柳青眉外出时有些流血,经过太医望闻问切之后才得知原来柳青眉同样怀了龙胎。
苏幕然又是喜又是气,容适也是知道苏幕然的脾气,便一连好几天没有理过柳青眉。但是柳青眉毕竟也有了龙胎,太后吩咐让两边都要顾及,这一下可就让容适为难了。苏幕然和喜鹊才说完,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唉,朕的皇后真是让朕好苦恼。
明明那眉妃是皇后找来的,却又来怪朕!”说着,容适便朝着内室走了过来,脸上的申请尽是受伤。苏幕然从镜子里一看,就知道容适是在瞎抱怨,哼了一声之后便没有说话。容适知道苏幕然心里委屈,便上前来搂着苏幕然的肩膀说:“皇后的良苦用心朕自然知道,只是太医之前说过,眉妃虽然害喜了,但是身体不适,要想安然诞下龙子,还得好生修养,心里也要有所宽慰,朕便找来唱曲的给她解闷。”
“皇上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怕暮然吃醋不成?”虽然这样说很大气,但是谁都看的出来她就是在吃醋。容适脸上的笑荡漾开来,随即便是宠溺的用肩膀拢了拢苏幕然的身体说:“皇后通情达理,自然知道朕说的不是字面意思!……眉妃她,估计……没有那个命!”苏幕然原本以为皇上说的眉妃身体不适只是小病,只需要调养就好了,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她细微一怔,掩盖掉震惊的神情说:“皇上,臣妾知道不该因为这个跟你置气,您和眉妃的事情就这样便过去了吧,以后我会帮你多多照看眉妃的,还请皇上放心!”容适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随后一脸的高深莫测说:“朕的皇后真是通情达理,朕知道你这几日有些委屈,便来告诉你一句话,你且记住便好。”
容适说着将头靠近苏幕然的耳朵,两人甜蜜的私语,让一旁的喜鹊看的都有点浓情蜜意。容适说:“朕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有你,朕便不复今生!”容适说完,苏幕然便感动的落下了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