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似乎和若兰一见投缘,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杜宁一直兴奋的说到深夜,平时都是和些贵妇在一起,弄得她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只能把自己想说的话给咽下去。而若兰也没有表现得不耐烦,一直很耐心的听着杜宁说完,还时不时插几句嘴让杜宁显得不那么难堪。
独孤民也觉得很释然,平时受虐的都是自己的耳朵,现在有人代劳了自己。自己终于解放了,对若兰也有了些好感。只是直到深夜,独孤城都没有回来,让杜宁有些尴尬。
自己儿子玩的过分她是知道的,但平时也不是经常不回家,现在竟然这么晚都不回来摆明了想给若兰个下马威看看。结婚当天晚上都和其他女人去鬼混。
“夜也深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杜宁将若兰赶回房间,不顾她还想要开口说什么。若兰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问问客房在哪里的,难道真的要和那个独孤城睡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吗?对于他今晚不回来,她大概也猜到了,和女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回家。他不回家反而对于她还比较轻松一点。
她不爱他,即使他再怎么滥玩也不关她的事。她本来是很期待这场婚姻的,女孩子都是有些幻想,就算是被强迫的婚姻她也希望未来的老公会和她过上幸福的日子,但是仅仅是婚礼就彻底的打碎了她的幻想。看来她以后的日子注定不好过了,若兰的眼神暗淡下来。
独孤城的房间很大,全体都是黑白色的格调,如同他人一样冰冷没有任何情感色彩,地上铺着柔软的黑白钢琴地毯,黑色的床上白色的枕头格外显眼,但是只有一个枕头。角落摆放着一台黑色的钢琴,静静的躺着。若兰赤脚踩在地毯上,柔软的感觉让她有些惊讶,她很喜欢这房间,她喜欢白色,和黑色在一起的时候才最显得白色的纯洁。
她缓慢的走在这房间中,打量着。无论是什么生活用品都只有一份,好像这里的主人与世隔绝一样。若兰本来是想和独孤城商量下以后的生活的,好歹也是夫妻,抬头不见低头见,无论她怎么躲都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还不如坦然面对。
独孤家的独孤集团是全市前三大公司,还和国际公司有合作的公司,但是是靠独孤民在经营,而那独孤城不过是挂名的总经理。而自己家的若氏集团主要经营酒店,全国都有他们的连锁酒店,只是现在若思远已经随着结婚证书把继承权给了独孤城。现在独孤城才是若氏酒店的老板,就算自己是经理的女儿估计也没有多少人肯听信于她。
难道她只能做一个家庭主妇吗?不行,我不甘心。若兰不甘心的咬唇,想着事情,迷迷糊糊就趴在床上睡过去了。独孤民皱眉,“阿城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就连我们都很少进去,你为什么要把她推进去?”看得出杜宁是故意的。
杜宁只笑不语,自己儿子那个别扭的脾气也该有人好好治治了。酒吧吵杂的音乐和耀眼的七彩灯光让人只想捂住耳朵逃出去,“城啊。别喝了,多陪陪我嘛。”
谭弃抱着独孤城的手撒娇,只是因为太过吵杂让她不得不大声吼出来就不显得那么娇媚了。独孤城烦躁的再次倒了满满的一杯威士忌,火辣的液体从喉间一滑而过,才让他好受一点。被当做政治联婚的道具,他自然是最不爽的。
他一向是放荡不羁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可是现在手上多了这么个戒指提醒着自己是个已婚男人,就老感觉怎么别扭。
“恭喜呀,城少。今天新婚大喜竟然还出来玩,看来嫂子伺候的不好嘛。”
一个猥琐的男人过来谄媚的给独孤城敬酒,一边用好色的眼神打量他旁边的谭弃。被提起独孤城结婚的事情,谭弃一下子不高兴了。自己的男人成了别人的丈夫,就算他不爱那个女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你看什么啊!”谭弃对着那个男人大吼。谭弃的完美身材呼之欲出,脸蛋又是惊艳得不得了,自然是不少男人的垂涎之物。独孤城感觉到谭弃不高兴,注意到那男人的猥琐视线,皱了下眉,将谭弃护在怀里,冷冷的眼神扫过去,将酒瓶随意丢了一个出去,清脆的声音震住了不少人:“滚!”男人打了个冷颤,话都说不出来,屁滚尿流的跑了。
独孤城冷冷扫视了周围一圈,再也没有人敢再盯着谭弃看。谭弃缩在他怀里,心里还是有些甜蜜的。但还是带着哭腔锤了下他的胸膛,“你和别人结婚了,我怎么办呀。”
独孤城虽然不耐烦,却还是放缓了声音哄她,“我爱的是你,我迟早会让那个女人滚蛋的,然后再娶你,等我。”说完轻吻了下谭弃的额头。谭弃甜蜜的点点头,独孤城看着这个陪了自己很久的女人,心里还是有些柔软的。
独孤城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他可是得到了若氏酒店这么大的一份嫁妆,要把那个若兰给踢走可真不容易,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想到婚礼上那个乖巧站在一旁的女人,那身婚纱是挺适合她的,长得也挺漂亮,虽不惊讶却一直回忆她那温婉的样子。独孤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想那个女人。
皱眉摇摇头,将若兰从脑子里甩出去,我爱的只有谭弃。——“啊!”若兰狼狈的从床底下爬起来,她本来好好睡在床上,怎么会突然到了床底?而独孤城还在保持将她踢下床的姿势,那长腿还来不及收回,看到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冷哼一声后收回脚。
“谁批准你可以睡在我床上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竟然踢女人下床?若兰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城,半天说不出话。
独孤城看她半天说不出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差点让若兰冻住了,“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永远不准进我房间。”若兰也回过神了,她就不服气了,睡个床怎么了。
“我和你无论是法律上还是实际上都已经是夫妻了,睡一张床有什么不对!”这女人还蹬鼻子上脸了?独孤城危险的眯起眼睛,“意思是你想要和我洞房吗?坐实夫妻之名?”独孤城一步步的逼近若兰,吓得她直往后退。
若兰放软了语气,独孤城的酒气都严重到她都可以闻到了,“你一个晚上没有回来,我在等你。”
“我有让你等吗?”若兰语塞,“没有……”
“我没有说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多事,滚出去,不要再踏进这里一步。”独孤城毫不客气的拦腰抱起若兰,一下子的失衡让若兰惊叫出声,而独孤城竟然无情的直接推开门将她丢了出去。
若兰跌坐在地上,屁股的疼痛感让她都痛的叫不出声,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在她眼前关上。若兰算是再一次的见识到这个男人的恶劣之处了,她好歹也是女人,就不能对女人温柔一点吗?她还是愕然当中。门却在她跟前重新被打开了,独孤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别拿我们结过婚这借口随便进出我房间,我们只是戴上了同一对戒指。别逼我收回戒指让你彻底滚出这个家。”独孤城用力甩上大门,震得若兰心都漏跳了一拍。
若兰愣了下,还是笑了。那是因为你没胆子把我丢出这个家,如果让这件事登在报纸上,独孤集团的股票就会一路下降,独孤城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的。有了这个底气,若兰站起来敲敲门,故意拿那个称呼来恶心独孤城,“老公,那我们还是夫妻不是吗?你想要吃什么早餐,我去给你做。”
只听里面有什么撞上了门,然后传来独孤城闷闷的一声“滚!”独孤城烦躁的很,这个该死的女人!
昨晚回到家连佣人都还没起床,醉醺醺的也来不及想那个女人睡到哪里去了,直接开了房间门就直接躺到床上睡过去了,睡梦中有个温暖的东西在手边就直接拉到怀里睡过去了。习惯早醒,一睁眼却看见了若兰的那清纯的脸蛋,乖巧的睡在自己的臂弯里,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睡得十分香甜,一身素净的白色睡裙竟和这床十分和谐,美得如同天上掉下来的天使。独孤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帮她拨了拨头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脸色简直差的吓人,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在帮谭弃以外的女人整理头发?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进来过,除了杜宁,就连谭弃都没有进来过,他竟然放任这个女人在无意识的情况和自己睡了一个晚上?而且还不排斥?独孤城不愿再想,这个事实太可怕他不想面对。
直接就将若兰踢下床,他爱的只有谭弃,只有谭弃。独孤城一次次的和自己重申这句话。若兰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是在男人怀抱中睡了一个晚上的,如果知道的话,只怕她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只是不久以后,有人敲了敲门,见他不应响又执着的多敲了几次,他才不耐烦的去开门,是哪个不识趣的佣人?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不准打扰他吗?打开门刚想破口大骂,却只看见一碗醒酒汤放在门前,还有一碗白粥,贴着张纸条写着对酒后好。转角那抹白色的裙摆还没完全消失。独孤城的脸色简直阴沉的吓人,不知在想什么。
不久后,门再次的关上了。若兰探出头去看,地上的托盘还在,果然和想象中一样不会接受她的东西吗?叹了口气,正想走过去收拾,却发现那碗醒酒汤被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