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像是非洲难民一样,披萨刚来,便开始狼吞虎咽,一会就消灭完了。我们两个相互看着,就不约而同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吃饱了吗?”
薛凯靠在沙发上懒懒的问。
“嗯。”
“明天上班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
说完之后又忙着接了一句道:“我自己可以打车去,这里又在市区,很快就到了。”
“好。”
沉默了好久,我都快睡着的时候听到薛凯的声音。“小冉。”
微弱的还带着一丝哀求的嗓音。我呢喃着嗯了一声。“小冉。
希望有一天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这份心。”
后来半生一直跟我说,是我太过凉薄,为什么凉薄的人身边还有那么一个甘愿为我去死的人呢。她靠在我怀里睡觉的时候总会揪着我的头发说:“冉,正视自己的心好吗?冉。”
去上班才发现这个报社也是个中型企业,里边的人有不少,占了整整两层的地方。我就像是一个小蝼蚁一样,刚去什么都不懂,整天就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尽管这样我还是忙的不可开交。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发两千块的工资了,把女人当男人用,就这两千的工资都有人挤破脑袋往里边进,毕竟中国这个地方就业压力实在太大,稍微一个承受不住便会有轻生的念头。
报社里边的工作难免会扯到一些有关别人的隐私问题,所有常常有人来闹事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在干了半个月之后我觉得我实在累的不行,便请假休息一天。每个月只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如果不休息的话就有二百块钱的补助费,只有两天都不休息才有二百,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一天一百,想着一个月休息一天,那一天上班还可以拿一百块钱,比平时多的多了,还挺划得来,后来从别人那里才知道只有两天不休息才有二百块。真是坑人的地啊。
最后,我思前想后。我还是休息吧,毕竟生命还是最重要的。就在我早上昏昏欲睡和我的床作伴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那么连绵不休,络绎不绝,让我想忽视它的办法都没有。
“喂。”
我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连来电是谁都没看。“我,马上到公司来,速度。”
电话里边传来主编冷冷的声音,我忽然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主编,我今天休息。”
“休息?你还是先来公司,不然我觉得你可能就只有永远在你家休息了。”
说完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嘟嘟声。我一头雾水,但是急忙起身洗漱,看了下时间才八点半。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七上八下担心极了。半个小时候赶到公司,我觉得公司的气氛极其怪异,大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大气喘一声。我敲开会议室的门,里边坐了好多人。
主编看到我进来便吩咐道:“大家散了吧。文,你留下。”
我看到大家看我的眼神有轻蔑的,有嘲笑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有怜悯的,各种神情,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
“我,昨天的制版是你做的吧,看看你是怎么盯文的?”
主编将手中的报纸啪的一声扔到我的面前,我感觉到被报纸带过的风在我的身体里边肆意飞扬,脸上还感觉到火辣辣的疼。我颤抖着双手握着报纸,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告诉我,整整大半个月你还没学会怎样盯版吗?我出差四天你就给我出这样的事,你还想继续干下去吗?”
主编是个很干练的女人,三十多岁,干起事来雷厉风行的,为人更是洒脱,训起人来也毫不逊色,在她的面前我觉得自己只有低头的份。我竟是想不起来那里出了错误,按理说制版不是我的工作,怎么罪名会莫名其妙的落在我的肾上,就在我还郁闷的时候,旁边的文开口了。“主编,你不要生气了。
都是我不好,没有跟小冉说清楚,让她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一定弥补今天所犯的错误。小冉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希望主编可以原谅她这一次的无心之失。”
文的落落大方,让我看起来更加的不堪一击。我忽然明白了。文字制版一直都是文的工作,我只是在一旁打打下手,挑选一个合适的文章交给文,可是没想到制版的失误居然会落到我的头上。
虽然不至于严重到被开除,却是会记过。“主编,我。”
“主编,你就原谅小冉吧,她可是高材生,等她毕业了来我们公司工作的话肯定多了一员猛将的。
主编,这次的事我帮小冉担着了,你就别怪小冉了。”
文说的委曲求全,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的楚楚大方,而我就像那个只会闯祸却不知道面对的胆小鬼。“算了,去吧。
开个版面说一下,这个事就算过去了。”
“是。”
说完,文拉着我的手就意欲离开。
“主编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文拉着我的手就迅速撤离了办公室。而我却是被她耍的团团转。
我甩开她的手,看见她惺惺作态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我,这次的事我就帮你兜着了,希望你下不为例。”
文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
看着她转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我追上前去。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镜子里两个不同打扮的女人。文的妆容看起来细致,白皙的皮肤有些干燥,微卷的头发看起来很年轻。
而我简单的一个马尾便覆盖了所有的芳华,尽管我继承了母亲的妖艳美丽,可我却从来都不会去打扮自己,生活不许。“文。这次的事是我不计较制版的事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在主编跟前你居然将错全部推倒我的身上,我不是帮别人背黑锅还背的那么自得其所的人。
所以,这次的事是我不想计较,那些勾心斗角并不是我不会,而是我不削于玩那些手段。因为到头来害的还是自己。”
我整理了一下齐刘海,看着她涨红的脸,我淡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