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孩子后我在床上休息了10天才能下地行走,这期间都是华同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我们母女,纵然我对着孩子再有什么抵触,可是那粉嫩嫩的小脸儿还是不能拒绝的去喂她,而允文那边还是一直昏迷不醒,我一边喂着孩子一边对华同说:“华同,允文如何了?还没醒吗”
华同说:“放心吧,宗望已经找人去找上好的药材去了,现如今命是保住了,就看他什么时候能醒了”
今日好不容易下了地,可以慢慢的行走,我变肚子去看看允文,我坐在他的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允文,我真的是说不出的难受,此刻昏迷不醒的他可能还不知道杨柳已经走了的事情,这万一要是醒了我该如何的告诉他啊,我这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华同抱着孩子进来了,轻声的说:“小蝶,休息去吧,如今你的身体还是虚弱,你看,孩子也饿了”
我点了点头:“恩,好”
华同一手扶着我一手抱着孩子我回了屋,我当着华同的面喂着孩子,很自然的拍着,好一会儿华同说:“小蝶,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呢,你说说看,叫什么好?”
我心想,取名字?姓什么?此许非彼许我轻轻一笑:“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哪里有心思取名字,你取吧”
这时孩子已经吃完了奶,华同接过孩子,轻轻地拍着背,慈和的看着她:“许念慈。”
“许念慈?”
我喃喃的重复着:“恩,这孩子本就姓许,取名念慈是希望将来长大以后能和你一样,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说:“华同,你恨华文吗?”
这是我俩第一次的正面说起这事,华同抱着念慈,坐了下来,看着孩子的小脸儿:“恨,当初我知道是他把你掳走的时候我真的是恨极了,当初你我待他不薄,他却如此,叫我怎能不恨,可是,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所有的恨就没有了,不论他如何的做,至少他对你很好,所以就算是有千般万般的恨也就抵消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就没有别的想法?你不怨我吗?”
华同笑了笑:“傻女人,还问这问题。”
说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将我搂在怀里:“当年你和憨子那时你是他的媳妇,我因妒忌才会做些不理智的事情,经过了这些事情,难道你不自信你身边的男人吗?”
我听了这些话心里的结慢慢的打开了,我躺在他的胸前:“华同,哪天我和你拜一次堂吧,我要名正言顺的和你成亲”
华同紧紧地搂着我:“好,我答应你。”
搂在怀里的我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么久的心结当我听到华同的肯定时就全都打开了。心情好了自然我恢复的很快,慢慢的我的精神也跟着恢复了不少。没几日宗望的人送来了一些药材,华同一一看过后便开始磨药煎药,宗望偶尔的帮我带带孩子,京安则是跟他打下手,没想到他们俩人竟然都这么喜欢孩子,这倒是省了我好多的时间可以照顾允文。
昏迷了20天,那些能用的药材全都用了,我们几乎都以为他不行了的时候竟然醒了,那日我伏在床边眯着了的时候,允文张着干裂的嘴唇要水喝的那刻起,我就知道允文是醒了。我们几个人几乎都能喜极而泣,人是好了,但是这心却好不了,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们,华同将他扶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在确定无碍以后允文微弱的说:“姐姐,杨柳呢?我怎么没见到她,她的伤好了吗?”
听到这儿我难过的低下了头,没成想允文确实很平静的,看着我说:“姐姐,杨柳葬在哪里了。我去看看”
我泪眼朦胧的瞧着他:“允文。
你。”
允文没有理我,挣扎着下了床,因为躺在床上时间很久,腿有些吃不住力气,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可是他还是不要旁边京安的帮忙,自己起身离开了。允文去了杨柳的墓前痛哭了整整一天,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本事救不了杨柳,跟着的我们远远的站在身后,知道他需要发泄所以谁也没上前安慰。
哭过以后允文去了杨柳家,发现杨柳的父母已经搬走了,傻傻的站在门口,宗望跟着他说:“二壮,回去吧,杨柳家已经没人了,可能是怕触景生情,前些日子已经去投奔他远方的侄子去了,咱们回去,你的身子刚恢复”
自此之后,允文就变得沉闷起来,每日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快乐,什么也不做了就是每日每日的看着杨柳曾经给他的荷包发呆。就在孩子三个月的时候,京安说:“师兄,咱这家里一点也不喜气,你不是答应师嫂拜堂成亲的吗,干脆咱们热闹一下”
这个提议大家自然是响应,是有允文不理不睬,我担心的问着华同:“华同,这样是不是不好啊,允文这般,我却。”
华同笑着说:“不妨事,允文的心病需要时间。”
我还真是担心的答应了。京安和宗望张罗着布置了房间,就这样华同和我举行了婚礼,这一次我是真真的穿着喜服嫁给了华同。婚礼上允文喝的是伶仃大醉,我们当然知道他的苦楚,这一次就叫他尽情的喝,谁也没拦着,晚上揭开红盖头的华同紧紧地看着我:“小蝶,你好美”
我害羞了,这一次就像是一次从未经世的小姑娘一般的害羞,这才是我想嫁的人、我爱的人,我们俩幸福的相拥在一起。
第二日,我们夫妻俩起床梳洗后就听见外面有陌生人说话的声音,我和华同赶忙出了屋子,就看见允文和一个老和尚站在一起我疑惑的说:“允文,这位是,?”
老和尚见我行了礼:“施主,贫僧昨日便来到此处,我与这少年有缘想度他一把。”
我赶忙的走过去:“允文,别听他的,一切都会好的。啊”
我来到允文身边,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谁料他挣脱我的手跪在了地上:“姑姑,杨柳一死,我的心也就跟着去了,苟且的留在这世间允文只想给她能吃斋念佛替她超渡,不然允文没有任何理由再活着了”
不再叫我姐姐,不在说自己是二壮,我顿时流着泪扶起他:“允文,别这样”
旁边的老和尚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这都是天意,请皇帝随老朽去吧”
不禁我惊呆了,连站在门口的华同,抱着孩子的宗望还有手里拿着扫把的京安都惊呆了,这和尚竟然知道他是皇帝?难道是高人?我吃惊地指着那和尚:“你,你。”
我担心的是这人是燕王派来的,谁知道还没说完那和尚就拿出一块玉牌拿给允文看,接过玉牌的允文说:“这是皇爷爷的贴身物品?”
我立刻冲到前去说:“这父皇的贴身物品你这老和尚是哪里来的”
老和尚浑厚的声音笑了笑:“施主莫急,这是先帝给贫僧的,先帝曾经说过,此玉牌只有一人识得,既识得此物,必要随老衲而去”
允文跪倒地上:“允文谨遵皇爷爷旨意”
我的天,悲喜交加啊,昨日成亲,今日允文就要出家了,我的心啊,说不出的悲凉,倒是允文比较的沉稳,跟我说:“姑姑,无须伤心。皇爷爷早先就和我说过我会跟随手拿玉牌之人”
拉着我的手盯着我许久许久,什么也没说就随着老和尚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心想着;完了,这辈子允文就算是直接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再也不会出现了。允文走了,这里我们藏不藏待不待的也没什么意思了,坐下来商量了一下,我便提议:“华同,既然允文离开了,不如我们带着孩子走一走,最后我们回红桃山去白师傅那里去住,既安静没人打扰离着父亲也近,你看如何”
华同点了点头,用眼睛征询了一下他俩的意见。
宗望说:“我还是回家吧,出来太久家里很多事情还等着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等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找你们”
京安看了看大家笑嘻嘻的说:“我得随你们一起走啊,这孩子又小,你们又刚成亲,晚上就由我来照顾孩子,你们夫妻就能省心了,哈哈,还有咱们都好久没看见师傅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何?”
合计好这些后,我们收拾了一日就起程了,临走前宗望给孩子一枚玉佩,挂在胸前:“你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才能见面,这孩子怎么说我也日夜的照顾过,这枚玉佩送给她,日后我的子女要是有合适她的咱们就结为亲家”
我谢过了宗望:“宗望,有缘一定会的”
互相道别后大家便分道扬镳的离开了,离开的路上华同问我:“小蝶,想好了我们第一站去哪里吗?”
我看着他:“恩,早就想好了,就不知道你肯不肯带我去”
许华同刮了刮我的脸,笑着说:“你说吧,想去哪儿?我一准都带你去”
我笑着说:“华同,我想见见我爹娘还有大壮哥”
许华同将脸凑了过来:“喏,亲一下你的夫君我变带你去”
我好笑地看着他,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头,当然我也是很配合的亲了他一下,马车外面的京安大叫到:“师兄,我可告诉你啊,出了这里你再给我雇一辆马车,听你们俩这么肉麻的话我可是要疯啊”
我搂着华同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华同啊,这师弟是不是也不小了,有合适的咱们给他找一个吧。看他还说不说”
许华同哈哈大笑,有意的对着外面说:“京安啊,你就别操心了。据我所知现如今有一个很泼辣的女子正四处找他呢。
哈哈哈”
马车外正坐着的京安听见后马上掀开帘子进来,一脸紧张的说:“师兄,你听谁说的?那个梅落雪真在找我呢。这人真是够烦的”
我与华同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笑了。接下来我们便直接的北上,华同说卿奎将他们安置到山东的一个朋友的范围里,目前应该过得很好,就是不清楚我的父母是否还在,就这样,我们沿途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慢悠悠的赶路,而在路上一直替我们照顾女儿的京安则经常是自己给自己易容,搞得有时候孩子见了他都哇哇的大哭,这天他又将自己易容成一个有些嘴歪的男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京安啊,你别再易容了好不好。
你这样念慈早晚被你吓傻了”
京安听我这样说他立即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嘘,嫂子啊,不是和你说了吗,在没有安全的到达红桃山的时候,我现在就是你弟弟二壮,哦,对了姐姐。你可千万别出错啊。你是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有多厉害”
我笑而不语,真是服了他。
这日我们从客栈离开坐在马车上准备启程,华同说:“小蝶,你和这个抱孩子的家伙呆在马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去买一些水果和干粮,往下走的几日估计都是山路,不太容易找到客栈”
我笑着说:“好,我们在这里等你”
华同离开后我瞧见对面的京安今日又易容成了一个大小眼的猥琐样,不免又开始说他:“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师兄都开始看不惯你了,再说哪有你师兄说的那么邪乎,不可能追到这里的”
他正要开口说话,只见一只剑梢一下子就挑开了,吓得我俩都没说话,就见一个长的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的头探了进来,左右看看后放下帘子就走了,离开后京安有些紧张的挑着帘子往外看,待人离远了以后他自己拍了拍胸脯说:“哎呦,姐姐啊。就这个人,以后一定远离。她身上除了毒药还有毒虫。
是个异常可怕的女人。我这辈子啊是绝对绝对不会找女人的”
我看着这个面前似孩子似大人的房京安,真是觉得女人是老虎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买回吃的的华同在路上听了我的叙说,笑呵呵的看着京安:“京安啊,估计以后的日子你会很精彩的,我看这姑娘够执着,找了你这么久了,估计几年之内是不可能放弃的了”
京安很不高兴的抗议道:“我得罪她还不都是因为找你啊,你们还嘲笑我。
得了,我还是抱着我们念慈去那辆马车上吧”
说完就飞身的出去了。我担心的看着他的身影:“华同,这念慈总是跟着京安会不会等走路之前就自己会飞了啊”
华同看着我好一会儿就哈哈大笑。我看着他笑,撅了撅嘴叫他抱着我,趴在他怀里好一会儿说:“华同,给我最近调调身子,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好半晌许华同也没说话,就一直拍着我的背。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的游玩,还时不时的被莫名奇妙的京安吓到,其实华同和我说那日他看到了梅落雪,谎称京安去了金国,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这里,我看着眼前的男子无奈的摇着头,想不到啊竟然还是帮了自己的师弟。这谎话撒的。到达山东的地界的时候已经花了一年半的时间,而此时的我也已经是有五个月的身孕了,京安看着我的肚子调侃我们说:“你们俩还真是游玩生孩子两不误,我这一路上就看你们恩爱了啊”
这时候的念慈早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了,也是很调皮的跟着京安说:“恩爱,恩爱”
我们俩笑着看着念慈。
而这时候的孩子出落得跟华文真的是有些相像,我和华同说:“这万一哪一天华文知道了怎么办。”
华同则搂着我说:“放心吧小蝶,咱们的女儿永远都是咱们的女儿,不会被别人抢去的”
此时我更加的觉得华同是一个真男人。等我们找到大壮哥的时候,此时的大壮哥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大壮哥娶了一个不是漂亮但是很能干的媳妇,家里面有几亩田,有牛有猪,过起了简单而快乐的村夫生活。
开门看见我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相信,关上了门再开一次,确认是我站在那里开心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大嫂听到声音出来了,我一看就赶忙说:“这位是大嫂吧,我是小蝶。”
我相信这大嫂是知道我的,果然大嫂也是很激动的说:“小蝶啊,快进来快进来,大壮这是激动的,快进来”
大嫂热情的将我们迎进了屋,而我和大嫂我俩好说歹说的才把大壮哥拉起来。我们几人进了屋子,一进屋我就见到了爹娘的排位,大壮哥见我愣在那里,就说:“爹在咱们来这里的第二年便走了,半年后娘也去了,不过娘在走的时候一直喊你的名字”
我有些凄凉的说:“娘还是恨我吗?”
大壮哥摇了摇头:“娘走的时候一直说对不起你。”
听到这儿我哭了,我趴在大壮哥的肩上大哭起来:“哥,你为什么没去找我,叫我见一见娘,呜呜呜”
旁边的大嫂也是抹了抹眼泪:“妹子,别哭了,咱娘临死的时候挺知足的,你也别怨你哥,他去哪里找你啊”
也是,哭了一会儿我们便把眼泪擦干,我从华同怀里抱过念慈:“来,念慈,这是舅舅,快叫大舅”
快两岁的念慈很乖的叫了大舅。舅妈后华同便接了过去:“我来抱吧你的身子不方便”
我把孩子递给他,拉着他对我哥说:“大壮哥,这是我相公,那个是他的师弟”
大壮哥很腼腆的说:“我与妹夫见过面,从京城出来的时候还是妹夫给的盘缠呢”
华同则是很谦虚的回着说:“大壮哥何必这么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就在我们寒暄的空档,大嫂已经做好了饭菜,这一桌子上三个孩子五个大人着实的开心,这才是家人团聚的感觉啊。
饭桌上大壮哥的两个孩子是异常的懂事,我摸着他们的头:“大壮哥,这两个孩子脾气真的很像你啊”
大壮哥腼腆的一笑:“这俩孩子多亏了你嫂子的照顾,我一般每日就是外出种地,没工夫管他们”
三个孩子玩得很开心,小念慈跟在他们身后也是一直的玩耍,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