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怀疑,自己的妻子刘蜜是深爱着自己的。但是,自己对她什么感觉自己也太清楚了。假如当初他便拥有这一切,那么,现在成为他妻子的,一定会是公良怡然。现在,他拥有了一切,公良怡然已经不可能和他有交集了。太叔云鹤十分清楚,现在的一切,是依靠自己的妻子刘蜜得来的。离开了刘蜜,他就一无所有了。心底里残缺的那一块,始终是他刻意要回避的。
或者,只要自己稍稍地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便不会有那莫名的痛苦,只是,人的内心好奇怪,得不到的,偏偏会去更加认定,更加想得到。
每当这时,太叔云鹤会忍不住用酒精麻醉自己。
今天,太叔云鹤照例去了敬老院,陪老人们说了话,简单地了解下情况,然后,约了几个朋友出来,来到了酒吧,和他们一块享受着酒精的刺激。一个人,沉寂在一片虚假的狂欢中。然后,照例地,买束花,送给今晚的歌者。然后,在桌子上留下钱,转身走掉。
对于此,太叔云鹤哥们的评价是:“古怪,少见。”
太叔云鹤住的地方十分安静。昏暗的街头下,车子无声地驶过。大门无声地开启,太叔云鹤将车开进了车库。但是,微微响起了刮擦的声音。管家赶紧走上前去,问道巨大的酒味,忍不住说道:“少爷,您喝这么多酒还要开车。夫人会担心的。”
太叔云鹤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也不要人扶,自己进了屋。
房间里到处是富丽堂皇。这里的装饰都是刘蜜一手打理布置的。她为这个家的布置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在刘蜜的圈子里,那些太太们一致认为这种布置格调是十分高雅的,竞相模仿起来,结果大家的住宅跟攀比似的,一家比一家豪华。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气,对这个香气,太叔云鹤和刘蜜的态度还是很一致的。两个人就这样过着,转眼间,该有的一切都有了,就在眼前了。
被这花香混合着酒气组成的奇怪气味一袭,太叔云鹤再也受不了,使劲呕了起来,将喝过的酒全都给吐了出来。
一个年轻的少妇穿着一件艳丽的睡衣,从楼上匆匆下来了。宛如,一朵飘动的霞云。几年不见,刘蜜丰腴了些,退去了年轻时的青涩,现在出落得越发娇媚动人。看见太叔云鹤,刘蜜匆匆走过来,一把扶住太叔云鹤,一边招呼家人来收拾,一边忍不住数落起来:“看你,又喝这么多酒,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少喝点酒。喝过酒了更不要开车。你不知道有危险吗?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身上有责任了,干嘛不注意着些呢。说了给你找个司机,你总说不愿意,自己会开车。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和宝宝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你知不知道?”太叔云鹤只觉得一进入这门,自己的耳朵边跟炸开了般,嗡嗡直响。太叔云鹤干脆一把将刘蜜推开了。自己径自往前走着。
刘蜜被推开了,微微愣了一下,见太叔云鹤步履不稳的样子,忙又跟过去扶住他,将他送入了主卧外面的小客厅里。
小客厅里,太叔云鹤的儿子方子轩扬起小脸,怯怯地看着这个在他看来庞大的人。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恐惧。太叔云鹤坐进沙发里,看见儿子,忍不住伸手将他往身边拉近了些,感觉还是不够亲密,干脆将儿子一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儿子很胖很胖,太叔云鹤忍不住叫道:“好家伙,又变重了。”
刘蜜在旁边忙碌着倒水。看见爷俩腻在一块,便抹了抹儿子的头,说道:“轩儿,好好陪着舅舅,妈妈去厨房给舅舅弄点醒酒汤来。乖,儿子,不哭啊。”
刘蜜说完看了醉醺醺的太叔云鹤一眼,转身匆匆走了。
这孩子在太叔云鹤的怀里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看着太叔云鹤。时钟忽然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当当当……”一直敲够十二声才停下来。
一只精致的洋狗也欢快地跑了过来,谄媚般地在男主人身边跑来跑去,又是作揖又是转圈,似乎为了博得主人的奖励。这狗是刘蜜专门为自己买的狗。她很喜欢,就是怀孕那会儿,也舍不得将这玩意送人。勉强养在了家里。太叔云鹤不喜欢这种娇贵的狗,对这只狗,他不排斥,也不会去表示出很喜欢的样子来,对太叔云鹤来说,这只狗就是家里的一个存在而已。半天,这只狗没有得到主人的任何表示。太叔云鹤手里拿着玩具,本想逗逗儿子,只是,很快便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轻微的鼾声响起。
刘蜜推开卧室的门,手里还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一晚热腾腾的汤药。这是她此去忙碌的目的,给自己的丈夫喝上这碗汤,她觉得这是一个做妻子的应该做的事情,就如同自己的妈妈当初对自己的舅舅做过的那样。但是,再次看到太叔云鹤的时候,太叔云鹤已经在沙发里睡着了。他就那样窝在沙发里,头瞥向一边,满脸疲惫地沉沉睡去,而他们的孩子,坐在自己舅舅的臂弯围成的安全堡垒里面,安静地玩着自己的小玩具,小狗卧在一旁,守护着这一切,场面十分温馨,刘蜜心里一阵的温暖。转身将家人将管家招来,招呼管家将孩子抱走安顿好睡觉。然后,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将太叔云鹤架起,扶着他向卧室走去。
这天的办公室内,秘书将一份资料交给太叔云鹤,告诉他这是一份关于市区的一处房地产的资料。秘书将资料交到太叔云鹤的手中,没有离开,而是接着告诉了太叔云鹤,这个地段很是抢手,但是,几个竞争对手在实力对比上,最能和我们抗衡的就是奇星房产了,表面上此房产公司没有什么实力,但是这家房产公司是奇宇公司的下属企业,有了奇宇房产的撑腰,他们对这个地方是势在必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