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趟下来,太叔云鹤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公良怡然看着太叔云鹤口干舌燥的样子,温柔地递过去纸巾和水。并劝说他坐下来歇一歇。太叔云鹤笑笑说道:“我啊,把准备工作指挥着做好,然后,我的工作就完成大半了。其余的都可以交给学生来做呢。”
随着舞台搭建完毕,学生们开始按照事先排练好的,一项项进行下去。先是活动开幕式,表演了几个歌舞小品助兴,将气氛提起来之后,接着是进行了为老人打扫卫生和亲手给老人做饭的活动。借着舞台撑起的一片阴凉,学生们在院子里开始了包饺子的活动。云芳凑过来,对哥哥和公良怡然说道:“公良怡然姐,哥哥,我们三个一个桌包饺子吧。”公良怡然忽然怯怯地看着太叔云鹤道:“我不会包饺子啊。”太叔云鹤说:“我也从来没有包过饺子,但是云芳会的,让她来教我们,走吧。”
不由分说,和公良怡然一起洗了手,来到一个桌子前。满面板的面,饺子皮,还有一盆的饺子馅。公良怡然脑门上的黑线开始垂挂。
但是,云芳包饺子的手法很是熟练,只是站在旁边看,就觉得有种艺术级别的美。手和筷子齐用,饺子馅飞快地进入到饺子皮中,然后,手指灵巧地一包,一捏,一个花骨朵般的饺子就出现在了面前。不一会儿,这些花骨朵就在桌子上摆成了齐整的方阵。公良怡然叹为观止,忽然有了挑战的欲望。于是也拿起了一片饺子皮,学着云芳往里面放些馅,然后一捏,饺子馅便冒了出来,黏糊糊地粘在手上,似乎是馅放多了。
公良怡然偷偷看了看太叔云鹤和云芳,趁他们不注意,公良怡然偷偷地扔掉了这个失败的饺子。太叔云鹤也是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己没有包过饺子,但是包起来却不像公良怡然这般狼狈,只是,他的饺子看起来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云芳看着这些东西,问太叔云鹤:“你包的这是什么啊?”
“你看到了,饺子啊。”“是饺子吗?怎么看起来像什么东西呢?”云芳皱着眉头想着。公良怡然脑袋转得快,连忙插嘴道:“像枉死的鱼。”
“这是你说的像鱼的啊,待会你得把这些鱼都吃光,全交给你了。”太叔云鹤满脸坏坏地对公良怡然说道。
公良怡然也不甘示弱,说道:“你造出来的鱼,得你吃呢,不然多不给你自己面子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造出来的鱼都涨肚而亡了呢,我都看见了,别以为扔掉了就行了。”
公良怡然怔了怔,仍然装作镇定地说道:“哪里有,我还没开始动手的,好不好?”
“呀喝,那边的垃圾桶里,要不要我亲自捡起来给你看看啊。”
“你真看到了?”公良怡然还是有些愣愣。“哪里能是假的呢。”太叔云鹤看着公良怡然呆呆的样子笑着说道,说完,用粘着面粉的手在这张脸上抹了一把!
太叔云鹤跑开了,公良怡然捂着脸蹲下了。
云芳这边,饺子已经摆了半个桌面。
太叔云鹤跑开了,本以为公良怡然可以追上来,但是,他再次发现了千金小姐的脾气和常人是不一样的。刚才自己往她的脸上抹面粉,自己一点恶作剧的感觉都没有,相反,感觉自己触动了公良怡然的尊严,闯了大祸。太叔云鹤看到小怡然蹲在那里,头低得很低,似乎是感觉很难看吧,又或者在哭。
太叔云鹤很没趣地又磨蹭了回来。走到公良怡然的身边,蹲下来,小心地问道:“小怡然,你怎么样?”说着,伸手去摇了摇她的肩膀。公良怡然没有反应,甚至相当地排斥太叔云鹤摇晃她的肩膀这一举动。太叔云鹤这下子觉得有些难办了,在旁边磨蹭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小怡然,我再也不会对你那样了。你要是真不高兴,你可以在我的脸上也抹一下,怎么样?”太叔云鹤眼巴巴地看着公良怡然,希望她能给出一点的提示,提示他要怎样做,她才原谅他。公良怡然没有任何提示。太叔云鹤蹲得两腿发麻,估摸着公良怡然也是不好受的。当下,做了个决定,把公良怡然一把从地上提溜站起来。
抓住公良怡然的手还没有松开,公良怡然的头发下,两眼露出了坏坏的光芒。太叔云鹤心里叫苦:坏了,被暗算了!,瞬间,太叔云鹤拥有了一张铺满了面粉的脸。算是终于尝到了公良怡然的厉害,长了记性,不要对她恶作剧,不然会吃不消的。
太叔云鹤顶着面粉脸,瞬间成了现场的焦点。许多老太太老伯伯还与年轻人们看着他,欢乐极了。云芳甚至一个劲儿地对着这张白脸说道:“别对别人说你是我哥哥!”。而公良怡然,早已经逃离了现场,寻找水龙头去了。
现场熙熙攘攘,包好的饺子很快被送进了厨房,煮好后,然后分给了敬老院里的老爷爷老奶奶们,还有现场的同学们也有机会品尝到自己的劳动果实。
太叔云鹤和云芳呢,都是蹭的云芳的劳动果实,不然,从他俩的现场业绩来看,被罚不准吃饭,绝不冤枉。
这项活动结束后,大伙将现场打扫干净,并腾出一片空地来,然后开始了休息准备,下午的活动是各种的节目表演。云芳一转眼又没影了。
太叔云鹤和公良怡然有了难得的空闲时间。太叔云鹤拉住公良怡然说道:“小怡然,我们从这里逃走吧。”“什么?”公良怡然没有听清楚。
没有听清楚不要紧,但是,太叔云鹤的动作,公良怡然看懂了,太叔云鹤要带她从这里离开。太叔云鹤拉着公良怡然,两人一前一后,钻入了太叔云鹤的车子。上了车,公良怡然忽然有些紧张,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愿意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不,太叔云鹤,别这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应该像个大人一样理性地处理自己的感情。我们现在顶多只是朋友。”
握在方向盘上手不由得紧了紧,过了一会儿,太叔云鹤才说道:“不,小怡然,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想补偿你,有些东西,我一直想给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帮我去弥补一些过去想实现的梦,好吗?无论如何,现在,你不要说话,听我安排。”
听着太叔云鹤娓娓地说着,公良怡然禁不住想起,几何时,自己也做着类似的梦。但那梦,终究如镜头般定格在一个胸针的形象上,便没有了续集。而那个胸针的记忆,也埋葬在了西北荒漠上的某个角落。曾经,自己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葬了下去,却不曾想,还可以这么瞬间活过来,只需他开口,他想的便是她愿的。而她,按捺不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