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高大的黑影慢慢的从火焰里走了出来,他们的身高几乎是平常人的一倍高。全身上下都包围在黑色的盔甲里,只有眼睛有地方可以看到微微的红光。或许是因为那身盔甲吧?他们移动的非常慢而且动作僵硬无比,刚开始还只有五个走出火焰出现在大家眼前,可是接下来人数就变成了七个,十个…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放出了强大的邪恶气息,好像他们就是死亡使者,他们的出现就意味着死亡。这种感觉像是一条巨蟒一样的紧紧的缠绕着谢夫特和塞德里克,令他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黑色的恶魔离自己越来越逝,越来越近。为首的一个恶魔甚至开始举起自己的巨剑…
塞德里克是最先从恐惧中惊醒过来的:“汤丝娄尔快跑!”刚站起了身的汤丝娄尔看见塞德里克疯狂的冲向自己,而身后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她回过头去正好看见那穿孔机着黑盔甲的恶魔举剑向自己砍来:“啊。”她尖叫着跌倒在地,举起双手想抵挡那把巨剑,可是却听到了:“叮!”的一声金属的撞击声,睁开眼一看,道格尔正架剑站在她面前苦苦支撑着。
恶魔似乎很不满意有人阻挡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时,道格尔的剑也被压得往后退了不少。汤丝娄尔在身后,道格尔明知道单纯的比力量,自己不是眼前这个敌人的对手,可是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退让,两把巨剑就这样在半空中僵持着。
汤丝娄尔似乎是被吓坏了,又或许是在担心道格尔,竟然就坐在地上不知道起来了。就连塞德里克拉她,她都动不了一般,塞德里克无奈之下,只有双手扶起她,硬把她往后拽。道格尔听声音知道汤丝娄尔已经离开了,他侧身一让,眼前的恶魔收不住力,整个身子往前冲去。趁恶魔身形不稳,道格尔用剑身狠狠的砸砍在它的胸前,巨大的冲击力令恶魔退了好几步,道格尔仍是不放松,提剑猛冲了过来,狠狠的一剑砍在了它的头上,把它的头连头盔都砍成了两半。头盔一裂开,看到恶魔的脸的道格尔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是怎样一张脸啊?除了眼睛外,全都只剩下森森的白骨,就连那眼睛都泛着凶残的红光。
谢夫特往身后一指,让塞德里克带着汤丝娄尔先走,回过头顺手就甩出一把小刀,小刀飞快的没入了另一只举剑要砍道格尔的恶魔的眼睛里,它痛苦的抬头长啸时,谢夫特跳起来从半空中射出第二把刀,正好射中了那个恶魔仰天长啸时露出的脖子。“轰!”的一声像一尊巨塔般的身材倒在了地上,而它身边的同伴并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两个恶魔,只顾自己慢慢的一步步的追着眼前的猎物。谢夫特突然大喊一声:“跑!出了这村庄就没事了!”说完他已经往村外跑去:“快跟我来!”道格尔听了他的话也一剑砍翻了最近的一个恶魔,扭头就跑。
大家在黑夜里疯狂的跑着,希望能从那些恶魔手中逃脱。树林里,他们跳过一根根倒在地上的树技,穿过一片片草丛。终于,那个冒着浓烟的在燃烧的村庄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确定已经甩掉了那些可怕的恶魔后,除了塞德里克,大家几乎全瘫软在一棵树下:“呼!累死了!”
“好可怕,好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感觉他们比寂静溪谷的死灵还要可怕!”汤丝娄尔刚才被吓得不轻,又经过这一段不要命的狂奔,她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道格尔也不停的喘着粗气,刚才引开那群恶魔消耗了他不少体力,然后又与那个恶魔战斗,到现在自己还能感觉到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谢夫特,那是些什么怪物啊?力气大到变态。我的手到现在还是麻的!”
谢夫特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我说过不要进村庄的,你们不听,偏要进去。这下知道厉害了吧?那块地方是即使我老爸也不敢进去的啊。”说完他停了一下,喘了口气:“这里的怪物还真是叫怪物,怎么杀都杀不死。还好他们都不会离开村庄的范围,所以大家只要躲开它就没有事。也是因为这样,大王才没有派人来清剿它们。”
“我看是杀不死它们才没有派人来吧?”汤丝娄尔轻轻的嘀咕着,心里很不满意那个村庄。这时塞德里克走了回来:“我们最好快点走,身后有一队魔兵往我们这边赶过来了!”
“该死,怎么路上这么多魔兵?”道格尔低声的诅咒,谢夫特听了后低头说道:“对不起,是我把你们带到这条路来的,如果你们走别的路…”
“说不定走别的路更糟!”道格尔拍了拍谢夫特的肩安慰他:“不用道歉,是我们害得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都没有在家里呆几天又来帮我们带路,要道歉的应该是我们才对!”谢夫特闭上眼想了一会儿:“跟我来,我让得前面有一个小吊桥。过了吊桥我们砍了那绳子,不管他们是不是追我们,都没办法追上我们了!”说完他往前面的树林走去:“快点吧,我可以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
“你卑鄙!”霍克夫人的思想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剧烈的波动过:“你说过了不会伤害他的!”虽然此刻自己已经被马特强行从毁灭之星里抽了出来,可是霍克夫人仍然大声的斥责着马特。马特的眼睛速度的眯了起来:“看来是我把你惯坏了,惯得你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了!不要以为我跟你有赌约我就会不毁了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可以让你觉得死亡是件快乐的事!”说完他手指轻轻的一点霍克夫人的灵魂:“现在我就让你尝尝真正的痛苦。”
“啊。”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后,霍克夫人感觉自己向一个黑暗的深渊中沉陷下去。在下坠的同时,她仿佛又拥有了身体,她可以听到下坠时风经过耳朵时发现的:“呼呼”的声音,可以感觉到下坠时因血液涌往头上而引起的肿胀。还有就是周围那无尽的痛苦的呻吟声,她用手捂住耳朵,却仍然抵挡不住那声音入侵大脑,渐渐的,她内心的痛苦也被勾了起来。无尽的心痛从胸口慢慢的扩散开来,本来以为可以放下,可以遗忘的痛苦又重新出现在脑海里,那痛苦像是一种毒药令她不能呼吸,不能动弹,而身体就像是要被那痛苦撕成碎片一样:“不。!不要,我不要!”
“忘了吧,把这些都忘了吧!为什么还要记得这些呢?为什么?”痛苦让霍克夫人渐渐的麻木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些?为什么?”
“痛苦吧!憎恨吧!想想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报复吧,当你双手沾满那人的鲜血时,你的痛苦就会消失了,只要…只要杀了他!”一个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出现在霍克夫人的耳畔。霍克夫人即使在痛苦中仍然能分便得出那是马特的声音,咬咬牙,她回答道:“你可以折磨我,凌辱我,践踏我,但是你永远没办法让我屈服的!我绝对不会伤害肖的!绝对!”
“那么你就在这里继续享受吧,我要去看看你那可爱的情人现在怎么样了。放心,当夜天捉住他,折磨他时,我会记得让你了来看的。”马特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四周的温度也因为他这句话而开始下降。一阵阵寒冷的感觉侵袭着霍克夫人,摧残着她那本就很虚弱的灵魂,意识在一点点的流逝,可是她的口中仍然在轻轻的说道:“不,我绝不屈服!”
谢夫特带着大家在树林里穿行,但他并不是往一个方向走去,一直弯弯曲曲的在树林里前进。汤丝娄尔觉得奇怪,可是看到大家没有说话,她也不敢开口。就这样走了好一会儿,谢夫特突然停了下来,他仔细的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呼,总算摆脱他们了!”
“你带我们这样绕来绕去就是为了摆脱他们?”汤丝娄尔好奇的问,谢夫特再次打起精神往前走去:“是啊,总不能在我们过到桥的一半的时候,让他们砍断绳子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那个吊桥!”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经过一夜的折腾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就连平时总是神采奕奕的塞德里克此时也面带倦意。现大大家只希望如谢夫特所说的那样,通过吊桥后就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前面有路!”通过微亮的晨光,大家顺着谢夫特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条小路,它三转九弯的出现在树林的另一端,然后蜿蜒消失在一个斜坡后。有些路段掩没在野草丛中难以辩认,有些路段还横着落石与倒下的树木,但看得出来,这的确是条“路”。
他们沿着小路走了一阵子,随着走出树林大家远远的看见了那个吊桥。谢夫特轻松的吹了声口哨:“运气不错,吊桥还在!要知道我已经四百多年没来过这里了!”听到谢夫特这句话后,大家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如果这桥没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时再说呗!”谢夫特轻松的往吊桥走去:“至少我们现在不用担心了啊!”大家听了这话也只有无奈的跟着他往前走:“是啊是啊!至少现在是不用担心!”知道过了桥可以轻松的休息一下了,大家的心也轻松了下来。一扫一路上阴郁的心情,带着微笑往吊桥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吊桥很长,大概有两百肘长,宽四肘。桥底下河流湍急,一片树叶掉下去似乎都会被湍急的水流带入河底。
“好了,我们走吧!过去了就可能好好的休息了!”道格尔对着大家笑了笑:“走罗!”突然他感觉到背后一阵猛风扫过,下意识的他俯底了身子往旁边闪去,在转背的同时,他抽出了腰际的巨剑摆好了防御姿势:“你是谁?”
一个黑发灰眼无比俊美的年青人突然之间出现在了道格尔的面前,他完全无视道格尔手中的巨剑轻轻的笑着:“我?我是夜天,夜天将军!”
“夜天?”谢夫特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夜天看了一眼谢夫特突然对他行了一礼:“见过里特侯爵!”
“侯爵?”“侯爵?”几声侯爵里有吃惊,有讶异,有愤怒,也有不解。谢夫特苦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我哪时成了侯爵了。”
“里特公爵大人和莉拉公爵夫人此时已经在上王都的路上了,他们要我转告你,要你好自为之。”听夜天说到这里,谢夫特突然手中射出一支飞刀:“你们把我父母怎么了?”说话的同时,他也冲了过去,可是塞德里克一把抓住了他:“没用的,他巴不得我们和他打。”说完他示意大家看远处,果然,那里有一队魔兵正往这里赶过来。道格尔举剑往夜天砍去:“谢夫特,你带塞德里克和汤丝娄尔过吊桥!快!”夜天抽出腰间的佩剑架住了道格尔的攻击:“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快走!”道格尔大吼着拨开了夜天的剑,一个连续的斩击让夜天连退几步:“谢夫特,带他们走!你必须活着才能救出你父母!走!”道格尔一边吼一边对夜天进行连续不断的攻击,他必须要让夜天无暇它顾才行。可是他也明白,在昨晚的激战以及一夜的狂奔后,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住眼前这个夜天将军,让大家跑过吊桥,然后斩断绳索。至于再后面的,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了。
谢夫特看着犹如强弩之末的道格尔,忍不住要冲上去帮忙,可是塞德里克仍然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走!如果我们活着,才会机会救他和你的父母,就算救不了,我们也可以为他们报仇!如果死了,就什么也没了!走!”说完他一下打晕了不肯走吵着要留下来的汤丝娄尔,把她背在了背上。谢夫特一咬牙,转身往吊桥的那一头跑去。塞德里克也紧跟在他后面飞快的过了桥。
道格尔眼角的余光看到塞德里克已经过了吊桥,而另一边魔兵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让他们赶到的话,自己会再没有机会砍断吊桥上的绳索了。想到这,他把心一横拼着背后受夜天一剑的危险猛的架开他的剑,转身砍向了吊桥的绳索。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吊桥开始摇摇欲坠,但还有另一边的绳索没有砍。道格尔准备趁着惯性把另一边绳索砍断时,背上一阵肌肉被利刃割开的疼痛令他几乎不能呼吸。可是他完全没有时间顾及这些,架剑封夜天的进攻的同时,他大喊起来:“塞德里克,砍断绳索!快!”双臂用力使得鲜血从背后的伤口大量的涌出:“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夜天眼里充满了笑意,但那笑意却是猎人对于做困兽之斗的猎物的嘲笑:“有你在我手中,有谢夫特的父母在我手中,你以为他们跑得了吗?我看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说完一把推开道格尔的剑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当道格尔还想还站起来时,夜天的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输了!”
桥的那边,塞德里克听到听到了道格尔的大声喊叫,接着看到他被打翻在地。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可是他仍然飞快的把背上的汤丝娄尔放了下来,抽出左手短剑往绳索上割去。
“你干什么?”谢夫特大叫着扑了上来,却被塞德里克一脚踹飞:“我们不能让肖白白牺牲。只有我们活着才能救出他来!”
“没有一个人能从夜天手下活过来,肖也不例外!”谢夫特看着被割断的绳索从塞德里克手中滑出,随着它自身的重量掉进了河流里时,不由得流下了眼泪:“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