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太阳初起,阵阵柔和的阳光正不停地驱散那些仍然眷恋着天地的寒风露气,远处那隐约传来声声鸟鸣、,微风滑过树叶时留下的“沙沙”碎响,伴着这拂晓过后特有的清新空气,无不令人神清气爽,为之一振。更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七点三十分,离上课只剩半个小时,三年级教室外长长的走廊上仍然冷冷清清,见不到多少个人影,这并不奇怪,因为学院里的学生,尤其是三年级的学生,都有一个悠久的传统,就是非常的“准时”。
大多数人不到最后几分钟,不会出现在这长长的走廊上的,尽管他们之中很多人现在都已跨进了校门。
经过三年的学习,大部份学生在武技上都达到了第五层的水准,7其中更有达到第四层的佼佼者,对于他们来说,在武技层次的修炼上已差不多到了一个极限,以后就只有在内息、技巧上下功夫了。
所以早上例行的理论研讨课其实早已是多余的,虽然碍于校规不得不上,但多数都是懒懒散散的,兴趣缺缺。反倒是广场上堆满了正在嬉戏游玩着的学生。
夜小瑶正微垂着头,缓步走在这冷清的走廊上,清秀修长的身影不断地穿过那一间间冷清的教室。
静静的,脸上似乎挂起了丝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一反平时开朗的样子,又似乎正在为某事烦恼着一样。
她是想得如此入神,以致于没发现从她一进入走廊后,就站在前面不远处用奇怪目光不停地望着她的好友魏怡!
“哎…”,轻叹一声,心中的无奈与烦恼不知觉地就从口中滑了出来,随后,夜小瑶觉得心里好像也松了一口气似的,苦笑了起来。
这一切,自然也令前面的那位本就已满脑子问号的女孩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刹时呆住了!
“小瑶,你…没事吧!”
魏怡吃惊地望着那仍然入神地想着某事的夜小瑶,心念在急速地转动,猜测夜小瑶烦恼的原因。
“哈!哦!是小怡呀,你什么时候走到我前面的?”
同样吃了一惊的夜小瑶,当发现好友就站在自己身前时,心里也纳闷了起来。
“不是吧!你当我透明的呀!从你进入走廊到现在,我可是一直都站在这里的唷!”
魏怡一愣之下,马上就扳起了脸,生气地抗议起来,当看到夜小瑶一脸尴尬时,“嗤”地又是一声,脸上笑孜孜的,目光一闪一闪,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在好友那古怪的目光注视下,夜小瑶的脸越来越红了。
打量了夜小瑶一阵后,魏怡就毫不客气地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住笑说道:“快…从实招来,什么事一大早想得这么入神呀!嘻嘻!”话说完后,禁不住笑了出来。
夜小瑶红着脸啐了一声,忙不迭地说道:“哪有呀!别乱想啦!”接着别过头去,似乎不敢正视好友的目光一样。
“真…的…没…有…?”
魏怡拖长着语气追问,当看到好友逗极了的神态时,越发地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接着忍住笑,将手虚抓,放在嘴边呵了口气后,笑嘻嘻地说道:“还不说真话,看我大刑侍候!”没等夜小瑶反应过来,手就已经往她臂间腋处探了过去。
“啊……呵…呵…,别弄了!好痒呀!”
夜小瑶吃了一惊,身子马上往旁侧开,虽然仍慢了点点,但总算阻止了好友的进一步发招。
“快说呀,别吊我胃口啦,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很好奇的,这样子很难受的!”
笑嘻嘻地停下动作来的魏怡有点不耐烦起来,埋怨地望着眼前的好友!
“没有就是没有啦,啊!不说了,我要进教室啦!”
夜小瑶脸上又是一阵羞红,但摆明不想多说,身形只轻轻一动,就已从魏怡身边飘过。
魏怡失望地看着那正急急地准备闪人的夜小瑶,从她脸上那始终坚持着的神态,知道是不可能挖出什么东西来的,于是就陷入了苦思之中,苦思着到底夜小瑶发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夜小瑶身形再次展动、跃起,准备快速地离开时,魏怡脑海中突地灵光一闪,终于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的星飞呢!”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从嘴中飞了出来,不想居然令那本已跃起的夜小瑶像做贼被当场捉到一样,心神大乱,体内劲气随之一滞,身形猛地沉了下去,最后更是踉跄地连跑了几步才稳下步来。
甫一站稳,胸口就已如小鹿乱撞般狂跳了起来,喘了喘气,定下神来,才敢回头望向那正笑嘻嘻地走上前来的好友,看到好友眼中的挪揄,脸色“嗖”地又烧出了一片红霞来!
本只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但当看到夜小瑶作出这么大的反应时,魏怡马上就在心里肯定了这事一定与星飞有关。
不过想起来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平时星飞这个时候准是笑嘻嘻地跟在夜小瑶身后的,现在却不见人影,他到底去了哪里呢?魏怡在心里纳闷地想着!
“快说……快说…,你的星飞跑哪去啦!”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啦!”
一听到星飞两个字,夜小瑶心中顿时生出了无名火,两条秀眉更不停地摆动着,显然给魏怡的话勾出了心里的气来。
“还有,我和那个混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什么我的星飞你的星飞这么难听的!哼!”
夜小瑶说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眼中直冒怒火。
“哦!呵呵,原来是“现在已经没有关系啦””
看到夜小瑶说起星飞时愤怒的样子,魏怡心里暗笑着,接着眼珠一转,继续打趣地说道:“那么,过去是有关系的哟!哎…,嘻嘻,小瑶,先别气呀,呵呵!”
一句话还没说完,魏怡就已忍不住弯腰大笑了起来。
“以前…以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夜小瑶心里急了起来,连声解释着,羞急之下,脸上更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急!和你说说笑的,呵呵!”
看到夜小瑶一副大事紧张的样子,魏怡也不再穷究下去,眼珠狡黠地一转后,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那么,那个以前,现在还有以后都与小瑶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星飞,星老大呀!去了哪了?咦,不会是借口昨天被打伤了,待在家里睡大觉偷懒吧,嘿嘿!”
说完,再想了想星飞一惯的懒散作风,魏怡还煞有其事地猛点了一下头,嘴角也渐渐弯出了一抹抹笑意。
“我怎么知道!”
夜小瑶似无奈更似有点泄气地低声说,接着,想了想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对半折好的纸条,往魏怡面前一扬,脸色悻悻地说道:“你自己看吧,这个混蛋都不知在干些什么!”
魏怡奇怪了起来,事实上没等夜小瑶说完,她就已快速地伸手抢过那张扬在自己面前的纸条,只看了一眼就发现那折成两半的封面上用潦草的字体写着几个大字:“给小瑶”。
不用问也可猜知是星飞写的,心中自然又是一阵好笑,更知道一切的谜团都藏在这小小的纸条之中。
“咳…咳…”
魏怡先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掀开纸条,大声地读了出来:“小瑶,呵…呵…呵…昨天非常之累,所以现在我要去逛逛、散散心,记得帮我向宋大雪请假,就请一个月好啦,我会在下个月比赛之前赶回来的,不用担心我,也不需要想念我,哈…呵…呵…呵…呵!星飞”
当读完了这封简短的留言时,魏怡只差点没笑出泪水来,也终于明白了夜小瑶烦恼的原因。
“嘻嘻,那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星飞还真会逛呀,嗯,他不会真的想一个月不上课吧!”
魏怡边笑边说着,随后从夜小瑶脸上那冒火的表情中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吐吐舌头后,禁不住就奇怪了起来:“星飞他到底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
夜小瑶再次大声地说道,接着更是生起气来:“那个混蛋,一大早就将这样的东西扔到我窗口,接着就影都见不到一个,也不说清楚一点,你倒说说看,现在我该怎么去和宋老师说这事!”
“哦,嘻嘻,小瑶,这次你可给他整惨了呀!”
魏怡用同情的眼光望着眼前的这位好友,脑子里自自然地勾出了。
是宋大雪在知道消息后气得青筋绽出、暴跳如雷地向那可怜兮兮的夜小瑶咆哮的悲壮画面。
“噗哧”,嘴角不自觉地又笑出来,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
“你还笑!快帮我想想办法呀!”夜小瑶埋怨地望着魏怡,她当然知道魏怡在笑什么,这也是她头痛不已的一个原因。
“不过,小瑶呀,你不担心星飞吗?”魏怡笑嘻嘻地问着,语气中充满了暧昧。
“我才懒得理他呢,哼,净笨蛋…大笨蛋!好了,不说了,我先进教室啦!”
尽管夜小瑶一付越说就越生气的样子,但魏怡还是察觉到眼前的这好友在说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心,情知眼前她是口硬心软的,但她也不去说破,笑嘻嘻地跟在夜小瑶的身后向前走去,只是不断地在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疑团:“星飞到底去哪里了?”
“嗨,蝴蝶小姐,咱们又见面啦,真是有缘呀,嘿嘿…”
“…”
“哇,蚂蚁老兄,这么早开工呀!真是勤快呀,嘿嘿…”
“…”
“一只,二只,三只…”
“!”
在某个山坡上,被某位漂亮的女孩“问候”着的星飞,穷极无聊之下正蹲在草面上数蚂蚁,也许是因为对陈老头昨天说的话太过心动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非常罕有地准时来到这里。
谁知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而那个预收了特训费的陈老头至今仍影都不见一个,当想到昨天被“打劫”的事时,星飞恨得牙痒痒之余,又有些无可奈何,毕竟现在有求于他,而他的武功又那么高,打是打不过的啦!
“咦,那臭老头不会是骗了钱又走了人吧!”
渐渐地,等得越来越不耐烦的星飞开始怀疑,当脑子回想起那个老头的古怪行为时,心里也凉凉的。
“小瑶现在不知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在“想念”着我呢,嘿嘿!”
无聊下,星飞想起了夜小瑶,很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今早由于怕麻烦,更主要是不知该怎样去和夜小瑶解释,所以在扔下一张匆匆写下的纸条后就溜之大吉,现在倒是越想就越觉得好笑,正如魏怡所说的,这次夜小瑶给他整惨了!
而就在星飞忍不住嘿嘿地失声笑出来的同时,身后也像是回音一样,同样传来了嘿嘿的笑声。
“!”
一惊之下,星飞马上转过头望去,果然,陈老头又再次无声无息地“飞”到了自己的身后,还正望着自己古怪地笑着呢,直看得星飞心里寒气一片!
“喂,老头,你笑什么!”
“嘿嘿,这句话好像有点本末倒置吧!应该我问你才对,哈…呵…呵…”
当陈老头扬起那招牌式的笑声时,星飞直感到头都快要胀了起来,随后目光一转,看到陈老头手上提着的那只超大旅行袋,禁不住奇怪地问道:“你提着的是什么?哦,是特训用的器材吗,呵…呵…”
“呵…呵,对,这包东西对于这次特训非常重要,你来提吧!”陈老头说完马上就将整包东西扔到了星飞手中。
“哇!好重呀!”星飞提起了旅行包,发觉里面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好奇之下想打开来看,却发现旅行包被一把小锁扣着,心里的疑团就更大了!
“什么鬼东西要这么神秘呀!”星飞在心里嘀咕着,抬头往陈老头望过去,发现他也正在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情知他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也就懒得自讨无趣地去追问了。
“小子,别发呆了,我们走吧!”陈老头也不多说,手快速地探出,扣住了星飞的手臂,接着没等星飞反应过来身体就像失重似地慢慢向上浮起。
“哎,老头,我们要去哪里,要“飞”去吗?”
星飞吓了一跳,急急问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陈老头的帮助下,他的身体很快就已浮升到了一定高度,这时低头往下方望去,只见眼中的景物越变越小,刹时间星飞反而有种飘然的感觉,如果不是手臂仍被陈老头紧紧地扣着的话,真好像轻飘飘无所拘束地浮在半空中一样,非常的轻松!
虽然说以前也常坐夜小瑶的动力车在半空中横冲直撞地飞来飞去,但现在的这种感觉却是完全的不同。
渐渐地星飞也不再理会其他事,全身放松,闭上了眼睛,任由得陈老头拉着自己的手臂上升移动。
但没过多久,随着“嗒!”的一声,额头上也同时火辣了起来,星飞一惊之下睁开眼,才发现身体已停在了半空之中,而身侧的陈老头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当然,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扣着星飞的手臂。
“喂,老头,你又有什么问题啦!”星飞边用手揉了揉额头痛处边埋怨,要不是现在受制于他的话,也许早就动手抗议,而现在嘛,还是先忍忍。
“你脑子才有问题!”陈老头脸一正,扳出了一副长辈教训晚辈。
说道:
“都快要升到云层里了,你还不运劲护身,是不是想给那些低温冷气流变成冰棒!还净在发呆!”
给陈老头一提醒,星飞也觉得全身都被寒气罩着一样,手指也被冻得微微颤抖了起来,讪讪地干笑了几声后,不再迟疑,心念一动,从气海里流出了一股暖和的真气,接着徐徐地在周身百脉中来回运转,只片刻,那肌肤间的寒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这还差不多,小心,我要加速了!”
陈老头满意地点点头后,真气再次从体内洋溢而出,呼呼破风几声,拉着星飞直往云层里钻去,速度也越来越快。
眼睛被急风吹得好不难受,无奈之下,星飞再次闭上了眼睛,静下心来。
当听到那身体破风声呼啸着阵阵作响时,神识也同时感应到从陈老头身上源源不息地迸射出来的强大劲气,不由地感慨了起来。
在真气方面,星飞一向认为自己练得不错,但与陈老头相比,这才猛地发现两者之间简直有着天渊之别。
这已经不是在大小数量上的问题,而是本质上的不同,难道这就是他以前说的,第二层以上高手劲气之间刚柔互济,不存在纹理缝隙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当然前提是先进入“武神石碑”,否则一切都只是个妄想而已。
想着想着,星飞像是突然间找到了目标,在心里炽热地燃起了斗志。
如果说以前想进入“武神石碑”修习武技是一个模糊遥远的梦想的话,那么现在星飞就已经真实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目标,在武学上要达到何种境界的目标。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几个小时,时间这个时候对于星飞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仍然沉醉在刚才的震撼之中,沉醉在武道的无尽幻想之中!
直到感觉身体开始向下坠落,才逐渐清醒了过来,当眼睛懒洋洋地睁开时,视线内的一切令他不禁愕然了起来,因为眼前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间所有一切都像是银白色的!
“雪!”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一阵寒风就吹了过来,饶是星飞体内有真气护着也禁受不了,抖动着打了个寒颤。
接着双脚一实,原来已经接触到地面,随后就像是陷入了棉花堆里一样,慢慢地沉了下去,直到碰到似是石头一样的硬物才渐渐稳了下来,这时星飞低头一看,果然是雪,深及膝盖,几乎将小腿都淹没了的雪。
“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会有雪的,似乎还是个大雪原!”
星飞一边忙着加速体内真气的运转以抗拒那不断吹袭过来的寒风,一边奇怪地想着,奇怪的是,心情居然有点兴奋起来,因为从小到大,他都还没有真正见过雪。
天安市地处大陆南方,常年温暖,是不可能下雪的,所以星飞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北国风情时总是羡慕不已,而现在骤然之间像是实现了多年以来的愿望一样,不兴奋才怪呢。
但很快,那兴奋的心情就被一圈圈冒起的疑团替代了。
“喂,老头,这里是哪里!还有,你带我来这冻死人的地方干嘛?咦,看你这样子,不会是想在这里进行特训吧…哇?不会真是吧!”
星飞望着陈老头,一口气就将心中所有的疑团都吐了出来!
“嘿嘿,你很聪明,不用我多说!哈…呵…呵!”
陈老头松开了扣在星飞手臂上的手,扬了扬,像是在舒通气血一样,目光不停地向四周望去,嘴中低声自语着:“嗯,还好,虽然几年没来了,总算没走错,嘿嘿!”直听得旁边的星飞头上雾水一片,不知他到底在说着些什么。
“晕,你什么好找不找,找这种地方来特训呀!咯…咯…好冷!”
星飞埋怨了起来,随后就因为和陈老头说话分了神,体内运行的真气缓了下来,顿时,刺骨的寒风就长驱直入,直冻得星飞牙齿都磕出声音来。
失惊之下连忙凝聚精神控制住体内的真气,这才感觉暖了点。
“不在这里练去哪里练,你找得到更好的地方吗?”
陈老头斜着眼望向星飞,接着看到星飞仍然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也不解释反而问道:“你说在白天或晚上修习武技,那样会好点?”
星飞先是一怔,沉吟了一会后才说道:“应该是晚上吧,晚上很静,心思容易静下来,调息修习真气时更容易达到心无杂念的忘我境界。”
“呵呵,说得好,但也只说对了一半!”陈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通常在晚上,尤其是深夜,气温都会比白天低好几度,这个时候修习武技的同时身体还要抵抗那些侵体的寒意,当然,如果气温不是特别低的话,像夏天,那些寒气对于我们练武者来说意义不大,很多时根本就不需要运劲抵抗。”
“喔,你是说在这里,这么低的温度下,在修习的同时还要运气去抵御寒风,双管齐下,事半功倍!”渐渐地星飞似乎有点明白陈老头的意思了。
“对,常人修习武技总喜欢分日夜,固定好时间,每天都机械性地重覆,殊不知武学修习根本就没有时间之分。”
“像在这里,身体为了抵抗低温寒气,气海里源源不息地调气运行,无论是白天活动,又或者是晚上睡觉也好,气劲都生生不息地运转从不间断,就好像永远都在体内流动着一样,哪像那些不知变通的笨蛋练练停停的,都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嘿嘿!哈…呵…呵!”陈老头也像是说起了兴头,渐渐地眉飞色舞起来。
“嘿嘿,不知变通的笨蛋,不是在说我吧!”
星飞莫名地尴尬起来,搔搔后脑,讪讪地笑了笑,虽然也明白陈老头说得对,但总觉得心里有点不爽。
“是了,老头,到底怎么个训练法呀,该不会是在这里冻上一头半月真气就会练好吧!”
“哈…呵…呵…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呢!”
陈老头放声大笑后语气略为一顿,随后望着星飞补充地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不是很难的,只要你能在一个月内沿着这个方向走到三百多公里远的地方,整个特训就完了,嗯,途中要爬过二座冰山,迈过四条冰河,哈…呵…呵…是不是很简单呀!”
边说着,陈老头还边扬起手往北方遥指而去,同时得意地笑着,却没看到星飞正傻着眼直瞪着他。
“老头!”
星飞大声吼了起来,“你有没搞错呀,千里迢迢地带我来到这冻死人的地方,居然是为了进行这么无聊的训练!喂,你,你该不会是骗钱的吧!”
说到这里,星飞的脸色已大变,原以为陈老头会用什么么特殊的方法帮自己修炼那“漩涡真气”的,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这雪原里跑步?
顿时气得星飞心里冒火,同时心中再次犯疑,再次怀疑这老头说要帮自己进行特训的用意。
“谁说无聊的!”陈老头仍然脸不红,心不跳,笑嘻嘻地望着星飞。
“这还不是无聊吗,三百多公里,我一个上午就可以走完,这也叫特训呀!”
星飞生气地望着陈老头,他倒没说错,凭着他现在的修为,虽说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冰原,但要走完这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也因此对陈老头的诚信再次质疑。
“哈…呵…呵…,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呢!”
陈老头眯着眼,再次得意地望着星飞,接着像是解释地说道:“进行特训之前,我会先帮你“修理”一下体内的真气,这样,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刚好够你走完这段路程。”
“修理!修理什么呀!喂!喂!你别乱来呀!”
星飞感到奇怪,同时提运体内真气,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妥,于是不解地望着陈老头。
陈老头神秘兮兮地望着星飞,没有马上回话,似要先看透他全身一样,弄得星飞心窝里凉凉的,而就在星飞皱着眉头不耐烦时,陈老头抢先一步说道:“一般人体内都只存在着一种真气,但你很特殊,体内有两种不同性质的真气存在!”
“哦!就是原来的真气还有后来你说的“漩涡真气”!”
与自己的真气有关,星飞自然提起了极大的兴趣,两只眼睛也放出光彩。
“对,但可惜的是,这两股真气现在处于一种不能共存的状态,这是因为你体内的“天…漩涡真气”不是用正常方法产生的,而是你这小子在机缘巧合下无意中唤醒的!”
一时没留神,陈老头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及时悬崖勒马,而星飞好像也没留意,正在仔细地琢磨着陈老头的话。
“不能共存!真有这事吗?我感觉体内也没什么变化呀!”星飞纳闷地说道,脸上迷雾一片。
“这是因为你体内的“漩涡真气”还没有完全苏醒的原故!不然的话,两股真气现在早就造反啦!”
陈老头解释着,随后看到星飞还是一脸茫茫然的样子,笑嘻嘻地继续补充道:“你只是在无意之间打通了体内连接“漩涡真气”的通道,还不能算是真正拥有,正常情况下更用不出来。那天你与雷文交手,命悬一刻之际,才会在无意识间超常地使出来,此事可一不可二,下次就没那么幸运啦!”
“最重要的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你体内的真气已经扎根了,占据了主导地位,从而影响了“漩涡真气”的运行。”
“哦!那与走这三百多公里路有什么关系?”
听听着,星飞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但对于陈老头所说的特训内容还是抱着怀疑态度。
“要控制你体内的“漩涡真气”只有二个办法,一就是重新按正常的方法进行修炼,在修炼的过程中你自然会悟出两种真气共存的方法,这样的话,两种真气在体内共同运行,相辅相成,集天地之威,达造化之功,嘿嘿,纵横天下,快意人间,何等逍遥!”
陈老头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的确,对于练武者来说能够达到那种上天入地,纵横无敌的境界也可说得上是不枉此生了。
“呵…呵…,这么厉害呀!老头,你不是在说笑哄我吧!嘿嘿!”
星飞只听得心里乐滋滋的,脸上更是笑成了一团,无数幻想更浮上了脑海,但很快地笑容就僵硬了起来,只因为陈老头随后又说了一句话:“但,我也觉得挺可惜的,嗯,事实虽然残酷点,我还是要说出来,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练成的啦!哈…呵…呵!”
“为什么!我体内不是已经快唤醒那些“漩涡真气”吗!”承受巨大打击后的星飞焦急地望着陈老头。
陈老头依然笑嘻嘻地望着星飞,不缓不慢地说了一句令星飞禁不。
话: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也不知道怎样去练,不然的话我早去练啦,呵呵,你还真笨呀,哈…呵…呵…”
在陈老头那一浪接一浪的暴笑声中,星飞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在心里嘀咕着:
“你不知道怎样练,那么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懊恼间突地又省起一事,追问道:“那第二种方法呢?”
“嗯,这第二种方法嘛,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但可以试一试,喂,小子,别那么担心呀,我不会随便拿你做试验的,完全是有着绝对的理论基础的!哈…呵…呵!”
原来,当星飞听到“试一试”这字眼时,想起了学院内某个人,心里禁不住一跳,脸色自然能多难看就变得那么难看了。
“你和我详细地说清楚,不然我不干!”
左右衡量得失后,星飞决定先听陈老头怎么个说先,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这个特训,他可不想再被拿来当练功的活实验品,尤其是失败的那种!
“既然你体内原有的真气与新生的“漩涡真气”不能共存,那么只好将它去掉啦。但不是将它灭掉,这样太浪费啦,而且不良后果多多,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重新变成“初始能量”,然后再让漩涡真气“吞”掉它,这样的话虽然少了一种真气,无法达到相辅相成,同时运行的大乘境界,但也聊胜于无,嘿嘿!”
“什么,真气还可以融合!”星飞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摸不着陈老头话中的意思来!
“为什么不能,你可以将真气看成是一种能量,而你体内现在就有着两股能量,只要将它们进行适当的转换,就能将其中一股化入另一股,就好像不同能量间的转换一样!当然,你不会笨得想去化掉那些珍贵无比的“漩涡真气”吧,嘿嘿!”
往星飞望过去,看到他脸上还是有点失望的样子,陈老头帮他打了支强心针:“这样练的话虽然比不上按正常方法进行修炼的效果,但由于体内只有一股“漩涡真气”,内息反而精纯,相比之下也不会差多少的。”
“所以嘛,即使你仍用第四层的武技招数也能凭着这些强劲的真气去抗拒那些第三层以上的人!哈…呵…呵,小子,你觉得怎样呀!还想不想进行特训!不想的话就拉倒,我带你飞回去,嘿嘿!”
陈老头使出了全身解数,软硬兼施,还施出了心理战术,看准的就是星飞急于打败李思无的心理。
“呵呵,老头,你别说笑啦,这大老远的跑来跑去的瞎折腾个啥呀,嘿嘿,就依你啦!”
心里左算右算,虽然觉得陈老头说得太过简单,但仍无法抗拒那打败李思无的绝对诱惑,最后,星飞决定试一试。
“那好,你先坐下,我帮你“修理”一下真气!”
话说完,陈老头将手按在坐于雪地的星飞背心上,同时劲气一吐,星飞只觉得背心一股前所未有强大的内劲透了进经脉之中。
接着更令星飞吓一跳的是,这股真气居然一瞬之间穿透过所有的经脉,继而将那些为了抵御低温而源源不息地在体内流动的真气,一点不漏地逐渐逼回了气海。
星飞大惊之下正想出声抗议,这才发现全身一片僵硬,就像昨天被陈老头封住经脉一样,结果只能瞪着眼,心里干急着。
当真气一点一滴地被逼回气海后,霎时星飞就觉得无数刺骨寒风像针一样透体而入,全身更像快要结成冰一样,甚至比昨天被雷文的寒冰真气侵入时更寒冷。
还好就在星飞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时,陈老头已经用强大的真气在星飞的气海外面形成了一个厚厚的能量层,封住整个气海的通道。
同时,又在“天机真气”的源地与气海间作出了特殊的设置,方便“天机真气”在气海原有的真气还原成“初始能量”时能及时入主其中,取得控制权,进而吞掉那些“初始能量”。
“呵…呵!”
“修理”完后,由于真气消耗过大,陈老头也禁不住轻微地喘起气来,脸色更显得有点泛红,毕竟要封住星飞体内的真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星飞在陈老头的手一离开后,马上就被寒风冻得脸色发青。
所幸气海虽然被封住,真气无法调出,但隐隐感觉真气正缓缓从裹着气海的能量层里渗透而出,就好像密封的纸盒装着水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渗透出去,最后竟化于经脉之中。
在这个过程里,星飞觉得丝丝的暖意在体内流溢着,所以虽然冻得浑身打抖,但也只是皮肤神经的自然感觉而已,并没有真正被冻伤。
“老…老头,好冷呀!咯…咯…咯…”
星飞强忍寒意,苦着脸用颤动的嘴对陈老头抗议,刚才他犹自不死心地想用意念调行真气,但始终无法突破那包着气海的能量层。
“嘿嘿,你放心,我在你体内作了特殊设置,能在关键时刻护住你的心脉,当然,皮肉之苦还是免不了的。”
“喂!别向我瞪眼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你向我瞪眼也没用的呀,哈…呵…呵!”
还没说完,陈老头就已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直气得星飞差点晕倒!
“嗯,这里的低温是唯一能把你体内原有真气转化成“初始能量”的东西,在我的特殊设置下,当你的身体被寒气侵入时会自然发出信号呼唤气海里的真气,但由于气海向外的主通道都被我封住了,所以只好被逼着向四面八方渗透而出,就好像装着水的纸盒受重力的牵引向下渗透一样,最后化入经脉中成为初始的游离能量!”
“呵呵,这样,大概你走完这三十天的路程后,就能将所有的真气都化掉,然后气海上方的“漩涡真气”就会趁虚而入,控制住整个气海,最后再汇集经脉中的“初始能量”,那就大功告成啦,哈…呵…呵…”
陈老头越说就越兴奋,显然非常得意自己能想得出这样的方法来,但星飞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虽说心脉被护着,冻不死,但仍然非常不好受,特别是忽而一阵寒风吹过来时…
“还有一点就是,这样做还能影响你以后真气的属性,以后你挥掌之时会带着一点寒风,当然,这与雷家的“寒冰掌”所发出的“寒冰真气”是不同的。”
“他还要运转心法才能施出,而你只需信手一挥,寒风就吹了出来,嘿嘿,那夏天就不用开空调啦,吃果汁不用加冰,哈…呵…呵!好了,我走啦,一个月后见,不用担心走错方向,嘿嘿,只要你还没翘翘了的话我就能找到你,哈…呵…呵!”
说完,也不等星飞反应过来,陈老头就一把抓过被星飞扔在地上的旅行袋,接着劲气一吐,扬身而起,“呼!”地一声就那么样破风而去。
“喂!喂!老头,你别走呀!我还有话要说!”
眼看得陈老头越飞越远,星飞大急了起来,连忙从雪堆中跃起,但由于体内真气无法调出,马上就又跌落在地面,踉跄着倒在雪中,这下更冻得全身发抖!
“死老头,臭老头…”
好不容易从雪地爬起身来的星飞,忍不住对着陈老头离开的方向连声大骂了,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哎,倒楣,这下可给他整惨啦!”
皱着眉头,咬着牙,强忍住寒意,星飞拍了拍着身上沾着的雪,接着抬头望了望方向,无奈地在深及膝盖的雪地里跨步向前走去。
但没走几步,星飞突然又大跳了起来,原来他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天呀,我这个月到底吃什么呀!呜……”
可以想像又是一阵不停的咒骂。
“咦,奇怪呀,怎么不见了!”
没过多久,正被星飞问候着的陈老头停在一片雪地之上,左顾右望,似在找着什么,但视线内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你在找什么?”
蓦地,一股冰冷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伴着那一阵阵透骨寒风,直让人感觉到无限的阴森。
陈老头也吓了一跳,急急转身望去,刚好看到一个“雪人”正从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雪堆里浮了出来,就好像躺在水底的人被垂直平稳地捞出水面一样!
当雪人整个身体都露出后,饶陈老头心里早有准备仍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因为雪人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但全身都像是由雪做成的,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脸、飘逸银色的秀发、甚至连眉毛都是银色的。
那乌黑的眼珠清澈深邃,似又带着一丝丝看不透的忧郁,身上的纱衣被风吹着飘动荡漾。左手扣着一柄像冰一样的连鞘长剑,远远望去,站在雪上的她根本就和雪人没什么区别,而此刻,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陈老头。
“原来是小妹呀,吓我一跳,呵呵!”
当看清“雪人”后,陈老头松了一口气,大笑了起来,随后又奇怪地问道:“小妹,你还记不记得我那间,喏,就是那间我费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用冰块做成的圆屋呀,奇怪!我记得就在这附近的,怎么不见啦!”说完,陈老头再次往四周寻找。
“塌了!”
雪女平静地说着,清秀的面颊上不见任何感情的波动,但眼神中的忧郁,却似越来越浓,隐隐地透出丝丝的无奈与看透一切的淡漠。
“塌了!不会吧,我做得那么坚固!”陈老头听后急得大跳了起来!
“有一年,一股风吹来,就塌了!”雪女微微闭上了眼睛,似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样。
“怎会这么倒楣的,哎,这下惨啦,还想去住几天…是了,小妹,是哪一年的事!”陈老头沮丧地望着雪女!
“不记得了,时间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生命也一样…”
依然是平静的面颊,依然是冰冷的语气,但陈老头听后,心里仍免不了一阵发凉,讪讪地笑了笑,接着更像是解嘲地说道:“呵呵,我差点忘了,小妹你今年已经有…哎,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你别这么快就向我瞪眼呀!呵…呵…”
陈老头话说到一半,雪女眉毛一耸,一股凛冽的寒气就直向陈老头冲了过去,吓得他马上悬崖勒马,没敢再说下去。最后只得干笑几声冲淡气氛,。
自嘀咕着:
“还说什么时间对你来说没有意义,我随口提起你的年龄你就已经变成这样啦,真是天下女人一个样,说一套做一套!”
“陈大哥,回来做什么!”雪女很快就恢复一惯冰冷平静神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带个“菜鸟”回来玩玩,顺便来探望你。”
一说起“菜鸟”星飞,陈老头再次笑了起来,丝毫不介意雪女脸上那明摆着的冰冷表情,因为他知道她一向都是这样子的,尤其是来了这里之后。
“菜鸟?”雪女闭上了眼睛,神识瞬间向四面八方散扩开去,片刻就找到了那仍在几百里外艰难地前行的星飞!
“是那个一边走一边在“问候”着陈大哥你的小孩吗?”
渐渐地,雪女脸上似乎也泛出了一阵阵的笑意来。原来她不但通过散出的神识找到了星飞,而且还清楚地听到了星飞嘴中的咒骂,这份功力自然是骇人听闻,连陈老头也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接着更是一脸尴尬之色,干笑着说道:“那小子,蛮有趣的,小妹你有空就去“玩玩”他吧,很好玩的,哈…呵…呵!”
还没说完陈老头就已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来。
“是吗?也许吧!咦…”
正在和陈老头说话的雪女蓦地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再次闭上了眼睛,凝神静气,往几百公里外的星飞“看”去,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许久之后,当雪女再次睁开眼睛往陈老头望去时,依然冰冷一片的玉颊上掩不住内心的震撼与激动,气息一瞬之间也似沉浊了起来,接着更一字一句地说道:“天…机…真…气…”
望向陈老头的目光闪烁不定,似在确认,又似在询问。
“小妹,他与“他”没有关系的。”
陈老头当然明白雪女心情激动的原因,接着又补充地说道:“他只不过是偶然之间激发了体内蕴藏的“天机真气”,这可能是一种潜能上的共鸣现象,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一定没有学过“天机武学”。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带他来这里了。”
“喔,天淩曾和我说过,每一个人体内都潜藏著“天机真气”,但只有机缘幸运之人才能进行修习,“天机武学”只不过是将“天机真气”彻底发挥出来的武技而已。”
雪女那惊诧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随后怔怔地望向那远方高耸入云的冰山,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但渐渐地,眼角里似乎也逸出了笑意。
“呵呵,这小子真是令人羡慕呀,可惜他进不了“武神石碑”,不然的话联邦这一代就有希望了,哎,空有一身“天机真气”却无法发挥出来,真令人惋惜!”
陈老头叹起气来!
“我知道你们人族出了禁令,但是,凭你在人族中的地位难道也不能让他进去!”雪女奇怪地望着陈老头!
“哎!我曾立誓不管石碑之事,更何况在联邦中我也不是能只手遮天的!”
陈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雪女似乎对从未见过的星飞有着异常的关心,平静的目光望向那眉头大皱着的陈老头,脸上浅浅地笑了笑后说道:“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吧,你们人族总不能将整个石碑都封了吧!”
“嗯,为了维持联邦的实力,其实真正来说“武神石碑”只是第一层被完全封了,第二层局部封闭,至于其余五层,军方“武神特战队”的队员还有陈、李、雷三家的弟子仍然可以获准进入,当然,这事外界是不知道的!”
“嗤!”
雪女冷笑了一声,接着更是脸带不屑地说道:“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你们的“武神特战队”也不是全由世家弟子组成的,这事迟早会出问题!”
“哎!”陈老头也像是深有同感地长叹了一声,接着又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一个众所周知的办法,但现在行不通了。”
“哦!什么意思!”
“联邦学院每三年都会举行一次武技大赛,优胜者可以任意进入“武神石碑”
,但前提是要通过审查!”
陈老头说到这里心情更是显得有点沮丧,苦笑着继续说道:“审查委员会六张投票权中,陈、李、雷三家各一张,联邦学院院长一张,特战队队长一张,剩下的那张在联邦主席那里。而按规定,于少要有五张的绝对多数票,才能获准进入。”
“你不能影响陈家的票吗?”雪女深知陈老头与陈家的关系,是以有此一问。
“这很难说!”
陈老头摇了摇头,接着似是补充说道:“就算陈家没意见,只要李,雷两家不同意的话,也是通不过的。”
“你有所不知的是,昨天,他是靠将雷家家主的儿子打伤才晋级的,而在前面还有一个李家的弟子。哎,他也够倒楣的了,如果他早一届参加的话我也许能帮他达成心愿,但现在却只能是空想一场,更何况,他体内的“天机真气”本就是联邦的一大禁忌!”
雪女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问道:“他还打算参加武技比赛!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话说完后,语气一顿,似笑非笑地说道:“就算进不了石碑,大哥也有办法将他造就成一代高手吧!”
“呵呵,这你就太抬举我了。”给雪女一捧后,陈老头大笑了起来。
接着又说道:“我本也想跟他说白的,但他似乎对进入“武神石碑”这事非常执着,可能还牵涉到其他原因,令我开不了口。”
陈老头苦笑了起来,他当然不知道星飞进入“武神石碑”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强者,然后就可以实现童年对白倩茹的承诺。
“喔,陈大哥你虽然说这办法行不通,但总还抱着一线希望吧,不然的话也不用带他来这里修炼了。”
雪女一句话就说破了陈老头的心事,自然令他尴尬不已,讪讪地。
道:
“不管怎样,他体内的“天机真气”如果不尽快全面激发的话,很快就会再次陷入沉睡之中,这样对于联邦来说实在是一项重大的损失,至于进不进得了“武神石碑”反倒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还年轻,迟早都会超越你我的。”
接着陈老头更豪气万丈地朗声说道:“新的时代自然应该由新的强者去创造!”
雪女也禁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眼前这位陈大哥说出过如此的豪言壮语了!
“好了,不说他了,反正前路是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的,如果不经过磨练,即使他能进入“武神石碑”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陈老头边说边提起那只超大旅行袋,正当他盘算着该去哪里找个地方住时,雪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轻轻地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在那里…”
“什么!”陈老头抬头望着,不解地问道。
“那里…”
雪女手轻轻扬起,遥指着前方,接着更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小屋,我帮你另外做了一间,更坚固,不会再给风吹倒的,就在那里。”
“哈,小妹呀,倒楣,又给你耍啦,也不早说!害我白伤心了好一阵子。”
陈老头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地大笑了起来,也不去计较雪女话中透出来的丝丝揶揄嘲笑,转身向着雪女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说道:“小妹,我先去布置一下,迟些再来找你。”说完劲气一吐,扬身浮起,向前方直飞而去。
“哎…一切缘是空,为何看不透…”
雪女看着陈老头越变越小的身影,嘴中微叹着,眼中的忧郁之色却也越来越明显。
接着在这哀怨的叹息声中,整个人慢慢地向下沉去,最后再次没入了白色的雪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联邦学院里,刚在饭堂里吃完饭的张无正想去医务室里探望一下杨子江。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此刻张无神情却显得有点慌张甚至可以说是鬼崇,边走还边不时往身前身后望去,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张师兄!”
如银玲般悦耳的呼唤忽地从前方传了过来,但张无已没心情去欣赏了,因为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他也像是堕入了深冷的冰窖中一样,浑身一震,生生地打了个寒噤。
当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往前望过去时,果然,秋梦雨!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正俏立婷婷地站在前面,只可惜那芙蓉般的丽颊上怒气腾腾,到底是谁惹得她那么生气?
对于很多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该死的事!
“呵呵,秋小师妹!这么巧呀,呵呵!”
张无一边摆出招牌式的笑容冲淡一下气氛,一边不停地转动眼珠在找着逃跑的路,脑海中也同时在盘算着该如何去应付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一心三用,他也真够厉害的啦!
“不是巧,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
秋梦雨用一双丹凤眼紧紧地瞪着张无,嘴中一点也不转弯地说着。
“哈哈,秋小师妹,啊!不…不,秋大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一看形势不对,张无马上又堆起了笑容,小心翼翼地说着,但在心中早就明白她找自己的原因。
“废话!我不是找你,是找星师兄,你快招出来,我男友即你的老大星飞到底跑去哪里了?”
说说着,也不知是不是触到了心头中的怒火,秋梦雨脸色一下就寒了起来,配着她那天仙般的秀丽容貌,在张无的眼中就像是一个杀气腾腾的艳罗刹,愈发地感到心惊不已。
果然又是这事,张无的头又大了起来,接着更哭笑不得地说道:“秋大师姐呀,你今天已经足足问了我十七次啦,我再说一次:我真的不知道呀!还有,我和你男友即那个星老大早就划清界线,不是很熟的,你去问子江吧,他熟点!”
为了替自己解围,张无也顾不得那么多啦,反正这一切都是星飞惹的祸,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倒楣地来承担呢?
一想到星飞,张无就恨得牙痒痒的,一声不吭地溜了不说,居然还留下这么烫手的山芋给自己,真是“生前害朋友,死后累街坊”!
“你不是更厉害吗!足足说了十七次“我不知道呀!”这几个字,难道就没别的可说吗!”
“还有,怎么你说的话和杨师兄一模一样,他刚才也是说你和星师兄比较熟一点,到底你们俩个在耍什么花样?”
越说就越气,秋梦雨快步走上前去,倏地伸出她那青葱玉指,狠狠地在张无的胸前戳了几指,直痛得他苦着脸禁不住冷哼了几声。
“呀!嘿嘿,他是这样和你说的呀,子江他呀,真是的,哪有这样说的道理?”
张无忍着痛忙不迭地陪笑着,接着突然省起一事,马上就像是找。
对着秋梦雨说道:
“你该去找你夜师姐问才对呀,关于老大的事,如果连她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天底下再没其他人知道了。”
“哎…呀…,昏了昏了,怎么没想到这事,嘻…嘻…,张师兄,我先走啦!”
秋梦雨也像是突然间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心地露出迷人的笑容来,令张无禁不住为之一醉,接着更是一个回旋转身,如飞燕投林般急急地飘开,看样子是去找夜小瑶了。
“唬…”
眼见秋梦雨越走越远,张无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夜小瑶,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可惜他现在要去看杨子江,不然的话一定会跟着秋梦雨去看戏的!
哈哈,想想着,张无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这个杨子江,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拿我来过桥!”
想起刚才秋梦雨说的话,张无禁不住心中生气,接着更想:“趁他现在躺在医务室里,嘿嘿,待会折腾他一下也好,真是天赐良机。”
心里想着,眼中似乎看到了杨子江被自己整弄的情景,越想就越得意,最后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还好这条路上没什么人,不然的话一定会认为他脑子有问题。
但令张无失望的是,杨了江的伤势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此刻他正坐在医务室外懒洋洋地晒着日光浴,都不知多么的写意。
“嗨,子江,你倒挺舒服的,吃过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去弄个饭盒呀?”
张无望着杨子江,左看右看的,上下打量,一点也看不出身受重。
里寻思着:
“该不会是为了跷课而在这里偷懒吧?”
“嗯,还好,小叶帮我买了个饭盒,早吃过啦!”
杨子江像是懒得动一样,眼珠微微一转,望向张无,眨了个眼色,就算是打了个招呼,也不再说话,这种懒样直气得张无差点晕倒。
“小叶?谁呀,哦,是不是那个医务员?”
张无想起了昨天与星飞一起送他到这里见到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少女。
“对,非常之正确。”
杨子江微闭着眼睛,似乎连话也懒得说了。张无见此情景,心中又是一阵气。
“是了,刚才秋小师妹是不是来找过你!”张无想起了刚才的事,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她今天已经来找了我…嗯,让我算算,一、二、三…一共十六次,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女孩,我开始有点羡慕老大了。”
说起秋梦雨时,杨子江也似提起了劲来,脸上泛出了笑意。
“才十六次!她可是找了我足足十七次呀!还有,你这小子,居然出卖我!”
说说着,似乎捅出了心里的气来,张无快步走到杨子江身前,大力地往杨子江肩上拍下去,嘴中还气愤地说:“你倒是挺舒服地在这里享受,难为我们还在不停地担心你。”
“哎…唷…”
随着张无的一掌拍下,杨子江马上脸色大变,肌肉不断地扭曲着,额头上更是渗出了滴滴冷汗,最后更禁不住冷哼了几声。
张无倒是被他吓了一跳,因为他刚才并没有用到什么劲,但看杨子江现在的反应,就像是受到重击一样,哪有这么夸张呀?
正奇怪着,一声惊叫从医务室室传了出来,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飘落到杨子江身边,扶着他,检查起伤势来。
“怎么啦,没事吧,哪里痛?我帮你揉揉。”
扶着杨子江的女孩担心地问着,并从衣袋里掏出手巾,仔细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小姐,子江他没事吧!怎么我只是拍了他一下,他就变成这样了?”
张无心里也有点担心,但更多的是奇怪,不解杨子江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完全变了样?
“怎么会没事呢?他伤得那么重,骨头都快裂开,经脉也差不多要断了,我拜托你了,不要再拿他来开玩笑好不好。”
这个女孩看来是个医务员,她正一点也不客气地教训着张无,顿时令他大感尴尬,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不解地问道:“没有那么夸张吧,我看他刚才还在这里晒太阳,都不知有多么舒服呢!”
“这是物理治疗,让他晒晒太阳对伤势有好处的。”
女孩解释着,而这时杨子江也在她的帮助下,平静了下来,接著。
张无苦笑道:
“这就是小叶,照顾我的大医生,嘿嘿!”
“别说了,小心又牵动伤口!那我可没法医啦!”
小叶禁不住笑了起来,泛红的脸上更是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顿时引得杨子江也笑了起来,接着更忍不住咳了几声,吓得小叶连忙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不停地上下揉着,帮他平复气息。
“我不“打扰”你们了,子江,改天我再来看你。”
越看就越不对劲,张无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颗电灯泡一样,碍在这里。
打了个招呼后也不等杨子江回话,平身跃起,接着身形展动,快快地飘飞而去,同时在心里更是羡慕地想着:“子江倒是因祸得福,居然认识了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孩,看样子还蛮熟的,早知道我也去受受伤,呵…呵…呵!”
蓦地又想起了昨天的比赛,尤其是星飞与雷文,还有杨子江与李思无的那两场,禁不住心头又是一阵震动,仔细地回味着当时在擂台下感受到的强大气势,越想就越兴奋,隐约之间似乎有所领悟,更似乎可将自己的“霸拳”推到另一个境界,一个更强的颠峰境界!
“哎,师兄到底去哪里了!”
秋梦雨在长长的走廊里边走边想着,她刚从夜小瑶处回来,自然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这也弄到她很烦恼,心也有点乱,柳叶似的两条秀眉更是苦恼地蹙了起来。
“对了,师兄在留言中说一个月后会赶回来比赛,一定是去进行苦修了,对!
那个李师弟那么厉害,师兄如果不再增强的话,一定会输的,嗯,一定是这样!”
终于,秋梦雨猜出了星飞离开的原因,顿时脸上就如春风解冻般,甜甜地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可不打紧,却令旁边走着的男生都神魂颠倒起来,直看着她发呆。
“但师兄去哪里修炼呢,真是的,也不打声招呼,害人家担心了那么久。”
思及此处,俏脸又是一寒,竟生起气来,变化之快,自然又令旁边那些早已被迷住了的男生陷入了更不可自拔的深渊。
“算了,看在师兄那么积极向上的份上,作为他女朋友的我,应该宽容点,就再饶他一次,嘻嘻!”
玉颊上再次绽出了开心的笑容,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哎,一个月,这么长,好难熬呀!”
在那仍然充满笑意的面颊上,隐隐又泛出了丝丝哀怨,顿时又令很多正痴醉地望着她的男生心中酸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