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地面爆炸时产生的强大震动波,星飞用最麻烦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完成了对整个地下溶洞的探勘,这下就不由得他不惊叹起来。
整个溶洞大致分成三大层,每一层都有无数条地道,复杂得让人难以想像,真不知要经过几千万年才能形成这样庞大的规模,怪不得魔兽一直藏在这里都没有被人发现,而两人现在就处于地下溶洞的最深层。
胸有成竹后,星飞“嘿嘿”地笑了起来,因为他想到如果不是这场突然而至的强烈震动,他们两人能跑出去的可能性还真是小得可怜。
让他更高兴的是刚才的搜索,在其中一条通往地面的地道中,他发现了一些人为的痕迹,九成是张无与杨子江留下的,照这样看来,他两人可能已经返回了地面。
在兴奋的同时,一阵“咕咕”声响起,星飞一呆,手不自禁地就往那刚缩了缩的肚子摸去,这时他才想起已经一天多没有吃过东西了,顿时心中暗暗叫苦。
愁眉苦脸时,耳边响起了邵小曼那清脆可人的声音:“星飞哥,找到路了吗?”
原来她看星飞苦着脸直挠着头的样子,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心里担心起来。
星飞转过头,对着正用奇怪目光望过来的邵小曼呆了好一会儿,才嘿嘿地问道:“你不饿吗!”
话一说完,星飞那厚厚的脸倒是红了不少,因为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同样一点东西也没吃过。
好在黑暗中邵小曼也看不到他的脸色,免去了不少尴尬,之后星飞又往她身上那光滑的“羽肌”不停地瞄去,疑惑地想着难道这价值十几亿的超级防禦装备还能提供食物不成!
只是,那,也太神了吧!想着想着,星飞哈哈地笑了起来,弄得邵小曼一阵莫名其妙。
“是有一点点饿了!”
邵小曼苦笑,本来这次地下探险她早就预备了食物,可惜全在背囊里,在掉入地下熔岩河时被高温的熔岩烧得渣也不剩一块。
星飞也想到了同一件事,顿时大叫可惜,但他天性乐观,只一会儿的功夫又不客气地拍着邵小曼的肩膀哈哈大笑:“不怕不怕,反正已经找到了路,回去后记得请我吃大餐啊!啊!小曼呀,是你欠我的,嘿嘿,可别忘了呀!哇哈哈哈!”
想起了那张可以用十年的免费餐卡,星飞馋得口水一阵直流,邵小曼瞪大着一双俏眼愣了好一会儿后,终也给星飞逗得笑不止口地接连点头。
笑了一会后,星飞振了振精神,为免影响士气,居然还特地花了不少时间运起真气压抑住肚子里的飢饿感觉,对此星飞倒是越想就越觉得好笑,接着不再迟疑,拉起邵小曼的手一路风驰电掣,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沿着最快的路线从溶洞最深层跑到上层,停在了被张无的铁拳击得四分五裂的大岩石处。
邵小曼看到满地的泥尘,脸上一片欣喜,星飞往四周看了看后,实在猜不出那两个家伙和这块大岩石有什么仇恨,好端端干嘛去打人家呀,真是有力无处使,就两个字:无聊!
想到好笑处,又是一阵怪笑,弄得他身边的邵小曼奇怪起来,而星飞笑完后,继续拉着邵小曼的手腕向前飞起,由于他走的是最正确的路线,只花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已接近地面,到了这里离出口已经不远了,一股股微暖的风从前面吹了过来,甚至还能听得到地面上的轰轰闷响。
星飞听到响声,也发现周围似乎在微微地抖动着,顿时疑惑起来,但急于出去的他也没空去理会地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停了一下就继续向前飞去,倒是被他一直拉着的邵小曼在听到震动声后脸色一变,暗想着这么强大的震动,难道是“迅风”又来了?
越想就越觉得不妥!正想叫停星飞时,前方吹来的气流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闷热,令人几乎要窒息!
星飞这时也发觉了不妥,正当他浮在空中想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如同鬼哭神号般的尖啸,接着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流汹涌卷冲过来。
“哇!有没有搞错!”
冷不防被这股强大气流冲起,星飞在本就狭窄的洞中像风车般转了几个大圈后才稳下身来,这时只差点没气得吐血,堂堂第一层真气的绝顶高手(当然是他自认的),居然会败在一股气流之下,也实在太失面子啦,更要命的是还连累邵小曼在空中啊啊呀呀地翻来翻去。
“嘿嘿!”
星飞手一用力,拉紧了邵小曼的手后才嘿嘿地强笑着回头往她望去,不想这时却看到她那惊魂未定的俏脸上居然泛起一片红潮,正奇怪着时,前方就像有几台大马力的鼓风机在不停运作似的,高速气流不断地冲了进来,两人在气流的冲击中如同波涛中的小船一样,摇摇欲坠。
“啊!是“迅风”,我们快走!”
只看这庞大的阵势,缩在星飞后面的邵小曼终于肯定了先前的猜想,“迅风”已经来了。
正不服气地在高速气流中挺着的星飞,听到“迅风”两个字后,心中也是一阵狂跳。
“不会吧,这么倒霉!”
星飞心寒地想着,迅风有多恐怖,大概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几天前的事再一次重浮脑海,他越想越不对劲,不敢再逞强,大喊一声“跑呀!”,马上拉起同样紧张心跳的邵小曼往后方快速退去。
但只飞出不到十米远,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身体静止在空中,转头疑惑地往地道的尽头望去。
“星飞哥,什么事!”,邵小曼躲在星飞身后,奇怪地问。
星飞又仔细听了一会才挠着头疑惑地说道:“刚才好像听到一些叫声!”说完,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
邵小曼这下奇了,往地道的出口方向望了一眼后才说道:“不可能,外面吹着“迅风”,除非…”
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想到除非像星飞这种级数的高手,才能勉强在“迅风”中支持一段时间,但哪会有这么多第二层的高手会笨笨地去“迅风”中吹风啊!
想到星飞等人几天前误闯迅风区,几乎没了命的事,邵小曼忍不住了,“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星飞听到笑声后一呆,正疑惑地想问个究竟时,那从地面传来的异响再一次滑入耳中,这一次他听得更清楚,的的确确是有人在叫喊。
星飞好奇之下,马上散出念识能量,好不容易才在时速几百公里的“迅风”中感应到一个正逆着风一步步在地面向前强行的人,而那人离两人所处地道的出口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哇,厉害呀!”
瞭解一切后,星飞禁不住吐了吐舌头,也感到有点沮丧,因为就算是他也没把握能在这“迅风”中坚持这么久,这不单是实力上的问题,还是意志上的坚持,顿时对那人的强悍佩服不已。
当然,尝过“迅风”厉害的他也知道那人如果找不到地方躲避的话,迟早会败给迅风的高速气流,想着想着,星飞倒是同情起他来。
邵小曼在知道这事后马上提议:“我们继续向前走,在出口处小心一点,只要不卷入“迅风”中,应该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的,到时再想办法救他吧!”
说完,她在光滑的颈上一按,开启了“羽肌”的头部保护层,顿时全身都被蓝色的“羽肌”防护着。
在一旁的星飞看到她那蓝色光滑的头部,心中一寒,想起了熔岩河边的事,又是一阵苦笑,“这个女孩还真是好玩兼有趣呀!”星飞暗叹道!
打定主意后,星飞从气海中提出一股真气护住全身,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走。
几分钟后,两人到达了地道的尽头,再往前就是风沙飞舞的灰暗冰冷世界,但奇怪的是,星飞在到了这里时才发现外面的“迅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厉害,甚至可以说比上次袭击自己的“迅风”弱了一大半。
发现这一点后,星飞顿时提起了兴趣,他继续将念识能量往四周散去,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答案,原来前面是一块从地面向下凹陷足有二三十米深的盆状区域,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减弱了从地面涌下来的“迅风”气流,而那人也才能坚持这么久吧!而且,地下溶洞的出口就在盆子的边缘!
明白后,星飞心情一松,“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对自己的武功修为向来自信,刚才发觉那人在“迅风”中居然可以坚持这么久,佩服归佩服,但心中还是免不了有点沮丧,这时知道是因为地形削弱了“迅风”威力的缘故,顿时重拾自信。
同样也因为这个盆状区域的缘故,星飞加强了救出那人的信心,他先将邵小曼安置在洞口附近的一块大岩石后方,然后凝足真气对着只有几十米距离的那人大喊了一声,发出提醒,免得他走错方向,越走越远。
那人也似听到了喊声一样,身体在高速气流中停住,片刻的思索后,终于缓缓地向着星飞这边一步一步地移了过来,星飞见事情如此顺利也是心中大喜,暗想着这下也不用跑出去吹风了,虽说外面的风速比更远处的“迅风”弱得多,但也不是好玩的,对星飞来说当然是能免则免。
一步一步,就在那人走到离洞口只有十来米时,从斜上方蓦地涌下无数狂流,不断地冲击在他身上,顷刻间,他的身体一阵抖颤,似已无法坚持下去一样,在风中摇摇欲坠。
星飞心中一急,几乎想也不想地就将真气散遍全身,大呼着朝他冲了出去,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寒意莫名地涌上心头…
“砰”一声,即使疯狂尖啸着的暴风也无法掩没星飞的那一声惨叫,就在他的手快要捉到那人的手腕时,没想到那人这时却大吼着一拳击出,厚实的劲气毫无阻滞地轰击在星飞那完全没有防备的胸口。
那一瞬间,星飞只觉得胸口好像要裂开一样,骨骼被压得咯咯作响,无数电流从中拳处向着全身四处散开,麻痺与刺痛侵噬着他的每一条感觉神经。
星飞的身体也被这一拳的强大劲气冲起,倒退回溶洞,重重地撞在地道中坚硬的岩石上,而在胸口、背心接连重创下,星飞体内气血失控翻滚,吐出一口鲜血后,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躲在地道岩石后的邵小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藉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倒在岩石堆中的星飞,她心中大急,费了好大功夫才在风中接近星飞,当她艰难地抱起星飞的身体,后者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苍白的嘴唇先动了动,痛苦地呻吟着。
“星飞哥!”
邵小曼抱着星飞大声喊了起来,而倒霉挨了一拳的星飞此时也因体内造反的气血而痛得不可交,神志稍为恢复便马上咬着牙运气疗伤,哪有空去应她。
可怜的邵小曼听不到星飞的反应,心中更急,慌乱不知所措下,唯有不断地呼喊着星飞的名字。这时,那击伤星飞的人也躲进了洞内,自然也听到邵小曼的叫声,他一怔,花了好几秒去消化这个消息后,终于疯狂地喊了起来:“星飞!哈哈哈哈哈!”
心慌慌的邵小曼骤然间听到那人的狂喝,正吃惊地想转头望去时,本就不宽的地道内气流突变,刺耳的尖啸声急速响起,同一时间,本就已降到差不多零点的温度居然再次下降,冻着正全神疗伤的星飞浑身发颤,而那人的喊声听入耳中时也有点耳熟,就像在哪里曾经听过一样。
就在星飞与邵小曼惊疑不定时,冷冽的劲气已经如波纹般一层层地冲了过来。
寒冰真气!
在内外煎熬下苦不堪言的星飞脑子一震,几乎要冲口喊出来,直到这时他才终于记起了那把声音是谁。
雷文!想不到竟然是他,星飞顿时心神大乱,但这时忙着疗伤的他也来不及闪开,更要命的是,他睁开眼睛时,发觉邵小曼的身体刚好挡在他的前面!
邵小曼也感应到这汹涌而至的气流,但还没等她回过头,背心已被一股冰寒无比的劲气击中,结结实实地。
那一刻,她先是觉得背心如同被巨木撞击一样,五脏六腑全移了位,惨叫一声后,更觉得中掌处冰寒森冷,再过一会,连“羽肌”也无法完全隔除“寒冰真气”的侵袭,邵小曼马上又觉得背心痛处好像正被无数枚阴寒钢针刺噬着一样,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前软软地瘫倒在星飞的身上,之后再也没有动一下。
在邵小曼倒在自己身上后,星飞心神大乱,哪里还能定下心来疗伤,但就在他想伸手扶起她时,却发现自己这时连手指头也动不了一下,情急之下气血更加不受控制,全身顿时一片涨红,一股股热流直涌到喉间,最后,他挺不住了,大喊一声后,向前喷出了满口鲜血。
而在吐出体内淤血后,星飞的真气反而暂时顺了,当下不敢迟疑,双手抱起已经失去知觉的邵小曼,趁着雷文身形缓了一下之际,飞身而起,狼狈地向着地下溶洞深处逃去。
这也是星飞自冰原特训以来,第一次在对敌时逃走,不是因为雷文的强大,而是深知“寒冰真气”厉害的他,担心几乎不会武功的邵小曼身上的伤势。
雷文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在他眼中看来,中了自己一拳,还抱着一个人的星飞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心,哈哈一声大笑后,也提劲箭般向前射起,直追着两人而去。
之后的半个小时,两人在迷宫般的地道中一前一后地追逐着,星飞虽然处于劣势,但他利用对溶洞各条地道的熟悉,一路上不停地和雷文兜圈子,只要两人稍为一拉开距离,他马上就向后击出“冰魄弹”,攻的不是雷文而是刚走过的地道,让纷坠而下的无数岩石将整条地道封住,藉此阻止雷文接近。
这当然是不得已的办法,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几次后,星飞与雷文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直到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星飞仍不放心,继续向前狂奔,也继续摧毁刚飞过的地道,由于仍处于溶洞的上层区域,条条大路通罗马,所以他也不担心会将出路封死,又飞了好一会后才在身体忍受不住时停了下来,脚还没站稳,喉间又是一甜,咳出了一口口鲜血。
“哇,真是背呀!”
星飞深吸了好几口冷空气后,体内才稍为平复,随后急急地查看邵小曼的伤势。
邵小曼一直没有醒过来,她的身体被“羽肌”整个隔开,星飞一时也看不清她的伤势,但却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体越来越冷,连带地生命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星飞伸手往她背心中掌处碰去,冰凉中透出森森冷气,如同摸在万年寒冰中一样,而且即使过了这么久,那些寒气仍一点也没有消散的意思。
“好厉害的“寒冰真气”!”
星飞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而胸口不断传来的撕裂感也令他回想到雷文随手使出的那一拳,没想到居然可以将自己打得肋骨都差点断了几根,只这一拳,就已比上一次交手时不知强了多少倍,更不要说连“羽肌”也挡不了的“寒冰真气”了,星飞越想越觉得心寒,既想不透雷文武功暴增的原因,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有这般深仇大恨,好歹自己也是他的师兄,怎么连话也不说一句就痛下杀手,真是莫名其妙,星飞越想就越气,忍不住骂了起来!
“先找个更安全的地方,那家伙就快追上来了!”
星飞喃喃自语着,当前最紧要的当然是帮邵小曼疗伤,但当他试着输入真气时,耳中却又隐隐地听到了雷文那阴魂不散般的嘶喊声,顿时心里一毛,真气也乱了起来,再想输入时,胸口的撕裂感却越来越猛烈。
熟知经脉的星飞,自然知道自己伤得一点也不轻,要是再拖下去的话,别说替邵小曼驱除寒气,恐怕自身也难保。而且,雷文这么快就能按着正确的方向追上来,很明显是搜索到自己施展“御风术”时溢出的劲气残余能量,这样说来,他追上自己也是时间上的问题,但如果不用“御风术”的话,根本就拉不开距离,雷文同样也可以轻易找到自己。
左思右想,就是找不出一个好办法,星飞头痛之际,焦急的目光不断地往四周环视而去,这时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三条地道,各自通往不同的地方,星飞看着这些地道,突然心中一动,举起手指向着左边那条比较直的地道击出一枚“冰魄弹”。
“冰魄弹”像流星般高速没入黑暗的地道中,片刻后,才传来一阵爆炸声与一团光芒,自然是撞到了地道内的弯折岩石处。
在听到爆炸声后,星飞脸上刚升起的笑容马上就僵硬,他本想用“冰魄弹”来引开雷文的搜索,但这时却发现根本就行不通,“冰魄弹”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一碰到障碍马上就爆开,要想瞒过雷文这样的高手,简直就是笑话。
“除非降低速度,还要延迟爆炸…”
星飞喃喃自语着,蓦地,心中一动,想到了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一种异类武技!
“哇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呀!”
越想越兴奋,星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接着也不顾雷文的喊声越来越近,先放下邵小曼,然后凝神聚气,足足费了一分多钟,一个照亮四周的光球才从他那同样发着白光的手心冒出,接着缓缓地朝着刚才“冰魄弹”飞出的方向跑去,速度居然慢得吓人,就像在空中浮着一样。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家伙能派上大用场的!哇哈哈哈!”
星飞得意地看着那颗已在空中飘出好几米的旋转光球,大笑起来。
这正是他初到莲兰时自创的旋转能量球,不但慢得吓人,而且就算碰到障碍也要好一阵子的功夫才会爆炸,像颗定时炸弹一样。
星飞越看就越乐,这时雷文的声音又近了一些,他不敢再逗留下去,重新抱起邵小曼后,向着中间的地道飞去。
而在他走了很久以后,才听到“砰”一声爆炸声,自然是炸弹在时间到之后爆炸了,至于有没有炸到雷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光球爆开时一定会引起雷文的注意,星飞甚至已经可以想像得到雷文发现光球时的奇怪表情了。
随后星飞如此般一边封路,一边布光球炸弹,而这些奇怪的光球也确实干扰了雷文的注意,甚至有些还将他引到老远的地方才发觉上了当,但回过头来时,星飞早就跑远了,哪里还追得上。
而随着时间的消逝,星飞运用“御风术”时留下的痕迹也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星飞仍不放心,在与雷文拉开漫长的距离后,他干脆不再用“御风术”,而是直接抱着邵小曼,用两只脚向前狂奔。
两个小时后。
“这里应该安全了吧!”不知不觉间已经用脚进入了溶洞的中层地带,用惯了“御风术”的星飞气喘如牛地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了下去,这两个小时的狂奔也令他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又沉又重,兼带酸痛无力,正苦着脸不停地揉着脚。
同时因为光球的缘故,他身上的真气损耗得非常严重,先前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坚持着,这时只稍为松懈了一下,体内马上就像造反一样,痛得他哼哼呀呀地按着胸口直叫个不停。
真气运转几个周天后,伤势似乎稳定了下来,星飞马上又开始处理邵小曼的伤势。
他先将邵小曼放在地上,然后握住她那愈来愈冰冷的手腕,隔着“羽肌”输入真气,但令他失望的是,“羽肌”实在太强大了,他的“冰机真气”在透过“羽肌”后已经所剩无几,除了能藉此感应她的伤势外,几乎一点用也没有。
星飞急了起来,不停地往她身上输入真气,没过多久,原本就虚弱的真气再度大量流失而导致头脑发晕,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想办法弄开她的羽肌!”
星飞定了定神后,停止了这无意义的举动,开始研究怎么解除邵小曼身上的“羽肌”,这也是唯一能救她的方法,而且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寒冰真气”正不停地侵噬着邵小曼的身体,她的心跳已经慢了一半以上,体温也在不断下降着,要不是“羽肌”隔开了“寒冰真气”大部分的寒能,她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回想起邵小曼在地下熔岩河解开头部保护层时的情形,星飞在她的颈上依样按了几下,但一点用也没有。
“难道是要指纹辨认?”想到这里,星飞抓住她的手指用力地往颈上按去,但同样没有用,这下星飞傻了眼,挠着头苦思对策时,邵小曼却在这时动了动,嘴中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星飞大喜,暗想着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他马上抱起邵小曼的身体,不停地呼唤着她,自然是期望她能清醒过来解开身上的“羽肌”,好让自己帮她驱除“寒冰真气”!
但邵小曼并没有像星飞想像那样苏醒过来,她一直闭着眼睛,身体蜷缩在一起,只在嘴中不停地呻吟着:“冷…冷…”
听着邵小曼这痛苦的呻吟声,星飞心中一阵酸痛,无计可施下,也不理有没有用,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将邵小曼包住,然后再紧紧地抱着她,继续往她身上注入真气。
杯水车薪,星飞也知道这样做的用处不大,顶多只能护住邵小曼的心脉,让其保持跳动,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心急如焚时,倒霉的事又来了,随着真气的不断散出,他的头也越来越昏,胸口也越来越痛,痛到已经忍不住要喊出来的地步,他才省起自己身上的伤并不比邵小曼轻多少。
星飞心中发愁,知道自己已坚持不了多久了,说不定再过一会,先见阎王的是他星飞,但如果不输入真气护住邵小曼心脉的话,她便会受到寒毒攻心而死。
星飞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死去,苦无对策之下,星飞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起来,他自学武以来也曾遇过无数劫难,在苏天的摧残下好几次就差点死翘翘,但最后都凭着顽强的意志再加上不可缺少的运数才熬了过来,只是这一次,要渡过难关的是邵小曼,一个武技修为低得可怜的女孩,偏偏她又中了令人恐怖的“寒冰真气”。
星飞越想就越烦,心中一火,忍不住就咧骂了一声:“居然对这么漂亮的女孩下这么狠的毒手,真是差劲到不可原谅的家伙!”
骂完后,他吐了一口气,心情反倒舒畅不少,然后继续想办法救治邵小曼。
“一定要让她苏醒过来,只要解开了“羽肌”,就算不能驱除她身体的寒气,也能控制住,消弱它的伤害力。”
星飞冷静地想着,但对于怎样才能让邵小曼清醒过来,他一筹莫展,烦恼着时,突然想到如果能保住她身体的温度,说不定她慢慢就会醒过来,想到这里,星飞一呆,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逐渐露出喜色。
“哈哈,有办法啦!”
星飞一阵大笑,接着抱起邵小曼,往四周环视一眼,辨认好方向后,马上施展“御风术”飞起,救人要紧,至于雷文会不会因此而追上来,星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动力船上,杨子江等人这时也逃出了迅风的影响范围,众人一放松,自自然地想起刚才的事,顿时除了不知道雷文底细的人外,其余人都脸带惊色,凝重、惊惶的气氛弥漫着整艘动力船。
伤势最轻的熊飞对着列子菁担心地说道:“队长,你看他还活得了吗?”
列子菁摇了摇头,刚才就是她果断地叫船长用雷射炮攻击雷文,如果雷文因此而死了的话,她的责任是避也避不开的,但她也不是怕事的人,目光往船上其他人环视一遍后,莫明地静默下来,目光闪动,似在想着什么。
熊飞见她沉默不语,还以为她心中担心,咬了咬牙后脸带怒气地大声说道:“队长!那小子是自己找死,怨不得谁!而且,这里发生的事…”
他没有说下去,但列子菁等人都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列子菁还没来得及回应,其他五个浑身是伤的特战士也异口同声地赞成熊飞的提议。
列子菁往杨子江与张无望去,暗想就算这两个师弟不说,这船上还有其他人,难道还封得住他们的口吗,想到这里,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子江与张无这时却在想,只要邵小曼吩咐的话,船上的人应该不会乱说话吧,想到这里不禁又暗暗庆幸,这次列子菁带来的特战士中没有一个是世家弟子,不然可就糟了!
杨子江之后心中又是一动,想着:“难道就是因为怕出现这种情况,才会特别避开三大世家弟子行动的!”想想着,不禁又往列子菁望了一眼。
“那老大与邵小姐怎么办?”
张无的话令船上的人心情一阵沉重,但奇怪的是,那船长倒并不是很急,当然也急不来,只看这场迅风,起码也要两三天后风势才能减弱。
张无与杨子江并不担心星飞,正如列子菁的说的,星飞是蟑螂命,哪会这么容易完蛋,反倒是邵小曼,真是让人担心啊!
两人虽然心中着急,但也知道人力有限,根本就不可能与迅风对抗,无奈之下只好接受列子菁的提议,先回临风,等迅风过后再一起想办法营救星飞。
“到啦!”
凭着记忆,星飞抱着邵小曼只花了不到半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位于溶洞深层的地下熔岩河。
在这里连空气也是炽热的,郁闷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也只有这里,才能救得了邵小曼,因为她身上穿着“羽肌”!
星飞提起一道真气运转于周身,顿时精神一爽,总算适应了这种恶劣的环境,接着他将邵小曼的身体沉入不时爆出烟火的高温熔岩之中,他想利用熔岩的热力渗透入“羽肌”内,使邵小曼的身体暖和起来,说不定这样还能让她苏醒。
而更重要的是,星飞需要时间去调息疗伤,折腾了这么久后,他的伤势已经越来越重了。
之后星飞还非常小心地将衣服撕成一条条,再紧紧地将邵小曼唯一露出熔岩的手臂绑在自己身上,免得一不留神,让她沉入了河底去,那可真是完了,星飞可没有在熔岩中来去自如的本事。
弄完一切后,星飞抹着满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因为伤势的缘故,抵抗力也在不断地下降着,很快就觉得口舌干裂,身体也越来越热。
星飞大惊,哪还敢再延误下去,马上静坐调息,用念识引导着真气沿经脉循行流动,一个周天后,情形才稍见好转。
随后继续静心疗伤,不知不觉间意识就迷失在体内真气运转之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一阵扯动将仍集中精神疗伤的星飞唤醒,他睁开眼睛,看到邵小曼的手正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背,星飞心中大喜,马上就中止调息疗伤,反正经过这么久,他的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康复速度之快,又破了纪录!
将身上满沾冒烟熔浆的邵小曼拉了上来后,星飞就听到了她那粗重的呼吸声,高耸的胸部也在急促地起伏着,似乎透不过气。
见她这样子星飞反倒高兴起来,因为这证明熔岩的热力对她身上的“寒冰真气”果然有一点效果。
为了便于疗伤,星飞清理起她身上的熔浆,其间邵小曼在“啊”一声痛叫后也清醒了过来,只是没想到之后竟然浑身颤抖,蜷缩着身体直喊着“冷”。
星飞知道熔岩渗入的热力只能令她身体暖和,藉此延迟“寒冰真气”的发作,还不可能驱除寒气,这时离开熔岩河后,“寒冰真气”又再次发作,继续侵噬她的身体。
“小曼!你快点解开“羽肌”!”
在星飞焦急地大喊了几声后,邵小曼哆嗦着往他望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听明白星飞的意思,接着在星飞的帮助下伸手往颈中按去,“嗤”一声,一层蓝光褪开后,露出了邵小曼那沾血苍白的面孔,星飞用手摸去时,也是一片冰凉。
好厉害的“寒冰真气”,星飞再一次心惊不已,之后盘坐在地上,将邵小曼抱在怀中。
至于邵小曼,在被星飞抱住的那一刻,她居然“呜呜”地痛哭了出来,能令这个坚强的女孩哭出泪来,可想而知“寒冰真气”给她带来的痛苦。
星飞给她的哭声弄得心酸酸的,心中一阵自责,因为雷文的那一掌,本是对着他击出的,只是邵小曼倒霉,刚好挡在他的前面,想想着,心里又是一阵发凉。
“混蛋,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想起雷文时,星飞胸腔间燃起了一股烈火,接着担心邵小曼的伤势,将手按在她的冰冷脸颊上,然后再缓缓地将真气输入。
初时还挺顺利,真气从邵小曼的脸上流入,阻止了侵噬脑部的寒气,但再往下就出问题了,几乎所有经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尤其是背心地带。
而头部经脉脆弱,限制了星飞输入的真气强度,等一路流到她的背心时,很快就被“寒冰真气”消化,而在两股真气激战时,邵小曼也痛苦地大叫了起来,星飞没想到雷文现在的“寒冰真气”居然强到这种程度,顿时傻了眼。
呆了一会后,星飞挠了挠头,再一次小心翼翼地输入真气,但同样除了令邵小曼产生巨大的痛苦外,一点效果也没有,数次后,望着邵小曼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星飞不敢再试下去,焦急中时,几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你还是将“羽肌”全脱下来吧!”
话刚一说完,嘴还没来得及合拢,星飞就已经知道说错了话,那一刹那间,厚厚的脸居然红得像番茄一样,而邵小曼在“啊”一声惊叫后,整个人也似忘记了身上的痛苦般呆呆地望着被熔岩火光照得暗红的星飞。
在邵小曼那吃惊羞涩的目光注视下,星飞尴尬得直想在地下找个洞钻进去。
“真是失败,居然对着一个女孩说出这样的话来!”
星飞苦着脸不断地自怨自艾,自嘲地讪笑了几声后马上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邵小曼一眼,而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将她继续沉入熔岩时,耳中听到邵小曼的心跳声越来越强烈。
星飞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回头往她望去,却看到邵小曼的俏丽脸颊已经红得像要渗出血来一样,目光闪烁不定,也似在考虑着什么一样,不经意地与星飞的目光一相接,马上就移开,脸上更红。
看她那样子,星飞心里猜出了个七八成,尴尬之下正想叫她不要再想这事时,邵小曼又忍不住痛叫几声,显然“寒冰真气”又发作了。
无奈之下星飞继续往她身上输入真气,没过多久,邵小曼却突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回过头去…”说完,红通着脸再次痛叫了几声。
星飞一呆,正琢磨着她这话意思时,痛苦难忍的邵小曼急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星飞大惊,暗忖着她不会真的想那样做吧!
脸色随着心情的变化而不断地变动着,而这时,邵小曼猛地一用力,脱离星飞的怀抱,卧倒在地上,回过头来看到星飞仍然望着自己,又羞又急之下,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星飞只觉得头一昏,呆了呆后立刻转过头去,接着越想就越觉得不妥,马上又跳到几米远处,刹时间,整个世界都似静了下来一样,星飞的心跳开始砰砰地响着,而令他不可原谅自己的是,当耳中听到“嗤”一声后,星飞的脑中竟然自动浮出邵小曼脱下“羽肌”时情形,怎么也抛不开,顿时身体一片燥热,脸红得恨不得跳进熔岩河去。
“惨啦!有没搞错呀!真是失败兼下流!”
星飞挠着头沮丧地想着,这时周围已经静了下来,星飞感应到邵小曼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至于她身上是否还穿着“羽肌”,星飞不敢去想,更不敢转身望去。
就在星飞尴尬中时,邵小曼这时因为脱掉了“羽肌”,对熔岩河散出的高温气流逐渐出现忍受不了的情况,再加上体内的“寒冰真气”,冰火煎熬下痛得难以忍耐,“呜呜”地再次哭了出来。
在听到哭声后,星飞无法再坐视下去,唯有硬着头皮转过身,这时才发现邵小曼已经面朝地面地趴在了地上,露出在高温气流下微红的一副赤裸背部。
星飞再次一呆,他转身之际,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什么尴尬的场面,没想到会是这样,松了一口气之际,心里居然还涌出了一点失望,察觉自己的异状时,星飞的脸不自然地扭了几扭,好在邵小曼的痛哭声也让他很快地清醒了过来。
星飞走到邵小曼身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后才伸出微颤的手掌往她那光滑的背心按去,在手心碰到肌肤的那一刻,星飞心中一跳,邵小曼也身体一颤,咬着牙硬是住了哭声。
“你…我要输入真气了,你…”
这也是星飞第一次与女孩作出如此亲密的接触,星飞只觉得身体一片燥热难忍,心跳砰砰作响时,喘息声也沉重起来。
邵小曼听到他的沉重呼息声时,脸上更红,羞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脸颊紧紧地贴在那同样温热的泥土上,偏偏脑中不断地浮出星飞的影子。
幸好星飞还能克制住自己,虽然心神迷乱,但真气仍然源源不息地输入邵小曼的身体,没有了“羽肌”的阻碍,“冰机真气”倒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流走于她体内周身经脉之中,准备先护住心脉要害,然后再一点一滴地驱除已渗入经脉之中的阴寒真气。
真气在邵小曼身体内转了一周天后,星飞暗暗庆幸起来,虽然“寒冰真气”对邵小曼的身体,尤其是中掌四周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伤害,但还不至于到不可治疗的地步,至少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直到现在,他心里一直悬起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微笑。
心情一松后,无聊地输入真气的星飞反倒胡思乱想起来,他自然知道这样非常不妥,但脑子就像失控般,不断地想着手掌下半裸着的邵小曼,一股股热流随着思想而变化着,他的身体继续火热,心跳继续加速,呼息继续沉浊粗重…
本来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只是星飞自己的事,偏偏邵小曼也在想着同样的事,虽说此前与星飞有过身体上的接触,但毕竟隔了一层“羽肌”,而此时却是完完全全地肌肤相接,想到这里,全身也一片发热,力量似被抽空一样,酸酥无力,微红的背部随着心情的激漾一起一伏着,呻吟声再次响起。
星飞察觉到邵小曼的变化时身体更是难以忍耐,还好仍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只希望能快一点驱除邵小曼身上的寒气,那就一切顺利了。
世界彷彿静止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与心跳声。
两个年轻身体内的血液都在燃烧着,理智也同样在一点一滴地蒸发,邵小曼突然身体一颤,发出一声呻吟,这无异于导火线,本就意乱情迷的星飞最后一道防线崩溃,迷迷糊糊地垂下头往她那洋溢着红彩的柔滑香肩吻去。
邵小曼身体大颤,心神迷乱之际,身体动了动,似想挣开,但最终还是没有移开一寸,缓缓地在沉重的呼吸声中阖上了眼睛…
时间在飞逝着,令人脸红的呻吟声不断地充斥在宽敞的地洞中,在冒着烟火的高温熔岩河边,情感失控的年轻男女做着最原始的事,将彼此融为一体!
当星飞从美梦中醒过来时,还没睁开眼睛就已发觉自己抱着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他大惊失色,脑海中马上就记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刹那间,身体僵硬,脸色一片粉白。
他不敢睁开眼睛,也不敢动一下,全身唯一还在工作的是心脏,“砰砰”的心跳声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血管爆裂,而从那温软身体传来的电流感觉也令他的身体再次加温,牵扯着他的每一条神经。
“完啦!”
想到自己居然会乘人之危地作出这种事,星飞懊恼得直想跳进熔岩河里自杀,徬惶、欲哭无泪之际,邵小曼的身体一动,星飞大惊,很没风度地闭着眼睛放下邵小曼,随后慌乱地穿起衣服闪到了另一边,接着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背着邵小曼站得笔直,不敢再看她一眼,也不敢作出任何动作。
邵小曼悠悠地醒了过来,当发现同样的事情后,她也羞得无地自容,慌张地重新穿好“羽肌”跑到了另一边,与星飞隔得远远的,也不敢看他,但脑里却无法控制地重现着先前羞人的事,脸颊红烧着,脖子也一样,肚子里就像有个火炉一样,燠热难忍。
两人静止了下来,大概也希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吧,好避开这尴尬的一幕。
没过多久,沉闷的气氛就被打破,邵小曼体内的“寒冰真气”虽然已经被星飞驱除,但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康复的,经脉酸痛之下接连痛叫了好几声,更奇怪的是,那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红色水晶这时居然闪出令人惊奇的光芒,邵小曼随后还发现胸口传来一阵麻痺的感觉,正纳闷着时星飞已经忍不住跑了过来。
“你…你没事吧!”
星飞走到离邵小曼一米处就停了下来,嘴中结巴地问道,邵小曼回头往他幽怨地望了一眼,之后再次垂下头,没有说话,星飞的反应令她心绪更乱,没过多两脚一软,几乎连站也站不稳,就快跌倒时,星飞已经跨前一步抱起了她,邵小曼本想挣开,但想到昨天发生的事,脸上霎时烧出一片片红霞,身上的力量也像被抽空一样,动也动不了,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胸口峰峦一起一伏,紧张得动也不敢动一下。
星飞尴尬地检查了她的伤势,知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时才松了一口气,之后目光停在她胸口发着光彩的红水晶上,这东东到底是什么!
星飞虽然觉得有点不妥,但也找不出原因,正烦恼着时,目光一斜,竟然瞄在了她的胸口起伏不定的峰峦上,星飞脸上一红,这才省起非常不妥,尴尬中时,地面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星飞与邵小曼都是一惊,后者撑着星飞的身体站了起来。
“地震?”
邵小曼打破尴尬,惊疑不定地向着星飞问道,之后目光一直放在星飞的脸上,当与星飞的眼神一相碰时,马上又羞羞地闭合,睫毛微微颤动着,大是惹人怜爱。
星飞没注意到邵小曼的变化,仔细地听了一会后,才挠着头疑虑地说道:“不像是地震,反而像是巨大物体崩塌下来时产生的撞击波动!”
他刚一说完,脸色一变,暗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
越想就越觉不妥,他马上拉起邵小曼快速地离开熔岩河,风驰电掣般向前飞出了十几分钟后才停了下来,这时星飞脸带惊色地注视着前方,而这里感应到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
“怎么了!”邵小曼等了好一会,在星飞一直没有说话的情况下忍不住问道。
星飞转过头往她望去,藉着胸口发出的红光,邵小曼与星飞的目光交接在一起,脸上又是一红,那种娇艳的神态,直看得星飞心中一阵悸动,不禁回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来,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邵小曼脸红红地呼唤他时才还过神来。
“他已经来了!”
红着脸的星飞没头没脑地从嘴边吐出一句,邵小曼听后一惊,疑惑问道:“刚才那人!”
说完后又疑惑地问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他叫雷文!”星飞刚一说完,邵小曼就惊叫了一声,她曾经收集过星飞的资料,所以对雷文这个名字也不陌生,只是想不到他的武功居然高成这种地步,而且还将星飞视作死敌。
“我们先回去!”
话一说完,星飞就拉起邵小曼往熔岩河方向跑去,邵小曼又是一惊,猜不透星飞的意思。
回到熔岩河所在的地洞后,星飞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邵小曼缓缓地说道:“他离我们很近,而且因为找不到我们,所以一路不断地摧毁地道,我们刚才听到的震动就是地道崩塌下来时产生的!”
“啊,他…他这样做,如是破坏了整个地洞的结构,崩塌下来时,不是同归于尽吗?他…星飞哥,他对你的仇恨真的这么深!”
这里已是溶洞的深层,地道并不多,以雷文的实力,真要将所有通往中层的地道封住,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邵小曼越想就越怕,不自禁地抓紧星飞的手,对她来说,在与星飞发生亲密接触后,星飞已是她非常信任的人了!
星飞苦笑起来,他也想不通雷文为什么会那么仇视自己,简直就将自己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但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当发觉邵小曼对自己的动作时,他脸上又是一红,大感头痛。
“那怎么办!”
“一定要在他封掉所有出口之前,将他引开!”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星飞未必打不赢雷文,但两人如果在溶洞深层激斗起来的话,最终的结果是确定的同归于尽。
星飞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起来,在他看来,雷文已经疯了,他可不愿与一个疯子纠缠,宁愿将他引到接近地面的地方,然后才与他交手,这样就可以将破坏的程度减到最低,最不济也可以让邵小曼逃走。
想到这里,星飞下了决定,他对着邵小曼说道:“你先在这里躲一躲,我引开他后,再回来带你走!”
的确,如果带着邵小曼的话,星飞势不可能全力与雷文交手,以两人如此接近的实力,只要一分神,必败无疑。
邵小曼大惊,怔怔地望着星飞,后者不敢看她的目光,低头脸上一阵苦笑,想了想后,突地又指了指那冒着烟火的熔岩河,打趣地说道:“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你就跳进去!”
说完,再次望了邵小曼一眼,在熔岩的火光照耀下,邵小曼的脸颊将心中的担忧表露无遗,星飞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不自禁地又想起了两人发生过的事,顿时一阵脸红,暗想着这事出去后麻烦才开始来哩,苦笑着挠头搔耳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邵小曼却突然咬了咬唇说道:“星飞哥,你…你要小心!”
说完,转身走到熔岩河边坐了下去,两只脚放入河中,发呆般坐着。
星飞望着她那窈窕的身影,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也没说出话来,叹了一口气后,苦笑着施展“御风术”离开,而在他飞起的那一刻,听到声响的邵小曼终究忍不住回过头去,泪水沾湿了清澈的眼睛,缓缓地滑下泛红的面颊。
“星飞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无声地替星飞祝福后,邵小曼突地觉得胸口一阵闷郁,低头望去,胸口那红色水晶的光芒越来越亮…
星飞一路疾飞,十几分钟后总算在雷文摧毁最后一条地道之前及时到达,望着那早已感应到他到来的雷文,星飞心中一寒,不过他也挺佩服雷文,天知道他是凭着什么认定自己逃到了溶洞深层,而且他的身体、思想好像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星飞甚至有种感觉,自己这时面对着的是一只发了疯的血腥野兽。
但无论他是不是野兽都好,星飞知道与他这一战在所难免,当下拔出手中长剑,喝叱一声,向前冲出,之后振腕出招,冷冽的剑气纵横扫出,瞬间就与雷文的“寒冰掌”对上。
因为“冰机真气”有一半是来自雪族的“冰天真气”,劲气中本就是带出寒气,从“冰云剑”施出来后,竟然与雷文腾出的“寒冰真气”打成平手,顿时地道中寒气凌凌,潮湿的空气冷却,先是在冰冷的石面凝成水,再瞬间结成冰霜。
几招过后,星飞一直也不敢击出太强大的剑气,无心恋战下揪了个空,一个侧移步,晃到地道出口,然后哈哈大笑着施展“御风术”向着溶洞中层飞去。
雷文一怔,星飞的笑声令他怒不可抑,大喝一声后,也提劲如流星般追上去,但他只在弯曲的地道中追了不到半分钟,突然心中一动,一个急刹,身体顿时止在空中。
一抹冷笑从他那阴晴不定的面颊中浮出,随后大喝一声,手掌带出一层光环,澎湃的劲气腾出,击向身后的地道顶部。
刹那间,劲气就在地道顶端击出了一个几米宽的大洞,这一掌也严重影响了周围的岩石结构,一道道裂缝爆出,轰隆巨响间,无数岩石纷纷沉落,一下子就封住了整条地道。
星飞听到身后的爆炸声,马上大惊失色地跑了回来,当看到溶洞深层最后一条出路被无数岩石封住时,脑中一昏,真气一滞,几乎就要跌了下去,等镇定下来时,两只眼睛已经冒出怒火来。
雷文感受到星飞身上散出的怒气,这下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引开我,让她逃出去吗?哇哈哈哈,不过你放心,你很快就可以与她团聚了!”
说完,身体向前冲起,双手翻飞,一股股冷冽的劲气已经挥拍而出。
星飞盛怒之下也不闪避,暴喝着迎前挥剑,凝集着真气的“冰云剑”在黑暗世界如一道流光般划着优美的弧线,破风斩向了雷文。
爆响中,剑气与掌劲相撞,将黑暗的世界照得光亮,而那一瞬间,星飞也清楚地看到雷文脸上的得意冷笑。
“啊,不好!”
在劲气消散,四周再次重归黑暗时,星飞心中一惊,往四周望去,果然,两人强大劲气相撞时引发出的震动波已经令四周都抖动了起来。
“这个混蛋,真是卑鄙!”
星飞暗骂了一声,邵小曼虽说被封在里面,但还不至于没有机会救出来,所以绝不能再破坏地道。
想到这里,星飞只好将怒气压下,一声不吭地转身高速离开。
雷文在目的达到后也不再攻击地道,马上提气急速追着星飞,之后的一个多小时,两人在溶洞中层的地道内一前一后地追逐着,一直飞到溶洞中层中间地带时,星飞才少了一点顾忌,揪准机会后一个凌空旋转,左手一掌腾出澎湃的劲气。
正急速追上来的雷文吃了一惊,但狭长的地道内也避无可避,无奈之下,他怒吼一声,衣服被劲气荡起,双掌向前同时推出。
星飞在击出一掌后,“冰云剑”也随势而出,一前一后,本就是打算一招打败雷文,但人算不如天算,掌劲相撞时,地道无法承受这么庞大的能量相撞,轰轰隆隆间崩塌下来,刚好将星飞与雷文隔开。
星飞在撞到岩石之前猛地在空中刹住身体,随后望着前方一堆堆的岩石,心中大叫可惜,因为他感应到雷文就在另一边,当然,因为这地道的结构已经受到破坏,他不敢贸然击开拦住两人的那一大堆岩石。
同时因为邵小曼还在里面,星飞也不敢离开,正发愁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前面气流突变,星飞一惊,马上向后斜退,就在这时,拦住地道的岩石已被急速爆开,向着星飞射去。
星飞一边退开一边挥舞着“冰云剑”护住全身,用剑气将高速逼近的岩石击成粉碎,狼狈地退出十几米后,才定下身来,而同一时间,在前方岩石崩塌中,也有一个身影快速地冲出。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星飞倒抽了一口气,刚才雷文以强势的力量轰击障碍,真是大胆之极,要不是他速度够快的话,早就被崩塌下来的岩石活埋了。
对上这样的疯子,星飞也感到很无奈,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继续离开,他不想再在狭窄的地道内与雷文交手,要是被他拖累活埋在岩石中,那可就有够冤的了!
而在疯狂的意志下,虽然被好几块大岩石击中,但雷文丝毫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苦,强化后的身体也给他带来了无止息的力量,他大喝着继续向前追去,速度反而增快了不少。
星飞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心惊之下身体幻出白色流光,“冰机真气”散遍全身,御风疾驰。
又在地道中追逐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接近了溶洞出口,而在迎面冲来的高速气流阻碍下,星飞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与雷文的距离也逼到不足十米。
这也是攻击的范围,星飞暗暗叫苦时雷文已经出招,“寒冰掌”的冷冽劲气如波涛般从后方涌来,一浪推着一浪,只瞬间,森冷的劲气塞满了整条狭长的地道。
好强!在笔直的地道内,星飞知道不可以与之强碰,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加速向前冲起,想飞出去,他宁愿对着迅风,也不想在地道中与雷文这样的疯子交手。
只一步之差,星飞刚飞出地道,后方强盛的劲气就已向前爆出,在灰濛的风沙世界中冲出一道光影,而星飞也受到影响,在风中如陀螺般旋转了好几圈才以重身法落地,之后两只脚沉劲沾着地面,与时速高达几百公里的高速气流对抗着。
至于雷文,在劲气爆出的那一刹那,他也冲出了地道,之后整个地道出口彻底地崩塌了下来。
已没有退路了,在地道出口完全崩塌后,立身于风沙之中的星飞又往高处肆虐着的迅风扫了一眼,脸上浮出一抹苦笑。
迅风的高速气流在吹入二三十米深的盆地时,速度奇怪地减弱了一半以上,这也是星飞与雷文可以忍受的极限,但星飞却担心风速迟早会增强,最明显的例子是盆地的边缘已经在迅风高速气流的轰击下纷纷开始崩塌,只看这崩塌的速度,也许不到半个小时,迅风就会征服这个奇怪的盆地。
要速战速决!
打定主意后,星飞双手紧握着剑身,澎湃的真气高速汇集于手上,转眼间就已达到了“以心控气,以气控剑”的境界,顿时全身光芒绽放,照亮了灰濛的世界。
在真气散出时,迅风的高速气流也被隔开,无法再接近他的身体一米范围内。
目睹一切的雷文哈哈大笑,知道决战的时候到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期待,只要堂堂正正地打败星飞,就能洗去身上的耻辱,他大喊着不断地将真气凝聚在手中,很快手指就产生了澎涨的感觉,如果是在以前的话,这已经足够击出“寒冰真气”了,但雷文却一点出招的意思也没有,仍在不停地凝集着真气。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这样的力量怎么能够打败星飞,我还要更强的力量!更强的力量!”
“啊!”雷文大吼着继续催鼓真气,两只发光的手也因为凝聚了过多的真气微微颤抖着,这已到了极限,但雷文还是认为不够,他需要更强的力量。
刹那间,手上传来撕裂的感觉,就像皮肤裂开一样,雷文大惊之下低头望去,果然,泛光的手上皮肤已经裂开,隐约可看到一道道血丝渗出。
但这时要雷文放弃,也是一件绝不可能的事,他的眼睛再一次变得血红,继续嘶吼着增强手中的“寒冰真气”,这时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裂开的皮肤流出的鲜血竟像有意识般动了起来,在雷文那裸露的手臂上画出一条条红色的线条…
而同一时间,雷文也感到身上的“寒冰真气”起了变化,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曼妙境界。
““冰毒”!”
不知什么时候起,“将军”与两个“银龙战士”也来到了迅风区,此时正浮在万米高空之中,注视着迅风中的激斗,对机械战士来说,迅风的影响并不大,三人凭着身体的电子仪器轻易就可以看清星飞与雷文之间的每一个动作。
而当雷文手上的劲气产生变化时,“将军”显得有点意外,在他的计划中,星飞应该能打败雷文才对。
“看来还是低估了他!”
“将军”暗想着,计划有变,正当他思索着下一步时,突然感应到一些异样,转头望向另一边,两只眼睛闪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循着“将军”的目光,两个“银龙战士”很快也看到一个如白线般急速冲上来的人影,好快的速度,当计算出那人飞行的速度时,两人互视了一眼,大感震惊。
只一瞬间,那人已凌空飞到了三人几十米外,手中扣着一柄长剑,脸上蒙着一块布,身形削瘦,似是一个老者。
“你是!”
“将军”望着他,冰冷地问道。只看眼前这人御气飞行的速度,至少也是第二层的中阶以上,但他在脑海中搜索联邦近百年来的第二层中阶高手,竟无一人与这人的气劲相似,心中惊疑不定时,那人已拔出了手中长剑。
两个“银龙战士”在蒙面人拔出剑后马上左右分出,远远夹住他随时准备出招,但没想到这时“将军”却手一挥,阻止了两人,而几乎同一时间,那蒙面人手一动,光亮的剑身竟然射出无数道光芒,就像朝阳驱散黑夜一样,随之产生的一层层气劲波浪,竟然可以令空中气流骤变。
“剑化晨曦!你是…”
“将军”吃了一惊,似已猜出了那蒙面人的来历,但蒙面人哼了一声,不太耐烦地说道:“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反正老子早就想和你这个黄金阶的机械战士打一场!”
说完,剑尖再一动,刹时间满天全是飘渺的剑影,又似有无数柄剑在飞舞着一样,剑气森森、凌厉!
而猜出来人后,“将军”知道此人是劲敌,和两个“银龙战士”说了一声后,马上向着天空劲冲而起,瞬间就没入了苍茫云海之中,蒙面人知道他的意思,以两人的身手,在这种高度打起来的话,肯定会给“天网”发现,到时还真是麻烦多多,只有在天网监测不到的超高空,才能畅快地对决。
冷笑一声,蒙面人意之所到,身体已直线冲飞而起,追着“将军”而去,顷刻间,碧蓝的天穹中就出现了两道前后追逐而去的白色痕影,速度竟然快到连肉眼也几乎难以捕捉的地步。
没过多久,那蒙面人已追上了“将军”,激斗也在同一时间开始,劲气纵横交撞间,整个天空都像炸开了一样,云层翻滚汹涌,轰雷闷响不绝于耳…两个银龙战士只看了一会,就匆匆化成两道流光离开。
迅风下,雷文也明白了自己的寒冰真气已经晋化成“冰毒”雷姓世家中鲜少有人达到的极致境界,当年他的叔公就是凭着这一招打伤何风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望着那从手指中暴出来的血芒,知道胜利女神已经向着自己招手,而这时星飞准备就绪,虽然感应得到雷文的变化,但也知道没有退路了,况且他对于自己的“冰风斩”也非常自信,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招,是因为气流的缘故,他可不想在出招时,受到高速气流的影响。
同样,若能充分利用这些气流,“冰风斩”的威力将会倍增。
雷文没去想这么多,与星飞不同的是,他的手掌已经变得像冰般晶莹透彻,冷笑一声后,向前笔直疾冲,朝着星飞攻去。
星飞仍在观察着周围高速气流的变化,脚上不停移动,将自己置于最有利的位置,当雷文气势汹汹地杀到跟前几米时,星飞也等到了出招的机会,大喝一声,身体向上拔起,接着顺着一股正好迎向雷文的高速气流,喝叱着挥剑击出“冰风斩”。
剑气与“寒冰掌”激撞在一起,藉着锋利的冰云剑及高速吹去的气流,星飞一时间占尽上风,毫无意外地冲破了雷文强盛的“寒冰掌”!
而这连魔兽也无法抵挡的强盛剑气之后还顺势击破了雷文的护身罡气,在他的身上斩出一道血肉模糊的深深伤口,但即使这样也只能令雷文后退几步,当他再一次冲上来时,脸上却带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星飞大惊,想不到在这种伤势下他居在还可以向自己攻击,这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已经是致命的伤害,但这雷文!那一刻,星飞脑中一阵昏沉,待雷文的劲气砭入肌肤间才省醒,狼狈地向后退开。
他退得很快,雷文也追得很快,星飞对他的“寒冰真气”始终抱着很大的戒心,一路不断挥剑,用剑气织出一道道剑网,就是不让他接近自己。
在他想来,只要不被他的“寒冰真气”击中,自己就能处于不败之地。
但星飞还是算错了一件事,他没想到,“寒冰真气”的极致“冰毒”根本就不需要接触对手身体,只要距离适当,隔空亦可侵入对手的身体。
这一着失算也令星飞吃了大亏,当他醒悟时已太晚了,只觉剑身一冷,瞬间,几股寒流就渗入了持剑的右手,他大惊,更想不到的是,蔓延的速度快得几乎反应不过来,手一振,“冰云剑”就掉在地上,他无暇理会,拚命向后退开几十米后才心胆俱裂地运气阻止“冰毒”蔓延。
几分钟后,激战停止了,形势也一目瞭然,身中“冰毒”的星飞最后倒在一堆岩石中,左手按在右臂上,咬着牙不断地输入真气与从右手攻入的“冰毒”对抗。
至于右手,从手指到臂间,已经结了一层不断冒出冷气的寒冰。
大局已定,雷文狞笑着捡起地上的“冰云剑”,他一点也不理身上的剑伤,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刺耳的风声伴随下,令人更加心悸恐怖!
“星飞!你知道何风吗?什么?不知道?哈哈哈,也是的,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配知道这些事情!那好,让我来告诉你,何风,六十年前的“联邦三傑”之一,月天凌的兄弟,出身何姓世家!”
握着“冰云剑”的雷文无视于时速已达三四百公里的风沙,一步步向着星飞走去,一边走口中一边悠闲地说着联邦的旧事,他根本就不认为星飞能逼得出“冰毒”,所以一点也不担心,而看到星飞痛苦地运气阻止“冰毒”蔓延时,他反而觉得很开心,更加想看到星飞最后绝望时的表情,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洗刷以前败在星飞手上的耻辱。
“哈哈哈,六十年前的何风可比现在的你要强得多,但是,他与我叔公交手,结果中了“冰毒”,最后你知道他怎么办吗?哈哈,让我来告诉你,他斩掉了自己的一只手,怎样!你也想这样做吗?哈哈哈,那就快点吧!就用这一柄剑!”
说完,雷文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冷笑,手一扬,“冰云剑”已如离弦的箭般飞插在星飞身前,剑身入土近半。
“就用这一柄剑吧!”
雷文再一次重复,星飞这时咬着牙抬起头,看到“冰云剑”时,痛苦地伸出手往剑柄移去,雷文注意到他的表情,心中一阵得意,继续说道:“这么锋利的剑,一定可以让你在毫无痛苦之下斩掉整只手臂,哇哈哈哈哈,怎么了?不舍得?哇哈哈哈!”
看到星飞的手颤抖起来,雷文心中更是得意,他身上的伤势虽然比星飞还要重得多,“冰云剑”划破了他的胸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倾流而出,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已经是致命的一剑,但强悍又或者说是疯狂的仇恨意志,再加上高度强化后的身体,两者结合起来时,令他一次又一次地超越身体的极限。
星飞的手最后还是没有握住“冰云剑”,全身的真气已全用在阻止“冰毒”蔓延,右手由剧痛到麻木,这时的他连吹过来的高速气流都无法抵抗,就算雷文不走上来,他迟早也会支持不住,更何况身上还中了要命的“冰毒”。
往已失去知觉的右手望去,当看到光滑的冰面上映照出自己惊惶的表情时,星飞心中闪过一阵苦涩,但他还没有放弃,也不可以放弃,因为不可以退了,再退就是死路。
一定要在他走上来之前将“冰毒”处理,否则的话,必死无疑,想到这里,他的目光盯在了“冰云剑”上!
“真的要斩掉整只手臂吗?”
汗水刚从额头渗出,马上就被狂风吹干,星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恐惧过,毕竟,要斩掉自己的手,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做的。
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斩了手臂未必能救回一命,但不做的话,死路一条!
星飞脸上露出一阵阵惨笑,猛地伸出左手捉住“冰云剑”的剑柄,接着大喝一声拔出,寒光一闪,挥剑向着手臂斩出…
雷文没有阻止星飞,这事实上也是他想看到的一幕,他要让星飞绝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快意。
不过,星飞最终并没有斩下手臂,不是他不敢,而是无力去做,“啊”一声惨叫,“冰云剑”还没斩到手臂,失去阻碍的“冰毒”就已经凭着难以想像的速度攻入了星飞的身体,刹时间,手臂上的皮肤裂开,渗出无数血丝,经脉也同时断开,而星飞在吐出一口口淤血后,全身不断散出冷气,软软地瘫倒在风沙之中。
“小瑶!”
在身体倒下,脸贴到冰冷泥地的那一瞬间,星飞的脑海中莫名地浮出了一个倩影,那是与他相识了十几年的女孩。
“可惜,再也不能看到她了!”绝望之中,星飞遗憾地想着。
“哈哈哈哈!”在星飞倒下之际,方才还故作镇定的雷文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狂喜,大声嘶喊了起来。
他终于达成了心愿,终于打败了宿敌星飞,虽然他自己现在也好不了多少,但终于打败了星飞,确确实实是打败了,将预赛时所受的耻辱一点一滴地冲洗完毕,现在的他,已经将尊严找了回来,激动之下,他的眼中流出了泪水。
缓缓流出的泪珠很快就凝成冰滴,挂在他那年轻的面孔上,蓦地,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思,想起自己一直以来所付出的代价,到底是值还是不值,雷文再一次迷惘起来,像失去魂魄般呆立在风中,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才好。
回雷家!已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还能回去吗?还能再过正常人的生活吗?但如果不回去,又该去哪里才好…
泪水不断流下,在他的脸颊上凝成无数冰块。
迷惘中,雷文的目光扫在星飞身上,暗想着:“你这样死了,倒还真是一了百了。”
又过了一会,异变突起,上面尖啸汹涌的迅风中突然飞下两个白影,一个飞向星飞,先捡起地上的“冰云剑”,才抱起星飞的身体,至于另一个白影则迎向已勃然大怒地击出“寒冰掌”的雷文。
在狂风助势下,劲气纵横,拳掌交击,只瞬间,雷文就已与那白影在风中交手数十招,招招威势惊人,而最让雷文不可置信的是,对方不但武功在第二层以上,而且竟然一点也不怕自己的“冰毒”,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对方也像那何风一样,手臂是由金属做成的。
越打就越惊,雷文身上的伤势也开始发作,此消彼长下只听得那女子娇叱一声,晶莹如玉般的手掌突地射出一道白光,是剑,冰做成的剑,不但击破了雷文的护身罡气,还将他的身体埋入了几十米远的泥石之中,那女子飞起还想再继续出招时,另一女子这时却喊了起来:“秋,别打了,我们走!”
事实上,她也不需要继续出招,雷文身上的内伤已全被牵发,被压抑着的无数痛楚一齐席卷上来时,哼也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那女子嘴一噘,大有意见地哼了一声后,才转身与另一名已抱着星飞的女子同时飞起,在空中,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真气互连,合力冲入了迅风之中。
同一时间,在高空中翻滚着的云海也渐渐平复下来,蒙面人穿破云层后如石头坠下般直线掉落,数秒后才堪堪施出“御风术”在空中定住身体,接着又吐了好几口血,将脸上的蒙布染成血红色,之后一直按着胸口不断地大声咳嗽,声音沉浊,显然已受了重伤,至于“将军”,则再也没有出现过!
“黄金阶的机械战士已经强成这种地步,如果在五百年前乍现的紫晶阶还存在的话…哎!飘梦呀飘梦…”
回想起刚才的激战,蒙面人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又看到下方那两个神秘女子手拉着手合力在迅风中高速移动,他呆了一下,身体一动,本想追下去,但很快又按着胸口停了下来。
以他目前的伤势,别说与那两个第二层的女子交手,恐怕单是迅风就能要了他命。
眼睁睁地目送着那两个女子消失在迅风中后,他才沮丧地咧骂了一声:“又来了两个!人族真的那么好“玩”吗!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还要麻烦,妈的,当老子是死的呀!”
骂完后,皱着眉头又咳了几声才向着远处飞起,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概是赶快去找个安全地方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