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的礼物
第四天的时候,雨帆怀着最后的希望,按捺不住疑问,给穆尘发去了一条短信:“在吗?最近怎么样?好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你近来是否安好,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告诉你一件事。”
穆尘觉得很疑惑,他看出了雨帆对自己的喜欢,他也很喜欢雨帆,可时空相隔,有那么多相互喜欢的人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穆尘停顿了片刻,不久后回到:“最近很忙,总是忙着喝酒应酬,一忙就忘了和你说了,等我忙完这阵子,再和你细说啊,什么事?”其实穆尘一直都在忙于相亲的事情,这事搞得他内心每天都烦躁不安,他每天都会想到雨帆,可每天都在酒精的麻醉下沉沉地睡去。
“我给你寄了一封信,收到了吗?”
“恩,收到了,我抽时间再给你回信,写了一些,过段时间给你邮过去”
“在做什么?”
“朋友聚会,喝酒了”穆尘一边和朋友喝酒一边回道。
“又在喝酒,相亲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酒桌上,穆尘脸颊有些泛出红晕了,“还是那样,一件都没有成”
“哦,还在喝酒?”
“恩,喝得有点多了”
“果真是醉了,也只有酒后才能吐真言”雨帆见穆尘醉了还在和自己聊天,打趣地回道。
穆尘见了这句话,趴在桌上笑了,朋友见他拿着手机无端发笑,纷纷对他调侃,逼他说出实情,无奈穆尘只是笑着,于是被罚地烂醉如泥。穆尘边喝边回道:“好,等我喝醉了,我再找你”
雨帆见了,不觉发起了怔,她似乎产生了错觉,穆尘醉了会和自己表白?表白了会怎么样呢?不过她承认自己是多想了,穆尘被朋友们灌醉之后,一桌酒席只有穆尘喝地不省人事,他被朋友们抬回去的时候,嘴里说着一堆胡话。
这个时候,已经是飘雪的季节了,雨帆和穆尘的交往,渐渐少了下来,但雨帆内心的情感却在不断的升温,一直到又一个礼拜穆尘没有回信,雨帆才冷静下来了一点,“我的世界里不只是他一个人”雨帆这样想道。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内心的热火已经被熄灭,但随时都会有燃起的可能。
雨帆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再来打理一下自己的生活了,她想起那个在火车上一直帮助着自己的人,虽然只是知道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一个热心的好人这一步。她决定要趁这个自己还没有忙起来的机会表达一下感谢。这个叫做萧栎的人,仍是一贯的体贴入微,他会在每天晚上睡前对雨帆道一声晚安,再在第二天起床时准时说早安。雨帆又一次被感动了。
“那天在火车上真多亏了有你的帮忙”雨帆说道。
“没什么,应该的”萧栎随意地回道。
雨帆觉得应该的这句话很模糊,自己也不懂什么意思,便问道:“你那天为什么要那样周全地帮我?”
“谁让你拿那么多的行李呢,还是一个女生”萧栎回道,或许理由就是这么简单,雨帆却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在每天思恋穆尘的同时,雨帆也一直在思考,自己要怎样规划这一生剩下的路,这之前的路走得踉踉跄跄,而穆尘和萧栎是两个引路的人,他们哪一天会走,谁也留不住,他们的出现,该是告诉自己,过去的我已帮你摆脱,剩下的路,需要你独自去稳稳地走完。
有时候,当现实把心伤透,一个人也唯有学着让自己一时变得麻木一些,这样才不会让敏感的心肆意地伤害到。该做的,不该做的,雨帆觉得自己都做了,剩下的路,漫长而茫然,以前,看到情侣牵手走过,雨帆会羞得满脸通红,现在,却只是报以一笑,他们是多么幸福,她想道。于是,细数路边有多少对情侣竟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她觉得自己也该麻木一点了,这样可以为自己而活,即便再累也是要撑下去的,有时候,当自己绝望的时候,没有人会伸出手来,真正属于自己的人也定不是苦苦等来的,那是一种静静地守候。
寒冬一过,便是冰雪初融的立春,关于穆尘的消息依旧很少,雨帆渐渐地不再以泪洗面了,每天只是麻木地翻开与他的聊天记录。四周的时间,足够融化内心的情感了,这四周里,雨帆学会了释然。或许,最初的陪伴才是最后的美好,她开始随意地翻着过去的日记,开始时是写天宇的笑颜,后来是与萧晨的矛盾,无意间翻出了古默的电话,雨帆才想起好久没有和他联系了,这个号码换了没有也不清楚,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小心翼翼地拨通了电话。电话通了,雨帆心中涌起了一丝激动。
“是古默吗?”雨帆问道。
“恩,是的,你是?”
“猜猜看我是谁”雨帆激动地说
“雨帆?”古默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雨帆,细想她的声音,他确定地说。
“恩,你的直觉太准了”
“是啊,我一猜就是你,怎么换号码了?最近怎么样?”虽然相隔多年,古默仍旧不改昔日对雨帆的热情,从他的话语中透出明显的关切。
“发生了太多的事了,现在觉得有些乱。”雨帆将头深深地垂下去,表情现出一种痛苦。
“撑不住的时候就停下来,何必要活得那么累呢”古默感觉到了雨帆的痛苦,觉得她的事三言两语一定是说不清的人便开始安慰她,古默自己,又何尝不是备受生活的煎熬,打电话时,有个穿着入时,却淡妆素颜的女人走近了古默身边,在古默身边听出古默如此关切地与雨帆说话,冷言冷语地在一旁嘲讽了几句“你可真行啊,不止在外面有女人为你痴迷,外地也有人被你这假面吸引了呢!”
古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回以冷眼便无趣地走开了。
雨帆把自己过去所有的委屈都一并告诉了古默,古默耐心地安慰着,挂断电话后,雨帆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古默语重心长的一番劝慰,让她逐渐回归了生活的勇气。
和古默争吵的是古默喜欢过的第二个女孩,第一个深爱的是雨帆。夏晴苦苦追求古默,为古默付出了许多之后,古默终于接纳了她,可始终无法爱上她,他也试图做一些事情让夏晴开心,久而久之,夏晴也发现这个执着的人,永远对自己都是逢场作戏,一切他制造的快乐无论夏晴或者常人看起来,都未免牵强。夏晴就第二次带着悲哀离开了古默,这在古默心里却没有留下太深的阴影,毕竟,对自己没有爱过的人,又怎么去心痛。分手之后,古默一个人站在江边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晚风凉透了衣衫,古默茫然,不知道路在何方。这时,他遇上了一个可以称之为自己的贵人的女子,就在夏晴走的这天,古默得知了她叫杨红。古默经常在这个江边遥望,可即便是曾经深深爱过他的夏晴,也没有陪他一起这样静静地观望过。
“古默,又在这里吹风,小心感冒了”杨红穿着风衣,高挑的身材,曼妙的步伐,以及在风中轻轻扬起的长发,透出一种成熟的魅力。
“恩,我在思考,你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呀?”古默转过头来,看着杨红温柔的笑脸,他觉得这个时候,有个人陪着自己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活着就是要让自己开心,让身边爱你的人开心”杨红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对生活有过深刻的思考。
“为什么在城市里活着的人会这么累”古默抓着头发,痛苦得问道。
“因为你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杨红抬眼往江对岸望去,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飘进古默的脑海里,这便成了一句让他深思的话。
“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古默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