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帆,天气真好,我们一起去溜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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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帆,图书馆有新书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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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帆,今天是植树节,我们一起去爬山好不好,顺便去感受感受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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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帆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拒绝,要么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爽约,不是她自认高傲,而是,她永远都难以走出自己心中的那一步。
快要毕业了,明翰走到雨帆面前,用不改往昔的语气说“那天叫你出来的,你为什么又不来?”
“抱歉,我要等一个人”雨帆淡淡的说道
明翰终于明白了原因,他觉得自己如同被凉水泼过的一般,浑身无力。他垂下头,无力地问到“是天宇吗?”他知道雨帆和古默一直都只是好朋友的关系,而在天宇面前,却表现的和他人有很大的不同。
“我来照顾你,不好吗?你该找一个归宿。”程翰年纪比雨帆大两岁,经历了世事的繁杂,变得现实到令人难以接受。他觉得,雨帆这样的容易受伤的女孩子,身边应该有一个依靠。然而,雨帆对他却是满满的排斥。
“你不是他,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雨帆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天宇他做了什么?他除了长得帅一点,还有什么?萧晨,你就是那种人吗?那种只看外表的人!我从来都觉得你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原来,我还是看错了”程翰冷笑着说。
“我做什么决定我愿意,不用你管!”雨帆听到程翰的话后烧红着脸义愤填膺的说道。
“是吗?我倒要看看,天宇这样的人,值不值得你来托付!”程翰甩下这句话,迈着小步走开了,如同给雨帆的未来一个确定的答复。
雨帆已经难以把持住心中唯有的一份平静,她冲到程翰的前方,说出了她一直都想说的话“我的事不用你来多管闲事,我不懂你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烦。还有你的一切,我都不稀罕,也请你忘掉我。”接着,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条程翰送给她的手链,程翰没有伸出手来接,雨帆便松开手,任其落地。雨帆满脸泪水的走开了,程翰也头也不回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其实,程翰此时无比的压抑,当他走到众人看不到的远方的时候,一口气冲到了酒吧里,开始不停的酗酒,一杯一杯,身体给他带来的痛苦怎么也难以消除精神上的烦闷,心在滴血,但自己仍在向伤口上撒上一把一把盐。他痛哭,狂吼,在生活面前,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泪水不停的肆虐,侵噬着他内心每一个角落,酒吧里放着《卡门》里女主坚定而认真又似嘲讽的唱词“什么是情!什么是爱!”雨帆心中每一寸都属于他人。这时,何晟路过时,发现了在酒店里消沉,难以自拔的程翰,走进店门,发现程翰已经喝得烂醉,嘴中说着胡话“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得不到任何回报,为什么呀!难道我注定会是一个永恒的败者?”何晟走到程翰面前,抚着他的右臂,语重心长的说“这样消沉,你能得到什么呢?”程翰泪水来得更汹涌了。“人间何处无芳草,兄弟,你无法改变一个不爱你的人的心,就如同你无法了解一个陌生过客的命运,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此就放弃自己,你有想过以后吗?”何晟发自内心地劝慰道。雨帆不喜欢程翰,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愈是要远离对方,却感觉对方离自己走近了一步,其实,程翰一语道破了天机,这也是令雨帆最伤心最难以接受的——“我和天宇能在一起吗?我和他,是不是终归只能是过客的关系?”雨帆越想越觉得自己胸闷气短,走路晕沉沉的,似要倒下一般,但她心里有一个强烈而坚定的念头“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回头!”
只有天宇仍是无事人一般。这就是当局者人的不同之处吧,有时候,幸福难以持久,便是因为在局内,自己被种种原因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眼前的触手可及的幸福。雨帆沉默着,然而,这一回,她遇到了大麻烦,当程翰无精打采的回到教室,大家问起原因时,他将雨帆的事情说了出来,于是,雨帆和天宇的传闻又开始满天飞,时不时就会有调侃的声音飘进雨帆的耳畔。这使她对程翰的误会更深了。有时候,当听到那些绯闻,她恨不能立刻找程翰理论一番。但是,她都承受下来了,她不想看到程翰,更不想再和程翰有任何瓜葛。
自那次程翰在酒店里消沉后,何晟想过如何消释雨帆和程翰之间的矛盾。但他发现,言归于好这件事,如同一把沙,抓得越紧,漏的越多……
在一堆人在对雨帆和天宇的传闻津津乐道地讨论时,“月光才子”饶有兴味打趣地说,我来为大家做一首诗,名叫《雨天》,你们说好不好,经过他的一番调动,不少人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雨帆,天宇,连起来不就是雨天么?“哈哈哈——”一阵笑声过后,“月光才子”清了清嫂嗓子,高声朗诵道“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与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屋檐下你如花美眷,像梦幻一般蛊惑着深藏在我心头的对你的爱恋。撑起一把紫色的油纸伞,搁浅在这无人惊扰的似水流年”,萧晨扭过头,拍着手笑道“呦呦,好诗,好诗,才子,你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诗人,诗中的主人公果真是如你说的那样'深藏在心头对你的爱恋'哈哈哈”古默一直在听,但是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他们对雨帆的这种折磨了,从桌上抓起一本书便向“月光才子”的身上抡去,而“月光才子”只是笑了一笑,他觉得在这种场合发脾气有伤大雅,自己的初衷也并不是为了调侃雨帆和天宇,只是想在人前卖弄一下自己的文采,没料到每次自己都像卷入政治风潮般的难以脱身。天宇没在一旁,雨帆清晰地听到了这首诗,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样,在雨帆少有的尖利的目光下,“月光才子”妥协了。在其他人仍在高调的讨论着其他的时候,便找了个机会偷偷溜掉了。
这个时候,天宇似乎明白了雨帆的心思,也似乎从来都不懂。他始终对这一切闻而不语。
但是,雨帆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因为,就在前一个月的时候,雨帆发现天宇沉迷上了网络上的虚拟时空。以前阳光活泼的他,竟然变得每天都郁郁寡欢,少言少语。
快要毕业考试了,而天宇却越来越不在状态,白天昏昏欲睡,再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训话。雨帆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气氛冷到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其实,事情的发生让每个人都出乎意料之外。那天,当天宇正在和一堆朋友们聊着如何攻破一个游戏的关卡,说的津津有味,天花乱坠的时候,他的妹妹拖着长长的步伐走进教室,心情沉痛到已经麻木的地步,垂着头说:“天宇哥,我们回去一趟吧,家里出事了,姑姑…她过世…”天宇如同受到五雷轰顶一般,笑容在他脸上凝固,瞬时化作苍白的面颊,一阵眩晕向他袭来,使他一下子瘫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自从从小父母离开他们后,姑姑便成了他们唯一也是最亲的亲人,姑姑待他们哥妹俩很好,视同己出,姑姑是突发脑溢血亡故的,他们都知道,姑姑是被累坏的,家里压力很大,但天宇和夏晴仍然生活的一点都不拮据。姑姑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天宇的母亲在天宇三岁,夏晴满月的时候,迫于生活的艰难,便将他们放在了一所医院的门口,姑姑那时是在那家医院做杂务的,她发现,医院门口的角落处,两个孩子静静的依靠着——他们是饿坏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了,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姑姑便将他们抱起,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地抚养着。所以,在天宇和夏晴眼中,姑姑是他们最亲近最敬爱的人,姑姑长得白白净净,很漂亮,但一直都没有结婚,他怕孩子们接受不了任何外在的打击。就这样,她一手把这个“家”撑了起来。天宇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了,从今往后,生活的重担便要落在天宇的肩上,他感觉到无比的沉重的压力,更主要的,是他们视同亲人的姑姑的离开带给他的悲痛。他发现,自己再也欢乐不起来,每天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是发呆就是沉睡。后来,由于严宗傲屡次三番的说他学习提不起心,对此感到厌烦的他干脆不再来上学,网吧便成了他一天到晚呆的地方。从前,在网络游戏中,他总能找到一种男生普遍的欢乐,那种过关斩将的自豪,那种打打杀杀的痛快——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网络游戏高手。此时,他依旧是高手,却丝毫体会不到胜利的乐趣。有一回,在深夜的时候,班里有人组织去网吧通宵,因为快要毕业了,所有的一切都要显得热闹,享受着最后的相聚。那个地方,雨帆从来都不去,她觉得那里的空气都是污浊的,但是,今天,雨帆求了古默,让他带自己一起去,因为,她知道,天宇一直都呆在那里,很久了,班主任去“请”过他,但从来都不管用,天宇的心已经“哀莫大于心死”。姑姑去世后,他对这个世界充满着仇恨,从前,他有一个梦想,他梦想着自己哪一天能够走得更稳更远了,赚了钱给姑姑找一个归宿,让辛劳了半辈子的姑姑享受一回她人生中本该有的幸福,他想在自己长大后带着姑姑和妹妹一起去周游世界,然而,这一切,都只成了泡影,一切都太晚了,他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姑姑这么好的人,上帝却那么急于夺去她的生命。天宇开始不相信这个世界,不相信爱。他酗酒,抽烟,用所有办法使自己麻醉。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发生了什么,自然,面对他这样的情绪,也没有人敢于去问。萧晨通过夏晴,知道了天宇逐渐变得消沉的原因,她经常在天宇独自走进酒吧时,坐在天宇前面的位子上,什么话也不说,陪着天宇一起酗酒,一般情况下,天宇如同没有见到萧晨一般,斟满一杯一杯的酒,然后一饮而尽,有时候,酒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它能让人暂时忘掉痛苦,难怪古人有借酒消愁一说,但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止不住的哀思与怀念,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淹没的他无法呼吸。但有一次,天宇举起酒杯的时候,内心挣扎,满脸泪水的说“萧晨,我的未来没有了,你看到没有,我现在就像一个废人,一个连乞者都不如的废人”萧晨没有说话“这个世界总是夺去了我最爱的东西,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完整的幸福,为什么每一次的美好都如同昙花一现般短暂,我不懂,你说这是为什么?”天宇将头埋入胸口,抽泣着说。天宇其实很优秀,他一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待人平和,老师都不想找他的茬,喜欢天宇的女孩子更是难以去逐一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