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年多,兰心和苏亦寒她们已经毕业一年了。
萧楚雨在路上晃荡着想自己和兰心也认识两年半了,兰心从大四其就跟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分也深了,可是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很乱。
萧楚雨正自胡思乱想,却被一个人重重撞了一下肩膀,那人慌忙回身道歉,却是苏亦星,然后见到后头匆匆赶来的梁伟宸,萧楚雨见二人慌乱,不禁道:“你们怎么了?”
“亦寒不见了!”苏亦星焦急地说。
“怎么了?”萧楚雨道。
“还不是法院那帮恶心人——”苏亦星道,“也不知道亦寒是我妹妹。”
萧楚雨吃惊地“啊?”了一声,虽然觉得苏亦寒和苏亦星的名字很有意思,却没想到苏亦寒真是苏亦星的妹妹,苏亦星道:“这名字像我妹妹吧?我说你有没有看见亦寒来着?”
萧楚雨恍恍然一寻思,倒想起刚才自己魂不守舍好像还真在厦大看见苏亦寒了,于是道:“好像在厦大看见了,她怎么生气了?我跟你们去找找。”
不久后,三人就看到坐在演武场上哭泣的苏亦寒,不禁舒了一口气,小姑娘没事儿就好。梁伟宸一出现,苏亦寒就吸着鼻子站了起来,不成声调地叫了声“老师”,努力想停止哭泣,可眼泪根本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东西,这泪水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下来,苏亦寒的眼泪越流越畅快——梁伟宸不禁心里疑惑:“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这么个流法?难道女人真的是水做的?贾宝玉须眉作女儿态虽讨人厌,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说时迟那时快,梁琳这时候蹦了出来,不停地安慰苏亦寒说“没什么”“没什么”。
梁伟宸看了苏、萧二人一眼,道:“你们都别劝了,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这还没什么?亦寒哪能跟我们比?她是纯洋奶喂出来的,我们是啃草根长大的!她哪受得了这个?”
“什么羊奶?亦寒又不是蒙古人,是牛奶。”梁琳道。
“是猪奶!”梁伟宸重重地拍了一下梁琳的头,梁琳叫道:“干嘛又打我?”
“打你个猪脑子,我说的洋奶是洋娃娃那个洋,你们这些洋娃娃,学着美国的法理,批评着中国的法律,刚毕业就做这种高精的东西,哪里知道‘风尘俗律’是怎么混出来的?你爹我还不是跟法官骂过街跟对方律师打过架的!这就是现实啊!不要批评法律,法律是政治妥协的结果,天下没有不是的法律,只有不聪明的法律人,法律是你的衣食父母!”高论!高!实在是高!可是听过高论后苏亦寒还是接着哭,梁琳和萧楚雨萧七嘴八舌地安慰着苏亦寒,没一个人对梁伟宸的高论表示一下赞同,梁伟宸的高论完全没有效果——责任在他自己,因为谁也没有指责法律,苏亦寒哭的原因是让法院的人给欺负了,要是梁伟宸把法院的人给骂一顿没准儿有用,他却说苏亦寒是喝洋奶长大的受不了委屈,又顺口扯到不要指责法律,等于反过来数落苏亦寒的不是,这种反应是他应得的。
这时候,在一旁诡异地沉默了许久的话痨“东坡哥哥”发话了,只听苏亦星道:“是啊,我也跟法官骂过街,跟律师打过架,我还做过丐帮帮主被吐口水——”话音尤存,苏亦寒一双剪水瞳已眨巴眨巴地看着苏亦星,她不流眼泪了——这真是,东坡哥哥一开口黄河决堤也塞口。“你说什么?被吐口水?”苏亦寒好奇地问,她已经忘了哭这回事了。“什么什么?”一个个头伸了过来。
苏亦星两眼一瞪,道:“什么什么什么?没什么啊,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了。”
“被……吐口水?”苏亦寒一脸期待地看着亦星,被一个漂亮姑娘这么看着,就算要男人挖开伤口给她看那男人也一定愿意,何况“东坡哥哥”早就没伤口了,那只是个笑话而已。
梁伟宸见自己的高论居然比不上苏亦星的一个还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的“口水”,哭笑不得,于是道:“亦星,话都说出来了,你就别吊大家胃口了,你被吐口水我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个邻里纠纷,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乡下人也粗鲁,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不说……”苏亦星连连说着“不说”,梁琳和苏亦寒却不依了。萧楚雨也正对这事儿起了兴趣,手机却响了。
萧楚雨接了电话后,也没太当回事,其他三人却有些担心,苏亦寒问:“兰心不见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萧楚雨道:“还不是像你一样受了点委屈要躲起来吓人的,哪有事?”
苏亦寒道:“兰心跟我不一样,你还是赶紧找找。”
萧楚雨当时不以为意,后来才后悔没听苏亦寒的话及时去找兰心,现在兰心一直找不到,才星急火燎地往海边赶,因为他听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