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点,两个女人道别,各自回家。苏雅已经微微有些醉意,她开车朝别墅驶去。
夜正悄悄来临,天气很闷热,但苏雅没有打开车内的空调,她想吹吹风。于是,她摇下车窗,顿时夹杂着潮湿和腥味的黑色的夜风扑面而来,这让苏雅倍感欢欣。她喜欢夜晚,白天总给人明晃晃的感觉,充斥着空虚的令人心慌的光。而夜晚让人感觉更稳妥,那些刻意的做作和被雕饰得无懈可击的谎言在此时都无所遁形。
当她到了别墅时,发现杨帆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你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杨帆从车里出来,急切地问。
“哦,是吗?”苏雅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竟有7个未接来电,都是杨帆,“对不起,我和一个女友去了酒吧,可能是里面太乱,没听见。”
她开了门,杨帆随她进了屋。
“看你满身酒气,喝得醉醺醺的,像个什么样子。”杨帆拍了拍她的头,“快去洗个澡,然后跟我走。”
苏雅温顺地点了点头,进了卫生间。
当她洗完澡出来时,看到杨帆疲惫地倚在沙发上抽烟,于是说:“这么晚了还去哪,我们在这不是挺好吗?”
“你觉得我可以在这里久留吗?”杨帆起身拉着她的手,有些迫不及待地说,“走,去我家。”
在车上,苏雅把头靠在杨帆的肩膀上,杨帆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地拍她的脸:“苏雅,别睡着了,一会就到了。”
苏雅清醒了许多,她看到杨帆注视她的眼神,是那种疼惜而婉转的眼神,充满怜爱。
到了杨帆的家,一进屋,苏雅便被杨帆紧紧抱在怀里,他的激情仿佛再也无力控制地爆发了。
“宝贝,想我了吗?”他在房间阴暗的光线里亲吻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温柔缠绵,“这几天没见到你,我度日如年。苏雅,你知道吗,你已经将我摧毁!”
苏雅此时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说。她的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到杨帆裸露的胸口上。
他们在一起缠绵着,杨帆此时感到没有一个女人像苏雅这样迎合他,让他纵情。他终于明白,苏雅是他的一场劫难,他已经无法逃脱。
“苏雅,我要你现在就离开薛文,好吗?我不能没有你,一天也不能。”杨帆有些伤感地说。
“我也想时刻在你身边,可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苏雅的头枕着杨帆的胳膊,缓缓地说,“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这只是时间问题。我和薛文的相遇也许就是为了走进你的生命。”
“可是苏雅,还要等多久,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你好像有许多事瞒着我。”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知道我是爱你的,足够了。”苏雅叹了口气,仿佛若有所思。这更激起了杨帆的好奇心。
“苏雅,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对我隐瞒,把一切告诉我,否则对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太不公平!”
“杨帆……”苏雅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雅稳定了一下情绪,决定把一切告诉杨帆。
“我和薛文从小就认识,当初我到他的公司去应聘,并不知道老总是他。他给了我很高的职位和待遇,同时也给了我耻辱。他强行占有了我,要我做他的情人。当我决定死心塌地跟着他时,却发现我不并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被我碰到好几次。”
“我第一次看到薛文,就知道他肯定是个禽兽。”杨帆愤愤地说。
“他不仅是禽兽,还是个伪君子。她在欺骗我的同时,也把她的妻子骗得一塌糊涂。那个女人在他没有发迹的时候,跟他吃了不少苦,可以说是他的妻子成就了他今天的辉煌。可他却同样欺骗了她的感情,在他妻子面前他装得唯唯诺诺,温柔体贴,可到了外面却立刻变成淫荡下流的花花公子。我替自己,也替那个女人不平。而且,我和他之间还有更大的仇恨,我父亲的死与他家有关。”
“这又是怎么回事?”杨帆急切地问。
“我父亲和他的父亲同在一个单位工作,文革期间,我的父亲因为写了一首不满现实的诗被人举报,被迫害致死。后来听母亲说是薛文的父亲举报的。”
“可是苏雅,事情已经发生,你想怎样呢,离开他不就算了。”
“这样太便宜他了,我要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苏雅咬着牙,一字一句地狠狠地说。
杨帆吓坏了,他从没看到过苏雅的如此神情:“苏雅,你究竟想干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放弃你可怕的念头吧。其实换个角度想想,我们还要感谢薛文,没有他我们就无法相识,更无法相爱。现在有一个爱你和你爱的男人,足矣。离开他,开始我们新的生活,好吗?”
“杨帆,你不懂。”苏雅声嘶力竭地说,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你不知道这种事情,会给一个女人的心灵带来多大的伤害。而且我不容许别人欺骗我,羞辱我,那样还不如杀了我。而且,杀父之仇,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那你究竟要怎样?”杨帆问。
“我要报复他,把他的公司搞垮!”苏雅此时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