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雅打车回家。出租车穿梭于城市的夜色中。虽然已经是初冬,她仍开着车窗让风吹着,这样好让自己清醒些。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是杨帆,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回复已在路上。
此刻她有一种难受的感觉,想呕吐,但又吐不出来。想哭,却没有液体。只是感觉很无助,很脆弱,又有些恐惧。她不知道这种无助和脆弱来自哪里,是因为刚才李子龙给她的消息吗?
压抑着回到家。幸好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沉静平和的男人在家等待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杨帆迎上来,关切地问。
“没事,那个朋友多喝了点酒,没完没了地唠叨。”苏雅故作轻松地答道。说完,她进卫生间去洗澡。
“苏雅,宝贝,今天你是我的新娘。”在床上,她感受到了杨帆从未有过的激情。剧烈的,近乎狂野的。
她感觉到眼睛里温暖的泪水,她相信这透明的液体的源泉,是在心脏最深处。黑暗中她的光滑如丝的肌肤,让他修长的手指在冰冷中融化。她的漆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明亮的,放肆的,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她不需要他给她任何语言,她的心是如此无助,如此脆弱,需要情欲的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雅的生活状态大为改善。她不再去普罗旺斯,不再联系任何人,似乎过上了隐居生活。清晨,为杨帆做早餐,送走他后,去市场买菜,准备丰盛的晚饭。晚上等杨帆回来,两个人共进晚餐,然后与他一起出去散步,赏天上的明月,数天上的星星。睡觉前,帮杨帆按摩,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恩生活,希望这种日子能永远持续下去。
直到有一天杜梅找到她。
晚上,当她来到普罗旺斯,杜梅已经等候多时了。
“呵,气色不错,看来最近过得挺滋润。”杜梅嘲笑着说。
“怎么,我不能过得好点吗?”她警觉地问。
“薛文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杜梅阴阳怪气地问。
“什么事情?”苏雅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一个朋友也找我做过期货,和我有联系。是他告诉我薛文出事了。”
“那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薛文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苏雅断然说道。
“但愿如此,可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吧?”杜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雅。
“你不相信我吗?”
“够了!”杜梅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真沉得住气。你要瞒到什么时候?我是诚心诚意来帮你的。”
苏雅沉默不语了。她知道什么也瞒不住杜梅。也许杜梅真的能帮她拿主意。她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表面上沉着冷静,但心里却在快速思考着,终于,她把烟蒂使劲按在桌子上,下决心把一切告诉杜梅。
“是,你猜对了,这事和我有关。是李子龙一手策划的,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给薛文要来那单生意,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这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把自己送上歧途?”杜梅不停地摇头,她难以理解苏雅的行为。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薛文。”苏雅的眼睛里放出冷冷的光。
“那也不置于搭上自己的幸福和未来吧?你好糊涂!”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告诉我怎样可以挽回局面。”苏雅缓缓地说,“杨帆刚刚向我求婚,为了他我也要尽力挽回。我爱他,不想这件事情给他带来伤害。”
“我早告诉过你,要珍惜这一切,可你当耳边风。仇恨已经让你失去理智。”
苏雅举起一瓶喜力,咕咚咕咚喝个精光,喉咙里发出寂寞的声响。酒精的作用使她憨态可掬地笑着:“杜梅,我知道你会说我幼稚,我愚蠢。可你不了解我内心的感受!”
“我怎么不了解,你就是太狭隘,太自私了。为了你的仇恨,你毁了两个男人,你知道吗!”
苏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杜梅,告诉我还有余地吗?”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杜梅叹了口气说,“你不是认识那个海关的副关长吗,去找他试试,我估计他可以帮你。”
苏雅听了眼前一亮。对呀,她怎么没想起来,这些日子的事已经让她的大脑神经错乱了。她立刻来了精神:“杜梅,谢谢你。我明天就去。”
“不用谢我,只希望你能躲过这一劫。”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她们的心贴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