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魔兽攻击己方,难道前方的那架飞舟归这只魔兽所有,己方攻击那架飞舟,这只魔兽就来攻击自己。
可没听说过魔兽也具有制造飞舟的技艺啊!
一番疑惑和猜忖在二人的脑中闪过,随即他们做好了迎击魔兽的准备。
可是,紫萱这次却没有直接冲过来,而是降低飞行高度,向着这架飞舟的尾部疾速飞去。
飞舟的后端设有艉楼,艉楼高约三米,所以甲板上的二人无法看到飞舟后面的情形,因为艉楼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艉楼里驾驶飞舟的那名魔法师立刻向后转身,透过后窗上的透明板看到紫萱朝着舟尾飞来,心里不解紫萱的攻击意图何在。
飞进中,紫萱长长的利喙蓄积光能,泛起了炳然的白芒。
距离飞舟尾部三丈远的时候,紫萱的长喙射出一条炽白的光线,直刺那架飞舟艉楼的后窗。
光线切割,也是光系魔法的三等法技。
艉楼里的那名魔法师正通过后窗向外看。
一见紫萱射出光线,他惊呼一声,同时向一侧躲闪。
“砰!”的一声,光线洞穿艉楼后窗上的透明板,紧接着又洞穿前窗上的透明板,继续向前穿射。
两块透明板都出现一个小洞,洞的边沿有无数裂纹向四外扩散,像蜘蛛网一般布满大半个透明板。
炽白的光线贯穿艉楼,从甲板的上方穿过,幸好雷月儿和另一名雷系魔法师没处于这条线上,否则就要被穿成糖葫芦了。
好厉害的光系魔兽!
这架飞舟上的三人皆大骇。
雷月儿手持钨金钗快步向着艉楼后面奔去,甲板上的那名雷系魔法师紧随其后。
他们想从艉楼的一侧绕过去,就可释放法技攻击到紫萱。
可当他们赶到艉楼后面的舷墙旁之时,紫萱已从飞舟的下方掠过,从飞舟的前面突然冒上来,折回来朝着艉楼疾飞。
“郡主,它在前面!”艉楼里的那名魔法师眼角余光瞥见紫萱的身影,急忙大声提醒雷月儿。
雷月儿陡然转身,目光扫见疾飞而来的紫萱,抬手就发出一个小电流。
紫萱猛地向上飞起,疾速爬升,顷刻就窜得很高。
浑身泛起白光,分流向两个翅膀,随着紫萱的一声鹤鸣,它的两个翅膀向下攒射光状羽箭,宛如流星雨骤降。
仅在艉楼旁边的雷月儿和另一名魔法师马上向头顶上方发出雷元爆,以硕大的雷球遮挡着纷纷扎落的光状羽箭。
光矢洒下,打在金属物上,火星暴起;打在木制品上,洞穿出一个个小洞………紫萱循环飞翔,围着飞舟转圈,快如掠影,不时向下释放法技。
若是正面对决,紫萱和雷月儿旗鼓相当,但紫萱现下玩的是空袭,占有灵活机动的优势。
雷月儿和另一名魔法师根本锁定不了它,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双方游斗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紫萱就突然飞走了。眨眼间它白色身影就消失在夜幕中。
雷月儿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十分不解,这魔兽为何突然飞走了,在刚才的斗战中它可是大占优势,倘若继续下去它大有希望拖垮己方…它应该趁势猛攻才对。
雷月儿最先回过神儿,目光射向前方。秦风语等人的飞舟早就没影了。
“可恶!”
雷月儿心中有了答案,忿忿地说,“原来这只魔兽只是为了拖住我们,以便前面的那架飞舟逃走。对方真是狡猾。”
提到狡猾二字,雷月儿莫名的想起了秦风语,彷佛秦风语就是狡猾的代言词。
而实际上,雷月儿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秦风语搞出来的。
沉默稍会儿,雷月儿对旁边的那名魔法师说:“返航,飞往南仓郡城的军器监。”…………
一刻之后,雷月儿三人乘坐飞舟抵达目的地,落于军器监的院中。
此时,鲍勃早已赶到这里,他带领一干人等过来参见雷月儿。
雷月儿问他:“鲍勃,军器监可有物品丢失?”
鲍勃说:“禀郡主,军器监库房丢失十一件物品,但都不是特别贵重的物品,总价值大概8000乌币。”
雷月儿面露疑惑,心想对方冒此风险、费心劳力的潜入军器监,就只是为了偷这么点东西。
丢失价值8000乌币的物品,对于特兰斯帝国的一个郡城来讲,还真算不上大的损失。
随后,雷月儿让鲍勃转述了整个事情的详细经过。
当听到对方是驾着飞舟前来并且有一只鸟类魔兽相助,雷月儿眉毛不禁一挑,不用脑子想都可以确定,自己先前追击的那架飞舟定是窃贼一伙的飞舟,自己倒是歪打正着,可惜没有抓到。
紧接而来的是深深地惊诧,对方居然拥有飞舟,还有魔兽主战,到底是什么来路。如此底蕴不俗的窃贼可不多见。
鲍勃汇报完毕,雷月儿问他:“可有人看清窃贼的面貌?”
鲍勃讪讪地说:“这倒没有,不过有一个魔法师曾与一名窃贼交谈过,当时双方距离并不是很远,这名魔法师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从声音和其轮廓来判断,那应该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
雷月儿一怔,脑子里又不由得跳出秦风语那奸诈的嘴脸。
“把那个魔法师叫过来。”雷月儿说…不一会儿,那名魔法师就被四个兵士用担架抬了过来。
雷月儿问他:“那窃贼都与你说了什么?”
“这个….”那个魔法师犹豫一下,“卑职不敢说。”
他先前向鲍勃转述过秦风语曾对他说的话,知道了那话中提到的雷月儿就是眼前的这位郡主。
“有何不敢?”
“那话中有侮辱郡主的言辞。”
雷月儿大为惊讶,莫非那窃贼认识自己,随即问:“你但说无妨,他都说我什么了?”
“这个…这个…”这名魔法师难以启齿。
“说!”雷月儿厉声一喝,吓得那名魔法师一个哆嗦。
他急忙说:“他说郡主是他的仇家,还说郡主是个…”
“是什么?”雷月儿追问。
“是泼妇。”那名魔法师小声说。
雷月儿火气燃起,却暂且压住,继续问:“还有呢?”
“后面的话就更不堪入耳了,属下羞于出口。”
“给我说!”雷月儿大吼,把火先撒在了这名魔法师的身上,“你若在吞吞吐吐,我就命人将你拉出去处斩!”
这名魔法师惶骇至极,慌忙说:“他说凡是男人见了郡主都想吐,郡主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胸中的火气腾的上冲,雷月儿头发几乎都要竖起来了,脑中一个可恶的影像已然成型。
秦风语!除了你这个混蛋,认识我的人中还有谁嘴上如此无德….一瞬间,她在心里将秦风语诅骂数十遍。
…………“阿嚏!”飞舟的甲板上,秦风语狠狠地打了一喷嚏,皱着眉毛说:“哪个混蛋在骂我?”
站在他一侧的任学良愣了愣,说:“我没听到有谁骂公子。”
秦风语说:“我只是由感而说,并没有确实的根据说明有人骂我。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说法,喷嚏一声有人骂,喷嚏两声有人想,喷嚏三声有人算计……。刚才我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按照这种说法来解释,就是有人在骂我。”
任学良笑了笑,认为这是民间戏谈,没有任何根据,但他还是问秦风语:“这个说法灵验吗?”
“无从考证,反正我这辈子打了无数喷嚏,以一声的居多,所以我便认为骂我的人很多。”秦风语说。
任学良替秦风语解心宽:“我看这个说法并不灵,公子切莫在意。”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空中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喊:“好你个秦风语,你真不是东西,我在后面拖住敌人,你却乘坐飞舟逃的飞快,一点等我的意思都没有。”
随着话声临近,紫萱扑扇着翅膀落在了飞舟上,两只小鹤眼瞪视秦风语。
任学良愕然,彻底无语了,看来有关于打喷嚏的说道并不是虚谈,现在紫萱不就在怨骂公子吗?
而秦风语却不在意,回身对紫萱说:“我等你作甚,你飞行的速度比飞舟还要快,赶上我们是迟早的事。”
紫萱忿然地说:“难道你就不体会本小姐的辛苦吗?与后面飞舟上的魔法师游斗半晌,我也是很累的。你应该在逃出对方的追踪后停下来等我才是,让我也乘坐飞舟省些体力。”
“安了安了,”秦风语用上了地球的词,“你也老大不小了,干嘛总想着以逸待劳,像你这般年龄多运动运动有好处,有益于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本小姐认识你这种朋友实乃此生的一大不幸。”
“别以本小姐自居,你不过是只鹤,和大家闺秀挨不上边。”
“谁说我挨不上边,”紫萱大吼,“等我修为大成,幻化成人形,定是一个大家闺秀。”
“好好好,是大家闺秀总行了吧。”秦风语应承一下紫萱,转而又说:“你就算是大家闺秀,也是泼辣型的。”
泼辣型?
或许紫萱不甚明白,但既然有泼辣二字,就肯定不是好话。
紫萱怒叫:“秦风语,我跟你拼了。”
翅膀一个呼扇,身体陡然掠起,紫萱朝着秦风语扑去。
“啊…”
“呖——”
一人一鹤扑打起来。一时间痛呼连连,羽毛乱飞。
你来我往二十几回合,秦风语的脸上出现了三道爪痕,而紫萱羽毛掉了诸许。
期间,任学良不曾劝阻,因为二者就跟孩童打闹一般……飞至木鸟所在的地方,这架飞舟缓缓落于地面,秦风语等人从飞舟上面跳下来,看见水湘芸和常应锋快步迎上来。
“怎么样?顺利拿到地王水了吗?”水湘芸望着秦风语问。
突然她脸色一沉,再问:“你脸上的伤痕是谁抓的?”
此时天已蒙蒙亮,人与人近距离内是能够看清的。
秦风语略显赧然,凑近水湘芸耳边说:“紫萱抓的,它突然反常,性情变得狂躁,就抓了我一把。我猜想是它大姨妈来了。”
水湘芸不明白大姨妈是什么意思,蹙着眉头看着秦风语,对他的话很是怀疑。
听到水湘芸提到自己,紫萱望了过来,但见水湘芸正在质问秦风语,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它就没有插嘴说话。
紫萱很乐意见到秦风语被人整治一顿。
“你不信可以问紫萱嘛?它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秦风语说。
水湘芸看向紫萱,问:“紫萱,他脸上的伤是你抓的吗?”
紫萱已听出其中端倪:水湘芸是在怀疑秦风语招惹别的女人。
它恨不得落井下石,坏坏地笑着说:“我可没有抓他,谁知道他脸上的伤痕是谁抓的。”
“紫萱,你个大坏鸟!你在说什么?”秦风语猛地转回身,朝着紫萱暴叫。
可他的话音刚落,就感到身后一股强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