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的假期是忙碌的,年前卖山珍,过年以后,在柳叔的修理部帮着打理一些业务,给爸爸和柳叔建立了管理系统和一些修车规则、规章制度上墙,修理活多的话,还让爸爸还找了几个兼职的大工。丹跟着俩老头干活倒也开心,爸爸沉闷柳叔开朗,老哥俩配合的还很默契,妈妈还在姑姑的店里忙活,就是不太忙也不太挣钱,也不图挣钱,妈妈在那里可以接触很多人,每天都很开心。有时丹就想小叔的儿子回家是对的,能陪在老人身边,跟他们说话聊天,帮他们干点小活,一家人开心地生活在一起多好啊。
明天就得回去了,有点不舍,跟父母在家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的平淡跟琐碎。自己也想回来跟父母一起生活,想不去D市了,可是父母供自己上大学就为了给自己一个好的发展空间,回来的话父母会伤心的。
吃完饭,一家人在一起看电视,爸爸基本就看看新闻,妈妈还是看韩剧,自己也开始跟着迷了,爸爸笑话他俩,说演戏的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一对呆傻子,她走前也想给妈妈装个网买电脑,妈说不用了,有事就去柳叔家上网就好,俩家也不远。
“丹啊!回去有合适的对象就相一个吧,自己离家在外找个伴好有个照应,”妈说。
“这就跟小枫断了吧,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幸福,该放下了,去北京学习是自己去吧?自己坐车走注意安全啊!”爸说。
很久没有提起他了,怕丹伤心,可是还是要叮咛女儿,看他们对视的眼神,父母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断掉的。老俩口没事讨论过很多次怎么办,妈妈担心女儿放不下,爸爸说是枫纠缠咱女儿,原来那天枫和他父亲的争执他听到了一些,不想问女儿是怕女儿尴尬,临走了还是要说的。
“女儿,小枫再好也是别人的丈夫,丁丁的父亲,我的宝宝是高傲的孩子,我们不要过手的东西,女儿要有骨气啊。”
世界上没有能拧巴过孩子的父母,丹爸爸知道,说了也就是说了,听不听还得看丹自己了。
丹回来上班了,她踏着有节奏的高跟鞋的步伐在走廊响起时,有个人的心都沸腾了。枫知道她的归期,很早就在办公室了,开着门,就看着丹走过去,高跟鞋的节奏敲打着他的心。
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姐来过给花浇水,屋里也很干净,看来姐姐是来收拾过了。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物是人非,现在的丹的心情和两个月以前是多么的不同,更多的是悔恨自己的错误,现在开始自己要整理一下了,学完英语准备考研吧,一定要离开这里的,这两个人自己都不想伤害了,痛苦只有自己承担吧,路自己选的,眼泪也只能自己吞下去的。
丹刚坐下就接到枫的电话,让她过去一下,丹迟疑了一会儿,想到他是领导,最基本的流程也得去跟领导消假,就磨蹭着过去了。
枫坐在桌子后面,满眼的期待和盼望,丹站着门口进退两难,看着他的眼睛,丹所有的防线就崩溃了。他们对视的眼神已经说过了很多要说的话,她咬了咬牙走进来,“领导我来消假,不过我想你知道的,这几天还开各种培训手续,也不能干活的,您看我这活交给谁呢?”枫只是盯着她看,目光已经吻过她千遍,丹小声哀求他,“别这样了,疯子,这是单位啊!”枫收回目光可是眼里有泪光,枫起身去把门关上,过来抱住她,没说话,只是从后面拥着她,丹立即想挣脱出来,他说“别动!就一分钟,让我最后一次抱你”
丹使劲地推开他,开门出去了,真是疯了!每次都是最后一次,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纠缠不清的关系该结束了。丹回到自己办公室,趴在桌上哭了。
那是自己思念的怀抱,是自己最爱的人,却是自己再也不能拥有的爱情。这时有人叫门,“丹丹,你来了吗?”是张姐的声音。她立即抹去泪痕,应声去开门。
张姐过年买了件米黄的羊绒衫,穿着显得很年轻的,但赶紧过去抱住她“姐姐,想你了!”“我也想你了,大丫头,你也不打个电话,就发了短信息,一个多月你都忙什么呢?”张姐嗔怪道。
“姐姐,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很衬你的肤色,好美啊!”丹岔开了话题。
“好看么?老公过年发兑现奖金给我买的,还有条皮裙子,没敢穿,太显眼了。”一脸的幸福,丹看着心里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这么简单而纯粹的幸福呢。
“丹,你消过假了!”她看丹从主任室出来,脸色很难看的,就安慰道“那个还有几天你就去北京了,别把关系弄僵了,不好的。”“你的工作他说交给谁啊?我这应付两个岗位有点不行了,老了!”
“我问过了,他还没说,等一下吧,主任会安排的,这段时间,姐姐你受累了!”丹表示领情了。
“我也没有什么能感谢你的,这是一样一斤木耳和蘑菇,你拿回去给儿子吃,这是天然的,不是养殖的。”张姐接过东西,“这丫头讲究,姐姐收了,我先去整理一下年前给你干的那些活,等着交给谁吧,”她走了。带上了门。
张姐的眼尖早看到丹是哭过了,她不理解,都分手了很久了,还有必要这样互相折磨么,回办公室刚坐下伟强来电话,寒暄之后就问丹回来浇花了没?得提醒她按时浇花,那可是我的宝贝。张姐明白他的心思,就把丹好像哭过的事一带而过。
伟强放下电话,心里很生气,丹一直和自己没联系,原来和这个旧爱还有纠结,也不对啊,她回家休假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折磨她呢,这个男人这么小心眼吗?伟强在办公室里徘徊了几圈,想了一下就给人力资源部的科长打电话,干部科长听是伟强就感谢了半天,说他从国外给带的礼物老婆很喜欢,就是在机场买的免税高级化妆品,客气了半天,伟强想了一下说想借调吴丹来自己部门帮忙,反正学完英语也得过来,不如先熟悉一下这边的业务,科长很惊奇,这个做事一向稳重的伟强居然为了一个小女生做到这样。又想到娅的父亲的嘱托,就将计就计,骑驴下坡,答应了他。心里还是画了个弧!
那时,枫被她推开,没站稳就靠在桌上,看着她离去心里都是忧伤,自己也该放了自己,不让痛苦的思念吞噬掉灵魂,可是只要看见她的脸,就全部沦陷了。
走到椅子靠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日历,自己一天一天等回来的女人,尽然推开自己,还是那么的决绝。
从哪里开始错了?改正错误还来得及吗?自己还有机会吗留住她的心?
他想着一头的雾水,想着娅最近对自己客气的有点陌生,儿子又送走了,两个人没有话说,每天睡觉时,娅都磨蹭到很晚,听到枫睡着了,自己才来睡觉,偶尔还在娘家住,自己的生活也不在原来的轨道上了,可是自己还是不能忍住想念丹,那种相思很长也很痛。
胡思中开始了一天工作,开会,汇报,接电话,打电话,签字,忙乱的工作中,他忘了自己还有很多的心痛。
上午10点时干部科来电话,让自己去一下,枫赶紧过去不敢怠慢。科长跟他客气一番,表扬他工作很出色,顺便问一下有啥问题,自己帮着解决,他一下想到丹的工作要人来接手,科长就说好的,最近有个年轻人调来了,准备给你带一下,还有那个吴丹借调到海外部门明天让她去报到,新人刚好明天给你送去。
枫很惊讶,丹怎么可以全身而退,自己都没有一点机会跟她说话,怎么会这么快调走了,还是娅的父亲安排的吧。心里又生恨的枫,还是满脸笑颜,跟科长道谢出来,就觉心如刀割,这个女人好阴险,不给自己一点时间亲近丹,心想娅等着吧,就今天看我怎样折磨你。
中午去了食堂,也没有看到丹的身影,连饭都不吃了,她过年过的好像更瘦了。一想到她还伺候自己的父母,帮打理修车部,枫的心里很温暖。
丹没想到伟强来看自己,午休时,没去食堂吃饭,怕看见他们,自己回寝室糊弄一口,躺在床上听到敲门,她以为又是枫,很气愤地打开门,刚要骂他,看见的是伟强,自己很是震惊,这晴天白日的就敢找情人,疯了!都疯了!在丹错愕的一秒钟,伟强关上门,把她搂在怀里热烈的亲吻。起初挣扎后来的迷恋,丹就是喜欢他的吻,如此热烈和缠绵。当他的手开始到处游走的时候,丹用力推开了他。该清醒了,一样的卑鄙无耻的人,和枫一样货色,拥娇妻还想抱美人,世界都是你们的了,丹又不能得罪他,学习还没走,即使自己不回来,也不能不留后路啊!
看着喘着粗气兴奋不已的伟强,她给他瓶矿泉水,“别激动啊,领导先喝点水吧!”语气居然淡淡的。
“想你了!”他又凑过来。
“问你个问题,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丹认真地说。
“好人啊!过来啊!唐朝的丫头”还往前凑。
“停!”丹笔画个手势。
“求你了,别折磨我,这些天我的梦里都是你,你是我梦里女皇。”
丹叹了口气,也只是梦而已,说的还挺像真的。
“寝室住两个人,她吃饭去了,一会就回来,要是看见你不好,赶紧走吧。”丹说最见效的这句话,伟强停止了动作,僵在那里。
“我长话短说吧,你已经借调到我们部门,明天过来报到。”伟强转身要走,丹说等一下,给你捎点山货,丹给他的东西跟张姐一样,“您先走吧,我知道了!”
“唐朝的丫头你瘦了,记得吃饭,我先走了!真的想你!”伟强走了,满眼的不舍。
丹真的知道了对男人来说:白给没有不要的,都一样的道貌岸然,心里很是凄然。伟强低头出了宿舍就怕碰见熟人,可还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一看不是别人,是柳枫。
他看丹没来吃饭,又听说她明天调走了,心中很郁闷和担心,不自觉地就走到这里来了,撞到的人刚认识的,今年初开始,一起开过生产会的海外部主任,枫一眼就看到他提着的山珍,互相点了下头,就算打招呼,本来就不很熟悉,还在这里尴尬地相遇,没说话就都过去了。
枫来到了丹的寝室外,忽然就失去了勇气,自己要把她逼到了什么境地,她居然找个老男人来打击自己,山珍一定是丹送的,那个人也是她从前的领导,也是今后的领导,越想越心疼,痛苦的快要死去。
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心就感觉到枫来了,开门就看见门口的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丹一把把他拉进屋,关好门,让他坐在椅子上,给他到杯热水,“疯子,你没事吧?”伸手摸摸他的头,不发烧啊,枫顺势把他搂过来,什么话都没有,良久,丹说“你下午是不是有个例会啊,走吧!”是死心了,还是心死了,现在的丹表现的像个老女人,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力,瘦瘦的脸上,毫无血色,手还是那样冰冷,枫把它们放在怀里。
丹抽出手,拍拍枫的肩,去给他拿了温热的毛巾,帮他擦了擦脸和手,像个妈妈在安慰孩子一样“没事了,走吧,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都会好的,没事的,不要担心我,都会好的!”
枫再次拉过她,双臂围绕着丹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心里说:是我害了她!自己就是个混蛋!此刻的他,恨的要杀了自己,是恨自己贪图名利,守不住爱情,让她学会了放纵自己。
“丹!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回来?”
“枫!都回不去了,放手吧!”
“我放手让你糟蹋自己,跟那样的老男人一起。”
丹抽出身,他们是遇到了,她叹了口气:“我和谁?做什么?这都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你也无权过问了。到点了,你还有个会要开,快走吧!”枫看她如此说,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所有的话都给咽回去了,就起身头也没回地走了。丹知道,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