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看着门口的柳枫,泪水夺眶而出,球球刚好跑过来,也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柳枫进了门放下行李箱,抱住了吴丹,静静地站着,人们也都看着他们,没人说话。
好一会儿,球球突然发现了柳枫是谁:“你是爸爸吗?”他拽着柳枫的衣角,吴丹赶紧顺势推开他,抱起了儿子。
“球球,你还记得他是谁?”
柳枫过来要抱球球,孩子推开了他。
“球球,让爸爸抱一下!”
“你好凉啊!爸爸!球球该感冒了!”他还记得秦川的话。
父母也招呼着柳枫进屋,他换了鞋子,脱下外套才接过孩子。这个儿子长高了很多,沉了不少了,人小鬼大,还知道自己的外套凉。
“球球,你还记得爸爸吗?小的时候爸爸陪你玩的事情你想起来了吗?”球球在柳枫的怀里认真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你真的是爸爸吗?我都不记得你了,出差在哪个国里,好久都不让回家的。你都不想球球吗?我很乖的,都吃菠菜了,我要长秦爸爸那样的个子,当大力士,把出差打跑了。”球球跟柳枫倾诉着思念的苦。
秦川看准备好带一家赶庙会的计划就泡汤了,他跟吴丹对着眼神。
吴丹说:“你先走吧!人家亲爸爸来了。”
秦川轻轻地摇着头:“我为什么走啊?我是你的男朋友啊!”
吴丹说:“求你了!别添乱了,走吧好吗?”
秦川还是摇摇头:“我不走,我要走了你怎么办啊?”
柳枫抱着儿子转身看找吴丹,她正跟一个男人挤眉弄眼。他的心里一沉,这还是那次自己看到的男人。
“秦爸爸,你过来啊!我的亲爸爸来了。”球球喊秦川,怎么听着喊的爸爸都是一回事。
秦川走过来有点尴尬。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也庆幸昨天的收获,要是晚一步,这个男人就会带走吴丹的,他身材高大,容貌英俊,气宇轩昂的,很有男人味,做男人都很欣赏他。
“球球,亲爸爸来了,高兴了吧,我还有事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丹!这位是?”柳枫问。
“我是吴丹的男朋友,我叫秦川,很高兴认识你!”秦川自报家门,争取主动权。
柳枫握住秦川伸过来的手,心里都是愤恨,脸上还不带一丝的慌乱,微笑彬彬有礼。
“我是球球的爸爸,柳枫,也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们这么久了。”语气里都是主权。
吴丹看到了这没有硝烟的战火就要点燃,立刻过来灭火。
“秦川,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再带球球去北京玩,今天不能去动物园和看庙会了,家里来客人了!”吴丹的话让秦川很生气,敢情自己是外人了,先走的还是自己。
柳枫听到客人一词也不高兴,自己明明是主人的,他上下打量着秦川,也觉得秦川英气逼人,而且眉宇间多了几分霸气。
“好吧!那球球再见!秦爸爸走了,改天再带你去北京看大老虎、逛庙会。”秦川只好自己先撤退了。
跟吴家父母道别之后,秦川准备离开了吴家。听到球球说:“秦爸爸,再见!”这次孩子没有扑过来搂着秦川依依不舍,他还在亲爸爸怀里抱着,秦川为此有些落寞了。
秦川走时和吴丹对过眼神,吴丹轻轻地点着头。
看到秦川走了,吴丹也穿上衣服要下楼,球球赶紧跟过来:“妈妈,你出去为什么?”
吴丹拍拍儿子说:“等一下,妈妈就回来,秦爸爸车钥匙没拿,妈妈给他送过去,你跟爸爸好好玩,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柳枫过来又抱起儿子心里很不舒服,看到吴丹和秦川的互动,他明白自己来晚了,这两个人很明显不是一般关系了,尤其是秦川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敌意,看来自己的到来还是威胁到了他。
秦川在停车场里没走,他等着吴丹来,果然吴丹看懂了自己的眼神,一路小跑过来了。
“吴丹,你的初恋来了,你不能立场不坚定啊!”
“小心眼的男人,初恋怎么了?我就喜欢初恋。”
“你是要气死我啊,不许留他在你家,你知道吗?”
“他北京也没亲戚,你要他去哪里?”
“那他在这里住,你就去我家睡!”秦川说的好像理直气壮的样子。
吴丹也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看她无语了,秦川过来抱住她,心想这个女人也真是很麻烦的,旧爱看着都不是善茬子,真够她应付一阵的。
“不要发傻了,晚上我来接你,我们今天去看通宵电影,记得啊,等我给你发信息时,你再下楼就行,我在这里等你!”谈恋爱就得有谈恋爱的样子,秦川不会给别人任何机会的。
看到吴丹有咬紧嘴唇,痛苦地思考着的样子,秦川又吻住了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吴丹有点眩晕,她无力地靠在秦川的身上。
“吴丹,你没事吧,我开玩笑的,你要怎么做都好的。”秦川怕她犯心脏病,赶紧安抚她。
“带我走吧,我想找个地方静一会儿。心脏有点不舒服了。”吴丹无力地说。
秦川开着车把她带回了家,别墅里没有什么人,保姆也回家过年了,冷清的房子,没有一点生气,扶着她去了自己的卧室。
“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倒水,你有药么?”秦川问她。
“兜里有救心丸,你给我几粒含着就好。”吴丹躺在大床上,感到疲累了,柳枫的到来打破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心里平衡,痛苦的记忆又都翻腾出来,现在不想看到柳枫那炙热的眼神,刚刚在门口,他拥抱自己时,听到了他熟悉的心跳声,好像高中的柳枫回来了。
秦川出去找热水了,吴丹环视了他宽大的卧室,比自己家客厅大很多了,一个卧室都装备齐全,这里跟燕郊的家相差得太远了,可是自己已经不能脱身,毫无征兆地爱上了他,不是爱他的钱财,是喜欢他那颗童真的心。
对于柳枫的到来,秦川不觉得有什么威胁,因为他不知道柳枫已经离婚了,也不知道柳枫来了没打算回去的。
喝了点热水,吃完药,吴丹想睡一觉,秦川说:“我去准备些吃的,你好好休息,记得给父母发个消息,别让他们担心你。”
“好的,我知道了!”吴丹乖乖点着头。
一家人等了一会儿没见吴丹回来,母亲张罗着给柳枫煮着面条,东北人的老话讲的,上车要吃的饺子,下车吃的面条。
“谢谢您!你煮的面条和从前一样的味道,真好吃!”柳枫想起从前总在吴家混饭吃的。
“你喜欢吃就好,你父母身体都挺好?”吴父问。
“谢谢您还惦着他们,爸爸和妈妈都很好,还让我给你带了一桶蜂蜜,说您回来时太匆忙了,没来得及送您。”
“你赶着过来是看儿子?球球现在很听话的,就是老要爸爸。”
“叔,那个秦爸爸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小丹的同事,好像对球球更好的。”
“就只是同事吗?”柳枫看着他们很暧昧的。
“没说是什么,好像关系还挺好。”妈妈也不知道了。
“小枫,你的儿子咋样了,你的媳妇病好了?”
“我已经离婚了,离了很久了,儿子和房子都给她了。”他的回答让老两口惊住了。
“我想和丹和好,我们一起养育球球,不知道丹怎么想了。”
又是一个炸弹,老头看看老婆,都不说话了。他们看得清楚,三十夜里,吴丹和秦川出去了,那时父亲看到了楼下的秦川,虽然不知道女儿去哪里了,可是他看到秦川带着丹走的。
“这要看小丹的意思了,我们也做不了主的。”柳枫觉得有些沮丧,自己千万里扑奔而来,这个女人居然走了,还是跟一个男人,脸色自然有些沉闷,球球看着他的脸,赶紧贴过来。
“爸爸,你不高兴了吗?球球很听话的,你不要生气的。”两只小手揉着父亲的脸,坐了很久的车没刮胡子,有点扎人。
他楼着儿子,用脸扎他,孩子乐着躲开了,爷俩玩在一起了,血缘的关系真是没法解释,很快地柳枫就占领了球球的心。
吴丹给母亲打过电话,说自己在秦川这里有些事情,暂时不回去了,请父母接待柳枫,有事情给自己打电话吧。
吴丹睡醒时已是傍晚了,她睡了近一整天,感到又活过来了。精神十足地下楼,看到秦川准备好的晚餐,也很惊喜,这个男人不仅细心还会做饭呢。
“怎么样?很欣喜吧!过来宝贝,去洗洗手吃饭。”秦川温柔的喊她。
“这牛排,萨拉,甜点,确定都是你做的?”吴丹确认一下。
“Sure!A piece of cake!”秦川做着OK的手势。
“你不会是订餐了,人家送来的吧?”吴丹还有点不相信,很漂亮的样子。赶紧洗洗手开始检验一下味道。
确实是色香味俱全,吴丹给好评了。红酒配西餐,一个多情浪漫的男人,跟平时的冷脸秦川搭不上关系。
“秦川,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会做饭的男人现在特别抢手的,将来你的老婆会很幸福的。”吴丹由衷地说。
这话听着不对味,秦川给她倒好了红酒,想起来她的心脏不能喝酒,又去取了果汁,倒好果汁他递给吴丹。
“我的老婆不就是你么!”
“谁说的!不一定了!”
“咱们庆祝一下吧!”
“为什么庆祝!”
“庆祝你和我正式交往啊!”
“有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赖皮了,我们明明已经开始在一起了。”
吴丹喜欢看他着急跳脚的样子,对于男人来说自己的任何东西都要宣布所属权,就像小狗一样,把自己的东西都埋在自己的圈子里,洒上尿水,闻到味的狗就不会来了。男人有的占有欲就想小狗。
“有么?我不记得了!”吴丹开始气他。
秦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红酒,走到吴丹面前,来个公主抱,带着她向楼上走去。
“你干什么?放下我,我很重的,你再把我扔地下。”她担心自己的安危。
“没事的,我在下面接着,我们去找找回忆,等一下你就记得了。”秦川力气很大,居然抱着她很轻松。
“不用了,你放下我吧,我想起来了!”吴丹说。
秦川抱着她,吴丹搂着他的脖子,一脸绯红的她呼着的气息打到秦川的脸上,让他已经心跳不已。
熟悉的嘴唇贴的最近、熟悉的身体交织在一起。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丹,我爱你!”
“你想起来了么?”耳边的呢喃。
“嗯,是的,我也爱你!”
“是最爱么?”
“是的,最爱的!”
沉醉的人忘了回家,吴丹真的一夜未归了,最担心他的不是父母,而是柳枫,他也彻夜未眠,坐在儿子身边,拿着手机看着丹的号码,反复地看着手机,始终没有打出去。
自己来的晚了么?还是她已经移情别恋?还有机会可以找回旧爱吗?儿子还会有个完整的家吗?手拿着烟,一直没有点燃,熬到天快亮时,趴在儿子身边睡着了。
故事还会怎样发展呢?有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