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假装忙项目,实际上暗地里跟三边继续调查着,可是突然有一天,三边跟我说,找到安晓晓死亡的真相了。
  我整个人都从沙发上摔下去。过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答案了吗。
  可是这个答案,未必是我想要的。
  三边告诉我,杀害安晓晓的人,是莫凡!我连手机都拿不稳,直直掉在地上。我则是愣在当下好久好久,也没有缓过神来。
  当脑子又开始重新思考以后,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杀了安晓晓!我怎么可能杀人!
  就算那天我们吵架了,我也不会蠢到去做犯法的事情!
  然而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找到的答案,三边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敢相信,虽然是万分震惊,但是死活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我没有在电话里让他把话说完,而是直接出了门去找他。
  三边的别墅在郊外,很僻静的位置,安保当然是做的很到位的。我不是第一次来,所以进去也是轻车熟路。
  他好像已经等了我很久,坐在院子里的茶室,悠然的喝着茶等我。
  “来了。”我喘着气进去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声。我直接在他对面坐下。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不可能是我做的,绝不。否则我怎么会没有记忆?”
  我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质问他。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用平静的心去对待这件事。
  这么久以来调查的案子,结果自己就是凶手,这不是很可笑吗!
  三边依旧淡淡的样子,他慢慢给我斟了杯茶,又推到我面前,“来,尝尝,新到的茶叶,这个季节最合适了。”
  我哪有那个闲心再跟他慢慢喝茶讨论茶道,我只想知道他哪来的证据说我就是害死安晓晓的凶手。
  “到底怎么回事。”我强忍自己快要崩溃的震惊心情,生硬的把话题扯回去。
  三边自顾自先抿了一口茶,“这会儿,我该叫你什么好呢,莫凡,还是王岐?我知道你现在的急切心情,可是事实已经定论,你再着急也没用,倒不如好好放松些。”
  “我没办法放松!我也不可能亲手杀了我自己的女朋友!这么久,我都想查出那个人渣,可现在你却对我说,是我亲自做的?!怎么可能!”
  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宣泄了出来。
  三边依然冷静,他好像早料到我会这样,“你这样咆哮也没用,你不妨想想,其实整件事,你有多少时候是清醒的?事件一开始,你看到了什么?接触了什么?我并不是要用这个来威胁你,我只是想帮你,彻底查清这件事。”
  他这话倒起了点作用,我开始回想案件一开始时我们经历过的事。那晚我和安晓晓吵架,后来就在家里见到她,并给了我死亡游戏的软件个光盘,第二天早上,她就死了。
  金水是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可是他也没有查到任何关于我是凶手的证据。如果有,他肯定一早就跟我说了,虽然我们是好兄弟,可他为人我很清楚,他属于那种大义灭亲,眼都不眨一下的人。
  那三边又是去哪里找到的证据呢!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见鬼,后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场乌龙,我误用了致幻剂,才会产生幻觉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一边回忆着思考着,一边向三边说出来。他又为自己斟了杯茶,幽幽笑道:“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误用了致幻剂,你知道吗?”
  “不就是林婆给我的那个护身符?金水化验出来了,后来我也找林婆问清楚了。开始在那之前,安晓晓就已经死了啊。”
  虽然我一直不愿面对她的死亡,但此时此刻心情还是复杂得无以言语。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一直以来,你都在服食致幻剂,只是自己不知道,不过是林婆给的护身符作为一个契机。在此之前,早就有人对你下手了,也说不定啊。”
  我脑子嗡的一声,立刻炸开了锅。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枪口对准我!“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我一直以来都很少跟别人交流,平时能接触的那几个人,除了金水,都死了!他们有什么理由害我?”
  就算回想了一万遍,也还是找不出任何可以怀疑的人来,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三边却不以为然,哼笑一声:“你好像很信任你的朋友,金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以来也是他在支持我,怎么可能不信他?
  “那这么说来,你可能要难过了。杀害安晓晓的证据,就是从他手上得来的。但是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直接用这些证据逮捕你呢?反而将关于你的一切藏起来,但又并没有销毁,这到底是包庇,还是另有所图?”
  哐啷一声,我一个下意识的起身,差点掀翻了三边的茶几。“你,你说什么,这事,跟金水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以为救了我,就能挑拨我和我兄弟之间的感情!他不可能害我,就算有理由,他也不会这么做!”
  我根本不信,这比任何一件事对我来说都要致命!纵使金水有一万种理由这么做,我也相信他是为了保护我!
  “你先坐下,冷静一点,我叫你来不是看你有多难过多惊讶。只是想和你商量,这事要怎么解决。”三边斜了我一眼,他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所以多我这种反应简直是嗤之以鼻。
  可我还是无法冷静下来,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呢?先是说我是凶手,再后来又把我一直信任的人扯进来,这换做谁都不能冷静。
  “你,怎么从金水手上得到这些东西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一会儿,但浑身还在细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恐惧真相。
  “我有个朋友,跟金水一个办公室的,他不小心遗落了这个。”三边说完,指了指手边的档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