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辗转，最后我还是决定试一试金水，反正现在我是以王岐的身份，不是莫凡，他或许在我面前不会过度伪装自己。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很难过，当初我最信任的人，现在才发现，原来在背后，也有另一副脸孔，那我还能信任谁。
但在大局跟前，我还是选择冷静理智一点，人呢，太感情用事了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
在去之前，我先给金水打了个电话，借口说想提供些线索把他约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挖出了白骨的关系，金水现在对我的戒备少了一些。
我约在一个环境还算幽静的咖啡厅，我到了没多久，金水也来了。他一坐下，开口就问：“怎么，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消息？”
看着他的神情，淡然沉稳，一贯如此，好像没什么不妥。我盯着他的眼睛，眼底流露冰霜，我自己都能感觉到：“金警官想要的是什么线索？关于王思敏的事，或许你调查到的比我知道的还多吧？”
想起上次在酒会他来找王思敏，最后却只是说了几句话，也没有什么实质行动，一直到现在。
我刚开始以为是没有证据，他不好下手，但现在看来，又觉得有些蹊跷了。
金水抿了口咖啡，抬眼看我，眼神中带着些质疑，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反问这个，但是作为警官的冷静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从容的放下咖啡杯，看向我：“我还以为王总找我来，是有什么新线索呢，原来不是这样啊。王总今天很特别。”
我看着他，这一刻觉得很陌生，哪怕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我也觉得，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金水了。
或许无需再问下去，已经足以表明三边说的都是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
“金警官有些敏感了，我只不过是这么随口问问。对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找王思敏问你朋友的事。现在那个朋友找到了吗？”说到这，我盯着他的眼睛。之前一直不怎么敢直视他，就是怕他从我眼中瞧出什么来，而现在却反过来了。
金水原本从容的神情在那一秒停滞，我看出来了。
“王总这么问，难道是帮我找到那朋友了？”他也不甘示弱，根本不跳进我挖好的坑。
“找是没有找到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我查王思敏的时候，意外查到你朋友失踪的那一天，以及之前，她都见过一个人，不过资料查得不是很清楚，你不妨查查，她都见过谁，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你朋友了。”
我故作神秘，却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果然，即便掩饰的很好，也被我看出了微妙的变化，他开始有些小紧张，但还是很克制自己。
“果然，我就知道跟她一定有关系，不过，如果查出来了，那个人就是同伙。王总有没有可靠的消息，不然这样凭空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金水说。
我当时真想脱口而出，那个人就是你。但我还是忍住了，不想这么快揭穿他，这是不理智的。
“要是能查个确切，我也不会把金警官叫出来了，这不，就是想让你帮忙查查，王思敏会去见了谁。”
我想看看，他查到是自己的那一天，会是什么表情。真可悲，天知道有一天我俩竟然会这样面对面坐着，如此疏远。
就是想看看等到那一天真相摆在我们面前时，他会以何种表情面对。
金水没料到这一次我约他出来，是暗地里将他一军，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但又很极力掩饰这种尴尬。
没过一会儿，他借口还要回局子忙案子，起身离去了。就连离开的背影我都看出了一丝窘迫。
要是心里坦荡，怎么会有这样微妙的表现。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毁灭了。我情愿什么都证明不了，情愿他演技再高超一点，都不愿得到这样的结果。
可是我没有难过太久，在来时的路上我就已经给自己打了无数强心剂，既然已经怀疑了，就要有承担知道真相后果的能力。
我没有回公寓，而是径直去了三边那里。保镖带我进去的时候，他依然在茶室，悠闲的泡着茶，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
“坐吧。来得还挺快。”他已经斟好一杯茶往我跟前一推。
我也没有拐弯抹角，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你打算怎么办。”
三边看了我一眼，轻笑道：“看来，你还是信了，不过，在事实面前，没有人能逃避。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但没想到这么快。”
看来他的确是在等我，也没工夫跟他闲扯，此刻我的思绪乱得很，自从发生这件事，我的三观早就被毁尽了。
此刻我只当自己在奋斗，也不会再轻易被任何人左右。
“既然大家都相信这个事实，那就只谈如何解决好了。如果金水真的跟王思敏是一伙儿的话，那动机是什么。我跟他打小就认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圈子都有什么人？”我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个。
而且既然查到了这个案子，我们的线索一直是互通的，他跟王思敏有没有来往，我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没有？
还是说，他只是在我面前做戏？
三边冷冷一笑，倒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人在利益面前，会有很多面，你应该习惯。不会有人是从一而终的善良。我调查过，你跟金水的确是一个县城出来的，可是他的旧址，你可知道在哪？”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当然知道，他爸是我爸的同学，虽然不是一个院子的，但他爸工作忙些，经常把他送到我家来，好跟我作伴。可是这又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吧，王思敏的家，就跟金水家隔着一个路口。这算凑巧吗？我不相信。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是你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