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张峰冲去开门。我要搞清楚这到底怎么了!
敲门声一直在继续,我走到门后,周身感觉比刚才更加阴冷了,我不信,我什么都不信!
一把拉开门,只见一个身穿黑红工作服的小哥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个盒子,微笑着看我,那虽说是笑,可是给人感觉那么别扭呢。
我徒然松了口气,心跳也飞快从嗓子眼回归胸口。“这么晚了,什么事?”
“你好,这是你叫的外卖。”那小哥依旧保持微笑,将盒子朝我递来。
外卖?我疑惑的看着那盒子,我没有叫外卖啊,回身看了眼张峰,难道是那家伙点的?这也晚了,反正我两天没吃饭,也有点饿。
没再问什么,我接过来,“这么晚麻烦了,谢谢啊。”
小哥哥摇头说了没关系,转身就走了。
我抱着外卖走到张峰跟前,白了他一眼:“虚惊一场,就是个送外卖的,你点了什么?快过来吃吧。”
张峰愣了愣,瞪着眼睛看向我:“我没点过外卖啊。”
我真的恼了,刚才被这小子吓得我差点人魂分离,“你够了,别再疑神疑鬼的了,谁让你没经过我同意玩那个游戏。你明显是被吓的。”
他是来陪我,现在反而我要安慰他,这算个什么事儿。
张峰扑了过来,揪起我的衣领,认真看着我说道:“我没有骗你,刚才安晓晓真的来了!就站在你身后!莫凡,我真的见鬼了!”
我看着他这样子只觉得可怜,被吓傻了吧。我把外卖往桌上一放,对着他无奈道:“我信你个鬼。这世上哪有邪门的事,我必须要带你去医院了。”
说完我就换上衣服强制带他出了门,一路上他都在喃喃自语。
这一晚我让他在医院睡,精神恢复了再说。
折腾到家已经是后半夜凌晨三点多了。我也神思疲惫,瞥到桌上的外卖,不吃怪浪费的。虽然之前被张峰这一闹,我总觉得屋子里气氛压抑阴森,可不管我怎么看,屋子里也没别的东西,也没有动静。
但当我打开那外卖盒子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那盒子里是一个生日蛋糕!上面写着,祝我亲爱的凡,生日快乐!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回想一下,今天的确是我的生日!
亲爱的凡四个鲜红的字,仿佛真的用血滴在上面一样!
我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惊恐的瞪着双眼,浑身毛孔都倒立起来!我怔怔翻着盒子上的时间,寄件人上赫然写着安晓晓三个字!连寄出时间都是今天!
这是怎么回事!
一天前安晓晓的尸体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而今天又怎么会给我寄东西!我的心跳完全停不下来,思绪也无法再冷静思考!
我快要哭出来,这到底是谁的恶作剧!要么,就是安晓晓没有死,她策划这一切,就是为了给我个生日惊喜?!
可是,就连刑侦队都已经宣告她死亡了,这个猜测根本不能成立!
我实在受不了了,抓起手机就给金水打过去,把这事情跟他一说,几十分钟后他就出现在我寝室。
一进门他就问:“给你送外卖的是什么人,你看清了么?”
我搓着脑袋颓废坐在地上,回想那个外卖小哥,没什么特别,但唯独那个微笑,现在想起来是那么惊悚。
就好像那晚见到的安晓晓,漠然空虚。
“我从来没见过他,相信他跟晓晓也不认识吧,就是个送外卖的,估计不知情。”我的声音已经很虚弱,接连两天被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纠缠,我都快疯了!
金水皱眉摸着下巴,他也觉得这事情太匪夷所思,“你确定那晚,真的见过晓晓?不是你看走眼?”
“真的见过,还有这个蛋糕,你说怎么解释,我就是彻底蒙圈儿了,才叫你来的。”我无奈又痛苦的摊了摊手。
眼前发生的事已经根本没法解释了。
金水明显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说这是所有案件中最离奇的,他转身打了个电话,嗯嗯啊啊一会儿,然后回头看我,“兄弟,晓晓的尸体还在停尸房里,千真万确,不可能跳出来给你寄个蛋糕啊。”
我瞪着他,眼神百转千回,因为那个揣测我不敢说出口,我怕一说出来就会成真。
我俩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不可能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他看懂了我的眼神,抿唇叹口气。
“有可能是她死前就跟外卖小哥说好的这个时间送。这样吧,我明天打电话跟那边确认一下,你别想太多。要相信科学。”金水安慰道。
第二天一早,金水就打到外卖公司那边确认,我站在一旁怔怔等着答案,可是金水挂掉电话转头看向我的眼神,让我的心跌落谷底。
“这事儿……”他刚开口,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没等他说完,我一把拽住他睁大了眼急切问道:“是不是提前订好的?是不是?”
金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外卖那边说,是一个女人在十二点的时候下的订单,人家那边还有记录呢。”
女人,十二点,订单。
我愣怔后退几步,这些都在告诉我,安晓晓一直在我身边!可是她已经死了啊!那一刻,我没有再惋惜她的死亡,反而被深不见底的恐惧折磨的精神失常!
她如果真的死了,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
金水也被我的样子吓着了,可这件事他也有很深的疑惑:“晓晓生前有没有双胞胎姐妹什么的?或者,她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件事的确有些说不通。”
我想了想,好像也并没有,其实安晓晓是个特别单纯的女孩子,我不信她能弄出这种吓人的恶作剧来。
“没有,她是独生女。”我放空了自己,已经接受了她死的事实,可现在,还要面对更可怕的事,我已经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这时,金水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骤然大变。
他看着我,眼神从疑惑也变成惊讶:“你的同事张峰,也死了。”
我愣在原地,身后仿佛有人轻轻拉扯着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