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一直不肯相信我会见到那种东西,他总想将此归结成是我的幻觉,可今晚,他是实实在在遇见了,到现在都没有从刚才的事实里回过神来。
“我他妈明明还没点那个外卖,怎么可能就送来了!阿凡,你说他是不是送错的?!”
金水猛的扭头看向我,眼神怔怔,可是黑瞳里还是装满了恐惧!老实说我自己也觉得瘆,尤其是这大半夜的,惊恐再次袭来!
我看了眼地上的外卖,上面的地址的确是我家,名字也的确是我的名字。我指了指那盒子,沉声道:“没有送错,的确是给我们的,而且我想起来了,安晓晓死那天,给我送外卖的,就是这个人!”
不是我故意吓他,只是这件事感觉越来越扑所迷离,牵扯的人事也越来越复杂。
金水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不,我不信!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或许是背后有人在操纵一切!”
其实这样说也不是说不通,或许真的有人故意策划了这一切,装神弄鬼来吓我们,在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很难说。
“兄弟你别急,我们先看看到底送来什么东西,万一能找到重要线索,揪出背后搞鬼的人!”
我一边安慰着,一边迟疑的将那外卖盒子挪到咱俩脚边。里面轻微有东西晃动,且还有点重量,不是轻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我看了眼金水,他努努嘴,“打开吧。”
我伸手解着带子,一直寻思着会是什么,可是一股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我全身,我心里嘀咕一通,别又是些什么邪门儿的玩意吧。
谁知道,我刚揭开那盒子的盖,整个人都被吓得弹开!金水也好不到哪去,他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蒙了!
我还没拿起的纸盒盖也直接扔了出去!
这外卖盒里装了个人头!是赵丽!
“他妈的,到底是谁!老子受不了了!”金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以前上学那会儿,他压抑的时候都是去篮球场发泄,第二天就好了。
可是这件事就像一个诅咒一样,缠绕在我们身上,挥之不去。我整个头皮都发麻了,不敢多看一眼那虽然被处理得很赶紧,但依旧让人害怕得发抖的东西!
我死死揪着头发,心跳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赵丽死了,她的人头就在眼前!
连金水这个看多了尸体的资深刑警都受不住,何况我一个普通人!本以为接连受刺激我这颗心脏应该有点承受能力了,谁知道再遇这一幕,我还是要疯了!
“金水,这可咋办,赵丽也死了,本来以为抓住了线索的尾巴,现在又彻底断了!”
我的声音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愤怒,再这样下去,我也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金水噌的站起身,失去理智一般别上腰杆的枪就要出门,我赶紧拉住他,虽然我也没比他清醒到哪去,但仅剩的情绪提醒着我,不能让他冲动!
人的情绪就像琴弦,绷得太紧,总有一瞬是会完全崩塌。
我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该冷静。
“兄弟!别冲动!你听我说,送来这个东西,一定是想暗示我们什么,你现在这样冲出去是没用的,什么也找不到!”
金水一把甩开我的手:“可是我不想再玩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了!我感觉总有一天我要被玩死!”
“谁不是呢!但是现在你出去,上哪找去,人家早就躲得好好的,还怕你去找吗?”
这种感觉真让人窒息!
金水沉沉叹了口气,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我也跟着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往沙发一坐,犹疑的伸出手再一次打开了那个盒子。
我愣了愣,但强忍住恶心的滋味,往那人头看去。
不血腥,没有一丝血迹,相反,连脑袋下的切割痕迹都平平整整,像个假人的脑袋。
可是皮肤上的毛孔还是打消了我们的侥幸揣测。
赵丽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死前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受到极度的惊吓。她的双唇仍旧鲜红,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金水仔细的看着,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套戴上,直接朝赵丽的脸伸出手去。
他在她额头部位按了一下,毫无弹性,甚至可以说是僵硬,他皱了皱眉,又在她唇部抹了一把,白色手套上赫然被印上一点红色,我怔住,这是死后被人抹上去的啊!
“是口红?”我疑问出声,难道杀她的是个女人?
金水将手指凑到自己鼻尖嗅了嗅:“不一定,平时我看赵丽好像也化妆的,或许是被杀之后,凶手用她的口红抹的。”
我欲言又止,这个凶手,确定是一个人吗?我琢磨了会儿,迟疑道:“要不要跟聂云说一声?这个事,我看着蹊跷。”
金水直接摇头:“别说,难道你没发现,聂云那家伙一走,就发生了这事?之前不知道赵丽和农俊杰是这么个关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现在她人也已经死了,问不出什么来,要靠我们一点点慢慢查起,这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他是专业的,有很高的侦察意识,我自然信服他的话,只是在某些方面,我竟然有些依赖聂云,总觉得他会抓鬼,有他在我们很安全。
“也不知道他去查那个鬼婆子怎么样了。”我蹲下身呢喃道。
金水一边拍下赵丽的头颅,一边语带嘲讽:“谁知道呢,讲不定他们就是一伙儿的,装神弄鬼。那个寿灵村的事,我到现在都觉得没法解释。”
“那不如,我们再去一次寿灵村,我也觉得农俊杰和赵丽的死,太蹊跷,怎么我们一查,他们跟着就死了呢。”
我实在是搅破脑汁都没法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但是关于寿灵村,我觉得满是秘密,不可窥破,又不得不窥破。
就在这时候,房间里突然想起一个诡异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尖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