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跑进木屋里,宁愿忍受那气味,可是双腿却沉重得迈不开步子!心里纳闷,这也就是几步路的样子,金水怎么还不出来!
难不成出了意外?!我心下一凉,每每到这关键时刻,就容易出事!不行,我不能再让这条线索断开!不管是鬼婆子还是金水,都不能出事!
双腿再怎么重也不行了,害怕和恐惧虽然占领我精神的高峰,可是为了真相,为了彻底了结这些破事,我要先战胜自己!
我抬腿就走向木屋,“金水!”我低沉声音唤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应我!瞬间我头皮都发麻了,不好的预感攀上我的脑子。
真出事了?!我自己掏出手机,借着光亮照了一圈,整个屋子里,金水没了,鬼婆子也没了!
“靠!”我低骂一声!紧赶慢赶,再谨慎也还是出事了!可我一直在屋子外面,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甚至连那个血腥恶臭的桶也跟着不见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吗!非得这么玩弄我?!
突然,我的脖子被一条冰冷的细细的东西用力往后一勒!“呃!”我感觉后颈差点要断了!
“唔!是,是谁!”力气很大,因为太突然,我甚至没有能反抗的余地,我的双手在半空中扑腾,可是根本抓不到一个实质的东西!
脖子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更惨的是那细长的绳子好像要勒进我肉里了!脑溢血般的窒息感瞬间充斥头顶。
是阴谋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暗害我!金水去了哪里,鬼婆子又去了哪里!他是否安全!
那一秒我的脑中闪过无数个疑问!
身后的力量太大,我整个人都被拉着往后拖着,根本没办法使出半点力气!
脑子越来越晕眩,无法呼吸,开始缺氧,而那股劲儿太大,更邪门儿的是,我根本感受不到身后有人!
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力量扼制住我的喉咙!
我的脑子已经渐渐失去意识,脖子快要断了,忽然,我重重往后一倒,后脑勺一阵剧痛后,我彻底两眼黑过去了。
还以为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四周冷兮兮的,可就是醒不过来,浑身也没有力气,像坠入深渊的空气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渐远渐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醒醒,老弟,醒醒!”上身也被人推搡了几下,脸蛋也被拍了几下。
我拧眉,有些痛苦的睁开眼,刚想支撑身子坐起来,脖子上传来真实的痛感。金水一脸焦急的蹲在我身侧,不停摇着我的身子。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见我醒过来,金水忙问。
我试探性的触碰了下脖子处的泪痕,嘶,很痛,看来刚才真的发生过什么,“我,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浑身都很痛,有人从后面勒住我的脖子,可是我根本没法看到是人是鬼。”
这种挫败感浇灭了我心中本来燃烧得正旺盛的火。
金水歪着脖子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势,“应该是电线之类的东西,但是我建议还是回去做一下鉴定,这样才能做出准确判断。”
我叹了一口气:“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话说你上哪去了,我是先进了屋子找你,没找到,连鬼婆子都不见了,才被暗算!”
突然间我觉得这个世界像一个迷宫,不管是谁,只要从我身边走开,下一秒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又会在某个察觉不到的时刻,突然出现。
谜一般的世界。
金水将我扶起来,“我刚刚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鬼婆子不见了,本来想出来叫你一起的,但我发现那木屋里居然有一个地道!直接通到村子的另一头!但是我一路摸索过去,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又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有事,只好先原路返还,但没想到你还真出事了。”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去看看那地道,“你没在里面发现什么?”
他却将我往大路那边拉,“就你现在这样,怎么去,到时候再遇上什么突发事件,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咱们先回去,反正知道了这个事情,等你好些了再回来查,我寻思,那老家伙一时半会不可能封上这条道。等你伤好点咱们再来。”
金水一边说一边将我生拉硬拽,我第一次看着他这样子,生起一个念头,他好像在瞒着我什么,他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可是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被吓一跳!金水跟我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没必要骗我什么吧。
而且,这个时候除了他,我还能相信谁,还有谁会真心帮我?!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真不是东西,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义气都被狗吃了吗。金水扶着我回到车上,他也将那桶肉放进尾箱。
连夜赶回了市区,金水先将我送到医院,他就回了局子里找法医。我本来想要是没什么大问题拿了药就回去的,可是医生却坚持要我在医院躺一晚。
我对这个死寂一般的地方已经有了阴影,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会闯进太平间,可是医生不放人,我只好老实接受,好在给我安排的是三人间,至少不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躺在病床上,回想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可根本找不出一个源头,这个游戏为什么被制造出来,又为什么因此死了那么多人。
寂静的夜里,我格外想念安晓晓。虽然有时候会吵吵闹闹,可是她体贴的时候让人感到很温暖。
到底是谁害她,为什么害她,我一定要查出来。真希望此时此刻她能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她没有死,一切都只是个梦,梦醒了,她也回来了。
可也只是希望而已,她的尸体已经冰凉,因为案子没有了结,连后事都还没能操办,一时间我觉得很对不起她,也更痛恨那个让她在花一般的年纪就永远离开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