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也这么想过,但是在一切还没有头绪的时候,也不能妄下定义,这样很容易判断出错误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电话到银行预约了提款,超过十万元就要提前预约了。
聂云跟我去的,可是他在暗中跟着,怕我拿着那么多现金不安全。我平生第一次提着那么多钱,虽然很快就不属于我,也从不属于我,但是那种揣揣心跳,还是很明显。
我早就准备好一个袋子装钱,聂云故意跟在我身后,不会靠的太近,暗中保护着,以免有不法分子突然出现。
还在银行等着取款时,那个光头就已经打来电话,告诉我时间地点,我也答应他会准时到,他爽快的挂了我电话,或许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吧。
到了约好的地点,是一家川馆,我拎着袋子就走进去,老实说是有些紧张。毕竟从来没有跟这种人打过交道,要不是为了那一星半点的线索,我也不至于如此。
光头显然是刚到的,茶杯里的茶还冒着热气。
“哟,挺准时啊,来,坐坐坐。”他身后站着一个小弟,五大三粗的样子,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见我拎着个袋子进来,光头心知肚明,对我态度不错。
“让你久等了,我刚从银行出来。”我学着电影里那些路数,佯装淡定的晃了晃那行李袋,然后往光头跟前一递,“这里面是六十三万,你可以点点。”
光头两眼放光,偏头给那小弟打了声招呼:“好说好说,你过来数数。”
然后他非常放心的就跟我唠起嗑来,“你还真是个爽快的人,我光头张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张哥说笑了,毕竟这是你的钱,该还的。谁挣钱也不容易。”我客套的说着,光头张更乐呵了。
他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完全没有昨天嚣张的样子:“那是,还是你理解咱,道上混的,谁也不容易,来喝茶喝茶。”
我抿了一口,试探道:“那当然的,哎,也不知道我这远房亲戚怎么会借那么多钱,一直以来也没听说她有啥困难的地方,还不起的,干什么还要去借的。”
光头张两手一摊,没听出我的用意,“可不是嘛,这老婆子平时也挺节俭,开个铺子不容易,我原本是管那一块儿的,经常路过也见到,咱虽然出来混,可也有原则,不欺凌弱小。那老婆子一开始只是跟我借五万,还说一定能还上,据说,她还有个女儿,嫁了个老板,我也见过,嘿,还真别说,长得就水灵儿。”
我一听,胸口的心跳都跟着缩紧,这说的可不就是林柔!但陈明虽说是老板,但也并不是大富大贵的那种。
“是嘛?那你也不问问她借钱来干啥?要是真还不起那岂不是冤了。”我故意这样问。
光头张脸一皱:“嗨,一开始借那五万,没几天就还了,我以为只是临时急用,能还上,不管怎么说也还有个店面嘛不是,还完没多久,又找到我,说要借六十万,我当时都懵了,这老太太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那她也没说是借来干嘛用?六十万,能买套房子了呢。”我一边喝茶一边试探。
光头张一点也不设防,问什么就回答什么,“我问了,我说你一老太太又不愁吃不愁住还借那么多钱,女婿不是老板么,为什么还要借钱使。可是她没多说什么,说就是女婿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才要借钱,等周转了立马就能还上。还答应我给利息。我可不就是上了这个道儿了么,一直被拖到现在。”
原是这样,“这钱都拖了多久?”
“好几年了,不然利息能有这么贵?”
我喝完那杯茶,继续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光头张知道的也不多,但总算是提供了有用的东西。
他的手下数完钱,告诉光头张不差分毫,光头张更是乐,不停给我敬茶,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说还有事要先走,光头张说有空再约我吃饭。
我出了川馆,赶紧拐进一条小路等着跟聂云碰头,那是我们来时就说好的,可谁知道我拐进去,却根本不见他人影。
这家伙又跑哪去了,我掏出手机给他拨过去,可是很久都没人接听。我又打一次,还是这个情况。
我一时有些急了,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不可能吧!
这会儿,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我又拐出那条小路,正好是在林婆的寿衣店附近,他该不会是先去找林强了吧?虽然不确定,我还是抱着尝试的心理去了寿衣店。
可是林强却说聂云没有来过。
这不是他的风格,就算他临时有事,也该给我发个信息报备一声,可是什么消息也没有,就这么无端消失了一样。
平时倒还没什么,偏偏在这敏感时期。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了,我一看是聂云,马上接起来气急败坏问道:“你搞什么!去哪也不说一声!”
那头传来一声嘘声:“你快到五里路这边来,我看到林柔了!”嚯!我神经一紧,招呼也来不及打转身出了寿衣店。
“咋回事?!你在哪看到的?!”我一边跑出去打车一边问道。
聂云那头似乎也在快步行走,传出微微轻喘:“我本来在等你,可是突然就看到街对面有个人很眼熟,我接近后才认清,的确是林柔!不,不知道是不是,但就是我那天见到的那个!”
“你等着,我这就过来,别跟丢了!”我冲着电话说,根本不敢挂电话,生怕电话一挂就会跟丢。
上了出租车,我飞快赶到五里街,还好不算太远,很快就到了。
“你在哪?!”到了之后我问。
“看到街转角那个挺大的商场没?我在一楼中心那个奶茶店,林柔进了一家店,现在还没出来。”聂云低声说道。
我二话不说赶紧过去。我们鬼鬼祟祟不敢抛头露面,生怕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