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在较劲。而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风景,太后笑弯了眼,这节奏不错,他家孙子总算有人要了。
在底下的司马偌谦看着他们二人的亲昵,眸子黯了黯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宴会进行到中途,各位千金便开始了献宝。
寿辰的礼物她们大多选的是金器,但太后依然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白灵冰心想她的这幅刺绣绝对会受到太后的青睐,但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
公公将刺绣展现在太后的眼前,上面的芙蓉花和海棠绣的栩栩如生,上面还点缀了几只停留在那儿震翅欲飞的彩蝶看得甚是喜人。
就当他们在欣赏这巧夺天工的刺绣时,太后的脸色已经变了。
伸手夺过刺绣扔在地上,怒道:“大胆,竟然是海棠。哀家最讨厌的就是海棠花。”
白灵冰白了一张俏脸,顿时不知所措。这一变故大家都傻了眼,唯一没受影响的便是灵烟和寒千渡了。
“太后,不知道灵冰做错了什么?”灵冰小声的抽泣道,那梨花带泪的小脸尤为可怜。
“你错就错在绣了海棠,来人拖出去,打二十个棒子!”
“太后……”
“谁敢求情,就一同受罚!”
此言一出,在场皆无声音,只有白灵冰疼痛的呼救声和棒子的声音。
寒千渡好笑的看着灵烟,用口型无声的说道:“高招!”
灵烟抿唇一笑,神情淡漠。
其实为什么太后会如此讨厌海棠呢?这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在太后娘娘还年轻时与一妃子是结拜姐妹,那名妃子唤海棠而且一生挚爱海棠。而她自己却是爱上了芙蓉花。
然而姐妹争宠,海棠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从那时候她便恨上了海棠花,因为那段岁月,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灵烟早就调查过了,才会设了这场局。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而还击才刚刚开始。
太后没有了兴致,宴会早早的结束了。楚涟漪连忙带着自己的女儿打道回府,灵烟被寒千渡扣住了。
“五皇子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本王如此帮你,你不该有所表示。”
“没有你帮忙,我照样能成事,五皇子莫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寒千渡看了看她,突然揽过她的身子。
嘴唇贴在她的耳边道:“没有我,你今天会走得更困难些。”
呼出的热气让她有点痒痒的,不由得伸手推他,奈何力气太小这一堵肉墙还是纹丝不动。
“没想到五皇子也是个无耻之徒。”
“无耻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的本性你最清楚了!”
灵烟脸顿时红了,像抹了一层胭脂染上了云霞。
“谁知道,你的……本性……放开我!”
“叫我千渡,我就放开!”
“你无耻!”
“恩!?”寒千渡掌心更加收力,使她更贴向他。
“千渡!”好女不吃眼前亏,灵烟果断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喊了声千渡。
寒千渡很满意,戳了戳她粉粉的脸颊后,才放开她。
灵烟气结,跳离他三尺之远。又听他道:“既然要替我父皇医治,这几日先住在皇宫里,比较方便。本王已经让李公公收拾了一间屋子,你跟我来!”
“你早有预谋。”
“恩,知道就好!”
寒千渡微抿薄唇,垂下眸子掩下不知名的情绪。也不顾灵烟气的炸毛,转身离开。
站在暗处的楚歌看见自家主子出来了,跟在寒千渡的身后。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您……“
“本王这几日住在宫里!“
寒千渡打断楚歌的话冷声道,楚歌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谁都知道五皇子是出了名的行踪不定,行为怪异。自从成年之后皆住在皇宫之外,行宫甚少居住了。楚歌跟随寒千渡许久,自然是有些明白主子的心思,大抵是为了那位女神医吧!
“对了,就让白姑娘住进来吧!“寒千渡吩咐到,末了还补了句:“房间比较多,不用费心思替她安排了!“
“哦!“楚歌这个字拉得很长怎么也有点取笑的意思,寒千渡牵了牵嘴角道:“再笑就将你卖进青楼当个小倌。“
楚歌的笑意僵硬了,眼神顿时哀怨起来了。王爷,你这是公报私仇,绝对的公报私仇!
灵烟随着一个清秀的小太监来到寒千渡的住处,神情不变道:“公公,这里可是五皇子的寝室?“
小太监点点头道:“姑娘好福气,这正是五皇子住的地方!“
“我知道了,劳烦公公了!“
小太监笑着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灵烟随着两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进了殿中,这其是算是小型的宫殿了。沿途的亭榭阁楼,青石街道,假山丛林一应俱全。灵烟眯了眯眼有些不明白寒千渡为何这样做,罢了,他要怎么做与她何关?
灵烟从宫女的口中大概知道了皇上的症状,她坐在桌边摆好砚台,铺好纸张。研磨提笔,笔墨在纸上渲染开去,染了一室的墨香。
神情萎靡,身体日况逾下,这个症状怎么这么像药物中毒?
听宫女说,皇上从一年前便是如此了,而且还长期吃一种药丸,不能间断。
所以这应该是药瘾,要戒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灵烟细致的在纸上勾勒描绘,暖暖的阳光从屋外透进来,撒下光影。一副安静美好的画面,寒千渡来到院子时,站在门外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美好的女子,温馨的感觉一下子充斥在他的心里,好像此刻人世间的繁杂喧嚣慢慢远去,只有她还是这般安静。
突然想起祖母的话,恩,他或许是应该娶亲了。
寒千渡勾唇踏进屋子道:“在画什么?“
灵烟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看去,不期然与他的目光相对,那双暗藏着桀骜的墨瞳此刻正含着戏谑笑望着她。
灵烟抿了抿唇道:“没有在画什么!在写皇上近来的症状。“
“哦?“寒千渡走至她的身边,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不过竟然是他不认识的字体!
他狐疑的拿起纸,剑眉微微拧起,这种蚂蚁字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是什么?“
灵烟心中一跳,怎么忘记了她写的是汉字与这里是完全不同的字,刚穿越时她就研究过这里的字,也临摹过。今日怎么写了汉字?这该怎么解释?
灵烟心中白般思量,最终笑道:“这是我自创的,我有个奇怪的毛病,喜欢把自己要研究的东西用专门的符号标记,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她眼神清明,神色与平时无异。寒千渡亦是看不出端倪,将纸按在桌上道:“父皇的病你有什么见解?“
“疑似是药瘾,但具体还是要我看过皇上,再下决定!“
灵烟顿了顿又道:“我受太后之邀,替皇上医治。但是君心否测,我亦是琢磨不透。但是我行医有我自己的一套法子。但时候皇上若是有何不满意还要请五皇子在一旁多加劝阻!“
“好,我答应你就是!“
得了这个保证,灵烟无疑求了一道护身符,也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开了道。
“那么就劳烦五皇子安排了!“
“千渡,寒千渡,我的名字叫寒千渡,不是五皇子!“
寒千渡非常执拗的想要纠正她的称呼,灵烟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他对五皇子这个称呼的厌恶。
“好,寒千渡。“如果上一次她被他威逼,喊了一声千渡,这一次却是自愿的。
入夜,四周寂静。
院子里斑驳的树影摇曳着,柔柔的月光。轻微的虫鸣,在这个冷清的夜里添了一种别样的色彩。
石桌上摆着一壶酒,一局没有下完的残棋。
润泽的指尖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白与黑极致的辉映。那局残棋上千军万马,挥杀嘶鸣。
男子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眸底波光潋滟暗藏着无尽风华。
一个人的棋局是孤寂的,一个人的天下是无趣的。
他目光一凛,透着几分寒意。手起,棋落,残局破。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沉声道:“残局一破,我便是要逆天改命,你若是不服即可取我性命,寒千渡在此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