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过去。
老人问苏夏,“听起来你们的关系就是很好很正常的朋友关系,那后来呢?”
苏夏嘿嘿一笑,“后来啊,后来的故事,您听我给你慢慢讲。”
时间一晃就到了高三,承蒙班主任厚爱,这个三人神经病组合幸运地没有被拆开。苏夏在新座位换好之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们在一起,这大概是我五天之内经历的最棒的事情了。”
苏夏他们高中是一所外国语中学,受国家政策恩惠拥有向高校推荐外语类保送生的资格。言外之意呢就是,如果你的成绩足够优秀,能够获得学校向高校推荐的名额,你就能免去高考的苦难提前解放,拥有一个长达半年之久的假期。
所以这个事情,对苏夏他们班的同学来说相当重要。高三一开始,所有的努力基本都是想着这个所谓的保送考试而去的,谁也不例外。
这一场考试的时间是十一月中旬。
苏夏从小到大眼睛就不好,属于高度近视的范畴。但是苏夏这种人,除了去眼科医院的时候掉一两滴眼泪以外,别的时候根本就不当回事。
高三学习紧张的表现之一就是月考周考越来越频繁。周考还好,月考最坑爹,按照高考时间高考科目来考,然而两天的时间却硬生生缩水缩成了一天,从早上七点考到晚上七点,保证你走出考场的时候头晕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
九月底那次的月考考完,苏夏出考场的时候就觉得眼睛有点儿不太对劲,结果她也没放在心上,回家还写了写语文作业,看了看小说,才爬上床睡觉。
周一去学校,出问题了。苏夏无比悲痛地发现,自己好像看不太清楚黑板上的字迹了。于是她又无比悲痛地推了推顾阳,无比悲痛地问道,“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个啥?”
顾阳抬头看了看,“写了个题。”
苏夏,“废话,我是问具体内容。”
顾阳,“大姐你逗我呢吧?那么大的字你看不见?”
换做平时,苏夏肯定二话不说反驳回去,“怎么了问你个题这么难?爱说不说,我去问林果。”然而现在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闷闷地说了一句,“我是真的看不清”之后,低着头一句话也没再说。
顾阳对她这个反应感到很奇怪,这姑娘不对劲儿啊,平时不是这样的啊,伸手推了推苏夏的脑袋,问道,“怎么了?”
苏夏摇摇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别问了,我没事儿。”
那天放学以后,苏夏去平时自己常去的眼镜店验了个光测了个视力。结果表明,眼睛度数急剧飙升了200度。苏夏当时就拿着眼镜愣在了原地。
回家的路上,苏夏偷偷地哭了一场。
第二天顾阳来的比较早,没想到苏夏来的更早,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顾阳放下书包坐下,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怎么了你?最近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苏夏伸手抹了抹眼睛,“没事儿。”
顾阳强行把她的脑袋抬起来,“喂喂喂,什么事儿啊连我都不说,拿我当外人啊?”
他不问还好,这语气温柔地一问,一下子就把苏夏这两天的难过啊委屈啊什么的全都勾出来了,抬起头扁着嘴语气里带着哭腔,“顾阳,怎么办啊,我觉得我的眼睛要废了。我昨天去查视力,一下子升高了二百度,怎么办怎么办啊。”
顾阳愣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这姑娘是失恋了,或者是月考后发现自己学习上出现了麻烦,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的安慰的话完全不对症下药,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伸手在苏夏肩膀上拍了拍,轻声说道,“别担心,心情很重要,有可能就是月考完眼睛受不了暂时性的,你好好休息好好注意一下应该就会回复过来了,相信我,好不好?”
苏夏勉强扯出一个笑来,点了点头,“恩,放心吧,我一会儿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