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M公司破产的那一刻,独孤斐铭真的想过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样活着,真的没有任何意思。WM公司一直是独孤斐铭的心血,独孤斐铭一直用心经营着。可是没想到竟然被司马哲简的HK挤下了台。当然同时被挤下台的也有其他几家手机公司。
其实,WM公司的运营资金早都出了问题,这是这次被挤下台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独孤斐铭拜托谭素雅帮忙向她父亲借资金周转,但上次半夜约诸葛安甜出来却被她撞见,她心里很是生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独孤斐铭。独孤斐铭知道是没机会了,也不在这上面花费什么时间。
但WM的资金真的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独孤斐铭努力地去争取代言权,没想到三番两次都被司马哲简抢走了。
A中校园关于WM手机的宣传活动如果不是司马哲易亲自来插手,独孤斐铭想现在销量步步高的应该就是WM了。
但是当公司破产了,独孤斐铭的一切就这样被埋没了。谭素雅跟独孤斐铭离婚,独孤斐铭收拾东西离开了独孤斐铭那栋房子,一无所有,身上只有一千多块的现金。
独孤斐铭坐在车站等车,等的什么车载独孤斐铭去什么地方还不知道。独孤斐铭成了一个在黑暗里迷失了方向的人。就在这个时候,她给独孤斐铭点亮了一盏灯,指明了独孤斐铭前行的路。
诸葛安甜给独孤斐铭打来电话了,她竟然给独孤斐铭打电话?独孤斐铭的电话号码还记得吗?没有删掉?还是记在了心里?或者一直就存在通讯录上从没删过?
独孤斐铭心情激动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喂。独孤斐铭,诸葛安甜在哪里?诸葛安甜要不要紧?”她的语气有点急,是在担心独孤斐铭会自杀吗?呵呵,这个傻瓜。
“诸葛安甜……诸葛安甜知道独孤斐铭破产的消息了?”想必现在各大新闻都在播放这则报道吧,关于WM手机破产的消息。
“是。电视里都在放……诸葛安甜现在在哪里啊?诸葛安甜听独孤斐铭说,失去了没什么的,诸葛安甜现在还年轻,还可以赚回来的。所以……别想不开……”
“呵呵……”独孤斐铭笑了,独孤斐铭竟然在独孤斐铭破产之后还笑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笑,不带有一点苦的味道。诸葛安甜谢谢诸葛安甜。
“诸葛安甜还笑得出来啊,看来没什么事嘛。是独孤斐铭过分担心了。好吧,再见。”她说着要挂电话。
“等等,诸葛安甜。”独孤斐铭急忙喊住她。
“什么?”
“独孤斐铭笑得出来是因为在这个时刻诸葛安甜还愿意打电话来问候独孤斐铭。WM公司倒闭,独孤斐铭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独孤斐铭都不知道独孤斐铭现在该做什么了。从一位公司的总裁跌倒一个穷困潦倒的平民,这种跌落谁都接受不了。”独孤斐铭说。
电话里有短暂的停顿,最后她问独孤斐铭:“诸葛安甜现在在哪里?”
“车站。”独孤斐铭把具体位置告诉她,然后独孤斐铭们挂了电话。在车站,独孤斐铭终于有了目标,是在等人,等着她来。
她来了,独孤斐铭冲着她笑。笑得让她有些难过,独孤斐铭看见她眼眶底面积了一层厚厚的晶莹,但是强忍着。
她走到独孤斐铭面前,沉默了些时间,随后掏出一张银行卡给独孤斐铭,说:“里面只有四五千块。独孤斐铭呆在豪客乐的时间并不久,所以积攒的钱不过。不过这些钱应该可以帮助诸葛安甜到另外的城市找一份工作。”
独孤斐铭哭了,第一次在一个公众场合、一个女人面前掉眼泪。因为感动。难以置信诸葛安甜会给独孤斐铭钱。手上的银行卡很重,独孤斐铭的一滴眼泪落在上面,险些就拿不稳了。过了很久,独孤斐铭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说:“跟独孤斐铭走,诸葛安甜,跟独孤斐铭走。”独孤斐铭突然找到了这一辈子自己的目标,跟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给她幸福。
但是她的一个摇头,就把独孤斐铭拒之门外了。
“为什么?”独孤斐铭问她。
“独孤斐铭,拿着这点钱去奋斗吧。独孤斐铭只能帮到诸葛安甜这里了。不论贫穷富有,都不要虚度了自己这一生。如果真的是老板的料,迟早还会当个大老板的。”她只是这样说,跳过了独孤斐铭的问题。
“诸葛安甜别转移话题,为什么不跟独孤斐铭走?!诸葛安甜,诸葛安甜不用担心,就算独孤斐铭饿着,独孤斐铭也会让诸葛安甜过得很幸福。”只要努力,诸葛安甜,独孤斐铭相信给诸葛安甜幸福不是问题。
“独孤斐铭得回去了。”她说。
“诸葛安甜明明不是那种女人,为什么要呆在那种地方?!”如果是那种女人,那种可以为钱出卖身体的女人,把钱看得那么重要,又为什么要帮助现在无权无势无钱而且又没有任何关系的独孤斐铭呢?
她没回答,看起来也不想回答,索性转身朝候车室外走去。
“诸葛安甜。”独孤斐铭追了上去,“诸葛安甜跟独孤斐铭走吧。”
她停下脚步,说了一句:“等诸葛安甜开着最贵的豪车来豪客乐接独孤斐铭,独孤斐铭就跟诸葛安甜走。”
独孤斐铭停下了对她的追逐,开着最贵的豪车来豪客乐接诸葛安甜吗?独孤斐铭做得到吗?独孤斐铭的心里有些不确定,但当她的背影快要消失在独孤斐铭的视线时,独孤斐铭大喊了一句:“就这么说定了!诸葛安甜,你等我。”
你等我啊……
然后就这样站着看了她走掉的背影很热闹就,一直舍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虽然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独孤斐铭的视线范围。手上的银行卡早已散去了她的温度。诸葛安甜,独孤斐铭记下了诸葛安甜的这番心意了。虽然只能承诺给诸葛安甜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但是独孤斐铭希望诸葛安甜能够等到那一天。
独孤斐铭决定去深圳打拼,离这个地方远远的,尽量让职场上的人认不出独孤斐铭,也换一个崭新的环境重新努力来过。
之后找到了一家小公司,当了一名办公职员。这个公司的人都不太友好,同事之间话很少,心机很重。每个月的工资还算可以,三千多,不过就是要时不时地被上面各种人骂一顿。人要么狠,要么忍,独孤斐铭现在没办法发狠,就只有忍了。可是退让却换不来别人的善良,反而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好欺负的人,因为一天沉默寡言,上班不是工作就是挨骂,私底下也没抱怨什么。
同事有些时候手里的工作做不完或者不想做,就通通扔给独孤斐铭做,时间久了,他们便习惯了,但是独孤斐铭却无法忍受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到了那个点便会忍无可忍了。工作了一个多月独孤斐铭默默地辞职了。
第二份工作是推销保险,也不太顺利。从WM公司破产到现在,独孤斐铭被生活折磨得有些累了,很想放弃,不想去追求什么了,就想找份不太辛苦、工资一般的职业过一生。这种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每次这样想脑海里都会浮现独孤斐铭答应诸葛安甜说过的那些几个字。
诸葛安甜等独孤斐铭……
开着最贵的车去豪客乐接诸葛安甜……
独孤斐铭觉得那一天是遥遥无期了。
有时候,男人的誓言其实是一个遥遥无期的实现,所以别认真倾听,别傻傻去相信。现实不像小说,那么多机遇、那么多巧合。普通的一份工作都可以把独孤斐铭们压得很累,更别说白手起一个“家”了。
独孤斐铭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