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能看见两个男人眉眼间的肃宁。
萧衡的手臂更绷的像块铁,充满能量,蓄势待发。
在距离我们三米远的时候,其中个子较高的男人,突然伸手向后,萧衡反应极快的把我裹进怀里。
然后我听见略低沉的男声说:“你要烟吗?”
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从我俩身边路过的时候,好奇的看了我们一眼,从身后的裤兜里掏出一包烟。
另一个人声音也略低沉,隐约听见他说不要,已经戒了。
两人越走越远,我和萧衡有点沉默。
然后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最后越想越好笑,捂着嘴越笑越停不下来。
萧衡本来有点尴尬,被我笑的有些无奈,摊手耸肩:“是我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我摇头,想安慰他,但是笑意停不下来,说了两句自个就笑喷了,根本没法说话。
萧衡猛的把我夹在臂膀之间,“气急败坏”的让我笑,继续笑,再笑就不松开我!
最后屈服于他的淫威,我只得强自把笑意压下去。
一路笑闹到了医院,我想着在走之前去看看王晓晓,就去了医院病房。
在门口,我听见林子在说话,心想正好,不用特意去找他了。
刚想敲门,却听见林子说话结尾的几个字:“……你不用回去了,先生说的。”
我猛的推开门:“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
其实我听清了,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蒋天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屋子的众人齐齐回头看我,林子脸色为难,小K更是阴沉的盖着乌云,王晓晓本来眼圈红红,却在看向我的时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约会好玩吗?萧衡走了?”
她往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摆明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冲她挥手:“你先别说话!”
问林子:“你说!你刚刚说什么?”
林子挠挠头,看了眼小K,也是一脸为难:“先生解雇晓晓了,刚刚李叔给我的通知。”
我瞬间暴躁了,摔了手里的包,冲他喊:“他凭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直以来人们都说青春期的人脾气都比较暴躁,比较叛逆,任性,霸道。
爸爸以前一直都说我的青春期是不是还没有到,以前我只是笑笑,现在才知道,不是青春期没到,而是叛逆期还没有到。
我有预感,我的叛逆期快到了。
比如现在,我暴躁的想要砸掉眼前一切不顺眼的东西!
众人被我突然爆发的情绪吓到,王晓晓更是被吓出了眼泪,哆哆嗦嗦的让我不要生气,明明自己是个受害者,还一直安慰别人说她没事,不要为她担心!
这么善良的人,蒋天生怎么能这么做!
想到王晓晓那两个尖酸刻薄的叔叔和婶婶,我只觉得王晓晓比街边流浪的小狗狗还要可怜,那日子哪里还过得下去!
“不行,我要找蒋天生说清楚,他现在怎么能这么坏!”
我说,蹲下去在落了一地的东西里翻自己的手机。
找到之后,连解锁都没有直接按了快捷键。
电话响了三声之后通了,蒋天生淡淡的“喂”了一声。
瞬间,我像卡壳了一样,脑子半晌转动不了。
蒋天生的声音再次喂了一声,大概是被打扰的不耐烦,蒋天生的声音显得比较急促。
听见那边轮椅被推开的滑动声,我知道蒋天生的耐心到达了顶点。
再三运气,用力捏着手机说:“蒋总,你为什么要解雇王晓晓,你知道不知道……”
我语速极快的把王晓晓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因为我害怕蒋天生会打断我,可是没有,蒋天生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了。
说完了之后,电话那头很安静。
我看了一眼手机,是在通话中没错,对上王晓晓希翼的眼神,我鼓起勇气喊他:“蒋总?”
“沐楚楚,你还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吗?”
蒋天生声音很冷,我听着也很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了。
“我知道,但是……”
他没让我把话说完,冷漠的打断我:“没有什么但是,我下的命令,你只需要乖乖执行,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
说完,短促的一声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背对着王晓晓他们,不敢转过去。
愧疚,愤怒,和悲哀,情绪太复杂,我担心会一个忍不住哭出来。
“小姐,我没事的,我不工作了就有更多时间练我的琴,你不要难过,你转过来看看我,真的,我不难过!”
本就忍不住的情绪,在王晓晓的安慰里顿时绷不住了,捂住脸,手掌下的眼泪,稀里哗啦,像断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小姐……”
眼泪捂得住,哭声却掩不住,王晓晓大概是听见我哭了,自己也忍不住了,声音也跟着哽咽了。
林子也跟着喊小姐过来扶着我,给我递纸巾。
最后往晓晓绷不住了,也稀里哗啦的哭起来,倒在小K的怀里。
让小K又是心疼,又是紧张。
一个糙汉子,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还是林子看不过去了递给他一叠纸巾。
然后他就坐在床边给王晓晓擦眼泪,掉一颗擦一颗,这画风有点逗,看得我都哭不下去了。
刚把眼泪擦干净,萧衡就推门进来了。
一眼扫过,就知道我哭了,赶忙走过来揽着我担心的问着为什么哭了。
我缓了一下情绪,把事情原委告诉萧衡,顺便吐槽蒋天生没人性。
这种事萧衡也帮不上忙,只能附和着我骂他,骂什么他都捧场说对,骂的好。
林子和小K在一旁,脸色一阵黑一阵白,还有点纠结。
蒋天生是他们老板,但是今天伤害了心上人或兄弟的心上人,心里大概觉得我骂的对吧?
王晓晓倒是被我们逗笑了,眼睛湿润,眼里已经带了笑意。
“小姐,你过来。”
王晓晓冲我招招手,一副我有秘密要和你说的样子。
我过去,就见她手握拳掌心向下朝我伸过来。
“什么?”
她手一转,展开手,上面躺着一块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