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蒋天生出现在门口。
我冷笑之余感叹,林可真是人才,时机抓的那叫一个准!
这心机深沉能把地球都给装进去吧?
如果她早就进来那么几分钟,我还没醒,晚进来那么几分钟就没机会在蒋天生面前表现她的贤淑温柔。
和她外表截然不同的性格,这会更加吸引男人的怜惜吧?
而我则需要配合她,掀翻托盘,让里面的东西撒她一身,一地,然后在破口大骂让她滚,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在蒋天生面前给足她难堪,既表现了她的柔弱,又能再次让我的形象在蒋天生面前坍塌,这一手算盘,打的那叫一个顺溜。
我既然看透了这一切,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不是想伺候人吗?我让你伺候个够。
没有理会沉着脸进门的蒋天生,对林可抬了抬手指,说:“东西是给我的吗?”
她一愣,显然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个反应。
我嘴角勾起笑,说:“手指没力,喂我。”
林可脸色一僵,瞳孔都张大了,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变化。
我冷笑:“怎么?不想喂?那就找个能做这事的人来,我想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吧?”
最后那句话是对蒋天生说的,挑衅说不上,只是嘲弄,告诉他,我看明白了一切,你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蒋天生难得没有动怒,只是转移视线看向林可。
后者抿唇,勉强扯了一个笑脸来:“行,我喂你。”
她将托盘放在床头,从里面端出那碗粥。
粥碗上面徐徐冒着细烟,林可端在手里,搅拌了好一会,碗壁应该很烫,她没几下就要换一次手。
我瞄了一眼蒋天生,他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冷冷扫了我一眼,再看向林可时,则变成了柔情似水。
再一次意识到林可对于蒋天生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像当年那个自己。
林可舀了一勺粥,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喂进我的嘴里。
我看着她,嚼了两口,吐了。
往林可身上吐的,一边叫着好烫,一边说着对不起。
其实刚刚她在搅拌这粥的时候,我就很想直接把碗倒翻,让粥掉在她双穿着超短裤的大腿上去的。
如果能那双白皙的大腿上留下点什么痕迹,我想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蒋天生脸黑了,很黑,跟墨水一样。
他抢走了林可手上的碗,把林可小心翼翼的拉开,然后掐住我的脸。
用力一挤,让我嘴张开,要不是林可动作快,拉住了他的手臂,看他的姿势大概是要把那碗还冒着烟的粥灌进我喉咙。
“天生哥,你不能这么对她,她……她身上的蛇毒还没好透,不能再受刺激了!”
林可说的那叫一个担心,那叫一个急切,我都差点要相信她是真的在为我着想了。
她的话像是提醒了蒋天生,蒋天生放开我,把粥扔在床上,洁白的床单上洒下了绿色稀稠的粥在上面。
像是喝醉酒的人,没忍住吐在上面的秽物,看着很恶心,仿佛鼻间都能闻到让人反胃的味道。
“你以为你为什么现在还能安稳的躺在这床上,都是因为可儿为你求情!如果不是可儿,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吗?”
蒋天生一拳砸在床垫上,对我怒斥着:“要不是可儿害怕你醒了渴了饿了,谁还会管你?谁还会管你这个连狗都不如的大小姐?”
可儿?
狗都不如?
本就觉得恶心的胃瞬间一阵翻滚,翻滚着推挤着,直往喉咙口窜。
“哗”的一声,我侧头吐了。
腥臭难闻,让我浑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味道!
这个颜色!
我吐出去的那些东西,全是墨绿色的,里面夹杂点点的白,是我今天吃下去的粥,可这一坨坨的绿色的东西是什么?
我这今天没有吃过绿色类食物,也没听见谁说花园里的草坪,一大早起来就被什么给啃了吧?
那为什么我的胃里会有这么多绿色的东西?
而且,这个味道让我想起了在地下室里躺着的蛇尸。
想到这儿,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哗啦啦的一阵吐,吐了好一会,胃里的痉挛才算慢慢停了下来。
胃里的东西吐干净,闻着这个味道却止不住的干呕,我想这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噩梦。
耳鸣眼花中,我听见林可喊:“别愣着了,赶紧把人抱走,哎哟我天,太臭了!”
然后我就感觉身子一轻,双脚凌空了,整个人被抱在怀里。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走廊上了,正好看着林可砰的一下把我的房间门甩上。
“mygod!熏死我了,小沐沐,你怎么能这么臭,奇臭无比!”
林可挥着手,嫌弃的简直不能再嫌弃,而且语言神态都和刚刚那个林可截然不同,和那天晚上在走廊上遇见的林可,给我的感觉才是一样的。
我望着她没有说话,这人是双子座的吗?被戏精附身?
她走过来,笑嘻嘻的不正经,还摸了一把我的脑袋,轻声说了一句:“好了,没事了。”
我厌恶的挥开她的手,心想神经病,有事的是你才对吧?!
她笑笑,掐了一把我的脸,素手站在一旁,凉凉的说:“抱上瘾了是吗?舍不得松了是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蒋天生抱在怀里的!
刚要往下跳,原本紧紧抱着我的手猛的松开了。
我以垂直落地的方式和地毯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我侧身捂住胃,受到惊吓第一反应的不是屁股疼,胃以更快的速度抗议了它的不满,随后才是屁股疼,一阵一阵的疼。
好在地毯够厚实,这么摔下去只是肉疼,忍一会就好了。
林可见我捂胃又捂屁股,很不客气的笑了一场,一边笑,还一边说我可爱!
我很想说,可爱你妹妹,笑你妹妹!
蒋天生开口问:“好了吗?清除了?”
我侧头,蒋天生这话问的是林可。
又傻乎乎的转头去看林可,她点头,语气认真:“好了,余毒都吐出来了。”
我似乎吐晕了,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