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转头看了看那盆盆栽原本对着的位置,正好是会议室桌子右侧第一个位置。他转身,看着紧张的不得了的卢保呈一脸笑意的指着那个位置问道:“卢总,这个位置是当时江总坐的吗?”
卢保呈还以为陈锋发现了藏在盆栽里的摄像头,正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跑路的问题,听到陈锋这么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陈锋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拍了拍卢保呈的肩膀,走了出去。
“陈警官不看了?”卢保呈一脸惊喜的问道。
陈锋回过头,看着一脸笑得像是中了奖的卢保呈,但笑不语。
卢保呈看着陈锋地眼睛,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表现得有些太过高兴了,赶紧收了笑容,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锋也不管卢保呈怎么想,就围着会议室转了起来。
当他确定那个位置是江海坐着的时候,他基本上就可以确定,那个自己在盆栽里看到的一闪而过的镜片,应该就是一个摄像头得镜头。
而既然摄像头在这,那屏幕应该也不会太远。陈锋可以肯定,绝对是在这一层。
果然,当自己转到一个会议室门前的时候,卢保呈瞬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头发都快要立起来了,不过却仍然没有动。
不过看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脚下有钉子,真是难为他这么能装了。
就在陈锋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卢保呈竟然飞快地挡在了陈锋地面前,速度快的陈锋都没看清楚,就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
“呦,卢总,怎么了这是?”陈锋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卢保呈似笑非笑的问道。
卢保呈并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然后摇了摇头。
陈锋也不说话,他卢保呈当他拦着别人就进不去了吗?真当他刑侦组组长白混的,这么多年了,什么人没见过。
陈锋对着一边的两个警员一使眼色,两个警员立即上前架着卢保呈就开始往旁边拉。
卢保呈看见两个人过来瞬间就慌了,死死的拉着门把手哭道:“陈队,求求你,放我条生路吧。”
卢保呈在江海查监控的时候就想到,刘晴晴很有可能就是被当时在另一个会议室里的翟宝成或者陈翔劫走的。但是无论是他们谁劫走的,自己肯定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也就打算隐瞒到底,等江海一走,自己就赶紧把那些摄像头什么的一把火烧了干净。
却没想到江海还没走,陈锋就过来了,而且刚来没多大会就来了会议室,让他完全没有时间来安排手下。
想一想,如果江海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前,而他刚刚被劫走的老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把他的举动暴露了给别人导致的。
卢保呈当时就没敢再接着想下去,只想着先把事情瞒下来再说。
但是没想到却还是被陈锋发现了端倪。
卢保呈紧紧的拉着面前的门框和把手,而且一边拉一边哭,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个人形象了。仿佛只要他不松手,陈锋不会发现问题一样。
那两个警员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有把卢保呈拉下来,因为他们一靠近,卢保呈就是两腿乱踢,甚至还用上了牙咬,简直是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两个警员看了看陈锋,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是卢保呈这个样子简直像是那个门就是他的命一样,谁上前就跟谁拼命的架势。
“看什么看,你俩要是不把他拉下来,那咱局的厕所就归你俩了。”陈锋看着那两个警员淡淡的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一个月啊。”
两个警员听到陈锋说厕所就是浑身一抖,后面又听到一个月时,瞬间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看向了痛哭流涕地卢保呈。
“你们要干什么?快走开快走开。”卢保呈企图继续一哭二闹三上吊来混过去。
但是被陈锋威胁洗厕所的两个警员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松了,两个人拼着身上挨了卢保呈好几脚,终于换来了近身卢保呈的机会。
一个警员紧紧的压在了卢保呈的双腿上面,另一个则拼命的掰开了卢保呈抓着门框的手。
三个人跟人体摔跤似的折腾了好几分钟,终于把死活不肯离开的卢保呈从门前拉开了。
陈锋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卢保呈,揉了揉耳朵。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字:乱。
整个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还整齐的东西,连最大的那张会议桌,都被人挪了位置。屋子里所有的东西,稍微脆弱一点的都被砸成了碎片,砸不动的也乱七八糟的歪着。
不过陈锋还是看到了那面歪在地上的显示器,仍旧在忠诚的显示着摄像头传来的画面。
那上面的画面,正是自己在另一间会议室里看到的样子。
看来,这个卢保呈就在那间会议室里安装了隐藏的摄像头,然后再在这间会议室里“全程直播”那间会议室里发生的事。
“说说吧,卢总,这是怎么回事啊?”陈锋看着还在哭的卢保呈说道。
然而卢保呈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仍旧是哭自己的,根本不理陈锋。
陈锋笑了笑,说道:“行啊,不说的话你就等死吧,你觉得江海会对你做什么?”
陈锋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瞬间就斩断了卢保呈的哭声。卢保呈仰起头张大了嘴巴看着陈锋,但是仍旧没有开口。
“其实还有件事情你恐怕不知道,江海的医术非常好,就算是一个快要要死的人他都能救活。”陈锋低下身,在卢保呈耳边说出了这么一句。
陈锋的话一出口,卢保呈就像是全身都被点了一下一样。快死了都能救活,那岂不是说,想死都死不了。求生不得求生不能这八个字瞬间跃入了卢保呈的脑海。
“到底说不说,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陈锋拍了拍卢保呈的脸,然后起身就准备离开。
“我说我说。我说,陈警官。”陈锋的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卢保呈似乎是终于不堪重负,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