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睿从一出公司就开始笑,脸上满满都是挡不住的笑,如果不是跟他一起经历了刚刚的事,秦画一定感觉他现在开心的不得了。
“画画,怎么样,想不想要锐煌?”
刚一上车,秦画原本还想着说些安慰他的话呢,毕竟看现在的情势,他跟他父亲差不多已经算是决裂了。
虽说他们平时就不合,但不代表没有感情啊,她想着薄行睿那笑容肯定是强撑出来的,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
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薄行睿就先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前面开车的宋阳惊讶地挑了下眉。
“……”
秦画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刚刚在公司,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气薄振风,现在又问,难不成他真有这个打算?
“我呢,刚刚在办公室里说的都是真的。”
薄行睿轻轻一笑,大手在她的头上揉来揉去,“之所以这么容易出来,其实我还是想要给他留点东西的,但我又想了想,这本来就是我的,而我给你的聘礼还不足够。
所以,再加上这个公司,我想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秦画都要被他震惊得炸掉了,“行睿,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就算你们吵了架,要分家,这个公司也是你的,给我算什么?”
“你敢不要,我就吃了你!”
薄行睿恶狠狠地冲着她啊呜的一口,其实只是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怎么?打算让我养你?”秦画伸出小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捏。
“唔……”
薄行睿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我赞同!”
“去你的!”
秦画知道他向来野心很大,如果他心甘情愿让一个女人养的话,肯定有许多富婆挤破了头来养他,哪里用得着这样?
薄行睿将她圈在怀里,撒娇似的冲她眨了眨眼,“我说真的,你不是一直都想着要养我吗?现在我就给你机会,怎么样?要不要接受?”
“哈哈!”
秦画真是要被他现在的样子给逗死了,之前感觉他好像特别依赖她似的,现在不是好像了,是确定。
这男人可爱起来真是要命!
她都快要顶不住了……
“要不要嘛,要不要嘛~”薄行睿死死地将她圈在怀里,跟只大型犬似的,“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嫌少了,对不对?那这样,秦家也送给你,你直接做两家的总裁,这样是不是可以接受了?”
“……”
他以为那些公司都是玩具啊,想送就送……
“接受接受!”
秦画很是无奈地笑看着他,只当他是开玩笑的,“我本来就想着要将秦家收到自己手里,现在你可以帮我,我自然是要的!正好也可以体验一下当总裁的滋味!”
“好,这是你说的。”薄行睿那双透着粉色泡泡的眼亮了两下。
秦画毫不在意地撇了下小嘴,“我说的。”
薄行睿眸子里露出一抹满足的笑,他媳妇终于愿意接受他的东西了,终于不再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了……
秦画感觉抱着她的薄行睿似乎变得安静了许多,连一个动作都没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平缓。
疑惑地抬头看了过去。
嗯……他这是睡着了吗?
“怎么又睡着了?”秦画不解地看着他。
都说他有睡眠障碍,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睡不着过啊……
每次几乎都是比她睡得还要快,这哪里像是会失眠的人?
宋阳听到她说的话,随意地往后看了一眼,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少夫人,您可真是我们家薄少的福星啊,自从您嫁过来,薄少他几乎每天都能睡得很香。”
“什么啊,我看他根本就是很能睡。”秦画撇着小嘴戳了他一下。
宋阳很是不同意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以前上学跟他在一个班,他就经常顶着个熊猫眼过来,当时还以为她是家族遗传,后来我们家出了事,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那段时间我就住去了他家。
自从跟他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他整晚都睡不着,尤其是在压力大的时候,对了,他还特别讨厌光线。
我记得刚开始我还被他给吓到了,大晚上出来喝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我想开灯,他都不让。
他的失眠是真的很严重,从上大学就开始找心理医生了,这么多年过去,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睡过那么几次,后面就是断断续续的,越来越不管用了。
吃药是能够让他睡着,但是对他身体特别不好,本来因为失眠,他的情绪就很容易狂躁,如果再让他去吃那种药,这跟折磨他的身体没区别。”
其实他早就想将这些事告诉秦画了,碍于薄行睿那犟脾气,一直忍到了现在,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了,可是得一次说个够。
重重地呼了口气,“他接手公司挺早的,其实原本薄少他是不愿意接手公司的,他只想在外面经营自己的事业,好歹也自由一些,可薄董事长以他自己病重为由,把他逼到了那个位置上。”
说到这里,宋阳的情绪落寞了几分,“自从接手了公司,他的失眠更加严重了,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暴躁,总是喜欢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一关就是一天。
大家都说他是一个花花公子,身边有无数的朋友和情人,可那些其实不过是他布的烟雾弹罢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同时也是用那些娱乐麻醉自己,毕竟嘛,喝酒也是可以让人入睡的。
虽然这样下去,他睡眠好了许多,脸色也比往常好了,但身体每况愈下,我劝过他,可是他从来都不听,只是我行我素。
连韩医生的话,他许多时候都是只听一半,还经常说别管了,反正这么多年也都是这样,他早已经习惯了。”
见秦画听得入神,宋阳眼中露出了一抹欣慰,嘴角却是抹不去的苦涩,“我当时就在想,薄行睿这家伙身体到底怎样了,会不会一个不注意就去了,那些年,我是真的怕,尤其……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