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亚宁看着苏子阳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提醒道。
“妈妈,我想和叔叔玩嘛,让叔叔陪我睡觉好不好呀。”郑乐乐撒娇着说道。
“为什么让我陪你呢?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怕叔叔是坏人吗?”苏子阳觉得这小东西多可爱,就试着逗了逗他。
“叔叔,你说你是好人吗?”乐乐竟一脸天真的问道。
“恩,叔叔是好人。”苏子阳假装深沉着说。
“叔叔,叔叔,你没有骗我。”乐乐开心得说。
“你怎么知道叔叔没有骗你呢?”苏子阳有些迷惑。
“因为叔叔的鼻子没有变长啊,撒谎鼻子会变长的呀。”乐乐开心着给苏子阳讲说着。
“哈哈……你个小东西。”苏子阳被乐乐的童真给打败了,开心得笑着。却突然想着,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他看了看亚宁,多想告诉亚宁,离开亚宁,他过的一点都不快乐。想着想着不免有些犹豫,他摸摸乐乐的脑袋,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开心,着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苏子阳想着,或许他对亚宁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苏子阳看到如此活泼可爱的郑乐乐很是喜欢,他总觉得这个小家伙和他有莫名的亲切感。“或许,这小东西就是我的孩子。”苏子阳想了想,忍不住的笑了。
“叔叔,你会讲故事吗?妈妈整天就会讲王子和公主,听都听烦了,叔叔,你会讲蜘蛛侠吗?我好想听蜘蛛侠的故事。”郑乐乐拉着苏子阳的衣袖撒娇着说。
“这么说你妈还真是个无趣的人呀,叔叔给你讲蜘蛛侠。”苏子阳拍了拍郑乐乐的头,觉得他是那么的可爱。
苏千远仔细端详了一下郑乐乐,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像极了小时候的苏千远。
苏千远看着这个缩小了的自己,觉得是那么的心疼这个小家伙。苏千远是经历过没有爸爸陪伴的,所以他能理解这个小家伙对父爱的渴望,就像他曾经一样。
记得幼年时,父亲总是很忙。每每答应小子阳去游乐场都没有履行诺言,小子阳对父亲很是厌恶。
又一次,老师让写一篇作文,名字是——我的爸爸。
小子阳想了又想,一个字都没写。
“苏子阳同学,念一下你的作文吧。”老师看着小子阳那样的不开心,想给他些勇气。
“老师,我……没有爸爸。”说过小子阳就哭着跑了出去。
而当亲眼看到父亲去世时,苏子阳是那样的痛心。
“你可以不陪我,不理我,什么不要我,只要你还在,我什么都愿意牺牲。爸,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要你回来。”
就这样,这个大男孩在父亲的遗体前哭得像个泪人。
苏子阳的眼里慢慢浮出一层雾水,他把乐乐抱得更紧了。
“叔叔,叔叔,你的眼睛流汗了。”乐乐看到眼睛红润的苏子阳喊道。
在一旁的郑亚宁眼睛也湿润了,她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亚宁多希望大步上前抱住他们两个,就像抱住她整个的世界。
窗外一丝凉风吹了进来,郑亚宁颤动了一下,也立刻清醒了过来。是啊,她不能再和苏子阳有一点的瓜葛了,她不想活的那么累了。可看到苏子阳抱着儿子讲故事的画面,她有些难为情去让他们分开。
“杰斯,我想请你帮个忙。”无可奈何的亚宁只好拨通了宁杰斯的号码。
“我很高兴你打电话找我帮忙,说吧,无论什么都乐意效劳。”宁杰斯的回答掩盖不住他窃喜的心情。
“苏子阳就是乐乐的亲生父亲,可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乐乐是我和他的孩子。”亚宁有些哽咽着说道。
宁杰斯不知道他们的种种,可是他感觉到亚宁这么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
“亚宁,你慢慢说,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杰斯,我说你是乐乐的父亲好吗?我想让苏子阳死心。”
宁杰斯听到亚宁这么说,很是开心。
“没问题的,亚宁。”宁杰斯听到后反而有些开心。
“杰斯,你过来一趟吧。”
“恩,马上。”宁杰斯挂掉电话,觉得有种沉静的快乐感。
“亚宁,我多想真是乐乐喊我声爸爸。”宁杰斯在心里说道。
亚宁做好了准备,准备走上前去。可她看到乐乐那么高兴地和苏子阳说笑着,又有些不忍心。毕竟,这是乐乐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爸爸玩儿。
亚宁咬了咬牙,走上前去。
“苏先生,不好意思,乐乐的爸爸马上就要到家了,我不想他误会,所以请你走吧。”亚宁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苏子阳说,必须表现的无情,才能掩盖住心里的悲伤。
“啪”的一下,苏子阳都没想到自己竟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倒在地上的亚宁嘴角有丝鲜血缓缓流出。
“妈妈,妈妈,你是坏蛋,妈妈……”乐乐大哭着抱住了亚宁的手臂。
“听话,先到屋里去画画,妈妈没事,和叔叔玩游戏呢。”亚宁笑着对乐乐说。
乐乐很听话的就进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做这样龌龊的事?”苏子阳有些失去理智着说。
“怎么,做你情妇不龌龊吗?”亚宁冷笑着说。
“你是婊子吗一直卖你自己?”苏子阳咬着牙说。
“哈哈,我是婊子?可你又是什么,你做的那些都觉得那么问心无愧吗?”亚宁瞪大了眼睛,蔓延湿润着朝苏子阳喊道。
苏子阳看着满眼湿润却强忍着不掉泪的亚宁,心里是那么的难过。这可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啊,他怎么舍得她难过?
“对不起……亚宁对不起。”苏子阳缓缓起身走出门去。
“是亚宁太恨我了,才会骗我的,乐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苏千远心里很肯定着说。
“亚宁,让乐乐乖乖的,告诉他我马上就到家了。”宁杰斯边上楼边说着。
苏子阳一把拦住了他。
“你是郑亚宁的男人?”苏子阳目光犀利的像两把刀。
“是啊,我们还有个儿子,你怎么知道的?”宁杰斯明知故问道。
苏千远恶狠狠瞟了宁杰斯一眼。
“给我查清楚这个男人。”苏子阳对司机小张说。
“我就在这,有什么苏先生直接问吧。”宁杰斯看着嚣张跋扈的苏子阳很是气愤。
“亚宁是个好女孩儿,我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所以就让亚宁去我那里工作了。”宁杰斯有些鄙视这个自大的男人,亚宁这么好的女孩儿苏千远怎么就忍心伤害,宁杰斯对苏千远很是不满。
“乐乐呢?真是你的儿子?”苏子阳不想接受他所听到的情况,于是想确定一遍,他多想苏子阳说乐乐不是他和亚宁的孩子,毕竟,他还那么深爱着亚宁。
“当然了,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宁杰斯略带嘲笑着回答道。
“狗男女!”苏子阳一字一字的吐出这三个字,他的心里对亚宁恨了又恨。
“你不知道好好珍惜亚宁,换我来爱她、照顾她,有错吗?你他妈的真是禽兽。”宁杰斯愤怒了,他觉得亚宁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混蛋。
“你爱她?你他妈的知道什么是爱吗?我对她的爱是你永远都比不了的。”苏子阳想起自己为亚宁做的种种,而亚宁却这么这么伤害他,苏子阳感到了一种很真切的窒息感。
苏子阳的眼睛里瞬间因愤怒布满了血丝,他愤怒地有回到了亚宁的家门前,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门。
亚宁受到了惊吓,手里的满是水的杯子掉到了地上,咔的一下,亮晶晶的撒了一地。而亚宁的手也被刚接的热水烫了一下,白白的肌肤瞬间变得红彤彤的一片。
苏子阳看着亚宁的手,愣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白白的肌肤竟有些显得惨淡,手指也变得如此的粗糙仔细看着还有许多细小的裂痕。这让苏子阳想到了亚宁的以前,指如削葱根,皮肤是那样的白嫩光泽。而如今,亚宁变得如此的沧桑。
记得亚宁以前问过苏子阳,“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不再这么漂亮了,你还会爱我吗?”
苏子阳看着亚宁,多想告诉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爱她。
可是一想到亚宁和别人做的苟且之事,苏子阳又没了理智。
“做不贯我的情人就自己跑出来偷男人了?郑亚宁,你究竟多缺男的?”苏子阳冷笑着直盯着亚宁说道。
“她是我的人,不许你这么说她!”宁杰斯上前揽住了亚宁的肩膀,他明显的感觉到亚宁身体的抽动。
“你的人?哈哈,你问问她自己,我和她有多少美好的过去。”苏子阳完全失去了理智,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能说出这样不堪的话来,可是,他怎么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有了孩子。
亚宁一声不响的默默抽搐着,她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她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亚宁蹲了下来,慢慢的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以后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像这个杯子,再也不会复合。”苏子阳说着,拿起了最大的一块碎片,握在手里,紧紧地握在手里。
鲜血随着指缝一缕缕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就像一把把刀刺在了亚宁的心上。
亚宁什么都没说,继续捡拾着地上的碎片。
苏子阳大步着朝门外走去,亚宁却始终没有勇气看他。
“老板,把玻璃丢掉吧,清理下伤口,要不夫人看到会担心的。”
苏子阳伸开了手,看着学籍模糊的手,他冷笑了两声把满是血迹的碎片看了又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亚宁到了今天的地步。
记得以前亚宁也被碎片划伤过,她做事总是那么的大意,不小心割破了手指竟哭得像个孩子。苏子阳回来看到后,很心疼,对着亚宁的指头捶了又吹,还一边问着“还疼吗?”,可亚宁还是又哭又闹不依不饶的,苏子阳说亚宁像个孩子。有人说,一个女人一旦依赖上一个男人,她就会变得幼稚、脆弱。
而如今,看到这么坚强独立的亚宁,苏子阳想着,或许她再也不需要自己了。他闭上眼,连同和亚宁美好的回忆,一并关上了。
亚宁低着头捡着碎片,这些细细小小的东西好像永远捡不完一样。宁杰斯不想上去打扰她,因为他分明看到了一滴滴的泪,静静的滴在了地上的碎片上。被泪冲刷过的碎片,格外的清透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