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带着两个妹妹和市里领导吃了一顿饭,柳惊鸿见谢飞一脸的别扭,知道他的思维和国内差异很大,很反感各种官面文章。
为了让自己的投资顺利落地,好让严嘉姐姐完成她的“任务”,吃完饭后她谢绝了市里的安排,单独和谢飞去去考察艺术中心的地块。
既是艺术中心,还是国内最大的私人艺术中心,当然不可能建在城市外围,而是靠近市中心。因为谢家爱国华侨的面子比较好使,故此政府提供了三处地方,让谢飞来做出一个合理选择。
对于这样的天赐良机,柳惊鸿可是心花怒放!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至于地址的选择,就是只选大的,不选对的。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距离相对偏僻的大场地,一个快破产的机械手表厂。
谢飞看着前面行人车辆稀少的地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她道:“是不是有些太偏僻了一点?”
柳惊鸿知道这家伙根本不会将这点地皮放眼中的,这次投资,其实就是过来做做样子的。自己才是不折不扣的太上皇,拥有一半的决定权。这家伙也是变相地报答自己,根本不可能反对什么。
她当然不会说出那里就是将来的黄金宝地,比起三四年后开设的新开发区更热闹。尤其将来和世博园遥遥相对,再有钱都无法拿到一块地皮。
实情自然不会说出来,借口也是实实在在的。
“难道你不觉得那里的小山头能成为最好的文物储藏室吗?其他两处一个是靠近河岸,湿气太大,一处是地方狭小,居民安置也成问题。稍微远一点各种安置费用低,也更好设计规划。你难道没听说,将来的四环路就是从那边经过,交通十分便利。”
柳惊鸿指着前面的小山坡,强词夺理地道。
谢飞故意抬杠道:“要是论弹琴,我比不上你,但要是论买地皮,你就是乱弹琴。这里地势十分偏僻,要成为城区,至少也是十年后的事情。这里唯一的优点就是地盘大,可以多建设几幢楼或者修建一个城市小花园。”
“十年?要不我们打一个赌好了。要是五年之内,这里要是不能成为一个繁华的商业文化中心区域,地价翻上十倍,我在这里投入的资金,全部归你所有。要是地价翻了十倍,环境大变样,你就将书画馆转交在我名下。”
柳惊鸿瞪大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谢飞,连激带哄地道。
谢飞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哑然失笑道:“快忘记你是来自未来了。不过我就不信这邪,要赌就索性赌大一点,赌什么地皮?你可是文化人,谈钱多俗气?我们要赌就赌身家,要是我输了,连人带身家全部都归你!”
“赖皮!存心不良,你一个臭男人兼花花公子拿来干什么?败坏自己的名声?!”柳惊鸿竖着眉毛,似嗔似怒地盯着不怀好意的的男子。
谢飞双手抱在胸前,得意地道:“我名声虽不好,但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阿堵物;惊鸿你恰好相反。我们条件彼此相当,可谓势均力敌。彼此都不占便宜,就痛痛快快地赌一次,你敢不敢接招?!”
看着柳惊鸿咬着嘴唇要吃人的模样,谢飞凑过脑袋道:“反正再过十年,你都二十八的老姑娘了,嫁人也没有人要了。我更成了老男人了,你就吃亏一点,勉勉强强凑合着和我过日子好了。”
柳惊鸿手指晃动了两下道:“你这是求婚还是……什么名堂?”
谢飞一脸肃穆地道:“这是我们两个的山盟海誓,不对,是两个烂赌鬼的赌约。敢不敢接招?!”
“怕你啊!?说不定到时候你早就破产了!赌就赌!要是我输了,你就明媒正娶将我接过门;要是你输了,我就让你入赘我们柳家,改名柳谢氏。”
柳惊鸿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输了,举起白皙了许多的手掌,和谢飞重重拍了一下。
“喂,你们两个年轻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我看你们在这里晃悠了半天都不走,究竟想干什么?快走快走,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厂房的门卫大爷对着门口的两个年轻人吆喝道。
柳惊鸿回头扫视了自己和谢飞一眼,见两人的穿着打扮,既不是非主流的奇装异服,也不是特别耀眼的名牌,看起来很大众化,但也不至于成了流氓小偷吧?
不过对着人家的地盘指指点点,总有些“做贼心虚”,拉着谢飞一溜烟就朝旁边跑开了。
“哇,这好像是惊鸿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是不是准备施展美人计?让我主动认输啊!”陪着女孩一起小跑开的谢飞心情大好,忍不住打趣道。
“我是怕你在这里又传出什么丑闻,冒出‘无良资本家强购手表厂,正义工人强揍黄世仁’之类的说法,那我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柳惊鸿有些气愤地道,胳膊使劲甩了两下,但依然没有甩掉癞皮狗火热的大手。
谢飞跑了二三十米,这才想起他根本不需要跑,一下停了下来。柳惊鸿差点撞在了他的怀中,就在要撞上的一瞬间,身体不自觉地准备“瞬移”,然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强行控制住。
就在一颤抖间,谢飞只觉面前的女孩身体好像模糊晃动了一下,还不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胳膊上涌来一股汹涌澎拜的巨大力道,犹如被巨龙怪兽扯住,不由己地将两百多斤的块头,一下撞了出去。
“要死啦!”
柳惊鸿尖叫一声,就见谢飞的身体被扯了过来。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退开三四步,才靠着一棵大树站定。谢飞高大健壮的身躯压着她的娇躯,非常暧昧地挤在了一起。
两人眼睛彼此差距不过两公分,彼此就那么盯着。
柳惊鸿更觉察到一股火热的气息从谢飞身上传来,熏得她昏昏沉沉。而这家伙更是得寸进尺,好像准备吻了过来,连忙双手一用力,使劲将他推开。
“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下想非礼女孩子?是不是没有学到教训?!”柳惊鸿俏脸绯红地数落道,一颗心也砰砰砰地跳得慌。本来想板着脸教训一下这家伙,结果一开口自己就脸红了,弄得像打情骂俏一样。
哼,要不是本姑娘紧急制止住瞬移,说不定你这坏家伙早就被扯成几块了。她的传送的瞬间会造成一个时空切割,凡是扯着她的东西都会被某种力量切断,她可是十分清楚。大概这也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
经过这一闹,两人没有了继续考察的心思,早早地离开了。不过两个人都知道有些奇怪的东西在心头萦绕,情分比起原来更近了一步,算是半正式确定下来了关系。
第二天早上,谢飞与市里签订了初步协议。在庆功宴上,柳惊鸿见严嘉喜笑颜开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你都是编外人员了,还高兴成这模样。究竟图啥呢?”
严嘉捂着嘴巴道:“我是替我爸完成任务,就图我爸高兴,难道不可以?”
柳惊鸿一下语塞。知道这份拉过来的投资,大部分的功劳都算在严伯伯头上了。
吃过午饭,柳惊鸿准备去看看自己好几个月都没有过问的租书铺子。在经过步行街琴行的时候,忍不住买了一把儿童用的小提琴,准备拿回去给家里的小萝莉学着练习。
她们的嘉嘉姐可是掏腰包买了一台钢琴送过来,让两个丫头向她们姐姐学习,这干姐姐也当得太暖心了一点吧?柳惊鸿总觉得严嘉这个举动有一丝丝古怪,但又说不上来,也只好随她折腾。
拿着小提琴走出几步,一个人就从对面冲了过来,直嚷嚷道:“金花?!真的是你?你这些年为什么信也不写,电话也不打,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给拐卖去非洲了!你真的是太不够朋友了!我要跟你绝交!”
对面女孩说完最后一句,就重重地扑了上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柳惊鸿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孩,展颜给出一个鲜花怒放的笑容,“不是说好绝交吗?杜青霜小姐?”
“哼!看在你没忘记我名字的份上,就不计较了。介绍一下,我同学欧紫韵。她就是柳惊鸿,我最好的朋友,不!我最差的朋友,不对!这坏蛋不是我朋友!”杜青霜说到一半,又张牙舞爪地嚷嚷起来。
“好名字,紫云出东海,风韵自凝香!欧同学您好。”
柳惊鸿浅笑伸出手掌,不理会她在临海认识的死党闺蜜。当年在临海打工的时候,这位杜青霜同学可是她唯一的朋友,帮了自己不少忙。前年杜青霜随父母到申江,就渐渐断了联系。
杜青霜呻吟了一声,双手装腔作势地掐上她的脖子。恨恨道:“你居然还学会吟诗作对?都长得一副狐狸精样子了,还这么有才华!我要掐死你,为民除害,免得你祸害天下!说,老实交代,这些年去哪里了?”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啊,自己在国内有一点名气,为什么被这两个女孩子无视了呢?
目光一转,看着两个女孩子胸口的带着的校徽,一下明白过来。原来杜青霜这家伙考入了国家重点名牌大学,怪不得风华正茂,身上的书呆子气息洗刷掉了不少。
所谓物以类聚,身边的女孩子也是学霸吧?!
欧紫韵呆立了半天,才喃喃道:“大美女,你太有才了吧?紫云出东海,风韵自凝香。我好喜欢啊!”
“你没救了,快走,我们还忙着去参加比赛呢!金花,你这混蛋跟我走!不许拒绝,不许问西问东,不许叽叽歪歪。”
柳惊鸿瞟了一眼被紧紧抓着的胳膊,无可奈何地道:“遇到你这土匪,我认输还不行吗?到底去哪里?”
杜青霜大声道:“参加第二届青少年歌吟比赛!”
这是什么比赛?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呢?
歌吟比赛举办地,就在前面不远。杜青霜带着欧紫韵出现在路边,就有不少学生围了上来,大叫道:“紫韵加油!紫韵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