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易于焱囚禁在别墅里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顾予笙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这里每个人都有一部特定的手机可以和外面联系,而顾予笙能够看到的手机和一切通讯设备信号完全被屏蔽起来,现在就算是当砖头用还嫌软了。
这里的生活每天都被人盯着,除了和沈姐两个人说说话也没有其他人会和她说话。
好在易于焱几天都没有回来,这一点让她还是比较舒心的,趁着这个时间摸清楚了别墅的地形和情况。
“顾小姐,今晚易先生打电话说要回家,你换套衣服吧,他这个人有洁癖,看到你穿着睡衣出来,指不定又要大发雷霆。”
顾予笙轻轻点头回房间换衣服。
这些天,她从沈姐的口中听说了一些易于焱的事情。
好像背后一直有什么人支持着,之前的易于焱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一副邻家大哥哥的阳光模样。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几年前他再次回归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性格变得阴晴不定,完全就是一个魔鬼,所有的人都被他惩罚过,生活在他的身边也全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一点差错,这个别墅里,只要易于焱回来,就会沉寂的可怕,压抑的可怕,害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他的龙鳞,到时候后果就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
顾予笙换了一套休闲套装,头发扎成马尾,稍微化了一点精致的淡妆,整个人洋溢着青春靓丽的光芒。
她想要离开这里,必须从易于焱身上下手,这个时候她不会傻到去触碰易于焱的龙鳞。
临近吃晚饭的时间,易于焱披着一身的晚霞走了进来,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看得出来这些天应该都很忙,脸上顶着明显的黑眼圈,外套随意的搭在肩膀上。
客厅沙发上,顾予笙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继续投入电视节目中,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他们之前的情况本来就不好,如果现在积极的围绕在他的身边,反而有些说不过去。
易于焱走了过去,清楚的倒映出她的面容,眼底闪过一刹那的惊艳。
这样青春洋溢的装扮很适合她,完全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他的嘴角绽放出这些天最真挚的一抹笑容,“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习惯?”顾予笙指了指周围,“你是说把我当成一个犯人一样看管起来,还是说让我和外面的世界完全脱离轨迹,不好意思,这些我都不习惯。”
她的话不冷不淡。
“你想出去?”
顾予笙不置可否。
易于焱轻轻执起她的手掌,“今晚和我一起出去一趟,你先吃饭,我上去休息一下,待会儿叫你。”
他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面前好像张开了一面黑网,正在一点点的吞噬掉顾予笙。
即使心里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顾予笙仍然点了点头。
现在只有出去才有机会逃离!
晚上十点的时候,易于焱敲响了她的房间大门,带着她一起出去。
她没有问去哪里,毕竟问了也不一定会得到回答。
公路两旁的路灯越来越暗,就连公路也越来越窄,到了最后,甚至连最后一点光亮也暗了下来。
车子好像行驶到城郊的小路上,除了车灯隐隐的光芒,全世界一片漆黑,简直和伸手不见五指差不多。
顾予笙悄悄的朝着车门移动了一点距离,一双黝黑的双眼警惕的盯着易于焱。
脑海里闪现过一幕幕恐怖的镜头,好像易于焱带她出来就是杀人灭口一样。
全程,易于焱都靠在座椅上假寐,甚至还发出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完全没有将顾予笙的想法放在眼里。
渐渐的,耳边出现海浪的声音,面前的道路也宽敞起来,这是在一片沙滩上。
“下车。”
“啊?”
顾予笙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男人,脑子慢半拍的反应。
车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没有犹豫跟着下了车。
脚步踩在沙地上软软的,甚至还可以听见‘沙沙沙’的声音,让人心旷神怡。
顾予笙自顾自的踩在沙地上。
这些天以来,第一次有心情放松的感觉,夜晚的海风吹在身上,暖暖的,就好像母亲的抚摸。
“看到前面的那座房子没有?”易于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指着不远处那栋隐隐透着亮光的房子。
“嗯!”
“我们去看看里面住着什么人。”说这话的时候,易于焱似乎透露着某种兴奋,就像是狩猎者看着了猎物露出獠牙一样。
顾予笙感觉心里发毛,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去,那我们就回去吧。”易于焱也不强求,径直转身朝着车子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予笙总觉得过去之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即使百般不情愿,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很快离开沙滩,朝着别墅驶去。
那栋房子旁边,江夜寒从海滩上回来,不经意之间感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明显感觉到有窒息的感觉,就好像整颗心被谁牵扯了一下一样。
而这种感觉,只有遇到自己爱的人才会出现。
予笙?
江夜寒直直的冲了过来,整个海滩一望无际,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他找了好大一圈,什么结果都没有。
“予笙,是你吗?你没死是不是?”江夜寒像魔怔了一般,不停的喃喃自语,一双手不断的扯着头发,站在原地徘徊,就好像天旋地转一样。
那一瞬间的感觉不会出错,他相信自己!
“予笙!”江夜寒站在原地嘶吼出声,这个感觉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可是结果却让他再次跌进了深渊。
小树林的车道上,顾予笙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刚刚离开的方向望去。
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
“怎么了?”
顾予笙收回目光轻轻摇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影子,心说不出来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