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于焱冷着脸扯下他的手,极度嫌弃的掸了掸他碰过的地方,仰起头嫉妒不屑的低哼,“我现在怎么样,你应该管不着。”
说完,他傲娇的将顾予笙揽到怀里,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慢慢靠近,“予笙,今天你来这里的目的还记得吗?”
他的脸越凑越近,唇瓣就快要碰到顾予笙的脸颊。
还没有等江夜寒动手拉开,顾予笙就别扭的将他推开,“那个……那个易于焱,我……我……”
她总觉得很排斥易于焱,特别是在江夜寒的面前,好像很害怕江夜寒看到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就好像身体自动做出的反应一样。
“记住你的目的。”易于焱的脸色冷了几分,不可以的松开对她的束缚,朝着后面的椅子走去。
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间早已泛白。
顾予笙总算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刚刚想要问他一些事情。
昏暗的房间亮起了投影仪的光芒,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江夜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易于焱,选择安静的坐在一边。
他现在被拘束在这里,所有的动作都可能会成为法庭上的不良情况,也不知道易于焱这次大方的将顾予笙带过来到底有什么用意,也就选择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更何况,能够这样安静的看着顾予笙一会儿,也是一种满足。
空气中飘荡着欢乐的气氛,入眼就是一片鲜艳靓丽的颜色,漫天的气球将整个世界衬托的格外漂亮。
慢慢的,镜头切转。
教堂里面,一对新人的面孔越来越清晰。
江夜寒站在教堂的舞台上深情款款的看向从外面走进来的新娘。
顾予笙悄悄的摸上心脏的位置,有些疼,有些涩,就连眼眶中也不知不觉聚集了泪珠。
她很奇怪,好像站在教堂上男人应该等的人是她。
镜头再次转换,教堂外面,她的妈妈有些憔悴的急冲冲的朝着教堂赶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顾妈妈跑到公路岔路口的时候,一辆小车毫无预警的冲了出来,连刹车也没有踩一下,就这样笔直而又无情的撞上顾妈妈。
顾妈妈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条无助的抛物线,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地面很快就晕染了一滩血迹,异常的触目惊心。
顾予笙心疼到不能呼吸,控制不住的跑过去想要抓住顾妈妈,可是隔着屏幕只能无助的拍打着。
她的眼泪忍不住的滑落,一滴又一滴,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
投影仪里还传来婚礼的欢乐声和人群的交流声,而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整颗心都沉浸在妈妈被撞飞的那个场景。
江夜寒愤怒的看向易于焱,再次揪住他的衣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予笙……”
顾予笙双腿无力的倒在地上,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将这一切都忘了,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她好恨,好恨现在失去了一切记忆的自己。
江夜寒心疼的甩开易于焱,想要上前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的模样,心早就伤的千疮百孔。
狱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的架住江夜寒,甚至还有人走过来强制性的将他的脚铐在椅子腿上。
他不停的挣扎,一人终究抵不过四手,双手还被控制住,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恨意。
“易于焱,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放过予笙。”
易于焱危险的勾起唇角,“你就好好享受吧,我越是看着你们痛苦我就越高兴。”
“你……”江夜寒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盯着顾予笙。
镜头再次切换的时候,是恶意撞人的司机从车内冷漠的走下来,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顾妈妈。
那个侧颜和江夜寒的完全重合,而那身衣服正好是江夜寒刚刚在婚礼上穿的那一套。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下来,昏暗的房间亮起的灯光。
投影仪暗了下来。
顾予笙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转身的时候咬紧牙关搽干了脸颊上的泪珠,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踩着沉重的步伐径直逼近将江夜寒。
每踩一下,地面就发出沉闷的声音。
“为什么?”顾予笙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他眼眶红红的,心疼到不能窒息,不知道是因为妈妈的死,还是因为对这个男人的失望。
“予笙,你相信我,不是我。”江夜寒异常真挚的开口。
只是简单的一句,没有过多的言语。
他相信,顾予笙会理解他的意思。
可是,顾予笙冷声嘲讽,看着他的目光里除了恨别无他物。
她一把捏住江夜寒的下巴,逐字逐句,“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明天我会在法庭上作为被告一方指证你。”
说完,她松开手径直离开了这里。
妈妈被撞飞的画面一直不停的循环播放在她的脑海里,而心底滋生出声的恨意好像不是那么的纯粹。
不管怎么样,妈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江夜寒痛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的眼眸深处也没有收回视线。
“怎么样,看着最爱人的人亲自送你上法庭是什么感觉。”易于焱站在一边双手环臂,像极了说风凉话的人。
他靠在墙上,“是不是感觉似曾相似,江夜寒,曾经你就是这样将她送上了法庭的,现在就算她忘了一切,我也会帮助她,让你经历一切她曾经经历过的,这些原本就是你欠她的。”
江夜寒嗤笑出声。
他收回目光看向易于焱,眼底除了冷漠就是平静,“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而已。”
易于焱不置可否,耸了耸肩离开。
刚刚顾予笙看江夜寒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不是已经忘了吗?这种眼神也不准出现。
江夜寒冷笑着靠在椅子上,被人强制性的带到了关押室。
他从顾予笙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来了,顾予笙忘了一切,忘了他。
易于焱,我和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