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今晚妈咪跟你一起睡就是了。”乔安然垂下眸,脸颊上温柔一笑。
声音刚落,接下来换沐之言委屈了;“老婆,你不是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完全是给我生了一个情敌。”
乔安然和小家伙几乎表情同步,一脸关爱的转过头看着沐之言。
完了,完了,沐之言现在已经无药可救了,居然连儿子的醋都要吃。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第二天一早。
沐之言刚好起床,罗翰便打来电话,昨天让他调查的事情,今天有了眉目。
罗翰承诺,会在十点钟之后,到达公司给沐之言详细汇报。
沐之言收拾好出门,并没有急着去公司,而是听取了乔安然的建议,直接去了如风的公寓。
顾倾心去世的这一个星期以来,如风是没有跟大家联系的,只是沐之言吩咐暗夜队的兄弟们去看看他,但每次回来汇报的消息,都是如风很狼狈很憔悴,甚至开始自暴自弃,试图自己放弃自己。
一想到这里,沐之言脸上的表情,又阴暗了好几度,按下电梯,上楼,到达了如风的家门口,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的按了按门铃。
隔了好一会儿,大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看着如风那张憔悴不堪,胡须肆意疯长的脸,沐之言微微颦了颦眉,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昏暗的房间。
房间的窗帘紧闭着,遮光的窗帘能够勉强透出一点点细小的微光,如风一声不吭的倒在床上,身子卷缩成一团,手中紧紧抱着顾倾心的照片。
他背对着沐之言,所以,沐之言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眼神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空中肆意宣泄额是带着无尽的冷意,在坚持沉默了好几分之后,沐之言还是忍不住率先开了口:“如风,你给我站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如风木讷的从床上爬起来,神情呆滞的望着沐之言,说话的声音,也好像失去了底气一样,极其的微弱:“沐少,你有什么吩咐?”
沐之言:“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工作?”
如风摇摇头;“我不知道。”
沐之言无奈的叹息一声;“算了,给你十分钟,收拾好自己跟我走。”
丢下这句话,沐之言转身就走到客厅坐下,看了看手中的腕表,开始为如风计时。
或许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的原因,如风行动速度有些缓慢,脚步散漫的走到卫生间,打开灯,刺眼的光芒一下子照了出来,他的眼睛忍不住使劲的眯了一下。
适应了好几秒之后,再一次猛然的睁开眼,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愣愣的盯着镜子中,那个颓废不堪的男人,嘴角轻声的响起了一声嗤笑。
在人世间悲欢离合的剧情里,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宿命。
若是这个时候,倾心在的话,那该有多好…
十分钟的时间到了,沐之言抽了抽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依旧还在衣柜前发呆的如风,面上的表情一冷,低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时间已经过了,跟我走。”
要是换作平常,沐之言早已经发火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还是忍了下来。
“好。”如风点点头,穿着睡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经过沐之言的身旁,穿着一双跟顾倾心曾经的情侣拖鞋,漫无目的的推开门,直接就准备出门。
沐之言死死的咬着牙,手指一寸寸的紧,此时,他是恨不得一个拳头上去,将如风锤醒。
人是不能复生,死去的人已经变成了一粒灰尘,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如风,你给我站住。”
听闻沐之言的声音,如风回过头。
沐之言:“回去换衣服,马上我会派人收拾这间房子里的所有东西,从今天开始,你继续搬回沐家。”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如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如果我走了,倾心回来看不见我怎么办?我不能走,老人们说今天是头七,倾心她会会来的,不行,沐少我要请假,我要在家等倾心,她回来了看不见她会难过的。”
如风的状态几乎已经陷入了疯癫,一句话说完,他直直的跑回房间,颤抖着身子,紧紧的抱着顾倾心的照片,嘴上不停的咕隆着什么。
至于到底说的是什么,沐之言站的距离有些远,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看着如风一直嘀咕着,隔了好半响,才冷不丁的叹息一声,只好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他知道,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如风此时的心情肯定是听不下去的,顾倾心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太意外,更何况当事人如风?
老婆没有了,孩子没有了,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家也跟着没有了。
沐之言理解他的痛苦,所以离开,至于让如风搬回沐家的事情,他想必须还是循环渐进才行。
沐光集团。
沐之言回到公司,大清早就过来的罗翰,早已经是等候多时。
刚好总裁电梯的门一打开,拿着文件夹的罗翰就急急忙忙的从一旁的休息区窜了出来,直接迎了上去,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沐少。”
“恩,调查清楚了吗?”沐之言边走边问。
罗翰点点头;“已经有结果了。”
“恩,好,跟我进办公室说吧。”
沐之言松了松领带的结,走进办公室,坐到自己总裁之位上,那张薄俏的面上,冷冷的划过一抹凉色,浅凉的眸子朝着罗翰看去;“说吧,查到了什么线索?”
罗翰紧张的吞了吞唾沫,以前这些事情,就算是他带着暗夜队去查,也是由如风递交给沐之言。
没想到今天轮到他,他是真的体会到,如风口中所说的,光是看见沐少那张脸,就感觉全身浑然一冷,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沐之言皱了皱眉,看着罗翰许久不出声,眸色越加冷了下来:“你是没有听见我说话吗?”
罗翰回过神;“不是,沐少,属下知道错了。”
“说吧。”沐之言等待的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