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看着安清泽,除了叹气,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反应了。或许他说的对吧,当他如此痛不欲生的面对着我们之间的隔阂和背叛的时候,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如此的平静,甚至是轻松了一些的。
我无法承认的事实,就这么摆在面前了。我知道安清泽说的没有错,我可以如此轻易地处理这件事情,如此草率而没有丝毫不甘心的成全了他和苏梅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我不爱他。
“对不起,是不是还要我跟你说对不起呢?”我轻笑了一下,我已经空了,我没有力气对他掩饰,对他演戏了。
安清泽用一种很不可置信的,惊恐的目光看了我半天,就在我以为他甚至会暴虐的直接离开家的时候,他却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他仿佛死了一般,仿佛就在这一秒钟,彻底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的坐在那里。
“安清泽,算了吧。”我疲累的叹口气说。
他累,我也累。这条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说法,不过都是阴差阳错的注定和巧合罢了。
“我们都很努力了,可是竟然还是走到了今天,我还能说什么呢?”我颓丧的说道。
安清泽抬起头,面容很憔悴,眼神却亮的惊人:“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呆愣的看着安清泽,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很可笑。我从没有想过的场景啊,安清泽是个出了轨的丈夫,而我,是那个无奈的妻子,我在等着我爱的人回头的路上,未曾跋山涉水,不过难道我也要学会为了这种事情原谅吗?
我觉得非常的徒劳,又觉得非常的可悲,原本我们之间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爱与爱的更深,可是现如今,这般的裂痕,存在于我们之间。我有过齐慕,而他有过苏梅,我们究竟如何能够重新融合在一起呢?
“我们算了吧,好吗?”我的眼泪都快绷不住了。
“我难受,真的很难受。我心里很难受,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子的不在意。可是清泽,我真的不想我们走到这一步的。我不想我们之间,为了这样的事情,还需要痛苦,还需要纠结。我们之间,真的需要变成这样吗?”
我看着安清泽,我不想骗他,我说的都是实话,原本我真的下定了决心,要跟他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坚持的意义和目的了。
安清泽眼睛红的吓人,眼睛里的情绪也深沉的吓人,他忽然轻笑了一下:“你难过吗?我怎么觉得你很轻松啊反倒。是不是你终于找到了可以离开我的理由了,找到了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我的借口了,是不是?
你跟齐慕之间,真的就当我不存在,当我一点都不在意吗?你现在一副受伤者的模样,好像是我放弃了背弃了我们的婚姻一样,你难道不自私,难道不自大?说到底,你只是不爱我,仅此而已。”
我坐在那里,安静的听安清泽职责,听着这个我原本打算了要共同度过一辈子的男人将他出轨的责任,如何冠冕堂皇的挂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之所以不反驳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我不爱他,这一点我无可辩驳。而这似乎也已经成为了我们之间结局的罪责的根源。
我忽然又想到了齐慕,几个小时之前,我以为那个失去了全世界的人,是他,仅仅是他而已。可是现在,事实上,失去了一切的人,原来也还有我。没有了爱,也同样没有了我以为可以作为后盾的安稳。
我和齐慕一样,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忘记,反正我心里难受而空虚。
晚上,我以为安清泽不会回来,还在心里算着要怎么跟月牙儿解释呢,安清泽却自己回来了。
他照常的跟月牙儿有说有笑的,吃饭的时候,我略微尴尬的看看安清泽,他是打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如果他真的做得到,我可做不到。我只要坐在安清泽的对面,就会想到之前苏梅坐在安清泽的大腿上,他们吻在一起的时候那种令人作呕的激情画面。
月牙儿睡觉之后,我拉住铁青着脸准备回隔壁房间的安清泽:“你打算怎么做?”
安清泽回头看我一眼,然后没说什么就又打算离开,我用力的拽着他:“等等我们谈谈好吗,我不想拖着。”
安清泽顿下脚步,然后回身一把拽着我就冲进了房间,他的后脚一勾,房门就重重的在我们的背后关上。
“安清泽,你干嘛,别胡来!”我用力的想要推开他,我感受到了安清泽沉重的带着情欲的呼吸,喷射在我的脸上。
我脸上发烫,安清泽却根本不管我的抵抗,眼神里荡着怒火,愤懑的重重的吻了下来。
“安清泽,不要这样!”我闭着眼睛,拼命的挣扎,可是我的力气在安清泽面前,只不过是鸿毛。
“你告诉我,连轻吻你都拒绝的理由是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这么多年了,你竟然半点没有爱过我?我就在你的可悲的同情心里,待了整整七年吗?”
安清泽低吼着,我能够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滔天的怒火。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我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跟安清泽上床!安清泽吻,落在我身上,就像是染了火焰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刮在我的灵魂上一般。我的脑子里,全都是苏梅坐在他腿上的样子,以及躲闪而过的,齐慕悲哀的背影,站在学校门口,一声不吭。
我的心,闷闷的钝痛着,我阻止不了安清泽的动作,我同样阻止不了我的眼泪往下掉。
而令我意外的是,安清泽的动作也顿了下来。
“为什么哭?”好久之后,他的声音,淡淡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痛苦在弥漫。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迷蒙。
“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清泽,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至少,你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