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嘴里的披萨咽下去,讶异地盯着齐慕的脸又看了很久,他这个样子,好像真的是我男朋友一样。
拿起水杯,想着喝口水压压惊,都要怀疑今天的齐慕是被美术馆里的画给洗脑了。
那边看了半天手机的齐慕,忽然抬头跟我说:“下午去看个电影。”
我一口水没忍住,直接喷出来,还对准了对面的齐慕。
喷完我吓得脸都要绿了,而齐慕的眼神明显发出了要当场掐死我的光芒。
我赶紧把纸巾递上去,小心翼翼的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
齐慕的头发上衣服上都被我喷上了水,我努力的憋住笑,生怕这时候还找死的笑出来,真的会被齐慕当场拍晕了扛回去。
齐慕拿着纸巾随意擦擦自己,我以为他该狠狠骂我了,没想到他竟然只是眼神上威胁了我一番,然后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继续刚才话题说:“赶紧吃,吃完了我要去电影院。”
我目瞪口呆的说:“莫非,这就是你刚刚跟美术馆那个美女说的,我们下午要做的很重要的事情?”
齐慕瞪我一眼:“是啊,没错,你有意见?”
我赶紧龟怂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有意见。看电影这么大的事情,当然重要啊!”
齐慕满意的勾勾嘴角,然后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和挣扎,但几秒钟之后再次用叉子叉起来一块披萨吃起来。
看着这样的齐慕,我的心里缓缓地流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但是我尚且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波动。
吃过饭,我们坐在电影院里,我捏捏手上的票,看看旁边坐着的齐慕,心里还在打鼓。这家伙选什么电影不好,为什么还特意选了个恐怖片来看呢?
等到电影开场之后,看着开头片里恐怖阴森的气氛,我脑子里则全都是那些俗套的桥段。我在想,齐慕总不能是打算看恐怖片的时候,我吓得躲在他怀里这种事情吧。
我小心翼翼的看向边上的齐慕,带我去吃必胜客披萨,给吃的满嘴的我擦嘴,现在又带我过来看电影,天哪,这样的事情,怎么让我觉得,他几乎像是个刚刚谈恋爱的小伙子呢?
齐慕似乎发现我一直看他,转过来横我一眼:“怎么了,不想看电影,想回去一起拍片?”
我只觉得自己头上顿时一道黑线掉下来,立刻把刚刚的想法全部给扔掉。齐慕就是齐慕,齐家的二少爷,哪是什么毛头小伙子!
电影开始之后,我就没再看齐慕,说实话,我倒就觉得这电影还好,不是很吓人。看了一半,忽然旁边一颗脑袋掉下来,直接撞在我的肩膀上,这才吓了我一跳。
我胆战心惊的转过头去,发现齐慕竟然靠在我身上睡着了。我小心的推推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但不知道是我太小力还是电影院里太吵,齐慕竟然还是没醒。
这样看,睡着的齐慕的睫毛真的好长,安安静静的伏在脸上,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即便是安清泽那种学校里风云过的男生,也不及齐慕的容貌。这一点,我无法否认。五年前第一次见到齐慕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很难不动心。
看着他有些疲累的睡颜,我忽然想到之前在别墅过夜的时候,他也总是半夜了还在书房里办公,看上去真的是很忙很累啊。其实我记得以前,齐慕不是这样的,他好像对公司啊,对商场啊这些事情都不是很感兴趣的。反倒是整日里就想着画画,陪陪我,甚至是有些散漫的过生活的那种人。
现在,他完全变了,变得精明,变得冰冷了。我不由得叹口气,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若是齐家和我家没有那些过去的事情,会不会我和齐慕如今也会不同的结局呢。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若是没有那些过去,我也根本不可能回来,也不可能去主动接近齐慕,那我应该会和安清泽都要结婚了吧。
齐慕这一睡,真的就睡到了电影散场。等到灯光大开了,人群都走没了,齐慕还在睡。我看着他呼吸均匀的样子,愣是没忍心叫醒他。直到打扫的人在远处大喊:你们走不走啊,都散场了!
齐慕这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我还以为这家伙要说点什么圆圆场子呢,毕竟是他要来看电影的,竟然中途自己就睡着了。
可是齐慕表情就特别自然的说:“好了,可以回去了。”说完,还拉上我的手。
我一边震惊他的反应弧度,一时也就忘记了我们的手,牵在了一起。
等到出了电影院的门,我才反应过来我们拉着手,我就觉得自己手心瞬间都要出汗了,但是齐慕拉的很紧,我也不敢挣脱。我努力的劝说自己压下去那种不舒服不自然的感觉,要是齐慕真的能对我有感觉不是好事吗?我要的,不就是他能信任我,喜欢我吗?
“晚饭吃什么?”齐慕问我。
我呆愣的看了看他,然后随口说:“想吃清淡的。”
我也没想着齐慕能理会我,没想到齐慕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那我们去喝粥。”
一瞬间,我想到了他上午跟美术馆那个美女说的,我是他的女朋友。如果这是一场戏,那齐慕会不会入戏太深了呢?今天发生的一切,到现在为止,我真的几乎要觉得,我自己是个被宠爱被在乎着所有喜怒哀乐的女朋友了。
晚饭,我们真的去喝粥了。回到别墅之后,齐慕精神倒是好起来,眼睛发亮的叫我去换个睡衣。
我默默的转身换衣服去,还以为这是一天的仙气儿到头了要做回老本行了,没想到了穿着睡衣回去,就看到齐慕伶着他的画架和工具坐在那里摆上了。
我瞪大了眼睛问:“你,要画画?”
齐慕低头认真的准备他的工具,头都没抬,就淡淡的说了句:“废话,还不站好。”
我一头的黑线,可能一天给宠的上了头,我差点出口一句:“能不能是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