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的眼睛里可都是剧毒啊,如果现在她手上有硫酸,我丝毫不怀疑她会立刻将它丢到我的身上。或许也是想到了苏梅可能真的会向我丢硫酸,我下意识的扶住身后的水池台子,有些不确定的往后躲了躲。
“怎么,你害怕我?”苏梅勾起嘴角,一抹残忍的像是罂粟一般的笑容,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
她的脸色真的很白,也因此这抹笑容,艳丽的过分维和了,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了很不和谐。我瞬间就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后背冒着凉气一样。
我不大想跟苏梅继续待下去了,便摆摆手:“苏记者,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你自己方便吧。”
苏梅瞪着我,却冷冷的开口:“你看我方便吗?怎么,害我害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罪魁祸首心里就一点点的愧疚不安都没有吗?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帮帮我这个残废的人吗?”
我心里百般的不愿意,但是看看苏梅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吧,也确实可怜。我犹豫了几秒,还是走过去,扶住她下了轮椅,然后一步一步的进厕所的门。准备关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说:“对了,周记这里的厕所很正规的,外面分隔开正常男女厕所的地方,是有残疾人厕所的,我们去……”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苏梅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对着我喷了一下什么,我心里顿时一阵不安,可是已经晚了。
脑袋一阵眩晕,视线里最后的映像就是,苏梅冷漠的看着我说:“你说的对,我就是残疾人,但是我他妈不屑上残疾人的厕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晕晕乎乎的眯着眼睛,好像听到了齐慕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像是苏梅,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她,拼命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心里明明就慌张不安的很,但是偏偏如何也睁不开眼睛。我努力了很久,只是觉得眼皮更加的困倦,无奈,最后还是屈服于身体的自然反应,再次陷入了黑暗里。在失去意识之前,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不要是齐慕就好了。
再看到光亮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意识彻底清醒了,虽然额角的疼痛,断断续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抬眼看看自己,手脚都不受控制的被绑起来了。然后,那一幕让我心肝剧烈的是,齐慕坐在凳子上,浑身都是血,血肉模糊的让我几乎觉得,眼前这是一场噩梦吧?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的情人快死了哦。”苏梅得意洋洋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现实,这是在我眼前,真实的发生着的事情。
“齐慕!”我喊他的名字,齐慕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睁开来,也没有回应我。
我已经支配不了自己的恐惧了,我继续喊他的名字:“齐慕,你怎么了,齐慕,你睁眼看看我,你这样,我害怕。那不是你的血,对不对?”
齐慕没有反应,我又转向在一旁全程冷笑着的苏梅:“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惊恐愤怒的问她。
苏梅就在我面前,竟然站起来了!
我吃惊的瞪着她的双腿,这怎么可能!
苏梅勾着嘴角笑笑:“虽然生不了孩子了,不过好在,给了我一双腿啊。”
然后她直接拉开自己的裙子,一双洁白无暇的腿,但却不是人类的腿。是假腿!
我震惊的看着苏梅的举动,她伸手捏住齐慕的下巴,然后玩味的对我说:“果真是妙人儿啊,确实好看,这张脸,就是娱乐圈的当红小生也比不了吧。也难怪了,这么多年了,你始终忘不了。也难怪,为了他,你多少次的伤害安清泽!”
最后一句话,苏梅说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我立刻知道了问题的根源了,苏梅肯定是知道我和齐慕要和好的消息了,一定是齐慕来乐创的时候,太过于明目张胆了。被苏梅知道,她又来替安清泽鸣不平了。
又是这一招,同样的画面,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理由,我不知道我跟苏梅之间要经历多少次了。我痛苦的看着她手里,毫无反抗之力的齐慕。若不是为了我,一定又是因了我,齐慕才不反抗,被她弄成这个样子的。
我愤怒的对着苏梅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跟齐慕在一起,你不就有可以骚扰安清泽了吗?这样有什么不好?”
苏梅瞳孔收紧,露出一种杀人一般狠毒的目光:“不好!当然不好!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苏梅吗,那个天真的以为,只要你不在他身边,我就可以跟他永远在一起的愚蠢的苏梅了吗?
我告诉你秦可,我现在已经彻底想通了,我恨你们,我要你们都遭受报应,如果老天爷还不给你们报应,那我就亲自来给你制造一些报应好了。我再也不会愚蠢的期待什么安清泽有一天也会爱上我,会发现我的好,会知道我的默默付出和不计较结果的陪伴了。
我他妈以前就是个大蠢货,所以才会指望这些根本没有指望的东西过活!从今往后你知道的苏梅,只会是个为了报仇,为了雪耻,为了解恨的苏梅!我这辈子是注定不会得到幸福了,不过我也不在乎了,我现在就要用我一辈子所有剩下来的时间和经历,不惜一切的,让你们都不幸!”
我浑身恶寒的看着苏梅,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反应,我担心齐慕担心的不得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够保护他。我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无能为力,我忽然恨透了自己,总是说爱齐慕,却每每将他置于危难之地,我这样算什么爱,不过是以爱之名的拖累罢了。
我恨自己,恨没办法保护齐慕的自己,恨总是拖累了齐慕的自己。
而就在苏梅眼睛里的狠意和杀人的疯狂嗜血,释放到了极致的时候,她忽然微微怔忡的盯着我后面的那道门。